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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记忆

  • 作者: 子柒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10-08-23
  • 阅读1212
  • 十八岁,记忆



    害怕自己会失忆,忘记曾经,像个没意识的傀儡娃娃,无助地等待主人的怜悯…所以记下一些事,留给以后的自己。
    在这个社会上打混,往往会变得麻木,虚伪中辨不清哪个是真正的自己,所以孤寂。你总会坐在寂静的地方,抱着自己,口中念着这些碎语。
    你常问,到底是世界抛弃了你,还是你抛弃了世界。可是你知道吗?在你问这些终究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时,你已把你的世界尘封在痛苦的天际,岁月的流逝,只会被风扬起的沙尘埋葬。
    有时候,开心的事总会被很快忘记,而痛苦的往往像种在心底的野草,火永远烧不尽。不用等到春风,自己并会蔓延,布满整个灵魂,滋生到骨髓。你总是很轻易地忘记那些曾洋溢在你脸上的笑容,在梦中不停地挣扎、流泪、执著。无数个夜晚你因害怕做梦而失眠,整夜睁着眼睛,因为忘记不了那肮脏的过去。
    还记得很多时候别人都管你叫娃娃吗?稚幼的声音,天真的笑容。那都在你15岁之前。尽管那时你也会时时悲伤,可那些笑是发自你的内心。那时你的轻狂显得你是那么天真,把自己变得像块玻璃,别人很容易就洞察了你的心。
    15岁之后,那个秋天,你就变了,眼泪像是破了堤的库水,随时都可以决堤。叶落了你哭,天阴了你哭,天黑了你哭…静静地坐在角落麻木地流着泪。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却一幅忧伤的表情,二楼的转角处,藏着你的秘密。
    其实很多人只有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才会感到卑微。所有的隐藏的伤口,就在爱上的那刻而重新撕裂。骄傲的你也不例外。
    那时你会在日记中写下你喜欢的那人的名字。鹏。那个让你心痛的字。日记中你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你爱他,在秋天的夜晚,拥挤的校门,一见钟情。可是他听不到,你真的好傻,悄悄地走在他的身后,捂着心口,泪流满面。你说只要远远地看着他你就很幸福。好傻。明明自己很痛苦,还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祝他幸福。以为这种卑微的幸福可以直到永远…
    在你笑得最灿烂的时候,很多事你都不懂。不懂大人之间的吵闹,不懂得他们吵闹后为什么还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那时会在爸妈们争吵时,摔门而去,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泣;那时你还小,不敢在他们厮扯时冷漠地站在那里。你一直认为爸爸不忠,自私地认为只要以后前途光明带妈妈远走,连夜晚都不会漆黑。所以你坚定你的信仰,不肯低头认输;因为你要成为妈妈的骄傲,因为你认为你可以让妈妈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你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所以说着谎,当作你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倔强。
    当别人都说你是疯子时,你是那样的无所谓。可有谁知道你的泪在别人面前只会倒流在心里。你总是把自己伪装的很坚强,受到委屈,从不肯流泪;摔了别人的书本,只为让他们知道你也有忍受的限度,朝他们发脾气,安静的教室里只剩你颤抖的声音。别人要说,就说去吧!你总是这样安慰难过的自己。
    其实,每个人天生都有很好的演技,只是我们都没发现而已。而你很清楚地知道,你可以完美地演绎出什么是笑中有泪。
    你总是生病,时常身体疼痛的想要死去,愣愣地坐在窗前,脸上没有痛苦的痕迹。夜幕降临,你喜欢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黑漆漆的,自己也看不清自己。你总会在这个时候蜷缩着自己,倚着冰冷的墙角,等待着这漫长的夜晚给你以和着血的惩罚。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善良的你,上帝怎忍心惩罚?
    人们总会在受伤的时候学会自欺,其实谁都知道,谎言永远骗不了自己。你何尝不知呢?当所有人都把罪过推给你时,你总是给自己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把自己说得那么无法原谅,只是为了欺骗自己,你认输了吗?今年,你十八岁了离你所说的二十八岁还剩十年。十年长吗?
    一个人一直追逐着梦想,展翅翱翔,可却中途折断了翅膀,徘徊着彷徨。如果十年一直迷茫,辨不清方向,那十年真的很漫长…还不如死亡…
    一个人的故事,一个人的忧伤。有些记忆在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刻意地遗忘,却并没如愿以偿。往往只是换了种形式。
    夜里,你挣扎着醒来,泪水一直穿透枕棉,湿了床单。几年来一直是同样的梦,同样的眼泪,同样的痛。梦魇把你一个人关在浴室里,你拿着大刷子不停地刷着自己的身体,学白的肌肤布满了血痕。转瞬却在车水马龙的街口,那么多的人,那样厌恶的眼神,人山人海,你是那样的无助。
    当你拿起刀在身上留下伤痕时,你有过颤抖,可却无奈。你只希望可以用肉体的疼痛代替永无止境的心痛。那只是一种不得以。
    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妖魔鬼怪,要数最可怕的,只可能是人。
    我知道你有过害怕。凌晨2点,无人的城郊,你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周围是那么的寂静,听不见尘世的喧嚣,一切都是那么的清静。盛夏的夜原来也会这般的冷,凉风枕着孤寂游离在城市的边缘,是种宿命。
    你不相信命运,所以不停地反抗,到最后却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现实始终没能把你叛逆的棱角抹平,待到繁华落尽,输了的你是那样的狼狈。你想放声大哭,可泪水早已流尽…没有谁会来可怜。
    你总是那样的倔强,不肯低头认输,可为何要依靠不停地进食来维持生命?这不也是认输吗?渴了会喝水,天冷了要求添衣,难过时会哭泣…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我们,怎能不低头?!
    春去春回,你依然那样讨厌下雨天。花开没能阻止你在街头任性地淋雨,花飞也未能将你劝回伞下。你总会说,一个人撑伞狠孤寂。雨水一如你的泪水,没完没了,就像是一整年的雨季。可却没冲净残留在你脑海中的记忆,反而变得那么清晰。一场雨,只是一场心碎。夜幕下,烟花将黑夜当作自己的舞台,欢呼着在空中绽开。最初是一场晶莹的花雨,待到燃尽,随风尘埃落定,消散成灰。
    每当人们注目那五彩绚烂的烟花,你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群,没有任何留恋。烟花在空中炸开的那一瞬间,你的落寞与无助也随之炸开 。所以你选择逃避。
    可,逃避是张蛛网,总是依赖着角落。
    月圆的夜,星星都回了家,你不敢出门。月光洒了一地的忧伤,你捂着心口不感仰望,圆圆的月好似没有残缺。你很想有个满月一样的家,可以在疲惫的时候依靠,可月终会有盈有缺。十五的月,你的痛楚。
    有时候,人们总是把这个社会看得太过复杂,所以在尔虞我诈后只孤身一人。多少年,很多人来了,很多人又走了。
    你一直有很多朋友,好的与不好的。你总是把她们拒绝于门外,谢绝她们的好。因为你会害怕,害怕喜欢上她们而后被欺骗。尽管你一直说你没有爱过这个世界,可你也是凡人,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亦或是一样东西。你不敢把自己的心交托给别人,怕她们会把它摔碎。其实,你很想在哭泣的时候有人一直陪着你;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没心没肺的哭。
    时间是个让人讨厌的东西,未经得我们的同意就改变了一切。
    还是那样的雨,只是有点凉;还是那样的云,只是有点灰;还是那样的 梦,只是梦中的我们都已蜕变。谁不再是谁,谁也不可能是谁。
    一次毕业,一场分离,无法挽回。同样的校园,同样的班级,只是少了熟悉的脸。
    人们往往会在不经意中形成习惯,发现时却很难改掉。
    你总是习惯性地仰望四楼的窗口,可站在窗前的人已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所以失望地低下头,悄悄地溜走。
    还记得敏和蕊吗?你们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失意过。那些笑,那些泪,那些温暖的手心还记得吗?
    你还有个好朋友,她叫玲,你喜欢叫她臭臭,喜欢她的文字,你可以把心底的秘密倾诉于她。只是,你还记得吗?
    磋跎中,学着沙漏在遗忘,却记得更深。
    人生是一场跳着同样舞步的舞台剧,同样的台词,机械地重复,很悲凉的那种。我们戴着面具演着不是自己的自己。
    天然,希望你不要把自己伪装得太过坚强。试着看淡物是人非。一切都要过 去,就像昨日的星辰,昨日的流水…
    乘现在还有点清醒的意识,写下这些文字,留给以后的自己,希望她可以微笑着走下去。
    我们都不知道下一个路口有谁在等待,所以要一直微笑。我们也永远不知道等待着的是什么,只不放弃的去探索。
    那些流年留下的伤,下意识去遗忘,只会更加弥彰…




    2008/11/18

      本文标题:十八岁,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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