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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 (二)背叛

  • 作者: 亭上月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11-05-02
  • 阅读581
  • 今少进牢以后,并没有很多的人在意,也许寂寞就是这样子的,除了他的兄弟们,就只有那些仇家们记得了。
    不过,在监狱里,能够安静地过着,其实今少也不会太介意,比死了还要难受。相反在这里,少了很多恩怨,很多欺诈,每天都不用去想那些不必要的事,算是一种享受。
    监狱里面是不允许抽烟的,狱长监督的很严,可是,今少从第一天进来,就看到有人贿赂狱长。这样的话,也许他在这里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每次到夜深,当其他人都熟睡了的时候,今少便会轻轻地起来然后走到一边,轻轻地拿出一支香烟,默默地吸着,吸着,然后让烟飘散着。
    然而,在监狱里的情况也远没有像今少想得那样简单,这里有恶人,他们也倚强凌弱,而且比外面还厉害。不过,幸运的是,这里还有些人心底蛮善良的。今少刚进来的那个星期里,就时时有人凑到他身边来询问他,告诉他监狱里的一些情况,比如谁是这里的老大谁说的算,怎样才能和狱长搭上等等,今少低着头,认真的听着,记着。
    在外面,今少的那些兄弟们非常的着急,他们都在想办法如何才能把今少给救出来,可是,群龙无首,虽然人多,但办法却总不能想到一块去。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可情况却没有什么改变,每天阿杰都会带着兄弟们去监狱里看今少,而每次去的时候,今少都是低着头,默默地听大家诉说着,然后只是给弟兄们几个眼神就好了。
    刚开始,狱长受点小惠,就让弟兄们进去了,可是次数多了,事就会变得麻烦,现在若是要去见今少,也不是像以前那=了。
    阿杰为此曾和狱长吵过很多次,而每次都是今少制止他们的。
    大家似乎已经精疲力尽,无计可施了,而这些,今少都知道,监狱里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个新来的人是有身份的。
    然而,人心都是难测的,监狱里面是另一个社会。今少进来后一直都很沉默,所以在那些人看来很容易欺负,于是就都蠢蠢欲动,打他的主意。
    起初,今少会用他那冷酷可怕的眼神把前来的人吓回去,但后来别人熟悉了后,便不再怕了。
    于是很多人便开始向他挑衅了,不过今少并不会因此而投降,只是在这里,他只是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人,他只得在必要的时候学会退步,学会忍气吞声。
    他在那个老大面前必须装得很弱,从来都不敢抬头。任他们骂来骂去,从不还口,也不会去理会他们,仅仅是把他们要他做的做好就行了,他深知他在这里面的期限。
    被人欺负了,却不能告诉外面的人,即使狱长也不行,只能将委屈放在心里,自己默默地咽下心底的泪水,才会让自己更加强大。
    转眼就是半年,很多人都忘了些什么,但也有人仍记得。
    在狱里,今少也表了很多,变得让人猜不出来的坚强,只是那可关怀的心,一直都没有变。
    那天,阿杰和几个兄弟又来看今少,刚到监狱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进去了,阿杰顿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但却不肯告诉弟兄们。
    阿杰让弟兄们都回去,可是大家都不明白,阿杰找了个理由来搪塞大家,这才说服了。
    然后,阿杰一个人偷偷地蹓了进去。
    今少正在休息,突然听到有个女孩来看他,心里好奇,于是抬起头来看看那走来的女孩。
    是她,小婉,今少以前的女朋友,只是现在他们早已经分手了,她已经是阿杰的女朋友了。面对这样的尴尬,今少没有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只要能让兄弟们开心,一切都无所谓了。
    “你在这里怎么样?”
    今少看看小婉,转过身轻轻地说道:“还好。谢谢你来看我,阿杰怎么没来?”
    对这样的问法,小碗内心似乎很不高兴,声音也变了:“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听到这话,今少心里明白了,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小婉一直都喜欢的是他,可是为了阿杰,他只能退步。
    “小婉,你还是走吧,我在这里没有事的。”
    这样的话,就如同凛冽的风刀一样,割伤了小婉的心,眼睛不知不觉润湿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

    这时,躲在监狱里的阿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然后便离去了。

    无论小碗怎样的哭,今少都没有回过头再看她一眼,最后,小婉只得伤心地走掉了,在门口时,她又说了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今少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闭上双眼,静静地想着以前的事。

    外面的世界在一点点地变化着,外面的人也在悄悄地变化着,今少又想到让阿杰来代替自己,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外面的人已变成了什么样。

    上次阿杰来看今少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再来过,只有几个弟兄们会来,可是,他还是有点失落,也许阿杰最近很忙吧,弟兄们每次也都是这么回答他的,可是讲这话时,他们都是低着头。

    听到弟兄们这样说,今少很高兴,他嘱托大家回去告诉阿杰,如果忙,就不用来看他了。大家都这么努力,我也得努力,争取尽早出去。

    可是无期是一个多远的概念,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的。

    在以后的改造里,今少非常卖力地干着,渐渐地和狱长的关系搞得也挺不错的,他在心里一直幻想着外面。

    以后每次弟兄们来看今少时,都会把情况和阿杰汇报一下,今少也都会被弟兄们的衣着所震到,他们穿的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了,看来外面真是变了,他不仅开始有点害怕了。但兄弟们却让他不必这样。

    时间以前是一天天过去了,现在在心里,不是一月月,却是一年年。阿杰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他的无期有了期盼,在第四年的时候,被判为二十年有期徒刑。无边的尽头就这样被缩短了距离。而今少的努力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些曾经和他一样罪行的人,开始不自主地羡慕今少了。

    当兄弟们把这个消息告诉阿杰的时候,他吃了很大的一惊,他知道他已无法去改变什么了,就只得在做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只是,他的脸上和小婉一样的笑着。

    在狱里的第六个年头,是今少最兴奋的一年,这一年,在这里他赢得了别人尊敬,赢得了十年的现实,他在一点点地改变着自己的命运。还有四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出去和弟兄们重温以前的日子了,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很开心,至于以前的那些恩怨,他早已不记得了。

    可是就是在这一年的中间,兄弟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对今少来说是他永远都不会想到的,而这,兄弟们并没有告诉他,因为这几次来的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后来的三年里,几乎已经没人来看今少了,仿佛他已经被外面的人遗忘了似的,他不禁开始担心阿杰这几年从没来看过自己,不会是出事了吧。可是经打听,却不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仍旧念着昔日的情谊。

    多少时候,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或许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十年的阴暗生活,十年的与世隔绝,早已磨灭了这个曾经狂放不羁的年少的心了。十年后的今天,今少就要重见天日了,一想到这些,他就会激动一整晚,他甚至想过出去以后,要和阿杰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钱的,计划布置的如此完美,就差时间了。

    然而,一想到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的,今少不禁又有点害怕了,他怕自己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出狱前的那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好大,似乎从今少进来后,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不过不管天气怎么样,他的内心还是火热的。

    那晚,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得很早。他突然间发现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要离去上似乎又有些不舍了。

    大家都躺在床上,睁大着双眼,起初是在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后来,今少开了个头。

    “要出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大家。”

    之后没有人理会他,但今少知道大家心里面是和他一样的。

    “我不知道出去后会怎么样,你们替我想想吧?”

    这时,今少听到了有人在转身。几个年纪比他大的人回答了他:“要是我,我宁愿不出去了。”

    说这话时的心情,今少完全能够理解,十年的光阴,足以把一个人从别人的记忆里彻底的洗去,而这个世界,也会完全从他的意识里淡去。

    “以前从这里出去的弟兄们,有的现在说宁愿再进来,在外面,一切都变了样。”

    今少听着,表面上他很镇定,但内心里却早已不再平静,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话,但那毕竟也是现实啊。他不知道阿杰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那样对他了。

    “出去的好哇!总比呆在这里强,外面的世界很美丽啊!”一个年轻的人插了一句,打断了今少的思路,不过,细细地想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一阵谈论过后,大家再次回到了沉默,让雨声来洗涤他们刚才的谈话,每个人,都开始向着不同的事了。

    今少一直在猜测着明天的情况,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出狱的那天是个晴天,下过雨后,外面的空气变得好清新啊。今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狱长把他进来时的衣服拿了出来,叠得很整齐。今少在那上面抚摸了几下,才穿上了。

    “出去后要好好干啊!”狱长笑着对今少说着。

    “我会的!”今少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拾掇好以后,便拎起行李开始向外走了,边走边回头,那些人没来送他,但仅少理解。

    “我走了!”说完今少在狱长的带领下,朝着监狱的大门走去,后面立刻头来无数的眼神。

    这一段路走得好生辛酸,好生艰难,太多的感触在这段路上,难以言说。

    出了大门,今少回头又望了望这监狱,十年了,十年了。

    他并不慌着向前走,审视着这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不是他刚进来时的模样了,就连他住的监狱也变了好几番呢,他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景是该喜还是该悲。

    又走了几步,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心中不免有点疑惑了。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今天要出来吗,还是因为忙,抽不出空来啊。阿杰,几年都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变得怎么样了,好像见到你啊。

    今少在门口等了好久好久,可是直到最后仍是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当年来送他的人如今都见不到身影了,今少不禁感到一丝丝的失落。

    他扶了扶肩上的背包,穿着不合群的衣服,穿梭在这高楼大厦间,穿梭在这时尚的人群间,穿梭在这个对他有点陌生的世界里。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的,他相信一会儿就会见到他想见到的人了。

    一路的打听,今少才找到了阿杰的地址。

    然而,当今少到时,他却傻眼了。

    这地方不就是当年他的那个小木屋吗,他记得很清楚,可是现在却是一栋高楼,金碧辉煌,看上去,挺耀眼的。

    今少在心里不得不感叹,但又不得不接受着现实,也许阿杰做的对,那小木屋已经不是现在这时代该有的了,可是在他心中他还是有点不舍。

    眼见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进进出出那栋高楼,今少开心极了,想不到几年不见,阿杰竟然成为老板了,这是难得啊。

    站在这门口,也许是今少故意的,他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来,可是,他错了,在过去的一个小时内,没人来主动理会他,而他也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关系的,我进去找阿杰,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认识我,但只要阿杰还记得我就行了。

    刚到门口,就上来了两个保安,拦住了今少,询问他是干吗的。

    “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我找他有事。”今少兴奋地说着。

    那两个人在今少全身打量了好几遍,才说道:“赶紧走开,我们老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又是来套近乎的,赶紧走吧。”

    今少感到很意外,但从他们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到,他们瞧不起他,也许他穿得太破了吧。

    “我真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不信有他的电话呢。”说着今少拿出了一张 褶皱的纸条,示意给他们看。换做以前,今少是绝对不会这么容忍别人这么侮辱他,可是现在,他不得不这样做了。

    “走吧,赶紧走,要不然对你不客气了。”那两个家伙威吓到。

    见此状,今少只得退了几步,看看那栋楼,转过身回去了。

    今少在附近的一家便宜的旅社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等阿杰,但每次都没有见到,因此每次都是失望地回去了。

    难道阿杰真的不知道我在这里吗。今少有一些无奈。

    那天傍晚,今少洗刷过后,还很早,正准备要睡的时候,门响了。

    今少推开门一看,是一个西服小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好,请问你是徐今少先生吗?”

    “是,你是?”

    “总算找到你了,这是我们老板要我送给你的,他说谢谢这几年来你对他所做的一切。”说完,那人便将手中的箱子低了过来。

    今少没有慌着去接,又看了看那人,在确认真的不认识后,又问道:“你们老板是不是蔡杰啊?”

    那人听到面前的这个人居然能叫得出老板的名字,顿时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板。”

    果然是阿杰,他找人来给我送东西,说明他还记得我啊。

    “我和你们老板是很好的朋友。”

    “你——”那人打量了一下今少,有点不相信,但今少并没有理睬这些。

    后来今少接受了那箱子,因为是阿杰的,所以就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欺诈了。

    等到那人走了以后,今少把那箱子打开了,不过,在本应该惊讶时,今少却很镇定。因为在他的面前,是一箱子的钞票。

    今少有点好奇,为何阿杰要送我钱。想了很久,今少才被迫相信那是阿杰用来帮助他的。然后,他又把那箱子完好地合住了,放了起来。

    今少于是更加期待着早日见到阿杰。

    后来,有一天,今少又去找阿杰了,情况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今少转过身本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从后面那栋楼里面传来许多人的声音。今少赶紧回头看看。

    那是一群大老板,他们正在边笑边聊,估计应该是在谈生意吧,不过对今少来说,他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在那群人当中搜寻着,终于,在看到那个人时,他眼前一亮。

    因为那人正是阿杰,今少在心里感叹了不知有多少遍。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了,阿杰竟然变得如此帅气,看起来人也成熟了许多。看到阿杰和那些老板们热烈地谈论的样子,今少真的好开心。

    今少整了整衣服,然后便朝阿杰走了过去。

    “阿杰!”

    今少站在一边喊了一声,本以为会得到回答,可是阿杰却没有听到。

    “阿杰!”

    这一声的语气稍大,把正在谈论中的阿杰给吸引了过来。

    原本要上车走人的那些老板们,见到此情况于是又都下来了,也许他们觉得这样的事情很稀奇。

    今少满脸微笑的看着阿杰,但阿杰却不知道这位站在他面前,衣着奇怪的人是谁。努力地看了老半天,皱在一起的眉毛才舒展开来,然后是瞪大双眼,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阿杰,你不记得我了 。”

    阿杰刚要张口,身后边传来那些老板们的声音。

    “阿杰,这人是你什么人啊?”

    阿杰把头转了过去,陪着笑脸对着那些大老板们,今少感到很奇怪。

    过了很久,阿杰轻松地说道:“这人我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今少的脑海,瞪大着双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阿杰口里讲出来,一定是听错了。

    刚要再开口,阿杰却转身理会那些老板了。

    怎么会这样,今少傻傻地站在那里,思绪完全终止了。

    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今少都站在原地不能移动。直到那群老板走掉,只剩下今少和阿杰两人时。

    今少才终于开口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阿杰没有开口,也没有转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打算回去了。

    今少感到好吃惊,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离他好远好远。

    “站住!”

    这一声力道,把阿杰给镇住了,以前今少是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阿杰讲话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回答你吗!”说完,便无情的走掉了。

    那一刻,今少才明白原来这世界在变,人也一直在变,阿杰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阿杰为何会送钱给他了。

    在那里又站了很久,今少才万分是落地回去了,他的心犹如坠入深渊之底一样,他唯一信任的人为何会这样对他呢。

    接下来的几天,今少一直都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个理由来。

    一个很巧合的下午,今少又来到了那栋大楼门前,遇见了正好出来的小婉,两人相视了很久,很久,终于最后,今少主动开口了:“这几年你还好吗?”

    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今少,完全不是当年心中的那个今少,小婉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一种态度来对待他,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普通的人了。

    “我还好,谢谢。”

    然后就是沉默,当年自己最爱的女孩如今自己却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难道这就是悲哀吗。

    也许沉默才是一种最大的错误,在无形中否定了许多的心事。

    “噢,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改天再聊吧!”小婉看了看手表,慌张地说道。

    “那好吧!”今少回头看着她的影子匆匆地离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句再见也没有。

    这次那些门卫没有拦今少,今少一直朝着阿杰的办公室走去。

    见到金少再次的出现,阿杰并没有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我不知道。”

    , “是你,是你夺走了我最爱的人,还有我这些年来的东西,你说呢。”

    最爱的人,今少知道阿杰说的是小婉,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阿杰啊,相反是另一种情况。

    “我不明白。”

    “这么年来,我一直那么衷心地追随你,可是你呢,你却夺走了我最爱的人。”

    “所以你——”

    “没错,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阿杰。”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都很好,但是该回报你的我也已经给你了。”

    今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阿杰一眼,然后把那个箱子重重地撂在地上了。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不知道该对阿杰说些什么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一直不相信自己。

    后来,今少想法找到了以前的哥们们,通过他们,今少才明白原来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最让今少忍受不了的是,当年的那个案情竟也是阿杰设下的。

    听了弟兄们的讲述后,今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离开了。背后那些当年忠诚的弟兄们也不住的为今少落下了泪。

    那时的天空很蓝,正值初夏,气温很高,但今少的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多少个夜晚,他都不能入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和阿杰,还有以前的那些好兄弟们在一起时的快乐场景,可是这一切只能算作是过去了,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刹那间,今少觉得自己好失败,从来都是这样的,不仅家人不懂自己,就是那些最好的哥们也背叛了自己,他彻底的虚脱了,虚脱的没有一点精神,没有一丝力气,整日都是躺在床上,抽起已经戒掉多年的烟来。原来这个世界已经背叛了他,而他也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

    后来,弟兄们也都有来看过今少,但看到他的样子之后,不禁都感到万分的难过,看着今少憔悴的眼神,他们终于决定了要为他讨回个公道。

    于是,那天的清晨,所有以前的弟兄们聚集了起来,扶着软弱无力的今少来到了阿杰的办公室里,当时的人很多,所以公司的人也都没有敢上前去拦的,只是很快的报了警。

    当众人来到办公室里时,阿杰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好难看,也许他明白这群人是要干嘛来的。

    “你们要干吗?”阿杰站了起来朝着昔日的好友吼道。

    “你说呢,你不拿我们当兄弟看便罢,但你竟然对你当年的好哥们也这样,那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你问问他,看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也许是因为是在阿杰的地盘,所以他才敢说话这么硬。

    “弟兄们,我们回去吧。”今少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行,今天就要替你讨回个公道。”于是一场激烈的争斗便开始了。

    过了一会儿,小婉也来了,是弟兄们打电话通知她的。后来警察也来了。

    当看到昔日的好友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小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杰,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今少呢,他可是你的好哥们啊。”

    阿杰没有看小碗,只是说道:“你来这里干嘛?”

    “你知道吗,当年要不是因为你,今少也不会抛弃我的。”这话小婉本来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说的,但在这样的情境下也只有这样了。在她心里,她明白今少把兄弟情义看的比爱情还重。

    听到这话,阿杰回过头,一脸的疑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当年为了你,今少放弃了我。”

    “可是,你不是去监狱里看他了吗,而且还说……”

    今少无意中听到了阿杰的话,才明白原来一直是自己后知后觉了。

    “我们并没有说什么,而且他也一直没有答应我。”

    那一刻阿杰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了,因为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后来在警察面前。弟兄们也指证了当年他的行为,这时,阿杰才知道所谓的众叛亲离是怎样的感觉,这一次,他逃不掉了。

    然而,今少并没有因此而庆幸什么,失败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内心,时时不能消除。

    最后,当警察们要把阿杰带走时,阿杰一下子跪倒在今少的面前,一语不发。

    今少一眼也没有看他,虽然他的内心真的好想原谅他。

    后来,在众人的同情眼神下,今少低着头安静地里去了,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去哪里,今少?”小碗大声地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

    阿杰被带走了,众人也都散去了,至于后面的结果,对于一个孤零零地漂泊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那天晚上,他回想着出狱前在监狱里面狱友们说过的话,也许现在在外面真的还不如在监狱里面,至少他也不会承受这样的结果。

    彻夜的不眠,今少打起精神,收拾好仅有的行李。

    天还没有亮,他便带上行李离开了,朝着那片汪洋的大海走去,永永远远地离开这里,抹去这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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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逝去 (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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