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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学习

  • 作者: xiaopitan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11-10-28
  • 阅读298
  • 分手
      
      我的书橱里有一套《普希金诗集》,那是一位曾经与我十分密切的女友赠送的,卷首留下了娟秀的字迹,然而每次整理书橱不经意间触及,萌生的却是遗憾和苦涩。
      
      那是发生在青年时代的一件往事了,当时由于自己酷爱诗歌,总想结交一些空灵飘逸的诗友,经友人推荐,在一个花红柳绿的春夜,慕名前去拜访一位颇有些名气的才女,进入集体宿舍寒暄了一阵,只见洁净的单人床头的上方,用几块木板搭设的简易书架上摆满了世界名著和诗集,顿时使我的精神一振,尤其贴在墙上的一张宣纸上用钢笔书写的数行诗句更使我怦然心动:
      
      你曾是一颗无双的星,以你的光明
      
      把寒冬深夜怒涛中飘摇的小舟照耀,
      
      你曾超越盲目倾轧的滔滔人海,
      
      岿然屹立,似济危避难的石筑楼台,
      
      在高尚的贫困中你把呼声编织成歌,
      
      ——奉献给真理,奉献给自由!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下方,赫然署着她的名字李隽,况且诗歌蕴涵的博大精深的境界,即刻折服了我的心灵,而一经交流居然达成了许多共识。
      
      伟大的精神力量真是无与伦比,随后的岁月,我俩每天早上准六点相约在胜利公园的小湖边风雨无阻达一两年之久!在这期间我们反复欣赏泰戈尔、普希金、歌德等名家的诗集,倾心探讨文学艺术和人生,而在旭阳经久的抚爱下,两颗纯真的心灵终于奏响了生命中最华丽的乐章!
      
      星移斗转,每天陶醉在爱的银河,理想和生命就像春风吹绿的大地焕发了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转眼一年有余,但是一如晴朗的天空也会突起风雷,情感的骤变发生在我每年的探亲期间。
      
      平生首次怀着惆怅的心绪告别了女友回到了上海,万般的思念使我惟有沉醉在书本的世界去寻求慰藉,一日,从淮海路上的新华书店发现了一本仰慕已久的《雪莱诗选》,未想到翻阅到其中的一篇《至渥滋华斯》时,李隽书写的那首力作,由于钟爱早已背的烂熟,居然只字不差地出现在这首诗的下半段,当时给我的打击不啻如雷贯顶,而用纯真情感悉心营造的圣殿,一瞬间仿佛被砸得支离破碎!探亲期满回到长春,我曾怀着挽救的心态试探着询问那首诗的出处,然而她竟一口咬定是她的原作,迫使我痛下决心尽早与她分道扬镳。
      
      我俩的最后一次约会,是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冬日,我慷慨陈词真挚的情感、炽烈的追求容不得半点虚伪,而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借助泪水好似在默默诉说着忏悔。临别,她送我一套普希金诗集,我回赠了一套歌德诗选,书中夹着前晚奋笔疾书,写给她的最后一首诗作:
      
      我永远不会给神圣的友谊抹上一丝虚伪,
      
      活在深心,我奉行的是一世的直言不讳,
      
      也许我的刻薄的语言会刺痛了你的自尊,
      
      但心儿在呐喊,它源自一腔超然的爱憎!
      
      纵然只剩下我独自,吞下苦泪用沉默来自卫,
      
      可我崇尚真情,今生决不姑息、迁就和谄媚,
      
      坦率不是罪过,失去了的我绝不会忧伤和追悔,
      
      即使痛苦的超负荷,一时也能砸的心儿直落泪,
      
      请相信,这由衷的宣泄只是在引导真情的回归,
      
      我热烈地期盼,请随时涤净自身的灰尘和污浊,
      
      让我们的心河喧腾一泓永远清澈的碧波,
      
      一如洁净灵魂的圣水,滴滴都弥足珍贵!
      
      
      握手
      
      每个人的生活中,总会留下一些令你感动一生的友情,这么多年了我的心中始终奔腾着一泓纯真的情愫,无论人生经历怎样的风霜雨雪,虽然我们早已天各一方,但当初我们共同遵循和恪守高尚的道德情操,化为了一世的精神财富,因为从结识的那天起,她就好象天使携我的灵魂步入了无邪的圣殿,从此你对生命满怀感恩,即使面对任何痛苦都不再抱怨;从此你面对地狱不再畏惧,因为你懂得拥有了真情就能步入人间天堂!
      
      那是1978年一个落叶飘零的晚秋,我们一伙喜欢舞文弄墨的文友,相聚在经常光顾的南湖河畔一片宁静肃穆的白桦林中,为好友陈曦的出国远行饯别,随陈曦结伴而来的是一位不速之客——他的表妹陈妍,还记得当她走出树丛一亮相,顿时使众人眼睛一亮,好似连满地枯黄的落叶,也霎时间变为了黄金般的灿烂!亭亭玉立的标准身材,一头秀发用丝巾随意在脑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娇美白皙的脸上奔放着清纯率真的笑容,一双水灵灵会煽情的眼睛和一付银铃般动听的嗓音,连鸟儿都以为来了知音拼命的在树上啼鸣,顿时使我们的野餐蓬荜增辉,也许由于她的存在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争先表现,所以虽然聚餐是在寒风肆虐的野外,整个过程却是热情洋溢、精彩纷呈,同时又痛感光阴似箭、命运无情,记得那天当夜幕下的余辉像绚烂的烟火在天边绽放,饱蘸友爱和深情的心灵瞬间涌现了一首诗歌:
      
      亲爱的朋友,我们能否
      
      对着悠悠的白云,
      
      去许一个洁白的誓言?
      
      不问它能飘向何方,
      
      不问它能持续多远,
      
      只愿它活在深心一天,
      
      就要像迷人的春天,
      
      从我们相互的心田,
      
      催开清新的鲜花和绿叶,
      
      即使人生充满了酷暑和冰雪!
      
      亲爱的朋友,我们能否
      
      对着蓝蓝的天穹,
      
      去许一个蓝蓝的誓言?
      
      不求它的金光灿烂,
      
      不求它的浩瀚无边,
      
      只愿它活在深心一日,
      
      就要像旭阳和星月,
      
      从我们相互的心灵,
      
      延续着永远明媚的记忆,
      
      即使人生充满了遗憾和失意!
      
      万未想到,陈妍听我朗诵完低头沉思了一会,随即用一根枯枝作笔,在撒满夕阳绯红的大地上龙飞凤舞替表哥回敬了一首,将接近尾声令人留恋忘返的聚会再次推向了高潮!——
      
      但愿我的纯心,
      
      能够裂成花瓣,
      
      带给亲爱的朋友,
      
      一朵永远芬芳的留恋!
      
      但愿我的至爱,
      
      能够汇成大海,
      
      带给亲爱的朋友,
      
      一泓永远蔚蓝的深情!
      
      但愿我的真情,
      
      能够打动所有的心,
      
      带给全世界的朋友,
      
      一片永远无邪的白云……
      
      之后,也许是对文学的共同爱好拉近了两颗心灵,或许是南湖密林中的欢聚像飞虹衔接了我们的心空,我和陈妍真情往来一年有余,酷爱的文学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然而至今还令我感叹不已的是,与她的交往,俨然好似在人格的圣殿上燃亮了一盏明灯,我们十分理智地抵制了不良诱惑,任何非分之想都被我们视作对神圣友谊的亵渎和背叛,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一日,突然接到了她从机场打来的一个告别电话,原来她马上就要登机赴美留学,因为怕我伤感所以事先没有透露,虽然那一瞬间确实使我百感交集,但是并没有带给我过多的失落和遗憾,因为真正的友情,总是视朋友的快乐而快乐。也许是她到美国后历经艰辛,一去十年杳无音信,直到1988年的元旦,当新年钟声敲响的同时,电话铃声也骤然大作,一个熟悉的嗓音,仿佛近在咫尺却是从遥远的洛衫叽,从这寒冷的冬季送来了一份期盼已久的最温馨的祝福!
      
      
      牵手
      
      吉他是文革期间风行的乐器,也许是它的柔软圆润及特有的如泣如诉的音调,最能打动那些在孤寂中无所事事而百般无聊的少男少女的心灵,所以我也不由自主卷入了当时饶有市场的学吉他的热潮,那时会弹吉他的都被社会奉为高雅摩登之士(上海人称为老克勒),经朋友引荐,我结识了一位资深的吉他“老前辈”,其实他才比我大几岁,但弹吉他已经有好多年了,而且在徐汇区的吉他迷中颇有名气。还记得首次拜会,当他以流畅娴熟的指法弹奏古典名曲《天鹅湖》,如果我的心已经被感伤的话,那么,当他用敏快变幻的节奏,伴着磁性的嗓音弹唱古巴民歌《鸽子》,我简直被由衷的陶醉了。从那天起在他的精心指导下,当我从结结巴巴的演练逐渐变得流畅,当我在背人的角落或者宁静的深夜,轻轻模仿着老师的歌喉,渐渐的我也能以清晰的节奏伴着自己有些羞怯的嗓音,在朋友聚会时放声弹唱居然也博得了满堂喝彩。
      
      1969年3月,我从上海到吉林省梨树县插队落户,1972年3月我上调至长春铁路分局,当时由于业余生活很枯燥,所以就以弹吉他为乐,而每年的探亲期间,从上海学会的一些流行歌曲,回到长春后经我在独身宿舍一弹唱,立刻能风靡一片受到吉他爱好者的追捧。嗣后,一些慕名前来讨教的粉丝,会拐弯抹角托人络绎不绝地找上门来,致使我在长春市的吉他圈子里小有名气。
      
      一个星期日,因为事先有约,我去拜访一位也热衷吉他弹唱的朋友,教她一些新歌和指法,看看她已经基本掌握刚想离去,突闻敲门声,随即进来一位风风火火的女生,是她的同班同学,叫宗玲,因为父辈之间又是世交,所以晚辈之间会经常串门,她一见我会弹吉他又是南方人,即刻大大方方缠着我要求再弹唱几首,听完后一再拍手叫好,随后心直口快的说道:
      
      “唐哥,我妈也是上海人,在省石油化工院工作,我爸在省计委,噢,我妈最喜欢南方人了,我家还有一把电吉他呢,我家五姐妹都能歌善舞,二姐也特别喜欢弹吉他,这样吧,我爸过一星期要出去开会,大下个星期天的上午,你到我们家来玩好吗?”
      
      一听说她们家有电吉他立刻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因为当时只有正规文艺团体才会拥有,一般家庭根本无力购买,拥有一把电吉他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于是欣然应允。到了赴约那天,按照宗玲留下的地址在曙光路上寻到了一幢日式小洋房,摁响了二楼一套房间的门铃,宗玲开门后见我如期履约随即一阵欢呼,大概因为母亲是上海人,所以房间收拾的很洁净也很有品位,几姐妹打扮的都十分洋气,衣饰和谈吐颇有上海人的格调和风韵,但又具备北方人的天性个个率真大方,只是二姐宗萍稍显矜持,进了里屋顿时使我的眼睛一亮、大吃一惊,原来室内摆放着小提琴、大提琴、洋琴、手风琴和电吉他,完全可以开一个小型音乐会,不由得使我兴趣盎然,于是使出浑身功力尽情弹唱,几姐妹也不甘示弱,因为都曾经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虽然只是业余爱好,但每人对各类乐器都能玩上几手,而且指法娴熟、配合默契,最后我们索性融合交汇,因为都喜欢和熟悉苏联歌曲,于是就一起演唱“山楂树”“咯秋沙”“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经典名曲。中午,其母亲从单位值完班回家,因为事先已经得知,所以一见面,她就用稍显生疏的上海话向我打招呼:
      
      “侬好,欢迎到阿拉屋里来白相,不要客气,就拿格的当成自己家一样,随便点。”
      
      引得众姐妹一阵哄堂大笑,不难看出众姐妹的文艺细胞都源自母亲,她见我有些拘束,于是就毛遂自荐唱了一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样就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当天直闹到了掌灯时分,我才余兴未了的依依惜别,临走,宗玲替二姐请求我能否教她吉他,有如此温馨的家庭氛围、慈爱的母亲和一群像鲜花般美丽可爱的姐妹的青睐,感觉真是上天赐予我的鸿福,于是一口答应,又赢得了众姐妹一阵拍手称快。
      
      随后的日子里,只要接到宗玲来电相邀,我就会情绪高涨,每次前往似乎还产生了一种回家的温情,倒也弥补了独身在外的寂寞,尤其宗玲二姐宗萍,虽然谈吐与伶牙俐齿的几姐妹稍显逊色,但行为举止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但心灵手巧,心地也是无比善良大度,所以深得父母的疼爱和信任,她在兄妹中排行老三,却俨然挑起了家庭总管的重任,由于我携手教她吉他,近距离与她接触最多又颇有好感,久而久之,脑海中总会闪现她楚楚动人的形象和越来越浓郁的思恋,但是一想到连自身的温饱都捉襟见肘,也就未敢奢望,同时还担心一旦说破遭到拒绝,就像泡沫瞬间破灭带来无穷的伤感,还不如只把它埋在心底,继续花好月圆地一路做美梦。
      
      有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到宗府后与众姐妹玩得甚欢,不知不觉夜色降临,刚想起身告辞,突然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接着就走进来一位高大魁梧、气宇轩昂、满面春风的中年人,但是一见到我,马上沉下脸反身质问几姐妹:
      
      “这小伙子是谁请来的,我怎么不认识?”
      
      看得出他家教甚严,众姐妹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答话,稍后,他毫不留情地对我下逐客令:
      
      “对不起,以后请你不要再到我家来了,请你马上就走。”
      
      于是我迅速离去,一路垂头丧气而一阵突至的雷阵雨又将我浇得像个落汤鸡,也彻底泯灭了心底的美梦。回到宿舍刚换好湿透的衣服就听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居然是一脸愧疚的宗玲和宗萍!一进门宗玲就说道:
      
      “唐哥,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没想到我爸提前从北京回来了,我爸对我们管的特严,平时没有他的允许,年纪轻的男性谁也不许往家领,今天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二姐也对你挺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冒雨和我一起前来道歉。”
      
      真没想到“因祸得福”,这突发的小插曲就像挑破了一层纸,使我和宗萍之间,两颗已经产生朦胧好感的心灵反而更加亲密了起来。几年之后,当我俩步入新婚殿堂的当晚,我满怀感恩回忆起那个雨夜,前后仅仅一个多小时,却给我带来终生难忘的入地上天的感受,于是有意调侃宗萍:
      
      “那晚为什么会顶雨前来成全了我的心愿?”
      
      宗萍笑着答道:
      
      “鬼才知道你对我施展了什么魔术,在那晚之前我对父亲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可当时就像中了邪似的居然什么也不顾,好象你一被我爸轰了出去,我的心也揪了起来,我想是月下老人已经在两颗心之间系了一根红绳的缘故吧。”
      
      流光易逝,转眼数十年过去了,2002年我们全家回到了上海定居,那把见证我俩爱情的吉他,虽然已经陈旧不堪,但还是被我悉心保存着,有时,当皎洁的月光像缕缕柔情的爱箭射中了心扉,我也会不由自主取出老吉他,深情地弹响醉人的旋律,恍惚中,心儿仿佛撑起了白帆在云海中回溯,无情的时光仿佛也在默默倒流,而此时,宗萍就会悄悄依偎着我,轻轻哼起情意绵绵的老歌,含情脉脉的眼神刹那闪烁着与天地永恒的不老情,而此刻,我俩的心灵就像银河中两颗最耀眼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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