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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当年鲜衣怒马

  • 作者: 筱默璐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22-04-13
  • 阅读241
  •   1.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夏植楠是蔻色哥哥的朋友,他第一次出现在蔻色家的时候,还是个怯弱腼腆的少年。她瞧不起他的唯唯诺诺,总会在他被人捉弄的时候,巾帼英雄般站出来替他出头。

      后来,夏植楠去上海读大学。走前,来家里和哥哥告别,他们坐在院子里,眉飞色舞地讨论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蔻色坐在窗前,手哗啦啦地翻书,感觉无限怅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云淡风轻地住进她心里的?秀气的眉眼,沾着汗水的鬓角,漆黑发亮的瞳仁,分明就是小说里鲜衣怒马纯白少年的原型。

      暮色四起的黄昏,她送他去公交车站,阳光如水透过树梢。他们并肩而行,没有人吐露别离。快到公交站牌的时候,他突然侧过身来重重地拥抱了一下她。他说:“蔻色,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她,投向排队上车的人群,声音很平静,“车子来了,我走了。”

      2.从此,杳无音信

      18岁那年的春天,夏植楠的母亲走了,他从上海回来奔丧。

      凌晨一点钟,她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声音只持续了几秒钟,他说:“蔻色,我好难受。”

      她立刻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关好房门,飞奔而去。

      二十分钟后,她在公交站牌的路灯下,看到了疲惫异常的他。她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

      隔日,他回上海。无比失望的她在心里轻声地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她可以趁假期去看他,她也可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看他目瞪口呆,看他欣喜若狂。

      她只是未曾料到,两个月后,他打来电话,说他要去别的地方,寥寥几句问候之后,便说再见。

      从此,杳无音信。

      3.其实自己原本就是局外人

      19岁,蔻色大一,在上海。

      这座因为夏植楠而与众不同的城市,在夏植楠离开后依然是蔻色心里的一粒朱砂痣。

      她也谈过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高一届的师兄,姓顾,名家明,言谈幽默,举止风趣,是个八面玲珑、事无巨细的好男孩。一次她半夜高烧,打电话给他。他苦口婆心地说服宿舍阿姨开门,带她去了医院。

      他们也去过城隍庙吃好吃的生煎包,加醋加辣椒,送到嘴巴里的时候,他特地吹了吹,嘱咐她:“当心烫。”

      那个时候,天那么蓝,树那么绿,看什么都像在唱歌。她忘了这世间竟然还有夏植楠这个人。

      春天的时候,蔻色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说夏植楠结婚了,新郎意气风发,新娘貌美如花,幸福满得像要溢出来。

      她打电话给顾家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安慰。顾家明说他在上课,要她自己先去逛,下了课他便去找她。

      色低落着心情在街上乱晃,对面的石椅上坐了一对男女,女孩正在哭,男孩忙着递上纸巾。那男孩就是——顾家明。她站在对面呆呆地看着他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陡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其实自己原本就是局外人。

      4.不必假惺惺说些违心的话

      蔻色大三的时候,顾家明有了新女友,是个嗲声嗲气的上海姑娘,说话的语调里常常拖着懒洋洋的尾音。顾家明叫她“玫瑰”。有几次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蔻色远远地看见他们过来,思量许久还是退回旁边的小石道。她向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必假惺惺说些违心的话。

      5.毕业了,我们一起失恋

      再次见到玫瑰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她站在路边的宣传栏旁笑得跟花一样,唤蔻色姐姐。

      蔻色亦笑着上前寒暄。自然而然问起和顾家明的关系,玫瑰嫣然一笑:“哎哟,姐姐,早过去了。”

      两人就这样熟了起来,有时一起吃饭,有时一起逛街,有时一起参加社团里的活动。

      五月的一天,玫瑰突然打电话给蔻色,说她在七宝广场看到了顾家明。

      彼时,蔻色正在抓耳挠腮地解析一堆化学反应方程式。

      玫瑰很气愤:“喏,这么快就又换了一个……”

      蔻色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还喜欢着他?”原本以为他会收敛本性和玫瑰携手同行,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毕业了,我们一起失恋”的魔咒。

      日光将尽,暮色西沉。蔻色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抬眼却看见顾家明自路灯昏黄的光影里缓缓走近。他咧开嘴笑:“这么巧。”

      蔻色仔细地看着顾家明,眼眶渐渐蒙起了雾。她苦涩地笑笑:“顾家明,其实你一直没喜欢过我。”

      6.他宁愿以青春年少的名义,负了她

      毕业后,蔻色放弃了留在上海的机会,收拾行李,蔻色回了西安。

      北方薄暮的凉秋,蔻色25岁。

      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夏植楠结束了他如同鸡肋的婚姻,两手空空,净身出户。拿到离婚证的那天,他来找蔻色,他们促膝长谈了一夜。

      他同她讲述那段岁月。母亲去世,他的世界塌陷,纵然有她百般宽慰,可是到了上海,痛苦和绝望依旧如影随形。他变得暴躁易怒,常常与人争吵。一次言语不和,他失了手,将上铺的兄弟打伤。

      因为这样,他不能继续留在学校。舅舅帮他找了一份喝茶看报的闲职,又介绍身家小富的姑娘给他。他像个木偶般被人推着往前走,不能呼吸,没有自由。他当然也想过找她,可他能给她什么?

      如果这样,他宁愿以青春年少的名义,负了她。

      她又遇见了顾家明,他笔直地站在人群中,瞳仁漆黑发亮,眼神里满是睥睨的霸气。

      他一边和熟悉的人打招呼,一边慢慢地移动脚步:“祝你幸福。”

      她有点意外:“你也是。”

      她向来是个骄傲的人,不向任何人诉苦,不大哭大闹,甚至不开口挽留。任凭时间将那些关于他的凶猛回忆,潜藏于幽暗的岁月里不见天日。

      就这样告别,她红着眼眶,挣扎着从人群里逃出来,眨一下眼,再眨一下眼,眼泪扑簌如雨点掉落,就像断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那根弦。

      咖啡馆里的背景音乐适时煽情地响起,有清凉的女生幽幽地唱:“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有谁迷路了吗……”

      本文标题:犹记当年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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