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也只能当一个……中性人了。‘性’这个字眼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就好像这种东西在我身上根本不存在似的。爱的世界已经向我关闭。既然不会受到触动，自然也就不会受到伤害；别人担心的事情，我却不必介意。永远，永远不再爱了。这种心死的状态最安全。感情的波澜一旦平息下去，苦恼和欲望也随之消失，直到现在。现在，你已经亲了我，也不再和以前一样，躲到离我十码开外的地方了。我已经不能离开你了。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该拿自己怎么办？”
10我喜欢泰姆。他诚实、热情、聪明。他喂了不少鱼，借此怡情养性。他在医院有间屋子，里面摆放了十六个大鱼缸。鱼缸中既有性情凶猛的鱼，也有性情温顺的鱼。他还有几条价值不菲的狮子头金鱼。负责打扫房间的清洁工忍无可忍，向女管理员抱怨说，他根本没法打扫泰姆大夫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根本就插不进脚去。泰姆只好把鱼缸的数量减为八个，他也因此而变得更加愤世嫉俗。
11 “依我看，人和金鱼也差不多。”泰姆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这些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总让人觉得有些古怪。大部分鱼类都过着群居生活。鲨鱼就是代表，它们好斗、凶残、愚蠢，如同老虎。只有很少几种鱼，就像这些金鱼，既金贵又美丽，顶着一双菊花一样的大眼睛，拖着一条如烟似雾的大尾巴。有些人就如同这些金鱼，他们把自己封闭起来，渐渐脱离了由凡夫俗子组成的茫茫人海。他们躲开了好奇心的追逐和恶意的伤害，孤独地培育着那些无用的幼芽，长出奇异的精神之花，在他们那些争名夺利的同类中落落寡合。在我看来，欧内斯特·瓦特就是一条美丽而珍贵的金鱼。他与众不同。”
12亲爱的，你说得不对。”他用抚慰的口吻说道，“你可不要跟很多欧亚混血儿一样，脾气乖戾。你想做一个中国人，你已经把自己培养得既像东方人，又像西方人。你有双重性格。我羡慕你可以进入这么多不同的世界，可以有不同的身份。亲爱的，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有一个多么丰富的生活，比我们这种只有一个可怜的单一世界的人要丰富得多。”
（真正的一个菩萨就是可以变身无数，而且可以生活在多个生活的空间里的，不是有个节目是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