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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你缺席

  • 作者: 未明琴音
  • 来源: 古榕树下
  • 发表于2014-11-04
  • 阅读690
  • 突然的惊醒,我梦到A君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而现在,他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的梦中。
    打开灯,我看了下时间,四点多。无力扶额,重重地叹口气,给不留名先生发了条信息,“我去找你好不好”。
    放下手机后却没有了睡意,那些和A君的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和朋友在课室门口打闹,忽然头顶上响起一声男音,“同学,你挡我路了。”我闻声抬头,愣了一下,边退开边带点歉意向他点头,然后看着他走过。那天的A君穿着紫色的上衣,那天,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忽然跌落眼眸,然后直达心底。
    这是我和A君的第一次见面。恍如昨日。
    从那以后,我对穿紫色衣服的男生,要么有莫名的好感,要么,就是极度的厌恶。并且,总会想到他。


    在我去找不留名先生的路上,我内心很不平静,甚至有点忐忑。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越来越紧张。在车站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那张还算熟悉的脸。笑着迎身向前。“你怎么那么久?”
    我幻想过很多个我们见面时的场景,我一直在想再见到不留名先生时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但当那刻真的到来时,我发现之前准备的话全成了空白。无意识地说一句“你怎么那么久?”
    一整天,我们都在逛。不留名先生带我从街头吃到街尾。他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能吃”
    我瞪了他一眼,可是他脸上的笑意,不减丝毫。
    我和不留名先生认识了六年,其中分开了四年。我很高兴再见时我们没有那种陌生感。
    吃过晚饭,我们一起散步,不留名先生问,“现在好点了吗?”
    “我一直都挺好的啊。”我一边回答一边漫不经心的踢脚下的石子。
    “来找我已经说明你不好了。”非常肯定的语气。
    心事被戳穿,我有点恼怒,忍不住反驳,“来找你还不乐意了?我想你了,不行啊?”
    不留名先生继续淡淡的开口,“你也只会在不好的时候想我。”
    我撇撇嘴,心中低咒,不噎人会死啊。
    是吧,他说得对,我只会在不好的时候想起他。我对他,到底是依赖。
    我喜欢A君,这不是秘密。A君喜欢那个笑起来很甜,说话声音很清脆的女生,这也不是秘密。
    不留名先生和A君是好朋友。我承认我已开始接近不留名先生是有目的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A君。
    不留名先生说,A君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去开水房,然后我就每天在楼上看着他走过。不,是他们。
    我一直有个疑问,A君和不留名先生从来不会并肩走,一直是一前一后。那样的画面,总让我觉得有点诡异。却也让我满足。
    慢慢的,这种远观从满足变成了习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管他还会不会从那里经过,我都习惯在楼上眺望。或许在看远处的人,或许在寻找他的身影。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么?”片刻的沉默之后,不留名先生的声音忽然响起,把我神游的思绪拉回。
    “你好像挺好奇的嘛。”
    不留名先生挑挑眉,“那你说还是不说?”
    抬头望去,远处灯火阑珊。我的眼睛找不到焦点,然后我听到自己轻轻开口,“我梦到A君了。”


    喜欢一的人,就像是经历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在这场喜欢A君的战争中,我一直认为坚持下去就会有结果,所以从未想过放弃。但不留名先生似乎不太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坚持。他和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一起吧,你的喜欢就是占有。
    我不认同不留名先生的话,对于自己喜欢的,不是该努力去争取么?
    有天,A君和我说,说我困扰到他的生活了。我问他为什么不试着和我在一起。我一直在等短信提示音响起,在我快放弃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他说,不可能。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了。我放下手机,抬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有一刹那失神。然后,我看到有东西砸下来,碎落在桌面。
    然后我给不留名先生发了条信息,“我现在心里堵得慌,你能陪我聊聊天吗?”我告诉他,我现在觉得孤独感好重,压得我心里难受。
    他说,不会的,你不是一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和A君的谈话告诉了他。
    不留名先生还是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吧,不是他快乐你就快乐了吗?
    可我就是想和他一起。我用力的敲出这行字,然后发现眼圈又湿了。
    不留名先生说,可是你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
    这是很残忍的话,是的,我知道,但是那又怎样。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走到了悬崖边上。让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是何等奢侈的事情。
    我妒忌那女孩,我费尽心思得不到的,她轻易就得到了。
    再后来,不留名先生告诉我,他要转学了。心蓦地沉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胸口塞了一团棉花,不痛,却闷的难受。
    那天晚上,不留名先生抱了我。他说,我是他抱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女生。这话弄得我眼睛生痛。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因为我忽然发现,如果他走了,那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不留名先生走了,在他走后,我的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少。我高兴的时候可以遗忘他,不高兴的时候总能找到他。这种感觉,让我想到了召唤神兽。
    我依然喜欢A君,依然喜欢在楼上看他走过。只是他身后再也没有不留名先生的身影了。
    不留名先生把他的企鹅密码给了我,然后我就看他的分组,看他的留言,以及日志。我喜欢这种没有秘密的感觉。
    某天,我看到不留名先生把我放在一个独立的分组中,心里翻滚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像风吹过的感觉。
    不记得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忽然接到了A君的信息,这真的让我受宠若惊。那天晚上他和我聊了好久。他说,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很过分,对不起。
    我看着他的道歉,委屈感慢慢清晰起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他说,我有自己的苦衷,对不起。
    我所有的坚持在看完这行字以后崩溃,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忽然明白,错的事,越坚持越错。胸口闪过一丝撕裂的痛,这就是心痛了么?
    求而不得,在这场喜欢A君的战争中,我终究还是输了。我把A君的信息全删掉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找过A君。


    我好久没有找过不留名先生了,和A君有关的东西我都不想碰,和A君有关的人我也不想理。可是某天,当我想找不留名先生时,却发现找不到了。
    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也登陆不了他的企鹅。一种从未有过的慌张感把我包围。
    纠结了一下,我还是找了A君。我问他,不留名先生有没有联系过他。A君不答,反问我,你很想他,是吗?我说我找不到他了。然后A君告诉我,不留名先生没有找过他。
    感觉很好笑,我和A君的对话乱七八糟。而且,以前我总是通过不留名先生找他,现在却相反了。
    不久,我在不留名先生的留言板上发现了很多女生的足迹。他们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才惊觉,我对不留名先生了解甚少。此时,我们相识四年。
    后来,不留名先生说回来。我感觉我每个细胞都被兴奋充盈。这种兴奋持续到我见到那个女孩之前。我终于见到了不留名先生,也见到了他身旁的女孩。
    我的兴奋在慢慢变淡,心情在慢慢变淡,笑容在慢慢变淡。最后只能静静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妒忌情绪和不满情绪,我竭力地隐藏,生怕旁人发现什么猫腻,生怕他察觉到我对她的敌意。
    一直以来,我以为只有自己发现他的好,可是这个女生的出现,让我觉得很压迫。
    猜疑,妒忌,不安,各种情绪交织,让我无法平静。这次相见。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很庆幸不留名先生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但在庆幸的同时也伴有一丝失落。
    在这次见面以后,我找不留名先生的次数在慢慢减少。他的留言板依旧满是女生的足迹。没多看一次,我对他就多一分不安。那种强烈的妒忌情绪烧的我有点难受。
    不留名先生说,你是不是忘记我了?我有点心虚,但我确实没有忘记他。他说,可是你好久没找我了。我问他,要是他有喜欢的人了,那我是不是就不重要了。他说,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我沉默。然后不留名先生说,那你要不要在我身上打个专属印记呢?


    每个人都在忙着高考,我和不留名先生的联系慢慢减少了,甚至可以说没有。记忆中的容颜在渐渐模糊。
    我还是习惯地去看他的留言板,那里不变的出没着一群我不认识的女生。留言的内容或祝福或玩笑或思念,我看着那些话,没有了当初的妒意。
    我发现我好像变得不像我自己了,以前那种莫名的自信不见了。相反,我还出现了一点点自卑。我开始觉得我和不留名先生的差距有点大了,我就在他身后看着他越走越远,却怎么也赶不上。
    慢慢地,我也学会收藏心事了,学会了隐藏情绪。可是不留名先生说他最讨厌我有事不告诉他。其实不是不告诉,而是无从开口。
    高考完了以后,我一直有一种惆怅感。我知道它从何而来,因为,我和不留名先生,将会各自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和A君断了联系几年,高考完了以后我们居然可以像老朋友一样聊天。也的确是老朋友了。他说,好久不见。
    其实我有见过他,在放假那天,只是他没看到我。
    我和他说,挑个离我近点的学校呗。他说,跟我去佛山,好吗?
    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不该再有那种悸动的。
    后来,A君和我聊起了以前,说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苦衷。我听完后告诉他,那我的青春无憾了。他说,但我有。我笑笑,如果觉得愧对我,那以后对我好点好了。他很郑重的答应了。
    心里有点涩涩的,我只能把他的话当玩笑。


    我和不留名先生认识了六年,但我们单独一起的时间却不过六天。我也有过疑问,为什么那么执着地维持和他的关系,直到前些天看到一句话,“万人宠不如一人懂”。而且,战士可以孤独,但却不能没有神兽啊。
    不留名先生就像另一个自己,所以才会在分开那么久依然没有陌生感。就象现在,在他面前我不需要掩饰什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他,我梦到A君了。
    不留名先生问,那你们是怎么了吗?
    我失笑,“能怎么,我们不是你一直看着过来的么?”
    在和不留名先生一起的这天,我过的很高兴,心里没有包袱,久违的轻松感。
    我很享受被不留名先生拥抱的感觉,我承认我很贪恋他给的温暖,格外美好,像一场不能被惊扰的美梦。
    我和不留名先生说,你缺席了我四年的青春时光,但我却感觉你一直在。
    不留名先生说,以后不会再缺席了。
    我知道,无论以何种形式,不留名先生都会一直在。因为他说过,要一直看着我找到幸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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