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雨中呼吸,这是什么声音?出离了悲伤。在招魂的咒语里,皮球只觉的,魂魄飘飘荡荡,似乎有雷电闪起,照见一片巍峨的山川,那里云雾缭绕。浑浑浊的洪水,怀山抱岭。
一个消瘦的青年,放下够着水草的毛竹,看了眼手中那断了翅的 奄奄一息的小小麻雀叹息:
“他的身后,披着烂麻的秃顶老头顶着雨趴在园木上颤颤的捧起河水沾着嘴唇:
”听说鲧老大人 治九年的水,没效果,大王生气了,把他充军到羽山,接任的好像是他儿子 名叫好像叫大禹。“哎!水灾真是害人啊 这满山遍野都是死尸 ,现在是连根芦根也都找不到了。”
”大禹 ,我看也是贪官。“ 青年摇着头 “这些人也不容易啊。察言观色人,尔虞我诈。”
青年看着阴沉的天“这人上有人,人谁都怕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喜欢那些少说多做,提自己冲锋陷阵,关键时候能够站出来替自己背黑锅挡枪眼的走狗,也就理所当然。如果这走狗能够有幸不死,他们高升时也许会提携他们,以便继续利用。当然所谓自己人,这不过是句笑话。相互利用的人,疑心总是在所难免, 因为这走狗为了骨头随时都会去投靠新的主人。 就不知道这奴才当了官,做个衣不遮体百姓的主人,他会不会把百姓也当做他的奴仆。”
浮木在水里飘摇, 云烟缭绕中出现了一个巍峨的山峰,那刻着“文化”的巨大山石上,聚集着许多学者,他们的食物,都是从乌有国忽悠来的。山周围的水撞着石头澎澎作响,酒足饭饱的学者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学说开始横溢。
“禹 治水不可能行的”从一只流油的烤鸡上撕下只鸡腿,肥猪一样的学者,撕文的说话了。
“我曾经搜集了许多王公大臣和有钱人的家谱,发现:富人的子孙都是富人,坏人的子孙都是坏人——这就叫作‘遗传’。鲧都不成功,他儿子还能行,禹,你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傻瓜!”
“我主尧的老爸就不一样,虽然有一点点‘顽’可人家遗传高尚,对反对者从来就是杀无赦,是真正天子的老爸”“O.K!”这说话的是一个左手拿打狗棒的学者,右手拿着油饼的实力派拳威似华非花。
“咳!咳!这 这些都是费话,让我鸡头先生来说两句”又一个学者吃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你们都被谣言给骗了。其实没有所谓的禹,‘禹’是一虫,虫会治水?我看鲧也没有的,‘鲧’是鱼,鱼会治水的吗?”
“不过这鲧却的确是有的,七年以前,我还亲眼看见他到昆仑山脚下去赏梅花的。”撕文人一边说, 一边用袖子擦着嘴。
“那么,他的名字一定是被搞错了,他大概不叫‘鲧’,他的名字应该叫‘人’!至于禹,那可一定是一条虫,我有许多证据,大家,大家来看……”
他猛的站了起来,摸出削刀,跑到林中,刮去了五颗大松树的树皮,用吃剩的面包屑和水研成浆,调了烧火留下的炭灰,在树身上用很小的蝌蚪文写上没有阿禹的证据,足足化掉了三九廿八天工夫。凡有要看的人,得拿出十个桃子,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给一担小鱼。反正到处都是水,猎也不能打,地也不能种,所以只要还活着的人,有的是闲工夫,于是大家都来看。松树下挤了三天,到处都发出叹息的声音,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疲劳。
第四天的正午,鸡头先生正得意的吃着炒面。
突然听到一个乡下人叹了口气说“我们乡下人里,是有个叫作阿禹的,”乡下人说。“况且‘禹’也不是虫,这是我们乡下人的简笔字,老爷们都写作‘禺’,是大马猴……”
“人有叫作大大猴子的吗?……”学者跳起来了,为了怕噎着,连忙咽下没有嚼烂的一口面,鼻子红到发紫,吆喝道。
“有的呀,连叫阿狗阿猫的也有。”
“鸡头先生,您不要和他争辩,”拿花子棒的学者放下面包,拦在中间,说。
“乡下人都是傻瓜。”他又转向乡下人,大声道,“去,去拿你的家谱来,我肯定你的上代都是傻子……”
“我就从来没有过家谱……”
“呸,呸就是你们这些家伙!使我的研究不能细致,”
“不过这这也用不着家谱,我是不会错的。”鸡头先生更加愤愤的说。
“先前,许多学者都写信来赞成我的,那些信我都带在这里…你们看你们看…”
“不不,不行那就更应该查家谱……”
“但我们家真的没有家谱,”那“傻瓜”说。“现在这么人荒马乱,交通不便,要等到您的那些朋友来信,当作证据,也许比在螺蛳壳里做道场还难吧。你说要证据。咯那就在眼前:您叫鸡头先生,难道就真的是一个鸡儿的头,并不是一个人吗?”
“哼!”鸡头先生气的连耳轮都发紫了。“你,你,你侮辱我!说我不是人!好,好我要和你到皋陶大人那里去法律解决!如果我真的不是人,我情愿拉辟——就是杀头呀,
你懂了没有?要不然,你是应该反坐的。你等着吧,不要动,不要动啊等我吃完了炒面就去。”
“鸡头先生,”乡下人撇着嘴平静的回答道,“您不是学者吗?,难道不知道现在已是午后,别人的肚子也会饿的。傻瓜的肚子和聪明人一样:也要饿的。真是对不起,我要捞青苔去了,等您上了呈子之后,我再来投案好了。”于是他跳上木排,拿起网兜,捞着水草,帅帅的甩甩头的离开了。看客也渐渐的走散,鸡头先生就红着耳轮和鼻尖从新了吃了一大碗炒面,看得拿花子棒的学者直摇头。但是“禹”究竟是一条虫,还是一个人呢,却仍然是一个迷。
或许禹本来就是一条虫。还是个大懒虫
乌有国的运算粮食的胡扯船来了七八回,读过松树身上的文字的木排居民,十有八九都生了脚气了,治水的工头还是没有要到的消息。直到,第十回胡扯船来过后,才有个大新闻,说禹确实是两条腿的人。三十年之前,就已从冀州启节,不久就要到这里了。
这一种传闻,谁不是耳朵都听的起茧了的。但这一回好像是真的有个叫木头的人出去捞浮水草,说是亲眼看见过一艘巨船;他还指着头上一块乌青的大疙瘩,说是回避得慢了点,吃了一下船工的飞石:这就是禹已经来了的证据。木头从此就很有名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来看他头上的疙瘩,几乎把木排给踏沉;学者们召他上山,发现他头上的疙瘩的确真疙瘩。鸡头先生只好把证据树让给别人,自己一个人改行去搜集民间的曲子了。
一大排独木大舟的到来,是在木头头上被打出疙瘩后的大约二十多天之后,每只船上,有十名船工落桨,十名船工拿着起竹竿,前后就是用兽皮织的不知道几个角的旗;刚靠山顶,绅士们和学者们已在岸上列队恭迎,当有三分之一的人晕倒被抬走的时候,终于从最大的船里,两位长着大胡子的胖胖的大员出现了,约略二十个穿狗皮的武士簇拥着,和迎接的人们一同到最高巅的石屋里去了。
大家在水陆两面,探头探脑的悉心打听,才明白原来那两位只是考察的专员,并非是禹
大员躺在石屋的中央,吃过面包喝过咖啡,翘着脚开始考察。
“灾情不重,”一位学者们的代表,苗民言语学专家说。“面包是每月会从半空中掉下来的;鱼也不缺,虽然未免有些泥土气,可是很肥,大人。至于那些乡巴佬民,他们有的是榆叶和青苔,可痛快了。他们‘饱食终日,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我也没尝过了那些东西,不过据说味道很好”
“大人,”别一位研究《神农本草》的学者抢着说,“榆叶里面是含有维他命W;青苔里有碘,这我指导他们吃的。”
“O.K!”又一个学者说。大员们瞪了他一眼。
“那饮料呢,”那《神农本草》学者接下去道,“他们要多少有多少,一万代也喝不完。可惜含一点黄土,饮用之前,应该蒸馏一下的。我和鸡头都指导过他们多少次了,可是他们硬是冥顽不灵,才弄出这数都数不清的病人来…怪不得圣人说只有傻瓜没得救…”
“就是这洪水,也都是他们给弄出来的,还牵连到我们了”一位五绺长须,身穿酱色长袍的绅士又抢着说。“水还没来的时候,他们懒着不肯把山填平,洪水来了的时候,他们又懒着不肯把水舀掉……”
“是呀是呀大人。这些乡巴佬都是失去性灵的木头,”坐在后一排,八字胡子长的像伏羲的文学家笑道。“我登上了帕米尔高原,天风浩荡,梅花开放,白云轻飞,金价爆涨,老鼠沉睡,见到一少年,口叼着雪茄,在抢一个叫静月的哭喊着的老太太的钱包……哈哈哈!哈哈哈哈……”
“O.K!”
这样的谈了小半天。大员们打着呼很用心的听着,突然把头砸到作案上吓醒了。鸡头先生!去吧你们合拟一个公文给我,最好还有一些条陈,沥述着善后的方法。
于是大员们带着土特长上船去了。第二天,路上劳顿,不办公,第三天被学者们请在最高峰上赏云山古松,下午又同往山背后钓黄鳝,一直玩到黄昏。第四天,玩累了,不办公;第五天第六天…时间转呀转到了32天的午后3点不知多少刻,
“不能再睡了,在睡下去我们都傻了”红胡子大员朱不睡叫醒同伴“小灾,去,去叫评头论足鸡头他们,告诉他们我们要传见乡巴佬代表。”
乡巴佬代表四天前就开始推举了,谁也不肯去,说是没有见过官。于是大多数就推定了头有疙瘩的那一个,因为他曾有见过官。已经平复下去的疙瘩,这时忽然针刺似的痛起来了,他就哭着喊着:不去!大家把他围起来,不让他睡觉,说他不顾大家自私自利,还捏起拳头,在他的鼻子跟前晃,说不去就打他,要他负这回的水灾的责任。木头没法只好豁出去了。
大家就都高兴起来,但几个勇士,却又有些妒忌。
第五天的早晨,大家一早就把他拖起到岸上,让他站在岸上听叫唤。果然,大员们叫唤了。他两腿立刻发抖,立刻下了绝大的决心,就又打了两个大呵欠,肿着眼眶,自己觉得好像脚不点地,浮在空中似的走到官船上去了。
奇怪得很,持竹竿的官兵,狗皮的武士,都没有打骂他,一直放进了中舱。舱里铺着猪皮,豹皮,还挂着几副弩箭,摆着许多瓶罐,弄得他眼花缭乱。定神一看,才看见在上面,就是自己的对面,坐着两位胡子拉碴胖大的官员。什么相貌,他不敢看清楚,低下了头就欣赏起自己的脚趾。
“你是百姓的代表吗?”大员中的一个问道。
“他们叫我上来的。”他眼睛看着铺在舱底上的豹皮的艾叶一般的花纹,回答说。
“你们怎么样?”
“……”他不懂意思,没有答。
“你们过得还好么?”
“托大人的鸿福,还好……”他又想了一想,低低的说道,“敷敷衍衍……混
混……”
“吃的呢?”
“有,叶子呀,青苔呀……”
“都还吃得来吗?”
“吃得来的。我们是什么都弄惯了的,吃得来的。只有些小畜生还要嚷,人心在坏下去哩,妈的,我们就揍他。”
大人们笑起来了,有一个对别一个说道:“这家伙,满老实的。”
木头一听到称赞,很高兴,胆子也大了,滔滔的讲述道:
“我们总有法子想。比如青苔,最好做滑溜翡翠汤,榆叶就做一品当朝羹。剥树皮不可剥光,要留下一道,那么,明年春天树枝梢还是会长叶子,有收成。如果托大人的福,能找到地瓜……”
然而胡子大人好像不大爱听了,有一位也接连打了两个大呵欠,打断他的讲演道:
“你们还是合具一个公呈来罢,最好是还带着一个有礼品贡献的,善后方法的条陈。”
“可是我们谁也不会写……”他惴惴的说。
“你们,竟然连字都不认识,你们难道就一点不觉的惭愧吗?这么不求上进,怎么对得起养育你们的皇天后土,怎么对得起大王。算了!算了!没有法子,把你们吃的东西拣一份来就是!”
他又恐惧又高兴的退了出来,摸一摸疙瘩疤,立刻把大人的吩咐传给岸上,树上和排上的居民,并且大声叮嘱道:“这是送到上头去的呵!要做得干净,细致,体面呀!……”
所有居民就同时忙碌起来,洗叶子,切树皮,捞青苔,乱作一团。他自己是锯木版,来做进呈的盒子。有两片磨得特别光,连夜跑到山顶上请大学者去写字,一片是做盒子盖的,求写“寿山福海”,一片是给自己的木排上做扁额,求写“老实堂”。但大学者只给他写了“寿山福海”的一块。
当两位大胡子回到京的时候,别的考察员也回来了,就只有禹一人还在外。大家在家休息了几天,水部里就大排庆功宴,替他们接风,份子分福禄寿三种,最少出五十车大贝壳。这一天,车水马龙,还没黄昏,主客全齐了,院子里点着檀香,锅里的牛肉,香气一直飘到大门外那些咽着口水的士兵鼻子里。大员们讲着水乡沿途的风景,芦花似雪,泥水如金,黄鳝膏腴,青苔滑溜……。取出大家采集了来的民食,那一个个装饰细巧的木匣子,盖上写着文字,有的是伏羲八卦体,有的是仓颉鬼哭体在纽扣掉了一地,衣服差不多变成抹布时终于评出了第一,那块写着“国泰民富”的,因为不但文字质朴难识,有上古淳厚之风,并且立意得体,可以放在文化博物馆。
评完书法,拿出盒里的饼大家一致称赞饼样的精巧。大慨是酒也喝得太多了,有的咬一口松皮饼,极口叹赏它的清香,说要辞官归隐,去享这美食;咬了柏叶糕的,就说这是与百姓共患难。几个扑上去,抢下他们咬过的糕饼来,说不久就要开展览会,募捐了,不能没了陈设。
外面起了一阵喧嚷。一群乞丐,面目黝黑,衣服奇旧闯了进来。卫兵们大喝一声,连忙左右交叉了青又有的竹竿,挡住前面。
“什么?——看清楚了!”前面一条瘦面条似的野人,粗手粗脚的,怔了一下,大声说。
卫兵们在昏黄月色下定睛一看,恭恭敬敬的立正,举竹子,放他们进去了,只拦住了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来的一个身穿深蓝土布袍子,手抱孩子的妇女。
“怎么?你们不认识我了吗?”她用拳头揩着额上的汗,诧异的问。
“禹太太,我们怎么会不认识您呢?”
“那么,为什么不放我进去?”
“禹太太,这个年头儿,不大好,从今年起,要端正风俗,男女有别。现在哪一个衙门也不放娘儿们进去,不但是这里,不单是您。这是上头的命令,怪不得我们的。”
禹太太呆了一会,双眉一扬,一转身,喊叫道: “这杀千刀的!奔什么丧!走过自家的门口,看也不进来看一下,就奔你的丧!做官做官,做官有什么好处,仔细看看你的老子,做到充军,还掉在池子里变大王八!这没良心的,挨杀千刀!……”
水部大厅一阵扰乱。大家见莽汉们奔来,纷纷想躲避,可是见他们好像没带有武器,就硬着头皮瞅了瞅,终于发现头一个面貌黑瘦的,是禹
一下,把大家的酒意都吓退了,沙沙的一阵振衣裳声,立刻都退在下面。禹一下跨到席上,在上面坐下,大模大样,也许是得了关节炎,也不屈膝而坐,伸开两脚,把大脚底对着大员们,又不穿袜子,满脚底都是栗子一般的老茧。随员们就分坐在他的左右。
“大人是今天回京的吗?”一位大胆的属员,膝行而前了一点,恭敬的问。
“你们坐近一点来!”禹不答他的询问,只对大家说。“查的怎么样了啊?”
大员们一面膝行而前,一面面面相觑,列坐在残筵的下面,看见咬过的松皮饼和啃光的牛骨头。非常不自在——却又不敢叫厨房来收去。
“啊大人,”一位大员终于说。“倒还像个样子——印象善佳。松皮水草,出产不少;饮料呢,那可丰富得很。百姓都很老实,他们是过惯了的。禀大人,他们
都是以善于吃苦,驰名世界的人。”
“卑职,早已经拟好了募捐的计划,”又一位大员说。“准备开一个奇异食品展览会,请美女,歌星来做时装表演,歌舞表演。”
“好呀。”禹说
“不过现在赶快派一批大木筏去,把学者接到高原。派人通知乌有国,接济的东西,每月都送到这里”
“学者,学者们有一个公呈在这里,他们说了,文化是一国的命脉,学者是文化的灵魂,只要文化存在,华夏也就存在,别的一切,都是次要的……”第三位大员说,
“他们以为华夏的人口太多了,”第一位大员道,“减少一些更能天下太平。况且那些只不过是些乡巴佬,也没什么喜怒哀乐的。知人论事,要凭主观。例如莎士比亚因格朗德摩根摩西希特勒……”
“放他妈的屁!”禹心里想,嘴上却大声的说道:“我个人觉的治水用镇的办法是错误的。以后应该用‘导’!不知道各位的意见是?”
静的好像坟山;大员们脸上一片死灰。
“这,这是妖魔鬼怪的办法!”一个勇敢的青年官员悄悄的愤激着。
“卑职的愚见,以为大人似乎应该收回成命。”一位白须白发的大员,这时觉得天下兴亡,都在他的一嘴上了,便把心一横,置死生于度外,坚决的抗议道:
“镇,这是老大人的办法。老大人尸骨未寒你就敢违背你这是离经叛道。不忠不孝啊。可怜老大人他升天还不到三年,不到三年呀”
说完把一大陀鼻涕都擤到饭桌上,气的禹说不话啦。
“你知道,老大人花过多少的心力。用泥土来档洪水,虽然触怒了上帝,可洪水总也浅了一点啊。”另一位花白须发的大员说,他是禹的母舅的干儿子。
禹一声也不响。
“我看大人,你还不如‘干蛊’,”一位胖大官员看得禹不作声,认为他就要折服了,就一边轻薄的大声说,一边抹着脸上流出的一层油汗。“大人大慨不知道人们是怎么说老大人的吧……”
“总而言之,镇,是世界上早已定论的好法子了,”白须发的老官恐怕胖子闹出岔子来,就抢着说道。“你,这就是乱来,以前的魔鬼蚩尤氏坏就坏在这一点上
禹吐了口气突然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有人说我的爸爸变了黄熊,也有人说他变了三足鳖,也有人说我在求名,图利。说就是了。可是,我要说的是我查了山川地理,征求了百姓的意见,已经知道了实情,无论如何非‘导’不可!这些人也和我意见一样。“
他举起泥手向两旁一指。白须发的,花须发的,小白脸的,胖而流着油汗的,胖而不流油汗的官员们,跟着他的指头看过去,只见一排黑瘦的像乞丐似的东西,不动,不言,不笑,像铁铸的一样站在风中。
白须发老官 和文武百官突然躺在地上打滚 一个正聋发聩的声音回荡在间“苍天呀 快收了大禹这霍乱人间的妖孽吧。还人间一个正义吧!”
“轰,卡”一道巨大的雷声从天而降,诡异的乌云乍现既收。一时间,大地上风雨飘摇。
一处宁静的深林, 挂着彩虹,五,六米多粗的树木笔直的刺向苍天,这些树都是三十米以上才长有枝丫,巨大的枝叶遮天蔽日。
此时,在离地五十多米的树梢上,正斜躺着一个瘦弱的小孩,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眼睛,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做梦?”
“ 嘶!好冷啊!”他下意识的紧紧身上的衣服 ”嗯 我的衣服呢?“
”啊!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啊!”一丝不挂的小孩 抓住滑不溜手,迎风舞动的咯咯做响的树枝,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摔了下去。
“咕噜,咕噜”肚子传来了强烈的饥饿感,吞了口口水。
“难道我皮球,还没死?透过涔涔的树荫看向冷冷的天空,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哈!那好吧,新的一天开始了,就让我享受活着的每分每秒吧!”
”皮球短暂的一生,流落街头,举目无亲,日夜头痛欲裂,有病无医,手无缚鸡之力,从没有机会能冷静思考。这样的人生太过悲催,不能再用这名字了。既然天下熙熙皆为食往,那我就叫馒头吧。”皮球暗暗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一块馒头,就这样掉落在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