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不只是因为时间的流逝,更因为昨晚的那些话,让我的感觉变成了新的。开始觉得我们很近,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说即使是苦瓜也是结在一根藤上。
新的一天,我又带了纸和笔,在这里给你写信。已经不记得昨天想继续写下去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说的又是什么,只是想写一封信给你,哪怕只是这样的喃喃语,因为知道你能听见我心里面的声音。
手一点冷,一点僵硬,纸和笔也一点陌生,但是心却是匆忙的,想要一下子告诉你很多。却遗憾不能写一张漂亮的字给你了。
你打电话说担心那些问题,其实我都想过了。因为那也是我的矛盾所在。正是这样一种累到再也不愿一个人承担的感觉,让我渴望一个没有风雨的家。遇见你是一个意外,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里还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他比我小,比我晚了两年,而且竟然是学音乐的,但是他能懂我,理解我,让我不再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所以我选择了,不怕了。
我知道我可能要等几年,还要再一个人漂泊几年,但是只要心理上有了寄托,知道即使我在外面伤了,疼了,流血了,流泪了,可是背后有一个懂我的人在那里守着,我就可以坚强不害怕。因为我有希望,有一个未来的目标,而不是茫然无依的走在风雨里。所以你不要担心了,你要帮我快点确定,让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你了,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了,我也就无所畏惧了。
其实说实话,你学的是音乐,感觉像是与生活脱节了一样,太多不安定的因素在里面。我也有担心。而且你还有好大好大的成长空间,我不敢确定你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我等了几年之后,我们还是分开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有几年,这样的等待我是不是真的承担得起。但是电话里的我,决定了。可能我还是那个“拿青春赌明天”的我,如果我真的等到了一个那样的结果,我会悄然走开。没有值得不值得,我真心的付出过,努力过,够了。所以你不要觉得欠我什么,不要觉得对我不公平。即使真的有了那样一天,我会伤心,会难过,但是我不会怪你,因为至少现在的你是真实的,我相信。
苏州的半年,有时候觉得自己变了,心像是静不下来,不能安心的去写写字,看看风景,甚至有时候,很忙很累很烦的时候,我竟学会了说脏话,我竟会跟着他们一起说“他妈的……”。你不知道这样的时候,我有多内疚多自责,这样的时候,我最最想做的,就是狠狠打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跪在佛前去面壁,去思过。
很多的东西,都快忘记了,每天像个机器一样上班,之后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都快忘了。于是深夜里一切都归于宁静的时候,恨自己的堕落。于是休息的时候,总会去一个安静的寺庙。香火的味道让我平静,木鱼的声音让我忏悔。合上双手默默念一些什么,祈祷他们的幸福快乐,祈祷他们的苦都给我。
其实这是我要回学校的一个很大原因,我要去找回宁静,找回自己。踏上社会的第一步,走得这样颤颤巍巍,但我庆幸自己没有误入歧途。虽然在别人看来我并没有犯错,但是自己不能接受这些,正是因为深爱着自己,才会那么希望自己做一个完美一点的人吧。伤害自己来安慰自己,是我对自己的爱吧。我希望再从学校走出来的我,会对社会的喧嚣与混乱有了足够的免疫力。我需要如此。
可能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给你,一是怕你没有明白我说你走出学校可能还会变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你本质变坏,而是怕你的心被扰乱,不能保持清醒。但是现在我不担心了,我相信你比我坚定坚强,即使真的你陷入迷惘,我会去引导你,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风,托你去飞。另外,你可能没有想过,明天的你,可能很优秀,做得很好,而我却是已经失去了太多学习的机会,关于文学理学关于艺术关于各个方面,当你的阅历足够丰富,当你已经远远超过了我,这样的时候,这个无知的我,你还要吗?你会厌烦吗?你会在张开宽大羽翼翱翔的时候,厌倦这个可能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跋涉的我吗?
我想告诉你,若真如此,请你离开,放心去飞。因为我不会要一份这样的爱,我想告诉你,说这些,我很平静,怪我留不住你,我也会自卑,也需要自尊。不要气我说这些,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要自己成了你的阻力,永远不要。
当然我希望我们走到一起,一起奋斗,一起去拼,然后有一个家。我会去做一个好妻子,然后一个好妈妈。我能想象那些画面,因我已经梦了好几年。现在,我想给这个梦一个主角。我在慢慢的确定他就是你,有了一份这样的渴望在心里。
……
回头了,看见自己说了很多可能要你生气的话……
但是……
曾经闭上自己的心门,冷冷的拒绝了一切,然后当自己把它再次打开的时候却发现,在这个门口徘徊的人很多,但是他们走不进来了。可是现在,当我每天都总是想起你的时候,当我想为你“奉献”的时候,当我想念你想得到你却害怕自己有一天不够好了成了你的阻力的时候,当我决心若你愿意走就放手而不能要你施舍的爱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脚步印在那里,那个门,你跨过来了……
我松掉了自己的防线,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只是这个裸露了的我,你会不会厌恶呢?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如果这个脆弱的她在等待你成长的时候有什么抱怨,你要原谅她,擦去她灵魂上的血迹,给她温暖,她会继续坚强下去。她会在外面世界里做一个足够坚强的人,只是你要给她的灵魂一个可以自由脱下伪装的家,或许只有你能给她。
…………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多少的字多少的词才够呢?若你愿意,把我当作一本书,慢慢来读,我会去丰富她的内容。我也会把你当作一本书来读。不急着了解你的一切,把他们留给时间,留给自己剩下的一半人生。
我愿意等你,我想解开你的这些担心,电话里的那些,都是我心底的语言。本来想把他们写在纸上寄给你,让你可以拿在手里。但是写的太乱了,梦话一般的没有条理。所以我把他们放在这里了。我相信你会读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