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无所获地从镇政府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人从敞开的铁栅栏大门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接着有一辆警车转着警灯响着警笛开进来，直奔政府家属住宅区方向去了。这时，从办公楼里跑出来几个干部，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干部神色慌张地说：“快过去看看，那边出人命了。”我跟着这几个干部快步来到镇政府家属住宅区，发现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在两座楼中间的甬道上躺着一具女尸，地上淌了一大摊黑血。徐立安也

那一切终于来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在那短短的同一时间内走来了，就像疾风骤雨一般，让人措不及防连点准备的功夫也没有，一环扣一环连让人张嘴喘气的功夫更是没有，就那样似潮汐的海浪一样，一浪接一浪重重而来。“燕儿别等了，你现在马上就去小劳村你福海大伯那去，见了他你记住一定要这样说……唉！咱得找个给咱垫背的证明啊！不然的话一切都很被动，刚才在王楼你还没看出来吗？你看看那一家子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的都说了些啥？

“咦？这不是张虎村新亭兄弟吗？咋也赶集赶到这个时候哇？和我一样不到天黑不回家……呵呵呵！”县城中医院的大门口正对着一条照直向北去的小公路，那些不管是赶集的、干建筑的还是有事没事进城闲逛的，那一辆辆自行车和那杂七杂八的欢声笑语无论那天都会压得整条小公路，吱呀呀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找不出来，到了每逢大集就更是变本加利，那叫一个热闹简直就是没法形容，直到最后那夕阳的余光从枝杈间不规则的投射过来，成四十五度角

“唉！你说说你大妹子……还是惊动了你来跑一趟，还带这些东西，都已经是儿女亲家了，这不都是见外吗？快、快这边坐……呵呵！”阿傻的父亲坐在那张很旧的椅子上，面对即将过门的儿女亲家甜辣椒的亲自到访，他除了满心的高兴之外，笑呵呵的言谈话语间也不可缺少的多了那一份谁也看不出来的小心。“哎呀他大哥你这是咋说的呢？我是早不知道哇，早知道喽我早就过来了，遭这么大的罪……你说说……唉！我这心里呀知道以后是真闷得慌，

因为肚子里有了食物，第二天早晨，我的体力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早上起床，我就想，获得自由的感觉真好，从今天起我就是自由身了，——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愿意到哪里蹓跶就到哪里蹓跶。——但这自由也来之不易啊，差点儿断送了我这条老命呀！我在院子里伸了下懒腰，微笑着对秀枝说：“早上空气好，我出去蹓跶蹓跶。”秀枝满心欢喜地回答道：“老头子，你去吧，路上注意点儿安全啊——”我迈开自由的步子，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兴高

清晨的阳光让风一吹，连一丝暖和的滋味也感觉不出来，若是走在那路上总觉着那么干冷干冷的，村子周围那路边的干巴巴、光秃秃的树枝上都挂着那亮晶晶的树挂，树挂……在农间人们对它的一种俗语，其实也就是一种天冷之后，在一夜之间骤然形成的霜雪一样的东西，像雪不是雪，雪是软软的毛茸茸的那种，而它不是它是表面比较硬在阳光里闪闪发亮的东西，形状仅次于雪花，一簇簇的凝固在那些枯竭的枝干上，人们的房顶上、街道上不管那到处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燕儿！今天家里咋来了这么多人呀？你娘过生日？”张婶儿从家里出来，准备到村子西边的地里去转转，可她从家里出来还没走多远，迎面正好碰上了兴高采烈的范燕，她的怀里抱着几条上好的香烟，顺着那条小公路，一边快步的往家里走，一边还在嘴角不停的轻轻哼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走在那条巷子里的张婶儿她远远的早就看见了，只是碍于其它必要的小心所以她索性把头一低，根本就不想与其说话的样子，可那张婶儿却

时间过的好快，不知不觉中那深秋在人们的背后越走越远，就连那冬天也已经过一大半了，在那个很是暖和的下午，阿傻的父亲出院了，他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径直的去了娘的家里。“你还知道来看俺，这都将近两个月了，你都上哪去了？连刚老是说你忙……就那么忙吗？秋都收完了，还有啥那么忙啊？是不是有啥为难的事儿啊？”是啊！一个多月了，记得很清自己在没去滨州住院的时候，娘尚且还能下地走动，可现在呢？一个多月过去了，娘早已

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仁安镇卫生院的手术室里。在朦朦胧胧的幻觉中，我好像听见他们在谈什么价格问题——医生：“等给病人做完手术，这把手术刀你得买下。”秀枝：“病人做手术，还得自己买手术刀，这真是千古奇闻！”医生：“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秀枝：“那——等手术做完了，你们这个手术室，还有你们这个卫生院，是不是都要卖给我们。”医生：“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我

从康家店村回来，我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径直来到了徐立安的收发室。徐立安正在翻看报纸，见我背着兽药箱走进来，马上迎上前来拉住我的手，在近处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我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对我说：“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家丽丽她们小两口儿在感情方面出现了裂痕。”“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是从我外孙女欣欣口中试探出来的。昨天星期天，她到我家里玩，我问她：你爸跟你妈在家里吵不吵架？她说：经常吵。她还告诉我，她爸爸有一天

八两个月的服装培训班已将结束，明日星期天一清早，何梦芸将带着她新手调教的四十一名徒弟去老家打工。周末的晚上，陆自为与秦刚、小芳等三江学校的部分老师聚集在何梦芸的寝室里，为她送行。因要在元旦展出前把画弄好，吴焕之、李学群老师与五位学生这个星期天也留在学校里忙碌，这时他们也过来一块热闹。墙角边，写字台上罢着许多三江学校老师们与培训班徒弟“孝敬”的土特产，三十多平米的宿舍显得有些拥挤。床沿上也坐满了人。

这一天，康家店村有一个叫曹德发的老农找上门来，说他家的那头骡子病了，已经有两三天不吃草了，让我去看一下。曹德发五十多岁，是个很热情的老头儿。在我为骡子看病的时候，他在一边又敬烟又端水的，显得很是勤快。等我忙完了，他主动凑向前来问我：“兽医，你在镇上住，认识不认识那个胡镇长？”“谁？你说是胡爱国胡镇长吗？”“是他。”“我见过一面。去年我在镇东的仁安肉牛养殖场给牛看病，看完后老板留我在那里吃饭，——他

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说：“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经过自己的仔细研究和推断，并吸取前两次造访失利的深刻教训，我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大政方针。我想，既然镇政府这些公仆们通过近些年开展的各种政治运动的反复洗礼，已经锤炼出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道德情操和“为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超凡思想境界，并逐步养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到长城非好汉……不见礼品不办事的良好

当天晚上九点以后。“喂！新亭吗？我是王楼你三哥啊！等会你要是没啥事的话，去老高哥那给他说一声，就说小君那结婚证已经领出来了——啊！”“是啊？好！好！好！太好了，总算是放心了，我等会马上就过去说给他！哈哈哈！”电话两头，阿傻的三叔和那新亭都被那浓浓的高兴和开心给包围着。“三哥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尽快的给他（她）们操办吗？早办了吧！早办完了早省心啊！再说了，差不多二哥也快出院了吧！孩子的结婚证都领

“小！领出来啦？咋没让小燕一块家来？结婚证都领出来了还害啥羞哇！呵呵！”屋里娘和婶子的开心，那言语真是难以形容。“她家里没有人，暂时不过来了，她说等俺爹出了院之后，再一块过来看看。”阿傻的话很实在。“小你说给她你爹住院了？你咋说给她干啥？这下不知道她娘俩又会想些啥幺蛾子呢？你咋就这么实在？唉！”是阿傻的大伯母，她端坐在炕沿上，一听阿傻这么一说，她满脸的担心的埋怨着，埋怨着阿傻不管咋滴也不该将自己父

“刚才我去村东头的小卖铺买烟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老高，这老家伙别看他老了老了，有时候做起事来还真是够利索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你是没看见就刚才他那个劲头就现在的这些小伙子，未免也能比得了他，我告诉他说小君回来了，让他不管啥时候去一趟坡崖问问，他可到好……还不等我的话落地，连车子也没来得及下来的，就着急忙慌的蹬着家去了，我估摸着他要是不做饭在儿媳妇那边吃口就走的话，那……现在他已经到坡崖了……！”等新

老高回到家之后忙手忙脚的把车子上的东西卸下来，准备连饭也不吃的推起车子转身朝院子外边就走，可就在这个时候自个儿前院的儿媳妇跑过来喊自己过去吃饭了，说饭早就做好了就等着他一块回来吃，这样懂得孝顺的好儿媳妇，在农村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能让自个儿碰上真算是自个儿老来的福气！儿媳妇过来叫自己了，即便是自己再忙也得先过去吃饭啊！不然不是让儿媳妇的心里不好受吗？所以就那样顺手推着自个儿的三轮车，老高随着儿媳

当天下午阿傻便赶到了家。“俺和你爹可盼到这一天啦！和人家结婚之后要记得好好的和人家过啊！人家小燕听说可是个能过日子的好手，到时候你可不能偷懒光惹人家生气啊！唉……这下可终于好了，你总算是有人疼了！俺和你爹就算是死了也放心了——呵呵！你爹也快出院了吧？你和坡崖领出结婚证来之后，你爹也应该就出院了，到时候再接着给你们操办婚事，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唉！快点上你三叔那边看看去吧！啊？呵呵！”“嗯！我知道了

十三“发衣裳了！发衣裳了！”小芳老师蹦跳进六年级办公室，对正在批改作业的郑红霞老师说，“陈老师让我告诉大家，快去总务处领新西装。”“那套教师的校服做好了？”郑老师抬起头问。“是的，徐村长与小何师傅、马师傅刚装过来。你们快去领吧，我再去通知其他办公室。”小芳甩着马辫说。“好叻。”郑老师立刻扔下笔对同事说，“我们拿新衣服去。”……总务处一下子挤满了人，何梦芸与徐村长、马师傅三人忙着帮老师们挑出各自的那

十二“1998年度先进学校表彰会”于1999年新学期开学后的第三周星期一在畚山县第二初级中学举行。这天早上，陆自为在五点钟就开着那辆客货两用车前往该校。七点零四分，陆自为将车停在学校附近一条街道旁的树荫下，手拿一个黑色拎包，走进了畚山二中的校门。在传达室，自为填写“来客登记单”。保安怪样地看着这位有些黑乎乎的乡下学校领导，用手指了指旁边写着“热烈欢迎县教育局及兄弟学校领导光临指导”的大黑板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