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将一身鳞光,以溺水的方式,渡你。”在一个网友的诗里读到这个句子时,是在九月,窗外月色正好。我的心一下掉进了月的湖泊,月光碎了。无数的碎片,闪着往事的鳞光,将我,渡进岁月的深处。岁月的深处,月亮并不孤独。她听过奶奶唱的童谣,陪我们在麦草垛子里捉过迷藏,也协助我们偷过邻家的甘蔗和红薯。记忆中的
朋友请喝茶,她见到了久违的他。有人点了咖啡,有人点了奶茶,有人点了啤酒,她只要了一杯白开水。他说,还是来一份柠檬汁吧?柠檬汁,是她过去常喝的。她笑笑,摇摇头。语言藏着火种,总有人拨得旺旺的。高谈阔论的,愤世嫉俗的,插科打诨的,自怨自艾的……她的脸上浮着微笑,她很少插言。好像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好像说什
千代野的故事我以前是知道一点的。据说她曾拥有旷世罕见的美貌,连皇帝和君主们都追求她,但她拒绝了,她想成为神的爱人。可是,所有的寺院都拒她于门外,因为她的美丽让人忘记神和一切。后来千代野将自己灼伤得面目全非,才得以留下做了尼姑。今天我读到的,是她开悟的故事。一天晚上,她正提着盛沸水的旧木桶走着,水桶里
一踏上这条长堤,心就隐隐地痛起来,这堤边有太多的回忆,以及属于春天的青涩的气息。那时候,我们的心空很小,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我们总爱从热闹处逃出,来到这里,牵着手,说些地老天荒的话,我们觉得甜蜜而富足。还记得你骑着自行车带我的情形么?我们沿着长堤,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你说与我在一起,你就只想飞驰,这
此刻我一个人,在街角伫立。黄昏沉重,细雨轻微。我只有一把伞,倾斜的,一粒一粒的寂寞爬上来,落下去,悄无声息。在流行追逐的年代,我早已习惯,这种湿漉漉的张望与等待。沉默的天空,偶尔的闪电,就是我对你全部的表情,和记忆。每一次,把手从手中抽出,就有大堆的光阴涌过来。长街一样的夜,左边是雨丝,右边是风片,
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敢于打破惯性的锁链,敢于挣脱温饱的束缚,敢于追随梦想的方向。他们是一群漂泊的种子,长年与风雨同行。也许,他们会在某个地方落下来,发芽、开花、结果,但他们的根须,把故土拽得生疼。别看他们面色红润颗粒饱满,外面的天气阴晴不定,他们的日子总缺着一角。也许他们把笑容给了需要,把姿态给了场面
柔软的天空,慈祥的土屋。有一点明,有一点暗。有一些枯,有一些荣。在网络见到这张图时,我吃了一惊,分明是我们还在佛子山的祖屋,分明是我们正在走失的故园。我久久地盯着那扇门,好像我的婆婆就要从门槛内走出来。而公公,是去河边担水去了吧?东边的柳枝上,太阳刚刚筑巢。西边的泥巴路,金光已经铺就。春风懒得流动,
友人送给我的幸福树被偷走后,我怅然过好一阵子。愚笨如我,竟连小小的一钵幸福也看守不住。然而,一切都是行云流水。这个秋冬,我得享的却是久违的安宁。那些银杏树,举着火焰,已燃很久。最后的那几枚铜板,还在叮当作响。早就妥协了的梧桐树,涛声渐远。那旧纸里的余温心跳,已在雾霭中从容地抹去。风反复吹。雨反复落。
有一种生命,卑微到泥土里,却能伸出柔软的舌头,亲吻践踏它的脚。它不善饮,一小口雨,就能把它醉得东倒西歪。它不善言,一窝蜂蝶,也叩不开它半丝城府。光芒从天空倾斜下来,它挺着身子迎上去;镰刀从背后围剿过来,它摊开四肢偎过去。它是大地的补丁,山河因它而浑然一色。它陪伴在每一条岔道,又守候在每一个归途。它不
语文是地理的,也是历史的,还是人文的。我每天引领着一群鲜活的心灵去古老的文字里探秘,与千百年前的伟人会晤,我们走的是一条条朝圣之路。今天,我们来到湖北东部,长江中游北岸,大别山南麓,一个叫黄州的地方。“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泛舟于赤壁之下,我们“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
柔软的天空,慈祥的土屋。有一点明,有一点暗。有一些枯,有一些荣。在网络见到这张图时,我吃了一惊,分明是我们还在佛子山的祖屋,分明是我们正在走失的故园。我久久地盯着那扇门,好像我的婆婆就要从门槛内走出来。而公公,是去河边担水去了吧?东边的柳枝上,太阳刚刚筑巢。西边的泥巴路,金光已经铺就。春风懒得流动,
刚在网络上看到祝勇写的一篇《柏克莱的张爱玲》,看得我心尖儿都是疼的。这个爱穿奇装异服写得一手锦绣华章有过倾城之恋的极致女子,她的后半生,是在极致的孤独与落魄中度过的。张爱玲最好的日子给了一个叫赫德路的公寓,给了一个叫胡兰成的人。1944年,他们在婚书上写下: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岁月静好
一这天给学生讲外国小说。莫泊桑的《项链》。海明威的《桥边的老人》。小说的叙事角度可分为全知视角和有限视角。全知视角,又称为上帝俯瞰。叙事人相当于上帝,对所有的线索、发展、结局都了如指掌。如莫泊桑的《项链》。有限视角,又称为“凡人目光”。叙述者就是故事中的一个凡人,小说中的世界完全依赖这个人物的眼睛。
多年以后一多年以后,她还在这座城市。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哪一个角色,都不容易。职场如战场。家事如游丝。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竟能举重若轻,将一切梳理得顺风顺水。她偏爱红。红色的踏板车,换成了红色的雪铁龙。红色的墨镜下,红色的丝巾柔曼地飘扬。在别人的眼里,她就像一团红云。形而上的感觉,是她的追求。形而
换上月白的衫子,就没有谁认出我,以及我眼中的灯盏了。我跟着雪花姐姐走,我跟着雪花妹妹走,我迈着细细碎碎的脚步,没有谁知道我细细碎碎的心跳,和渴念。我用细细碎碎的嗓音喊着流水,喊着草垛,喊着迷失的炊烟。我就是喊不出那在心口翻滚的,你的名字。我歌,我舞,我翩跹,我流转,我为你开成一朵花的样子。六瓣的明媚
跟着感觉走,跟着白马飞,跟着心的潮水不断地向前推。今夕何夕?今夕,我不懂那么多江湖规矩。灯火这么近。雪这么近。梦中的人,这么近。太平的盛世,烟火的年关。雪花济济一堂,众生齐举杯。我们小口小口地啜饮,千杯不醉。你舞你的流星锤,我酿我的桂花酒。最不伤人的是暗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唱不尽阳关三叠,直把你
下雪啦!我循着声音,就见到了窗外,一片白的光芒,在复制、震颤、蔓延、坠落。没有意外,没有惊喜,甚至,没有一点儿兴奋。春夏过后是秋冬,叶落之后是飘雪,这只是时序。像盐,撒进汤面里,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凌乱的时空中,我看见曾经的雪,是一场沸沸扬扬的花事,是天与地之间的经典对白,是梦,有着不合逻辑的纯度
这个冬天是缓慢而悠长的。我打开一层一层的心,和心里一圈一圈的涟漪。半个月亮浮上来,半个月亮,正好用来扮个鬼脸,哭,或者笑。雪一次次地尝试开花,一次次地尝试结果。它一次次俯下身子,一次次羽化我心底的忧伤。大朵大朵的忧伤,像流动的云,像铺天的火。稍纵即逝的花朵,终敌不过,晚来风急。硝烟弥漫我的空旷。空旷
我要为我的冒失,向加速枯萎的叶子致歉,向停滞不前的河流致歉,向无处躲藏的秋天致歉,向惊慌失措的人间致歉……我摘下一千顶一万顶小白帽,对一千个一万个人行礼。我一千次一万次的俯身,额头抵住大地的脚踝。你会发现,我是回家的炊烟,是失血的记忆,是时间开在空间上的花朵,是你似曾相识的恋人。我想要注入你的酒杯,
今天的树木是素描的,今天的云层是低调的,今天的雨溅不起一朵水花儿。今天的我,看什么都远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我不想借北风的口,说出人生的寒。雪花还在路上,我想要把天空扫净。想要造一首诗,自由地呼吸。想要泡一壶茶,舒展蜷曲的身形。想要截住一段琴音,托运到你微醺的窗前。过去的一年,不太平。我提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