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三十年是一条长长的路,一路上,我们会不知不觉丢下很多东西,但也总有一些是我们永远也放不下的。——纪念亡友汽车疾驰。前边的这段路,我是闭上眼睛也能知道汽车拐过哪道弯,经过哪个庄的,家乡的路我太熟悉了。现在汽车驶入一段平直的路面。平直的尽头是一处弯道,弯道的左侧旁生出两条弯曲窄小的黄泥小路。一条的尽头是一所乡村小学,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另一条的尽头在山的那一边,是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小
永远的温暖一九八一年阴历十二月二十一,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的日子。春节就要来临了。阴历十二月二十一,是距我们村十里远的峡阳镇这一年中的最末一个墟日。我们一家人起了个大早,父亲母亲和我以及弟弟,七手八脚地把前两天就筛选好的几大筐芋子和地瓜装上板车,准备拉到年夜墟上去卖。似乎是自我有记忆的年纪始,我们家从来就不缺一条单裤一件破棉袄抵御严冬的寒冷;我们也从来不缺青菜地瓜掺着煮粥裹腹的饥饿。我们只
幸福的橘子又到了家乡橘香飘溢的时节了。每到这个时节,我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儿时那许多关于水果的故事来。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孩子,吃水果是一件奢侈的事,一年到头,家里难得买一次水果。偶尔买一次苹果吧,可是人口多,买的量有限,得把苹果切成瓣一家人分着,只是偿偿,算不得吃。正因为如此,儿时的记忆里才会有那许多关于水果的酸甜苦辣。老屋的后门是一大片菜园,菜畦间也零星种几棵李树或橘树。我们家的李树结的果子
清明节怀想又是清明节。一直以来,总想写点关于父亲的文字,既是写给父亲,也是写给自己,却总也没有提笔。昨天带儿子回家去,既是看母亲,也是为祭扫父亲的坟。车子路过峡阳时,心底又再次勾起对父亲的记忆,长期以来的那个念头,又重在心底浮起来。峡阳。父亲。父亲。峡阳。“峡阳”这两个字在我心里有着特殊的分量。每回乘车路过,我总会情不自禁侧身对着富屯溪那岸的那个小镇望一望,心底里油然升起一种亲切感;无论何时何地遇
山村老女人一直以来都想说说阿季婆的故事。确切地说,是说说我与阿季婆及其儿子阿弥的故事。在我们村子里,阿季婆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老妇人。自我记事起,她就已经迈入老妇人的行列了。村里老一辈人说,阿季婆的娘家在山里边一个叫山尾的村子。她年轻的时候,生得算有几分姿色。谁知做新娘的那天,花轿刚抬到婆家的村口,来了土匪,竟给掳了去。婆家也只是一般的小户人家,拿不出许多银钱来赎身,她在土匪窝里困了三年。好容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