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台①雁回衡州②唱春晚,华颠不堪忆少年。风流云散昨成梦,菱花何处觅红颜。注:①乐府古题之一,多指临望伤怀。②衡州指衡阳南岳,有秋天北雁南飞之说。作者年已花甲,回首少年,知己好友四散,不胜伤感。
玉(一)原与破岩共,寂寞幽岚中。琼楼青山外,相望总成空。(二)有心寻觅拙眼穷,望断重峦山自空。天涯无处不含玉,只缘混迹破岩中。枯蓬跃雀枯蓬抱头睡不醒,云雀喳喳自多情。春风拂绿江堤柳,花月不见芦芽生。醉春燕掠硖江岸,画楼客半酣。莫负春风意,几回醉呢喃。思母归慈母南下韶关外,叨叨不知几时回。西窗月斜笑梦
洞口六中一九九四年冬时适壬子①始奠基,古冢荒原消无迹。放眼重峦连雪峰,回首涓水入平溪。几度良秀应世起,一朝楼阁横空立。教坛三尺演乾坤,千百人杰出此地。注:①1972年六中迁于此。
竹市赞一九九六年两水悠悠恋和康①,一虹飞驰通都梁②要塞群阁拔地起,夜市繁星自天降。松竹映雪众山翠,梨橘飞花满地芳,游子双洲留旧迹③,时人故土换新样。注:①和康即竹市。②都梁指武岗。③指向阳村尚存国立十一中旧址。
入学前一九九五年九月稚儿嘻嘻理书籍,慈母一旁暗伤泣。无意乱发点积钞,不知能否交学费。欲呼一九九六年包宰包宰,御猫安在?何时再现,硕鼠成灾。舞酒令一九九八年红墙深更鼓乐噪,汉宫夜夜舞细腰,御酒三巡千两银,官宴一席万民膏。倩女不知龟价贵,侍郎无忧皇恩浩。醉人梦语颂春秋,歌声高处怨声高。花酒一九九八年东风
醒酒令注一九九七年一枕黄粱浮云路,醉生梦死香宴楼。贪杯应有醒酒时,莫铸长恨掩风流。注:1997年,洞口酒文化疯狂空前。
烈士墓雁影流云天际外,家书无寄楚山哀。古城夜夜添歌舞,秋风萧萧抚墓碑。
赠学政大人二00五年四月宦海游刃自有余,犹慕雨村品红楼①。曹郎②章台哭无泪,安知奇文为君筹。注:①某官品读《红楼梦》,仰慕的竟是贾雨村的为官之道!②曹郎指《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
垅上望紫燕贴水飞,沉云天自低。目断垅上叟,独扶风雨犁。侯夫人空闺夜长叹重楼,十年君恩付水流。掩帘莫窥杨柳色,免得落红惹春愁。果农满脸沧桑独自赏,归来晚风衣带香。茶余檐下忧价贱,浮云淡月露沾裳。
清道夫注孤影灯街夜,宿鸟啼复歇。白屋子成贵,人前羞言爷。注:一个清夫向作者哭诉其子为官,羞认父。
弃妇泪注寂寥弦月入罗帐,对影双泣欲消香。红烛多少胭脂泪,寄与谁人话凄凉。注:目睹一小人得志,抛弃了前妻,心潮难平。
归风便·小镇平溪悄悄留不住,别过洄龙东流去。西山夕阳自照桥,碧水红霞空沐浴。蜿蜒雪峰青无数,华街车流入夜暮。闻得歌舞过三更,不知悲欢各几许。捣练子·浪子(二首)一风雨继,整装齐,算尽今时度假急。三魂早别书院里,料得父已集市西。二人自横,劣成习,望子成龙泪沾衣。无奈不时青果落,更忧螟虫作蛾飞。
猫一九八六年夏一声破空镇敌远,星落疾驰怒目圆。只求利爪制凶顽,何计功名素无缘。惜玉词独对菱花独自泣,空山杜鹃与谁啼。最是三春杨柳色,风雨桃园落红稀。山背林屋二00五年重阳秋风不堪折腰入,徒惹尘叶戏土屋。夜来邻鼠笑相讽,饥渴莫求此地无。
应变难注一九九四年君子何晓大漠沙?早着棉袄午穿衫。力竭甘愿为牯牛,途穷实难作老马。久涉人生游风尘,始入荒原葬年华。魔飚狂舞迎无暇,老泪常挂空白发。注:好友刘世健,为人老实忠厚,不知变达,处处被动,受尽了委曲。
劝友人注一九九四年问君人生几多欢,尘缘福禄两全难,不慕美妾陪东床,宁求稀饭换平安。注:作者一官场朋友,夹在官场名利之中苦斗不息。
闻水豹兄弟打官司有感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六日贵如天子贱如乞,相伴何必苦相欺。生死荣辱转头空,堪嗟釜中闻豆泣注。注:三国曹丕逼迫兄弟曹植所写的七步诗。附: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母燕泪一九九四年为老人协会作叽叽梁上雏,拳拳①急复出。美食入黄口②,饥谗裹旧腹。悠悠初展翅,望子喜自慰。梦想伴南飞,岂料心血枯。注:①指母燕。②指小燕。
秋月夜一九九五年秋寒星疾驰落寨外,薄雾依稀冷月来。长堤穷柳身影瘦,春梦易逝伤愁怀。秋蝉一九九六年秋蝉鸣书院,不知知了怨。余音泣如诉,春梦已难圆。赠友人注一九九三年冬阴晴圆缺有何恨,荣华富贵过眼云。冬令阳雀无觅处,春来又闻布谷声。注:要友1957年被打成右派,1979年平反复职。
游子情一九九五年秋千重关山远,总系故土缘。万里飞车人更急,母乳浓如血。竹笋蘑菇香,小鱼虾米鲜。一杯老酒温旧梦,乡音酬夙愿。病中吟①(一)微睁倦眼半卧倾,无语双洲②业未成。白衣红粉穿如梭,只盼妙手还青春。注:①一九九五年二月至五月于县人民医院②双洲即洞口县竹市镇——作者工作的地方。(二)烟雨冰雪淹早春
衰注一九九五年哺雏艰难苦无暇,安信爱妻染白发。闲游时疑步履重,对镜始叹逝年华。注:1995年,作者大病一场,始觉青春已逝,虚度了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