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胡子老人下船之后也没有和别人打招呼,他便顺着大坝下的另一条通往滨州方向的小路,独自一个人默默的去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更没有再多的人知道刚才在黄河渡船上的那惊险又让人费解的一幕,阿傻的父亲也想不通,他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那老人慢慢离去的背影,心里骤然想起了自己早已离开人世的老父亲,他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抛下那老人暂时不讲,再说阿傻的父亲。“人呐……转眼的功夫……就老啦!唉!”他这
是呀!换了、从头到脚都换了,换的让人们陌生再陌生。大家都守着自己的车子有的站着有的则蹲着,一个个都紧闭着嘴低着头默默地在心里打着各自的盘算。船开了,又在风头浪尖上摇摇晃晃的向对岸漂去,浪尖上,大渡船就像一片轻浮的鹅毛,一会从浪底下钻出来,一会又猛地被抛到浪峰的最高处,人们在哪“鹅毛”里坐着,亲眼看着那丈巴高的巨浪一个接一个的从自己的头顶上狠狠的压过去,接着自己又被扔向毫无依靠的半空,所有人都不敢再
那一夜就那样在每个人们的心事当中悄悄过去了。第二天大清早,看样子天应该是放晴了,东方的地平线上隐隐地挤出了几丝红红如血的光,住店的人们再也舍不得多花一分钱,他们有的天还不亮的时候就已经起身推着自己的车子,早早离开店赶奔去了码头等着,那个年代就是那样,大家一起住店等到离开的时候不管早晚,自己找自己的东西,不是自己的碰都不会碰一下,更别说是带回家落下一个“偷”的坏名声。也许那年月里的人把“名声”二字看
“那是前几年,我这儿来了个外乡人,听他自己说也是个跑单帮的,由于他在我这离开的晚,等他慢腾腾赶到黄河渡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天都快黑了,船家正要准备把船靠岸回家吃饭,也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人赶到了,他离着大老远的就边跑边吆喝说是自己要过河麻烦船家把自己渡过去,船家还没下船他站在船头上拿眼上下一打量来人,肩上背着个粗布搭子,浑身上下清一色灰色的粗布衣服——很干净,年龄有五十多岁左右,张口便是浓重的南方口音。
“哦!来了来了。呵呵呵!老哥哥!我给你开开门你快先进屋暖和暖和,茶早就泡好了坐那和那几位老弟一块喝吧,刚才大伙还提起你呢!呵呵呵!”听到外面的声音老板娘不用问她就知道是哪位老人回来了,她赶快紧走几步到门口伸手把屋门拉开,整个人站在屋里大声地冲着外面黑洞洞的院子笑呵呵地喊着。“今天没能走到了——回来了!呵呵!”也没等胖老板娘问那老人便把车子靠近门口的地方一放,而后只身一人双手一边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眼睁睁看着大船离开码头走了,像一片树叶在浪尖上摇摇晃晃地飘走了,刚才还激烈厮打的场面此时刻骤然静了下来,人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望着那大船渐渐飘远的影子张着大嘴没声音都成了哑巴,再也没有了那股子疯了似的吵吵劲,反而倒像是被秋后霜打的茄子,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没有了半点精神,有的也只是那句句长吁短叹的埋怨。其中有一个老头在人群外也是很生气又无奈的说了句话后,便推起自己的车子顺着来路慢慢上了大坝往回走了。
“别急!都别着急,一个一个按顺序上,大船摇晃的很一定要看准脚底下,千万别踩空了脚。”掌舵的和船家还有船夫一个劲不停的使劲大声吆喝着。大船停靠在岸上随着湍急的巨浪左右上下不停的摇晃着,船夫喊的没错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和人打仗一样,但就眼前的情景来看,如果真的有人一不留神双脚采空,让大船给晃悠下去,你就是再后悔也晚了。“大个子!你先上而后小结巴,正经人都跟上,我在最后。千万看准了,甲板就是那么二十
那时的人走路都很快,是那个年代逼的,那时的人说话做事都很忠实,因为那个年代本身就不知道撒谎是一种什么东西。所以凡是从那个时代熬过来的人,他们对生命看的都无比珍贵和珍惜,他们知道爹娘给自己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小心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他们才会在那个环境里将强的生存了下来,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是为了他人。说说笑笑一路狂奔,一个个身子热的像蒸笼似的突突冒着热气,此时清冷的风迎面袭来,打到人们的脸上却一点
“老伙计们看吧这就是——白龙湾。这离浮桥很远咱要想早点到湖田那就只有走摆渡,都合计合计……啊!”“大个子!不用合计走摆渡就是,这年月还不知死了多少回了难道还怕这一遭吗?走就是啦!”大个子走在最前面很显然它的话是说给后面的人们的,听了他的话还没等别人开口阿傻的父亲便张口占了先。他的话也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大伙没一个不赞成的。“大个子!千元说对了,咱能活到现在就已经算是长寿星了,往后还不知那一天咣当一
湖田!大个子所说的那个湖田它的位置在淄博,坐汽车转远路差不多要走一天的时间,那年月的农民没什么汽车可坐,有的只是两条不知疲累的“腿”,推着自己的木制手推车一步一步走着去,用当时人们的玩笑话讲就是“去他娘的,没有冒烟的,只能拿两只大脚一步一步量着去啦!哈哈……!”是呀!两只大脚——活生生的两只“量天尺”量着自己的心,也量着自己脚下的那每一寸土地。从阳信到淄博要走着去并且是抄近路正好要横渡黄河,那年月
苦难岁月在人们的欢笑声中,发生着悄悄的改变。阿傻的奶奶和他的母亲相互谈话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怕一不小心惊醒了屋里睡着的阿傻的父亲,但还是被他给听见了,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阿傻的父亲静静地躺在炕上并没有睡着,他紧闭着双眼满脑子里胡思乱想,甚至于都想了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外屋里老娘和自己妻子的对话,一句句就像锋利的针尖一样,一根根不偏不倚地都扎在他的心眼上,作为一家之主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么?刚
在这个钱权交错的花花世界里,人——一不留心便会很轻易的失去自己。就像当初自己眼前那个曾经熟悉而又渐渐模糊的背影,转瞬间的离去可能这辈子你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安放好了那新刚的事后,村里的男女老少便都含着泪默默离开各自回家去了,一路上人们相互之间谁也都不肯开口说第一句话,一个个都在心里不停的盘算和叨念着:苦难的日子都让咱这辈人给趟上了,下辈子的孩子们该有好日子过了吧?阿傻的父亲一路上没和村人说多少话,他
当人失去的太多的时候,信心也就随之消失了。阿傻的父亲离开村子赶回工地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时分了。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下了工正蹲在工棚里吃饭,外面冷风嗖嗖而工棚里只不过是因为人多一些,相比之下多少有点暖气罢了,除此之外再就是那个阳光都晒不透的帆布棚子,再也没有别的,尽是这些而已。大伙正在忙活着吃饭,相互之间谁都不肯说一句话,就在这时阿傻的父亲疯似的一脚闯了进来。“千元!”“二哥!”“老雪!”“咋样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而有的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看着新刚躺在床铺上就像死人一般样子,大伙的心里就像是被热油泡着一样。“现在我就回去……!”没等王二愣说话,阿傻的父亲蹲在工棚的门口,他狠狠地把旱烟袋往鞋帮上一磕,而后整个身子猛地站了起来。“老雪!咋?……你现在就回去?”王二愣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因为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更何况从工地到家要有将近一百多里地的远路,人们还都没有吃饭,这
春不是春!冬不是冬!凡是汗水流过的地方,泪水依然潮湿!工段认好了,也分好了,两天之后的那个早晨工程正式的开始。人们都挥汗如雨……一个个:拉挂钩的、推车的、装车的、三样工作没一样是轻快的。“建婷!你是咱队上的铁柱子,还是由你来推车子吧!我和他们在下面装车,记住一定要拿稳喽!要不然这次的工程这么深,你万一有个闪失咱下面就都跟着倒霉了,啊?”阿傻的父亲在三地叮嘱着那铁柱子。“好嘞!千元放心,铁打的红旗最
人都说真实的东西会打动人,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自己所写的这些东西,会不会为读者所接受或认可,但不管怎样既然写了总得想法把它写完才是啊。时间过的也很快的,一转眼,这不,就开春了。地里的泥土在白天开始悄悄地松冻,人们身上的破棉袄也开始感觉穿着有点热,只是到了晚上却越加感到清冷的很。每每在这个时候,那上面便会开始下派——挑河工程了,今年照旧又来了并且还是生开河,所谓的生开河,就是平地里要人们一
希望!盼望!等……原本是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去各家拜年的好日子,可就因那李老头的事,人们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待把那李老头的事办完,人们相互的苦笑着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摇头叹气的各自回家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在默默的叨念着:这苦日子啥时候才算是个头啊?那个大年初一也就那么过去了。转眼便是初三了,串亲戚的日子又到了。再没有再穷亲戚还是要串的,从自己的家里多少的带点礼物,一个不大的小竹篮子,里边放上几个黑地瓜面
人间的岁月在老!岁月里的人在老!这句话是自己在别处看到的,感觉很贴切便把它用了过来,在此也向说此话的作者说声对不起,这话实在是让人耐人回味的很。从哪个年代里熬过来的人们,现在也都已是白发星星的老者,面对现实他们默然回首,那个曾经给自己的孩童时代带来一丝丝快乐的年代啊,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去而不复,然而思绪是一根扯不断的线,时间越长回忆就越显得难能可贵。下饺子了!孩子们在里屋里偷偷的撩开那厚实的棉门帘
自古以来——自己家的传统节日“春节”就是日子再苦再难也是要过的,俗话说道好:有钱没钱过个年,它是希望的象征,它会给人们带来好运,那时的人们的确也太需要运气那种好东西。盼着过上好日子,盼着日子越过越好。那时的孩子们多么渴望着过年,过年他们就能饱饱的吃上一顿黑地瓜面饺子,虽然那饺子里裹得全是菜,并且没有一滴油,可他们还是那么从早到晚的盼着,时不时地板着指头仔细地数着,扬起小脸问问大人:“娘!还有几天过
天天吃不饱的日子真的好难受,现在的人们是无论如何也也体会的到的。“俺爹为了让俺兄弟两不饿肚子,他自己天天都是喝凉水,给他留的那个黑面饼子,都三天了到今个儿还剩下一半——呜呜呜!他……他是给活活饿死的,呜呜呜!”那孙大头的大儿子一边说一边涕不成声。“哎!……千元!真的饿死人了,……你看这……还用的着排三埋吗?”王二愣站在阿傻父亲的身边也满怀伤感地问着,他的家离那孙大头的家不远,他早早的就来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