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极其普通的生活用品。然而,有那么一双拖鞋对我而言,是那么的不普通,甚至可以说那双拖鞋是珍贵的。78岁高龄的婆婆做了一个甲状腺肿瘤切除手术。术后,我们不放心让婆婆一个人在乡下独自生活,便把她接到身边来照顾。白天,我照顾她一日三餐,炖各种营养汤给她当点心。婆婆手术时,脖子处留下一条好几公分长的伤口,不能沾生水,还需要时常换药才能让刀口愈合得快。晚上,我带婆婆出门散步,带她到理发店躺
哥哥小学毕业那一年的盛夏七月,母亲特意进了趟城,扯回了好几块布料,领着哥哥到村里的裁缝家量体裁衣。我怪母亲偏心,只给哥哥做新衣,不给我做。母亲说,那两身新衣是为哥哥上初中准备的,等我上初中的时候也会给我准备开学的新衣。上世纪80年代,物质匮乏。没有琳琅满目的成品衣物可供挑选,要穿新衣服,只有扯布找裁缝做。我们村只有一位裁缝,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找同一位裁缝做衣服,做一件新衣服要等很久才能做好
女儿学校的保安室有一个可恶而又可敬的保安大哥。女儿刚上一年级时,还不适应小学生活。不懂得保管好自己的财物,要么把课本弄丢了,要么错把别人的练习册带回家,要么就是找不到水壶了……有一天下着雨,我去接她放学。在学校门口,她面带愁容地跟我说找不到数学练习册了。练习册是每天晚上必做的作业,丢了练习册晚上可怎么做作业呢?女儿要我陪她进教室去找练习册。我和女儿撑着伞,脚刚要跨过学校的电动闸门轨道时,被一个穿着
我的母亲不是温柔贤淑、心灵手巧的女人。她不会给我们做漂亮的衣服;不会给我们织温暖的毛衣或围巾;亦不会在家做各式花样的可口饭菜等我们回家吃。那么,母亲的时间都去哪了呢?母亲把她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田间地头,莳弄庄稼和蔬菜上了。我出生的那年,正赶上农村土地分田到户。父亲和母亲两个劳动力要种五个人的水田和园地,一年到头都有忙不完的活。母亲每天背着襁褓中的我下地干活。我若是睡着了,母亲就在平整的田埂上铺一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把未婚女子的住所称作闺房。我真正拥有自己的闺房是在22岁那年。我出生在四世同堂的大家庭里,上有曾祖父、祖父、父母等长辈,同辈中有一个年长两岁的哥哥,我是大家庭中最小的成员。我们居住的宅子是曾祖父的祖父给下来的祖厝。坐北朝南,四四方方的客厅的东西南北角各有一间房间。曾祖父住一间,祖父住一间,一间堆放粮食和杂物,我和哥哥与父母亲共住一间。我们四人同睡在一张有三面挡风板的老式大床上,
时间是无情的它无情的流逝它不管你是否准备好它有它自己行走的速度它有它自己的轨迹时间是公平的它不管你是富豪还是乞丐它不管你是权贵还是平民它不管你是德高望重还是后生晚辈它都赋予每个人一天24个小时时间是良药不管是心灵上的伤痛还是肉体上的伤痛把它交给时间它会让你乡结痂、痊愈当你迷惘、困惑当你遭受质疑当你不知何去何从时请耐心等待时间会给出最好的回答
摔(组诗)我像孩子一样经常摔跤这不今天我又摔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手掌擦过粗糙的水泥路面鲜血即刻洇红了掌心膝盖跪倒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面上火辣辣地疼但我没有像孩子那样哭我立马爬起身顾不上揉膝盖也顾不上处理手掌上的伤瘸着腿向地库走去因为我要送我的孩子去上学春日暖阳冬天的日光贵重在乍暖还寒的春日里暖融融的日光更为贵重日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屋子亮堂了起来心也跟着敞亮了
雨夜,四周一片寂静。我站在窗前听雨,听雨点滴滴嗒嗒地落在窗台上,思绪却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夜的宁静。来电显示的是外省的陌生号码,我不想接。现在诈骗电话太多,怕上当。响一会儿,停了,屋内又恢复了宁静。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响起,一看,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不屈不挠地呼叫。我只好接起来。一接,对方用闽南语自报家门,说是我的初中同学某某。初中毕业已整整二十年了,我们没见过面,也
那一年的暑假,我回娘家陪父母住了些日子,又到婆家陪婆婆住了些日子,而后出门去游玩了几天。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外出了一个月,归家后在阳台晾晒衣服,对门单元的阿姨在楼下的阳台仰头与我对话:“你从乡下回来了呀?”我说:“是啊!刚回来的。”她接着说:“我见你家的阳台没有晾晒衣服,空空荡荡了些日子,就知道你回乡下去了。”楼下阿姨腿有残疾,无法走出自己的家门。我匆忙出行,没有告知她。她通过留意我家的阳台,来
我家小区的大门口有一棵榕树。当年小区的楼盘竣工后,榕树苗和其它的花花草草作为绿化植物,被一起种在了大门口处的花坛里。榕树一般有盘虬卧龙般的树根;像胡子一样的气根垂吊在粗大的树干上,连接大地;强壮而有力的树干等特点。而小区门口的榕树,却没有这些特点。一般的树都有主树干,主树干离地面一米多的地方,有的离地面更高,才开始分叉出其它的枝杆。而这棵榕树没有主树干,或者说,破土而出的八枝树干全是主树干。八枝树
原味的豆浆牛奶,原味的面包饼干,原味的薯片麦片……可有性情相投,没有时空阻隔,无关酒肉、无关利益的原味情谊呢?2001年秋,我去电大上夜校,学习金融专业课。宽敞的教室内坐满了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男生女生。同学中,大多数是已婚者,少数四十不惑的中年人,少数未婚的年青人。那一年,我是个种田人,白天脸朝黄土背朝天,晚上换上干净衣服进学堂学知识。那一年,我二十出头,是班上五个未婚青年中的一员。那一年,我与
早上七点半,正处在施工改造中的马路排起了汽车长龙。从小区右转弯出来的汽车堵住了非机动车道,导致电动车无法正常通行,也排起了长龙。交通陡地陷入了瘫痪状态。骑电动车载孩子上学的家长怕孩子迟到,便玩起了“冒险游戏”——夹缝中求生存,穿梭在停滞不前的车与车之间的缝隙中,绕到机动车道的最左边行驶。这个办法看似可行,一辆一辆的电动车顺利通行了。一辆电动车正要通过的时候,突遇不愿意再等待的汽车司机左打了一把方向
阅读,也就是看课外的闲书。我真正地开始大量阅读是在我30岁那年。为何会到了30岁才开始阅读呢?我细细地追问自己。我出生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的小乡村。那个时代的小乡村还相对地贫穷落后。村中没有幼儿园,没有小学,亦没有出过知识分子。我没上过一天的幼儿园。直到上了小学,我才开始学习握笔写字,才第一次接触到课本、铅笔、作业簿等学习用品。父亲是个水利人,常年驻守在水利站。家里家外的活,全落在瘦弱的母亲肩上。
婆婆的家在双第华侨农场,住的古厝是依山而建、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双层圆楼。圆楼连墙连瓦,粘土夯实成六七十公分厚的土墙,杉木椽梁,上覆瓦片。圆楼的建筑材料、工艺与时下热门旅游景点的土楼并无二致。但在外观上有着一定的区别,土楼是双层甚至是多层的建筑,而圆楼是单层建筑。在山坡的腰上建一圈房,在山坡顶上再建一圈房,即双层圆楼。岁月倒推到一百多年前,婆婆的房子在圆楼里可算得上是豪宅了。圆楼连墙连瓦,为了圈成一
一只小鸟出生在高大的榕树上从它的巢里可以看到九龙江水滔滔白色的水仙花海金黄色的稻子压弯了枝头的龙眼耕田的大水牛池塘中自由自在的鱼小鸟觉得自己很庆幸出生在一个富庶的好地方台风来了狂风暴雨它的巢穴被台风刮走了原本美好的一切都没入了茫茫的洪水之中家园尽毁小鸟不得不往北飞往城市里飞城里到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没有可让它栖息的大树小鸟一天一天地在钢筋丛林中流浪后来小鸟听说有一个地方遍栽榕树是鸟类理想的家园小鸟就
乡下的清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处处皆美景。我在“唧唧、啾啾”的虫鸣鸟叫声中醒来后,便奔出婆婆的家门。我急着要去寻找美景——花。乡下的任何一种蔬菜、瓜果开花,对于久居于城的我来说,都是新奇、有趣、好看的。池塘边的菜园子里,紫色的茄子花,白中泛着淡淡紫的长豆花,鲜艳的虎尾轮花等果蔬花,是我年少时在乡下常栽常见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一棵小小的辣椒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吸引了我。小辣椒开花跟别的植
石头小径是我出入小区的常经之路。有一天路过小径,偶然地看到石柱子边开着一株矮矮的、不知名的花。绿色的、柔软的枝叶,开着三五朵玫红色的花,随风轻轻地“摇头晃脑”,很是有趣、好看!我走近了弯腰细看,发现花竟然长在柱子与地面交接处的水泥裂缝里!被风吹来或者是被小鸟叨来的小花,安然地在水泥裂缝里安营扎寨。绿色的枝叶,玫红色的花朵,在“水泥丛林”中生机勃勃,特别靓丽抢眼,成为一道让人忽略不得的风景。每次走过
香菜,别名芫荽。乡下人家喜欢在房前屋后的空地种上一二畦菜蔬。其中,葱、蒜、芫荽是必种之菜。葱、蒜、芫荽香味浓,是烹饪极好的佐料,为菜肴增色提味。都市人家也很会利用空间,种点葱、蒜、或芫荽。比如,在楼下的花坛边,在楼道的拐角处,在阳台。弄几个小小的泡沫箱子,装上土,就种上碧绿的菜了。我也如法炮制,在自家的阳台种了两泡沫箱子的香菜。洒下香菜籽后,我每日勤浇淘米水,它们也“积极配合”,勤勉生长。发芽,长
在异乡城市的一家麦当劳门口,当我不经意的目光触到它时,心头为之一惊!我惊讶!我激动!那种又惊又激之感犹如与失去联系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一样!做梦也想不到,时隔二十多年,我还会再见到它,而且是相见于另一个城市。这里所说的“它”,是一种花。它的学名叫做米兰花,闽南语花名叫做花米。绿色的枝,绿色的叶,开出来的花像粟米一样细小、金黄,清香四溢,气味似兰花,故名。米兰花新梢开花,盛花期为夏秋季。每年的盛夏,母亲
突然间“啪”地一声,停电了。眼前一片漆黑,听到几许惊讶的“啊”的呼叫。复后,小区陡地陷入宁静。没有路灯,也没有月光,整个小区犹如一座荒岛。小区停电,是偶发事件。事前没有贴通告,也没有一点预兆。我坐在电脑前敲字,电脑突然间变成黑屏,所有的文字,如同鬼魅转瞬之间消失在黑暗之中。我抱臂静坐,等待电来,想着家里可有供照明的东西。没有手电筒,也没有充电台灯,难道这一夜都要在黑暗中度过?哦,有蜡烛!前几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