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想,我前世是否是一棵树?不然,为什么如此冷淡,甘于孤独,只想自己默默地生长?很小的时候,记忆里总是树。门前有山漆树,有点让人怕。那带红的叶子,有一种神秘又邪恶的光;假香椿树(是我这样叫的,因为我不知道它是啥树);一蓬小灌林,怎么高,不怎么大;但我躲在里面,足够。我似乎常躲在里面,大人们以为我们躲猫猫,但我知道,我是在躲自己的尴尬与寂聊一一因为她们,不怎么愿意与我玩。仅仅因为奶奶父亲是地主,天天
天乌蒙蒙一种很安心的颜色给了你不用去奔忙拼命的借口细雨笼罩着整个世界该停止的都停止了包括心江南全笼在雨里包括你我很心安你被雨包裹着控制着你走不出雨便没有了万水千山江南某个城某间屋屋前有棵树树在雨里屋里有道窗窗下有你暂时的你被关在雨里托腮一杯茶夜灯亮起雨还在继续我在远处雨在心底响起淅淅沥沥打在叶上打在窗上灯亮起窗上有水气氲氤托腮的是你雨永远不要停你永远在雨里我永远在远方想你
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已离我远去。原本,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它一定会离我远去。只是,我不知道,竟然会如此之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而且,我还一直奔跑着。如同太阳系,在转动着,去追赶那些远离自己的河外星系。可是,却无法赶上它的脚步,只能,一声声叹息。留给你的空间,已然所剩无几!这个空间,是指适合你做的工作,可以让你发挥的工作。留给你的时间,似乎还有不少。你要如何,做你自己??许多新的工作,你应付不了。许多年
正午的阳光其实也还不热。毕竟刚刚立春。坐在一棵肉挂树下。看,听。风从哪里吹来?是远古吗?它有没有停息过?我从哪里来?是远古吗?作为一个能思考,能感受的生命,我又是何其幸运!我想努力吗?如果我不想了呢?我就在这蓝天之下,清风之中,草地之上,不奋斗,不努力,不思考,不感受,会怎么样?不会怎么样。谁那么在乎你呢?上天给你一个角落,就是允许你坦然地坠落的。放下你的焦虑,放下你的争心,你都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我是什么?我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来自哪里?我来自定义。如何定义?首先被父母定义。被父母定义之初,也是被社会定义。一个姓,即是几千,甚至几万年社会形成的总和。人们对姓的看不透,即是对几万几千年积淀的一种认同,一种执着,一种迷惑。然后被名定义。名是一个时代的反应。同时也是父母期待的反应。那个时代决定了父母的思想与理解,这种思想与理解,同时又与时代相作用一一相合,相背,从而相认同,相否定。然后达成了
之前,我从来不怕夜。不怕,是因为与你度过的那些多少个夜晚!那些夜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静,除了美,除了冷,除了清风,除了明月,除了满心的欢喜!或许,因为爱,因为满足,可以抵挡一切恐惧与邪气?还是,因为年轻,因为无知,因为运气?多少次,为了避开人群,找个幽会之所,我们在崎岖山路上爬高上低?旷野里,也不知到何处去。好容易找到个地方可以诉诉衷情,那内心是充满了何种喜悦!明月从天边升起,星星是那样的稀
年轻时候爱过一个人。似初春的新芽,新芽上的清露,清露里的花蕾,花蕾上的细绒毛,细绒毛上的浅白色,浅白色向上立起的那一点羞怯……时间长了,一切都在变色。最后发现,其实只有自己,才能与自己过完这一生。所有一切,心的安宁最要紧。但,心真的有吗?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以前不相信的东西,竟然相信得多了。这个世界如此复杂,许多东西不容你不信。你所了解的太少,智慧太浅,否则,你就不会如此纠结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我又找不到了自己。今天忽然发现一一许多的烦恼,是因为缺乏了一颗恭敬之心,一颗踏实之心。此心浮躁不安,了无着落。从什么时候?从一切都能以金钱衡量之后。从我似乎遵从了这个规则之后。从我们忘记了奉献,不相信善良,再难以感动,不在意别人的悲苦,只想要踏着别人的肩来“成功”之后。从我不再看文学书之后。这颗心没有了千回百转的柔肠,甚至是没有了眼泪。没有眼泪的心,还叫心吗?从看到坏人也没有得到
小时候,最喜欢冷天。尤其是下雪的日子。因为,南方下雪,比过节还令人兴奋。大人们什么都不做了,只管一天两顿热气腾腾的饭。如果条件来得及,还要做一点好吃的。最好是腊肉煮红豆。去年的腊肉了,剩多少就赶紧煮了吧。今年的猪又要杀了。然后有奶奶大婶串门子,有一搭无一搭地拉拉家长。她们坐在火塘边,手里的鞋底上的线,刷刷刷地飞得老长老长。火塘里架着三脚,或吊着吊锅,腊肉与红豆就在里面闷响。外面瓦棱上,冰棱吊着一尺
花开之后,是果,果摘之后,剩叶,叶落之后,留枝。但枝之后呢?是冬天。冬天也很好。天蓝,气温也不低多少。可我总有一地的索然无味。是因为老了吗?老夫老妻了,似乎已找不到年轻时的爱恋。彼此,仅仅只是一点依靠吧。或许,是习惯。一切在沉静中流出冬日浅水的清澈。想学的一切,有时忽然没有了滋味。不学,也罢,又不是不能混了这一生。曾经还很想奔跑,如今却想放弃。是体内激素不足,已找不到生的欢喜了吗?思考形而上的精神
这么好的天气,我妈肯定又出去找活儿了。从弟弟家带孩子回来,我妈就一直都那么开心。不是开心去带孩子,而是开心终于解放了。而且,奶奶去世了,终于可以放飞她自己了。我妈的放飞自己,便是四处找活儿干。挖药材,一天赚几十。捡卯姜,一天赚几十。帮人打工,一天赚几十。快七啦,头不昏,眼不花,手不慢,脚不拖。多的没有,一年几千上万,没半点问题。都劝她:老了,别做了。也不缺什么,也不为儿女忧,不用帮谁,歇歇吧。那咋
花开完之后,你就枯萎了。其他的花朵美,但一年只开一次,可你,一年之中,半年都在开花。我数了一数,50厘米长的枯技,多的达到69簇花,还有可能更多,若营养足够的话。每簇不少于4小朵,这么说来,辛勤的你,一生的每一天,几乎都在开花。初冬时节,水边的鼠尾草,今年的枝头上花还未谢完,明年的新枝已有二十多厘米长。春天,百花开放,你也在开放;夏天,树木在结果,你还在开放;秋天,果实丰收,人与万物都在感叹,你依
冬日的云南正午。阳光明媚。蓝天高远。坐在小区里的水池旁,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想想。而且,很心安。这种日子,好像真的可以。如果你不是天才,你要学会心安理得地混日子。谁说的?忘了。但,真心好。一直以来,不,几千年以来,奋斗,似乎才是主流。而不奋斗了,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安放自己,安放灵魂,似乎,就是坠落。为什么?人生来是为了什么啊?除非你是天才,或者运气特别好,不然,有几人能摆脱得了泯然然人矣的命运。
在资讯如此丰富的今天,读书似乎了无意义!但是,我依然想多读几本书。经过许多事,看过许多人之后,我并没有看淡一切,依然,想寻找那种精神上真正的皈依。或许,我真的很傻。活到如今,依然并不明白。是的。我没明白,没明白人活着的意义。没明白人死后的所以。没明白除了吃,睡之外,是不是还需要找一下我自己。没明白是要放下自己呢,还是要坚守自己,没明白如果失去了现在的一切,我用什么坚持下去。一条顺遂的路,我们都会走
其实,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都是相通的。正是基于这一点,我们觉得很多东西,都渴望在文字中渲泄。甚至以为,能够打动人的东西,就不会成为过去。但我们还是太天真了。忘记了冥冥中自有一个主宰一一一切都会过去。昨天看一个电影一一《小鞋子》,仿佛,又回到了受侮辱与损害的童年。被强制压抑下的自卑与自尊,被要求从小就懂事的无奈,那里的孩子,不就是我的翻版么?在贫穷之下,在强权之下,你要的不就是一个字:忍?忍住左邻右舍
第一次讲《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从接触它,思考它,理解它,认可它,讲解它,经历了多少次?多少年了?多少青葱的岁月,才积淀为这么淡淡却无法释怀的情绪?生命,重欤?轻欤?好多时候,不敢去想,不想去想。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相比百年树,千年龟,万年土,亿年石,地球,太阳系,宇宙一一“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然而,相比一尺之木,日取其半……小,也永无穷尽之时。我,也根本无法探究自己。人
阴雨好几天之后,天忽然晴了。一种干飒的感觉,早晚忽然冷了。天又高又远。走在大楼的影子里,已经有些寒凉之意。虽然外面,阳光依然很亮。但那亮,已经只是亮,缺少了热辣辣的感觉,仿佛一个人,已准备告辞,礼貌地微笑,想抽身离开。离开的,不止阳光的热度。还有树叶的绿。仿佛一场热烈的谈话,已接近尾声,树叶在悄悄地,寻找着结尾,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语言,好划上句号。还有梦。也仿佛在卷曲起来,干飒起来,一如被秋风吹落的
与三十多年前何其相似!我打开窗,路上不断有车流过,而房屋另一面的月亮,又是多么清爽!叫我怎么忘??已经回不去了。哪有什么时光倒流?即便有,哪里还能找到水晶一样的心境?不,月光一样的心境一一柔软,朦胧,多情,充满期待。试着换一个角度想一一其实一切怕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月是我的,朦胧是我的,诗是我的,梦是我的……于你,似乎人与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找个女人来做老婆。连“妻子”这个词我都不想用,因为,怕亵
许久没有去买菜了,今天想吃鲜玉米,便到小区门口买点。卖菜的是两个年龄与我相差不大的男女。玉米已只剩尾声,大小不一,都有虫吃过的痕迹。我不在乎,一个人生活,并不值得计较这些,何况我很忙。随便捡几包放进称。一看,两斤不到。女人用的是那种老式称,故意把称砣线放在称花里面,而且还有明显距离。我看不够,再找了一小包。已经是最后像玉米的一小包了,上面虫洞更大,不过削了还行。我把这小包玉米递给她的男人:“帮我削
许久没看电影了,因为忙。一个人在家,两天。终于,书读累了。看了《芳华》。里面的一切,我都懂。而且,懂得更多,更深。但我不想做何小萍。我觉得吧,我比她更坚韧。我也是一个从小被欺负,被嫌弃的人。但我最明白的一个字,就是一一忍。六岁的我能忍住生产队长的白眼与鼻子哼哼;能忍住那个暴戾无比的家;能忍住伙伴们的欺辱;所以,决定了我能忍住一切。十五岁到十九岁,我忍住了多少羞辱。多少疼痛。从心到身。那是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