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的七十年代浮云半映半阴着一盘银光闪烁的太阳,那是太阳么?如此月色一样冷艳而又妖亮的太阳?我以为是幻像,因为过了昆山,继续南进上海的这趟列车,已是两点二十分的光景,怎么可以于东窗之下,仰望见窗外高天之上的恒星?难道这段飞行的铁线正在弯曲?还是我深深的内里,正看到阳世的光辉正渐渐远离,将我遗弃?它似乎正渐渐远离,将我遗弃。不记得江南的冬了,那窗外连绵的水田,亭亭的林带,那座座童话般珠闪的村镇,还有
生的底线生和死是无意义的,准确而言,死对于周围的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抑或仅存恐怖,人们躲开它,或者无视它的存在-----旁若无死。刚刚开始到殡仪馆的时候,在哀乐密布的大厅里,在胸缀白花的哀乐里,感染到震痛之中,想到生的珍贵,生的真情真意和忠诚。但是,殡仪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谁还会在意呢?当一个孩子在忽然之间,失去了周围的一个熟识的生命,那些痛哭和悲伤会刺痛幼小心灵,留下深深烙印的。还记得自己失去
文学的地址我应该坐在院子里写,因为这个院落是八十年代初所建设,它是时代变化人去人在的见证者,是离离合合雪落风起的经历人;不,是有点沧桑的类于古宅的处所,更何况曾有少年的我们在这里打拳练功,曾有不少的汉子在这里尊严走过,所以,在家道中衰院子没落的时候,我应该坐在院子里,坐在依旧的阳光下写作。写《浮世三叶》、《群矢投水》,曾经的死亡,曾经的希望,还有平和。高高的太阳没有冬天的味道,尽管今天是农历的二十
胡桃崖距离八百里伏牛山的重度沟不太远吧,在崇山峻岭之中,处处高崖,不可胜数,又鬼斧神工,惊魂骇心,只能仰望,无可攀附。仰望则崖险欲摧,不见天日。在其中一阴森森崖下,找到一座z形铁梯,沿无数z字拐尺而上,不知攀有多高,终于到顶。站稳而望,崖顶竟是平旷土地,良田无数。田间每隔百米,便有高树,树干十丈,冠荫十米。田头有女童,一边捡拾果实,一枚枚青果去叶裁枝,一边呀呀诵读,仔细听之,竟是古曲:“桃之夭夭,
一台方桌上的天空一只巨大的黑鲸在蓝色的海洋上游动,一群白色的鸟儿在蓝天上翱翔。巨鱼和群鸟在深蓝色的纸面上,纸面放置在浅蓝色的方桌上。方桌在我的客厅内,在我的视线里。方桌之上横摆着一把厚重而刃背分明的大刀,一把木质的大刀。那是很久以前一位我的老人,我母亲的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这把木刀和小小的方桌上,蕴含着久远的历史,蕴含着无法厘清的思想和空间,昭示着难以预测的未来和道路。我依稀记的这把木刀的来历。那是
无墙的春天那时候还没有围墙,好像也不需要围墙,一幢四层红砖教楼,在田野里若庙若堂,只有传出的读书声,与寺院的诵经相仿。两条蜿蜒的小径,向西北,连接着不远处的一座村落;向西南,连接着一座稍远的村庄。这是在城市西郊的一座学校,刚刚建起的联合中学。城市开始扩张,伸伸腰,呼一口气,那热浪向四处滚涌,搅得不远处和稍远处的村落有了动静,熬煎不过的农人,便私长了潜在的卑琐,频频到这里盗窃灯泡,偷窃桌椅;一个雨夜
浮世三叶一楼墙的颜色,是一种暗红,夏晨毒日在潮墙反光或晚霞将熄的那种暗红。红色却不坚实,一皱眉头便要掉落似的。楼的每个单元的一层,因长年失修而烂掉了公厕的窗框。框下墙壁蚀出破的缺口,垒了新砖之后,要一个潮夏才会在风尘中消弥补痕。好多人家的木窗是好好的,有的则已换掉,而那合金的窗棂和妖蓝的玻璃与破落的老楼极不适宜。院内的梧桐、杨树早已合抱。去年一场暴风雨中,一棵杨树根起,倒在院里小学的房脊上,来往的
秦失之失放下《庖丁解牛》,期间大量的信息和思考,触类旁通的旧识和新知,在将近春节的窗外,奇怪的展开;中原地区没有雪花飘落的时空里,印象较深的,是其中的“道”及秦失对老聃的吊唁。庄周说:一个屠户给一个国君杀牛,那操刀节奏,进出音响,像桑林舞曲,乐章韵律。那国君高兴地说:“哎呀,你宰牛的技术,竟到了如此高超的地步。”但是,屠夫回答:“我钟爱的追求的是道啊,我讲的道,早已超过了技术。此数千年前的“道”,
合群是一种病据说,有人群的地方,便出现了社会,人群中的名利及其它讯息,矛盾与纠葛,是社会不断得以动态的调整,秩序的适于时代化的调整。归结当下的时代,“以人为本”的提出,不知道是否是应对“个体主体”与“社会共同体”分裂这一重大现实课题,好像已经不是一种研究,而已经确定为时代的另一标准,另一种人性的出发点和归宿之所。课题足够巨大,比我眼前的网络世界更为艰巨。窃以为,在行进与此目的的长期征途中,在具体的
逃离巴格达视野之中,碧绿的平原开始起伏,一条河流在前方形成,脚下的土地迅速上升,竟然是站在高原的断崖之上,居民的房屋随之颠覆,处处是残木损梁横竖翘起的废墟,人们流离失所;几条黑色的队伍,是外族从遥远的地域,向此浸洇,就像那河水决堤四溢之处,沼泽陷成。我夹杂在这样失去家园的人群里,果然看到他们雕刻在木柱上的图腾,每一枚雕饰的巨大圆柱上,是亡者的照片,只是看不清是何文字形的姓名,或是一家一族的这种圆柱
母亲与里斯本不管是北风凛冽,或者雾霭沉沉,每天早晨的余暇,我总是读读你的文章。你以人类的身份,面对苍穹和大地的说话,审视着爱慕着,怜悯着我们最为本质的存在,在街头的咖啡馆,在陋巷的理发间,在职员办公室的窗前,雕刻着我们的思想和灵魂,吟哦着我们的悲伤和沉静。如此,让我常常不能自已。掩卷深思,看到涌动的浪潮和人群;举头惆怅,看到寂寞的星空和人生。远远地眺望,那滚滚人流汩汩车流的人群,像两岸的山谷和峭壁
无是无非的春天春天是从立春开始的吗?在朔方的风雪侵袭豫中大地的时候,是否已经就有了春的脚步之声,还是隐约着春的讯息?除夕之夜的爆竹声声,开岁之晨的笑颜夭夭,是亲人相聚的欢乐,还是那传说中的地狱之门暂时咒封?人们在街头奔走,亲朋在酒席间相会,是休息也是盘定,是停顿也是起步;在冥间与人间、人间与天堂的交汇之处,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元春的模样。惊蛰过后的天空,应该传荡那悠悠而隆隆的春雷,在阴气
尤利西斯的春雨尤利西斯。爱尔兰。詹姆斯乔伊斯。昨天中午,我去看了尤利西斯,站在同事的案边看尤利西斯;略微的浏览,不能明白它的史诗性表现何处,只是感觉那些时空中游离跳跃的奇特情绪,那些人性内部暗而沉重的光。我在自己的民族和国度,我自己的文化家园,搬砖倒盘,翻箱倒柜,寻到庄子和陶公,也还有《诗经》什么的。然而,除了《风》和桃、花、源、记,这些特别的意像,与我的心绪与我的情愫相近之外,别来无恙,无恙也无
一台餐桌的背影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形状,它的四脚那恰到好处的弯支在地,合撑着上面挤排叠压的力量。疑心它是槐木,古槐的枝干是木林中较为结实的一种,所谓的硬木实木。它有------它至少有百年的时间。我对他说,送给我吧,让我改制成一个餐桌,洗刷洁净它,罩上一层清漆,铺上一方茶色的玻璃,就可以展现它的历史,那久久的时间才能散发的特别韵味;我宽大的客厅很适合它。由于没有成事儿,我一直耿耿于怀。我知道那是他的父
五月的鲜花《五月的鲜花》是一部战争年代里追忆和平的歌曲,后来,有一个叫做李皖的大我两岁的士人,同名把它阐述,发表于十年之前的某期《读书》。那文字之里,涣散着同样的凄切,婉约而不失绝决和悲荡。当那发自童年、少年深处的乐曲,在办公室内回荡之时,沉醉欲泪的读者,掩卷深深地叹息。《五月的鲜花》于我,仿佛是一窍不断反省和纠正的灵魂,“抗战不歇”。那我的抗战是什么?自己能做些什么呢?自己周围的美和情愫,近段时
爸爸,就这里吧(外一篇)暖秋的微雨,下过一个小时之后,周日的阳光,降临到这个中原的城市。又过了一个时辰,暗潮而更为滋润的草地,可以坐人了,情人或父子或母女便走到户外,把忧郁或愁闷什么之类的心情,散洒绿茵,随风而去。他们带的小狗,在草地上寻找什么,不时地叼出几茎枯叶,咀嚼撕扯着,仿佛可以品尝的样子。另外的孩子看到,也跑过来,很高兴的要抚摸它,围绕着父子和小狗跳跃着。一会儿,在远处年轻的母亲呼唤下,其
不合时宜的厌恶柳芽的萌发,是柳树的根系向风向春发出的消息,或者是春风对柳根的邀请。那么柳芽和后来的柳叶,可知根系祖先的过去及现在的诸多生活?当我像柳叶柳芽一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及体上的绒毛,手臂上锯齿般特别的手指时,为什么就不能体悟我的祖先,我的根系?我比较着自己的脚趾和手指的时候,我模糊看到脚趾的退化和手指的生长,那漫长的岁月是我们目前的感觉和体验所不可想象的,就像一枚细菌难以推断天空的方圆,而那
一个孩子,看火在烧摩托车坏了,那个小师傅修理的方法是,在一指长的特殊的橡胶两头点火,待燃烧一半之际,用小指粗细的钢钉顶入车轮的破烂处,用燃烧和凝固弥补好漏气的创口。但我的估计是正确的,创口过大,气体一次次冲破障碍,他难以补好。清晨的寒凉至中午不休,火苗的局部温暖如春,而朔方正传来风雪的消息。我从修理的时间里站起来,头有些眩晕,竟想到那两头皆在燃烧的火苗,那小小的火苗,冒着黑烟的火,必然潜伏着人们日
写手,惟恐失去的是敏锐当大厅,容纳百人的大厅门闭,穹顶银光更亮。我们收起闲言,关闭手机,听业内的新理念。那是研究者在春季形成并撒播下来的吧,应是从北方从一群专门人家的研讨中实践中总结之后,播流而下;用了半年的时光,让小城的我们看到了流转的动向和摸样。这仿佛不是一次学术养成和研讨会,而是一尊藏品辗转而来及其过程,是清水与黄泥在炉火中烧制许久亮釉而至的一个过程。夜风袭过的白日,天气俱冷,云翳混涂。上午
赵氏孤儿的黎明燃烧着的,有粒仙丹,一粒正向西区的落阳,一滴刚刚停泣的思想。当一天的尾声渐渐鸣响,千年之前的程婴的观念及义举,和着我软弱的泪水,贯满这整整双眸的天空,仿佛一切都被摧毁,世间已经无物,只有两粒无以伦比的光芒,在天地间游寻,在我少人可知的心怀里回荡。我华族,我几千年间,我义浩恩而雪涛荡荡的程婴精魂,应该当空为整个人类播放,彰显华族神采,展开中华浩浩的英气和洁白云祥。有些恨自己的笔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