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暮霭中,村东的一条小路上走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人,手执一根拐杖,杖的一端在路上指指点点,因为他是瞎子,用杖引着走路。听村中的小孩说,瞎子姓李,是邻村的,来咋村里讨饭来了,唉,命运多舛啊。瞎子走进村边的一户人家,讨了一个冷馒头,边走边咀嚼着。“唉,大叔,村里张哑巴,还住在那个旧院吧?”“是,又到了讨饭啦。”一位中年男子从地里干活回来,搭讪道。夜幕低垂,瞎子游刃有余地向哑巴住的破旧的院落走去。哑巴见
秋天是美丽的,家乡的秋天更美丽。天空中飞着绵绵的细雨,刮来一阵簌簌的轻风,汽车在回乡的路上颠簸,从车窗望出去,块块农田里,阡陌交错,高粱、玉米、豆子等作物,泛着金黄,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父母亲都已经是七十高龄的人了,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母亲是一位向来极勤俭的农家妇女,农村的生活和环境造就了父母亲淳朴、热情的秉性。二老虽年龄已高,却精神矍铄,性格乐观,意气昂扬,依然耕种着十亩田地,禾苗还长势喜
海上,西边天际一团阴霾在慢慢地向上翻涌。一艘艘货船纷纷停泊靠岸,在张泽涵的船只修理大棚里,一位油漆工在一丝不苟地给一艘货船刷着油漆。张泽涵在渔村可以称得上是富人家了,拥有着数十艘大吨位货船,每天,三个儿子驾着船,乘风破浪,驰骋在浩瀚的海面上,从事着各种商业交易活动,可是,这家人生来悭吝,与人交往斤斤计较,找不出一点大大落落的雅量。油漆工来自偏僻农村乡下,从事刷油漆的活儿已有十余年的时间了,不仅是一
有一天,一位同学谈起自己年少时的清苦生活,当话到揪心时,眼眶中噙出两滴亮晶晶的泪。晚上,我回到家中,时间已是盛夏,屋里热浪翻滚,难以成眠,开始琢磨着白天同学说的那些话。六月的乡下,芳草萋萋。今年农忙,学校里放假一周,让学生们回家帮着大人们在生产队里干些农活儿。我和同村的李三立在放假的第一天没有回家,而是去掏麻雀,消一消肚子里的馋劲儿。薄暮暝暝,麻雀钻进了搭在墙上的树枝中,先用手电找准麻雀栖身的位置
张春发老人赶着一辆毛驴车,行进在蜿蜒的山路上,四野阒寂,老人放开嗓子,唱起家乡的蛮汉腔调来:“谷穗儿点点头来,高粱涨红了脸——玫瑰花儿、油菜花儿,花香扑人面;一条道路平坦坦,就是拐了三十六道弯儿;碧砖红瓦房,绿树绕村边,哎嗨吆——阳婆婆出来照大地,咱农家的生活比呀比蜜甜,比蜜甜——”。老人年龄虽已到不惑之年,但声音依然高亢,激荡着山越。这次赶集的收获着实令老人满意,去的时候,用毛驴车拉了八十多斤豆
嗖嗖的凉风吹拂着,一片片枯黄的杨树叶随风落在灰砖铺就的地面上,张玉芝女士身着浅蓝色涤呢外衣,头戴一顶深灰色网格面料的短檐帽,脚步略显匆匆,径直地沿着小径向办公室走去。今天,张玉芝上班来得早,办公室只她一人,她走到一面镜子前,端详了一下自己惺忪的面容,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渡过多少次这样难耐的不眠之夜了,今天是公司股票复盘的第一天,她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决心以舒缓的心情观瞻公司复盘后的股市境况。公司总经理装
一次出差的机会,在宾馆的房间里放着一个火柴盒,那是一个很别致的火柴盒,方正而端丽。我的小时候,曾有一段艰辛的经历。小学放学回家,从鸡窝里摸出一颗鸡蛋,揣着这颗鸡蛋,到村里的供销社,换回一包火柴,递给了爱抽烟的爷爷,用作点烟使用。爷爷自然高兴,爷爷卷了一袋旱烟,点着后,横溢着溺爱,递给了我,我那时是好奇——或者在回馈爷爷的亲热,小手夹着烟抽了一口,呛得我眼里直冒金花,这一幕却被从地理干活儿回来的母亲
今天是星期天,我独自一人徜徉在街道旁的人行道上。一位白发老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子的后面载着一个大筐子,筐子里装着好多盒鲜花,在老人载言载笑的热忱下,我买了一盆枝头挂满鲜花的郁金香和一盆含苞待放的凤仙。女儿见到我端着两盆鲜花,喜出望外。“爸,花开得这么鲜艳,这盆花和我奶奶家的那盆花一样吧,奶奶说了给咱们一盆,你还花钱买呐?”孩子的无邪快语,说得我此时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我立即给母亲打电话过去。“老
年迈的父母住在乡下的老宅子里,夏天的一个周日,我驾车,迎着明媚的阳光,回故乡而去,车子经过一个小时的驰骋,停在了老宅院落的门口。父亲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走了出来,弓着腰,双眼半睁,脚步趔趄,黝黑的脸色中透着少许饱满的红润。“路上顺利吧?”“还好。”我应了一声,朝父亲端详了一眼,此时,父亲已坐在门口的一块青石上,双手握着那根拐杖。母亲双手插在背后,腰驼着彳亍地也走出了院门,坐在与父亲相对另一侧的一块青石
烂漫的晚霞映红了天际,远远望去可谓蔚为壮观。时间已是晚秋,虽日薄西山,但是,在田间地头仍有农民忙碌着的身影。大奎驾驶者农用四轮车,车上载着玉米秸秆,驰骋在田间的沙石路上,妻子素芳坐在秸秆的上面,她一手握着绑扎秸秆的绳索,另一臂抱着一捆松散的秸秆。一个颠簸,少半车玉米秸秆顿时从车子上散落下来,素芳也随着秸秆滑了下来,四轮车停了下来,大奎从车的驾驶座上一跃,看到妻子没事,局促的神情立刻舒展开来。“让你
小河解冻了,唱着叮咚声,流向运方。渺茫的田野里,散落的枯草随风舞来舞去,如果你俯下身子,拔开被枯叶被覆着的小草,你会发现一处、二处,甚至更多的新绿,有的打着盹儿,有的露着含羞的笑容,有的傲睨自若地斜着身躯,绿色有了,春天还会远吗?饱受严冬的煎熬,迎来的春天是一片全新的面貌。鸟儿像有灵机触发似的,你追我赶,啁啾着,嬉戏于复苏的田间。杨树、柳树、杏树,桃树你不让我、我不放你,吐出嫩芽,争先恐后地展露自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风吹呀吹,吹绿了巍峨阴山南麓广袤的田野,杨柳发芽了,桃李花儿吐蕊了,小草也努出翠绿的嫩芽,欠欠腰,摇摇头。蛰居一冬的小动物倾巢出动,毛毛虫在软绵绵的土地上蠕动着,猜不着要去向何方?蜥蜴是呼朋引伴,成群结队,跋涉在明媚的春光里。蚂蚁更是不辱使命,为筑窝而鱼贯前行。机灵的黄鼠狼伫立观望,旋踵间,穿入草丛中,不见了踪影。一天之计在于晨,天色微明,声声犬吠划破了黎明的寂静。麻雀三五成群,
一辆镭射灰色的小轿车,穿过幽静的小巷,平静地停在一座旧式的灰砖门楼前,张教授推开后座们,舒展了一下高大的身躯,铃上背包,步履款款地走进自家的庭院。“时间过得真快啊,出国的时候,海棠还是含苞待放,今天可是枝叶凋零了。”张教授轻声概叹,沉吟了片刻,然后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庆来,你终于回来了。”张教授的妻子——王丽笑逐颜开,用双眸脉脉含情地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丈夫,张教授的脸上欣喜地绽开了渴望好久的笑靥
花静静地绽放。我独自一人坐在一条石制的长方形凳子上,手里拿着女儿的期末数学考试卷,心里有些怅然,低着头,脑海里在思索着。“叔,看见婧婧了吗?”我蓦地抬起头,原来是我女儿的同学——李嘉悦走了近来。“哦,刚才还在这儿,可能是去教学楼了。”说着,女儿神情沉郁地走了过来,从我的手里拿走那份卷子,两个人一起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圆桌子旁的石凳上,女儿拿出纸和笔,嘉悦今天没有讲错的题,而是在热忱地、推心置腹地启迪、
在蒙古语中,草原是“塔拉”的意思。春天是美丽的,草原的春天更美丽。皑皑白雪融化后,广袤的草原是一片衰草连天的景象。几只乌鸦盘桓着,数匹马儿在追逐着,驰骋在枯草败叶的原野上。在遥远的视线中,一羊群好似静悄悄流淌的河水,游弋在满眼的荒凉中。牧人骑着一匹骏马,赶着羊群、马群,披着夕阳的余晖回来了,蒙古包上的炊烟袅袅地升腾起来了,这是一个枯黄的季节,牧人的脸上现出更多的是凄清和冷漠,只有百灵鸟婉转的鸣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