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接走了汤委员。临上车前,汤委员暮然回首,无限感慨地说:“响马镇!真的妈的名不虚传。”陶顺明来到江枫家,给他带来了地委的感谢信和十块大洋。“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调县城那一连人马了,我们现在可是要枪有枪,要人我们正在迅速发展。”江枫看完信,点火把信烧了。“这不完全是我的主意,张老爷子给我支的高招。他说你们要发展肯定缺武器弹药,所以就借这位汤委员手中的权利,让县城的保安团给咱们送
当天晚上,汤委员正在梅苑风流快活,突然从窗外传来一个声音:“哎!小心点,别把腰给闪了。”吓的汤委员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两个贴身随从正在外面打呵欠。汤委员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又迫不及待的回到床上继续工作。“花裤衩不错,就是屁股太肥了。”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又来了。“谁!”汤委员又重新穿上衣服,跑到桌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摸索着找出手枪,
江枫这几天正在潜心研究那本书,虽然书里有些地方他读不懂,但他迷茫的心逐渐亮堂起来了。“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书里的这些话一直在江枫的耳边回响,他不止一次问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革命者。陶顺明和文静的话,他觉得很有道理,为什么穷人就该一辈子受穷呢?穷人创造了财富,却一无所有,富人不劳而获,还处处欺压穷人,这社会公平吗?江枫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抬头看着蔚蓝的
两天以后,高敬唐带着四十二人的正规军开进了响马镇。最高兴的要数高镇长和刘大宝,高镇长喜得儿子回到身边,刘大宝又得了十只快枪和一千发子弹。这样在响马镇,能够武装起来的超过了百人。汤委员这两天也没闲着,把他的人几乎都撒了出去,在当地人的协助下,对共匪可能去的地方进行了摸排。他自己呢,却消失在了梅苑整整两天一夜。高镇长对这种老爷加流氓的做派十分反感。他告诉孟秘书,这两天的伙食费翻翻,不能叫在外奔波的小弟
十镇公所会议室的桌子几乎要被拍烂了,椅子也被踢的翻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汤委员围着会议室的圆桌子已经“滚”了好几个圈,还是精力充沛的对着桌椅板凳撒气。高镇长想上前劝慰汤委员几句,可看他大有不把房顶掀个窟窿不罢休的气势,也不知该说点什么。“猖狂,猖狂到了极点!”汤委员嗓门仍然高八度。这句话刘大宝默默给他数了数,不到一个小时,他已经说了二十六遍了。“报告!”会议室门外有人喊报告。“进来!”汤委员也是喊着
刘海成找到江枫时,刘大宝已经和江枫分开去打听消息去了。江枫听说陶顺明找他,就和刘海成从后门来到了明昌贸易商行后院。“陶叔,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江枫,现在有一个新情况。原来宝佰州的一个负责人在省城被捕叛变了,今天中午来了一帮国民党的特务,这个叛徒也来到了响马镇。”陶顺明看着很着急的样子。“他认识你?”江枫问。“不,他不认识我。我去宝佰州地委时,他就离开了,我们俩没见过面。”“他认识胡铁文是吧。”
两天后的早上,刘氏、胡婶、江枫和张慧君带着庆生来到了张家庄。为了保密,张老爷把铁文他们安排在了一处隐蔽的小院子里,只有庆才、高伯和春兰知道。由于文静是大夫,小张的伤恢复的很快。母子重逢,让铁文和文静兴奋不已。“娘,我来给你介绍。她是文静,你未来的儿媳妇。”“知道知道,那天晚上我已经见过了。”胡婶拉住文静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金手镯放在文静的手里说:“孩子,娘很高兴你能看得上我家铁文。他从小就离开了我
张慧君气呼呼回到粮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紧闭双唇,眼瞪溜圆,一句话也不说。庆生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放好了,伙计们更是蹑手蹑脚的做活。邱八刚迈进门槛一只脚,见小姐这样,想把脚再收回来。“邱八!”张慧君喊道。“哎,小姐。”邱八迈进去的那只脚不但没有收回,后面那只脚也必须跟着进去。“那个老头子呢?”张慧君气的腮帮子鼓鼓的。“被高镇长叫家里喝酒去了。”邱八小心回答道。张慧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还好意
石谷坨在红岩谷的尽头,一块大石坨挡住了进山的道路。大石坨两面是悬崖峭壁,在石坨的半山腰有一块平地,那便是土匪张大嘴的老巢。张老爷他们来到离山寨三百米处,被张大嘴安插的岗哨拦住。张老爷通报了姓名,让喽啰前去通知张大嘴。张大嘴正坐在聚宝堂虎皮大椅子上喝药汤,二当家马六进来报告说,响马镇张乡长和田大疤瘌、刘大宝一干人等已到山寨门口,说是要拜山门。张大嘴中等身材,眼睛不大,眉毛也短,就是一张大嘴镶在脸上显
高镇长送走张老爷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家。胡管家见了高镇长,把他拉进了书房。“刚才王一笑来了。他说自从他得手后,有人一直跟踪他,他就在山里躲了两天。他说不能在此久待,放下东西就走了。”“他没说跟踪他的人是谁吗?”“他说肯定不是梅苑的人,而且武功也不错。”“看来不光是我们在惦记这东西。东西在哪?”胡管家从书柜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布袋,递给了高镇长。高镇长让胡管家关
昨晚,邱八把喝的烂醉的张老爷子背回了粮行。张老爷为了完成女婿交给的任务,真是有点破斧沉舟的意思,把他俩给灌醉了,自己也倒下了。这都快晌午了,他还在昏睡,这可吓坏了江枫和张慧君,请来薛大夫给看了看。薛大夫说没事,可能是年岁大了经不起这么多酒折腾。待会他醒了就给他喝些水,吃点稀粥之类的东西就会缓过来的。张慧君昨晚守了张老爷一夜,这会儿也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张老爷醒来,看见女儿这么懂事乖巧,心里很是
江枫回到家,随后到来的是铁蛋他们,江枫让伙计们赶紧回了粮行。江枫此刻是真有点着急了,他不知道各路人马的情况,他让铁蛋在门口做接应。首先回来的是张慧君和小小,她俩眉飞色舞的讲述了她们在刘家的经历。“张姐见到孩子就抱着不撒手,亲过来吻过去,喜欢的不得了,还是我及时提醒了她。第一次她们没太在意,第二次我就顺手在孩子屁股上拧了一小下下。这孩子真配合,哭起来没完。这回刘大宝的母亲坐不住了,我们就趁机说孩子是
晌午饭早已过了,还是不见铁蛋和庆生的身影,胡婶也开始担心起来。江枫有点坐不住了,他想亲自到大李庄一趟。“坐下。”张老爷严肃的对江枫说:“你是坐镇指挥的,谁乱你不能乱。庆才,你先带那两个人回张家庄,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尽量不要让他们开口说话。拿点石灰粉来,让他俩用脚踩踩。回到庄上后,四周点上几堆火,冒烟就行。”庆才带着铁文和小张来到门外,那里已有两辆运粮的车在等候。一行人在文叔的带领下,拿着镇公所的通
八一大早,梅苑的齐老板急匆匆赶到镇公所报案,说是昨晚小偷又光顾梅苑,把他精心绘制的檀香观图纸给偷了。高镇长心中大喜,派刘大宝前去查看现场。镇公所会议室里,尚营长脚翘在桌上还在呼呼大睡。由于腿比较短,脚是够着桌子面了,可头和上半身就只能平躺在椅子面上了。所以从屋外面看,只能看见尚营长的两只脚伸出桌面,要不是从屋里时不时传来纤细的呼噜声,还以为屋里没人呢。高镇长叫醒尚营长,说县里来了电报,要他和沈专员
镇公所会议室内,尚营长作为总指挥叉着腰站在地图旁。高镇长和刘大宝作为协作单位代表站在尚营长的左边,副官和两个连长站在右边,孟秘书和两个手下作为联络官和书记官往返穿梭。沈专员坐在会议室正中座位上,继续解决脚痒的问题。“我命令!”尚营长一脸的严肃。“一连负责搜查镇上,二连负责上沟乡,三连负责下沟乡,警卫排负责封锁上山的道路。一连长的屁股现在怎么样了?”“子弹是取出来了,现在就是趴在床上不能下地。”副官
一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肉团团,后面跟着一队国军,押着一个女共匪来到了镇公所门前。高镇长、沈专员他们早已等候在镇公所大门口,看见高头大马,纷纷迎了上去。从马上蹦下一位身着国军军服的军官,此人身高一米五几,三角眼,一脸的络腮胡,一双高筒马靴几乎埋住了膝盖。“各位请了。鄙人尚普喜,一零三旅一团三营营长。奉上峰的命令,来此清剿共匪,多有打扰,还请诸位海涵。”“那里那里,尚营长为党国不辞辛苦,剿灭共匪,还
农历九月的风带着浓浓的凉意来到了响马镇,已开始泛黄的树叶在冷风中被吹得瑟瑟发抖。一连几天的秋雨把南飞的候鸟暂时滞留在了响马河边,嬉笑的人们一边聆听着鸟鸣,一边在冷冷的已经涨起来的河水里浆洗衣服。突然,从响马河的北岸传来了几声枪响,吓的在河边洗衣服的妇女们捞起衣服就往回跑。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个胆大一点的还不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快跑吧,等着挨枪子啊。”大家也顾不上注重仪表形象了,慌慌张张就往
正如张老爷和高镇长所预料的那样,第二天,县里就派于秘书长等三人组成的调查组来到了响马镇。分宾主落座之后,于秘书长对高镇长说:“据有人举报,说你们小李庄出现了共匪指使操纵的抢劫居民粮食之事,还打伤了居民李小狗,问题十分严重。县里听说后十分震惊,也十分愤怒,让我们火速查明真相,严惩这伙暴徒,还响马镇以平定和安宁。高镇长你先说说情况吧。”高镇长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和共匪扯上关系,看来田大疤瘌没少在孙县长面前
江枫回到家里,刘氏、胡婶还有白校长他们正在照顾孩子们吃饭。刘氏看见儿子被打成这样,心疼的直掉眼泪。大伙纷纷上前慰问江枫。“江叔叔!”妞妞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江枫的腿哭了起来。“妞妞别哭,江叔叔这不好好的嘛。”江枫蹲下来安慰妞妞。“来,江叔叔。”妞妞拉着江枫的手来到客厅里,吃力地搬来一张椅子,让江枫坐下。大伙不明白妞妞这是要干什么,看着妞妞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她。妞妞跑到正在吃饭的孩子们
白校长听了江枫的想法,心里十分高兴。他感激江枫能为响马镇的教育出汗出力,专门为他腾出一间教室供孩子们使用,还保证抽出一定的师资力量给予教学支持。江枫这回干劲就更大了。江枫回到家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做了战前总动员和详细的分工。庆生找来泥瓦匠把香油作坊一分为二,并做了一张大通铺,作为男孩子的宿舍,女孩子宿舍则安排在后院的小仓库里。文管事送来一车粮食和十块大洋,陶顺明送来孩子们上学用的文具书本,胡老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