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返城的正式文件在年底终于出炉,并雪片似地飞向了祖国各地,经历了几年困苦的知识青年们终于可以甩掉各种帽子,以平等的身份返回城市,一时间,全国知青队伍骚动了起来,考虑城市的容量,知青要分期分批回城,但这已足以让知青们看到希望了。现在的知青留在村里的只有张明和程红二人了,听说返城文件下来了,张明和程红第一时间找到了村长,把想回城的想法说了,村长胡庆泰专门去了张明的家里坦诚地交流了想法。胡庆泰依旧保持
春天来了,春天真的来了。乱了十几年的中国大地已经迎来了崭新的春天。一个好消息迅速传遍了城市山村,学校复课,恢复高考,对于知识青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一时间奔走相告,他们纷纷进入夜校补习,不论是城里的还是依旧在农村的都加入了这个队伍,各种夜校补习班到处都是。三个月以后,石青山和王春梅约了同在县城上班的赵金华和刘跃进一起来到了市里的考点,他们看到了王强和孟菲,孟菲穿着碎花长裙象蝴蝶一样飘过来,在人群里显
王春梅怀孕了,是在春节回城探亲的时候发现的。春节前的一次晚饭,王春梅一闻到饭味突然趴在水池上哎吐了起来,吓得石青山急忙问哪里不舒服,王春梅用手打了他一下,刚想说话就又趴在水池上吐了起来,石青山求助似地看着妈妈。他的妈妈急忙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王春梅的手腕,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待王春梅不再吐了,她搀扶着王春梅回到桌旁,给她夹了些清淡的菜,然后笑着看着王春梅。“妈你倒是说话呀,春梅没事吧?”石青
春天来了,城市里的季节并不明显,直到太阳火辣辣地照绿了街边的柳树,人们才不紧不慢地脱去冬装,乍暖还寒的时候,人们的内心并没有复苏,城市里显得异常沉闷。石青山家里却显得有些忙碌,进入四月,石青山的父亲就把房东头的煤棚扒掉,准备好了沙子、水泥、木头和砖等盖房子所需的物资,然后请来泥瓦匠在房东头另接出一个偏厦,把东屋里原来的东西挑选了一下,石青山能用的就留在东屋,剩下的东西全搬到了偏厦,把东屋留给石青山
石青山和王春梅的关系逐渐公开化了,王春梅经常给石青山送午饭,然后两人就坐在锅炉房休息室里一起吃饭,有时碰到石青山的同事,她便把带的东西分点给他,然后坐在一起吃饭,时间长了,石青山的同事都觉得她人不错,私下里便总催石青山快点娶进门,这样的好媳妇可是不好找,石青山每次都说不急不急,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石青山的父母听说儿子有女朋友了打心眼里高兴,先不论长得如何家庭条件咋样,只要是儿子看中的肯定差不了,可
终于等来了招工的消息,是县办工厂纺织厂招一名女工,锅炉厂招一名锅炉工,一次招两名,本来就一人,胡庆泰去县知青办多要了一个名额,他看出了石青山和王春梅有离开的想法,他没说破也不忍心看着这样两个好青年一辈子和他们一样生活。王强有心想要这个名额,但看胡庆泰的意思就是给石青山和王春梅的,他也就没说什么,王强平时少言寡语,谁也猜不透他的心里想的什么,他每天一有时间就捧本书看,似乎永远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注
张明和程红准备结婚了,是不得已结的婚,本来他们的年纪还小,想等两年再说,可是,村里的流言蜚语和村里人的冷嘲热讽让两个年青人彻底失去了希望。他们已经担上了作风不好的恶名,什么上大学、招工和回城都已经和他们无缘了,落户农村是他们的唯一选择。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张明和程红已经快忘了这件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程红打过胎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很快成了村民饭后的谈资。刚开始,程红并没在意,虽
春节过后,没出十五,大家陆续都回来了,回来的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在那样的年月,有任何想法都是正常的,怀揣着梦想和理想的城里的年轻人根本适应不了农村的生活,他们的心灵和神经没有麻木,他们对美好生活有着无限的向往,他们内心思变,他们希望自己的未来比现在好,这无可厚非,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希望什么呢?考大学和招工是他们的出路,是他们的阳关道,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在意。农村的正月并不热闹,晚上依旧早早熄灯,早
元旦刚过,又一个好消息让知青们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县办化肥厂招工,名额一个,条件很宽松,只要是男知青,历史没问题,表现优秀的就可以。首先知道消息的是刘跃进,他猜测自己上大学没什么希望,又私下听说县里要招工,他就早早去找了队长胡庆泰,队里综合考虑了一下,刘跃进表现也不错,再加上刘跃进的爸爸在市里的关系,这个名额理所当然归刘跃进,所以,胡庆泰到知青点公布决定的时候刘跃进一点都没惊讶,倒是把大家都惊得楞了
农村的四季变化很明显,单看庄稼的长势就可以判断到了什么季节,随处可见的果树已经褪尽了花朵结上了沉甸甸的果实,玉米已经吐出红色的茸须,豆夹也已经鼓了起来,一切都显露着丰收的迹象。夏末秋初,工农兵大学生的招生消息终于下来了,知青们纷纷跑到大队打听消息,大队只说了让他们回去听信,从不多解释什么,弄得知青们心里一直没底。知青们太需要这样的机会了,每个人都想借这个机会离开这个曾经让他们满怀期待的地方,他们不
春天似乎暖得早,四月下旬土地就化透了,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山坡上已经披上了淡淡的绿色。在胡庆泰的张罗下,人们开始准备农耕了,把各种农具进行了修理和打磨,专门招集村里的主要劳力开了会,统一了时间,做了详细的分工,具体到每副犁跟几个人,一切安排就绪。经过一冬天的忍饥挨饿,人们迫切地想早日把种子种下地,以便早日能吃上新粮食,生活在这片闭塞的小山村里的人们已经对土地形成了依赖,已经习惯了土里刨食的生活,已经
漫长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沉睡了一个冬天的连绵的群山苏醒了,广茅的大地也复苏了,村前的小河正在融化掉残存的冰凌,风变暧了,太阳也暧了,人们也纷纷走出家门,开始筹备春耕了。知青们和社员一起往地里拉肥,所谓的肥就是饲养的牲畜的粪便,这些肥料经过一冬天的冷冻,集结成坚硬的大块,需要用尖镐刨开,这对于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知青们来说真的是种考验,牲畜的粪便让这些孩子无法直接面对,更何况要站在粪堆上亲手刨这些粪
秋天的农村是美丽和富裕的,有层林尽染的山林,到处是金黄的庄稼和成熟的瓜果,空气中流动着瓜果的香味,到处都飘荡着成熟的味道。秋收的喜悦和期盼冲淡了笼罩在知青们头上的阴云,他们和村里的人一起,全身心投入到秋收的忙碌之中,对现实的一种失落感暂时消失,一种虚无的满足感很是振奋了一段时间,他们起早贪黑地忙碌着,金灿灿的玉米、沉淀淀的水稻、圆滚滚的大豆、红彤彤的高梁都让他们无比兴奋和自豪,仿佛是他们的双手一夜
第二年春天,知青点里又分来十个新知青,石青山亲自去队部领回来的,四女六男,都来自市一中和二中,其中一个是张宇的邻居,张宇是后来回家探亲的时候才知道的,叫孟菲,扎着两只辫子,短短的,戴副眼镜,经常捧着书看,来不久就和王春梅处得象姐妹,不论什么时候,她总是跟王春梅在一起,王春梅戏称是她的小尾巴,孟菲也不介意。一同分来的另三个女孩一个叫李红梅,一个叫赵金华,一个叫程红,李红梅胖乎乎的,很白很漂亮,赵金华
二柞树屯座落在大山深处,四周绵延的山峰形成天然绿色屏障,群山围成的一片山谷平地上,错落着十余户人家,一条小河哗哗地从村前流过,河水四季长流,柞树屯是一处相对封闭和落后的小村庄。石磊的爸爸和妈妈插队的时候都才刚满十五岁,当初戴着大红花坐在大卡车上的时候,那份兴奋和自豪让两个人浑身鼓胀得有些轻飘飘,他们为自己能够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并踊跃加入这支充满豪情壮志的青年队伍而感到无比幸福和骄傲。在敲锣打鼓的
在路上人生是没有终点的旅行,每个人都是旅者,或远,或近,或悲,或喜,一直在路上。一城市的一角,一幢陈旧的楼房,简单干净的房间,灯光略显昏暗,房间里弥漫着薄薄的烟,轻度刺鼻,寒冬天气,暖气不好,房间里显得冷清。一把老式藤椅里,石磊静静地坐着,缩着身子,厚厚的羽绒服几乎包住了他的半张脸,抬在脑右侧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半截灰白色的烟灰微垂着,在烟灰和香烟之间忽明忽暗地闪着红光,伴
有一种放弃很美丽看青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很平常,也许就发生在你的身边,但却是那么真实。一阿明一个人在宿舍里收拾着东西,东西不多,只装了一个皮箱和一个旅行包,其余的东西他什么也不想带走,不仅仅因为那些东西是公司配给他的,更主要的是那些东西会莫名地让他伤感,他想彻底忘掉这里的一切,就象当初他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一样只带着简单的心情离开。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但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也许离开
又到月底了,她又该搬家了,好在她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行李卷,到时儿子扛着,她跟着走就成了,这几年来,她已经适应了搬家,有时一个月时间还没到,她自己就先急得没着没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这个月该上老儿子家住了,老儿子是她最疼的一个,可是却是对她最不孝顺的一个。当年偏疼老儿子,那三个儿子没少挨她打,现在反过来一想,数这个老儿子最不是东西,她算是白疼了一回。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搬家的那天,天气挺好,是
老榆树那棵老榆树立在村头已经有几十年了,经过风吹雨打,粗壮的树干已经皲裂,上面结了许多粗大的节,从节的中间缝隙中流淌出的粘兮兮的汁液象垂垂老牛的眼泪,顺着树干向下淌着。几根粗大的树枝无规则地伸向天空,由于是冬季,树冠上无数的小枝杈上挂着许多风干了的树钱,每逢风吹过,风干的榆树钱便纷纷飞落,象雪花,更象是王老太的一片片记忆的碎片。天气转暖时,这棵大树枝繁叶茂,形成老大一个天然的伞盖,是人们消暑纳凉的
上锁的旧木箱那个旧木箱在他的床下放了已经有四年了,在他结婚后的四年时间里,他一次也没打开过它,就连开锁的钥匙也已经在它的写字台的抽屉里寂寞地躺了四年。他不想打开,也不敢打开,他想让那个忠诚的旧木箱锁住如烟的往事。那是一个纯正的樟木箱,刷着古桐色的油漆,从中学到大学一直伴随着他,结婚前,他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将过去十年里收到的所有信件和贺卡重新整理在一起,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又一封封地重新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