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秀走后,栾伟舒了口气,他转身又回到办公室。第二次全国工业普查。眉山矿是省属国有煤矿,采用直接报表方式进行普查。矿领导分外重视,朱组长上半年提拨为六井经营副矿长,直接组织领导六井的普查工作。栾伟为了配合好这次具有重要意义的普查工作。放弃休息日,一个人清静的加着班。浙江木工师傅生意红火,中途接单。李金秀没法阻止,木工师傅理由充足:“那家人的闺女快露怀了,正等着家俱成亲呢。”栾家两套家俱直到年底这才完
八六年夏的眉山矿已走入黄金季节。六对矿井都在日夜不停的奋战中。在这六对矿井里,有对矿井较特殊,那就是三工区的三井与四井。其它矿井,都是一对正副井,三工区多了一对井。据当地县志记载:早在明清,马背山,丁山,峨睸山上,就有先民打竖井掏煤。栾伟学过《采煤概论》。这门副课让他明白了三工区之所以与众不同的原因。三工区地下的煤层,缘于地壳变动煤层受力后,和岩层一起呈波浪弯曲断裂。一块由西北向下顷斜,一块沿东南
关矿长买了台二十一英寸的彩电,这是七井第一台彩电。关秋枫邀请栾伟,鄢小平去她家看电视。秋枫妈对栾伟问长问短,关矿长是从四井调到七井的,秋枫妈自然认识李金秀。第二天,朱组长见办公室只有栾伟时,他道:“听说你刚交了个女友,她是七井丁书记的女儿?”“嗯。”得到栾伟肯定的答复,他走到门口,朝左右看了下掩上门道:“有些事,我不好直说,关秋枫虽说是农村长大的,可她人纯扑,能干,长相也不赖。关矿长多次提到你。”
花成听后冷笑道:“我还不晓得那鬼丫头的心思。你们夜闯绞车房,冲谁而去,她心里不清楚?她嫉妒廖美兰的美,她恨廖美兰夺了她的彩,她心里不平衡,倍受冷落的她,才会那么说。”“有点道理,幸好她已有男友。不过,廖美兰已二十好几,长得出众,总有几个追求者,她的话多少有点根据。”“哪个少女不怀春,就算她情窦初开,不谙世事,被男渣欺负过,那有怎样?”“真要是那样,到也情由可缘,我主要还是怕遭到她拒绝,那种忽陷冰窖
鄢小平还真没食言,他把邻居家女孩,一个叫宝妹的价绍给了宋晓。真应了那句古话:“千里姻缘一线牵。”俩人是瞌睡碰到枕头,一下对上了眼。鄢小平是个阳光男生,追求浪漫。栾伟记得八四年国庆,他与小平,石泉上庐山,在五老峰拍照。三人想合影,谁来拍照呢?恰巧,半山腰上来三个女孩。鄢小平对那个年龄相仿的女生笑道:“你好,请你帮我们按下相机。”女孩接过相机熟练地拍了二张。鄢小平见另俩个小点的女孩也相照相,他热情地为
夏日的黄昏,来得有点晚。当太阳渐渐落下山时,矿区迎来了一道独特迷人的风景。廖美兰家斜后面是一栋二层楼的采一区职工宿舍,一楼外许多人在看电视。栾伟路过那,见电视机前很热闹,被那气氛所吸引,还是因为美兰。他自已也弄不清,总之他站那也看起电视来了。想起栾伟进绞车房的那一瞬,廖美兰芳心暗涌。人在家中,心早已飞出家门。她借口看电视,跟爸妈打个招呼溜了出来。她想去机关宿舍找栾伟,却见栾伟就在自家外面。她朝栾伟
栾伟与鄢小平到六井行办报到,林主任早接到矿人事部通知,他接过调令,带着栾伟与鄢小平下到一楼劳资组。林主任对一个正放下电话的中年人道:“老朱,矿里分了二个煤校生给我们六井,栾伟分在你组,鄢小平安排到财务组做统计。”朱组长接过调令,看了他们一眼道:“来了二个吃闭饭的。”栾伟想不到回矿上班的第一天碰上这么个话里带酸的顶头上司。劳资组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朱组长话一出口,来办事的人都朝栾伟俩看。林主任忙道:
元霄一过,咋暖还寒。又要开学了,那个煤矿机械厂叫宋晓的提个旅行包,戴口罩,军帽,顶着寒风,走出了省府家属大院。在北京西路搭上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他没进售票处,而是绕过车站,从铁路一端走上月台,他大大方方的朝南昌至萍乡的绿皮车走去。一个巡查的值勤员截住了他道:“这位同志请出示你的车票。”宋晓摘下口罩笑道:“新年好,今天你值班呀。”那车站值勤员认出了宋晓:“嗯,新年好,”他让开道,放宋晓过去,又去拦其它
栾清泉有个外号叫模气(傻子)。这是个傻进不傻出的人。模气的名号是这样得来的:有年秋未,栾清泉巡视自家的茶山,他发现一个茶亭里的后生越界采茶子。他一声怒吼,缴了人家的箩筐扁担不算,还把那后生仔的一只胳膊打折了。那后生哭着跑回村。茶亭里是个上百户的大村,乡亲们见状,个个发誓要血洗班冲那帮山猴子,一朝年青人抄上家伙什,向山里奔来。班冲是个小村,总共才二十几户人家。听到风声,全村的后生一个不剩全溜了。几十
进客厅了,小燕也没见栾伟。难道他在卧室?不太可能。小燕想:八成下井去了。见小燕东探西望的,李金秀猜出这个未来儿媳的心思。李金秀沏了杯茶递给她道:“栾伟下井了,今天晚有电影,他会早点上来的。”“伯母,小杂店没开了?”“伯父年级大,跑不动。我与栾伟爸春上养了一头小猪。”“等会我也去喂猪。”“好闺女。”小燕帮着李金秀一块弄猪食。日头偏西,李科长来到猪圈见到女儿道:“我先走了,你晚上坐放电影的车回家。”李
鄢小平看后道:“我看你还是放不下三三,哎,也怪三三当初没给你颗定心丸吃,搞得这么纠结。我也来写一首玩。小时候,外婆给我讲天狗吃月的故事。她还叫我端盆水放在屋外空地,将镜子对月放入水中,可以看到另种月亮。”水镜生莹玉,一轮两色绝。古传狗吃月,今看月盈缺。石泉道:“什么看呀赏的,中秋的月亮圆又圆,你把它当个大月饼,咬上一口就不圆,”大家都赞他打油诗作得好。峨八井来的同学在一片笑声中散去。莉莉预产期到,
打靶结束,三三这才发现自己躲藏的草堆前,有子弹击打的痕迹。栾伟哪里是不会打枪,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也许他真得是脱靶,这事又有谁说得清?退一步,就算他有这动机,那说明栾伟是深爱自己的。俗话不是说:爱有多深,恨有多切吗?想到这,她顿感脸颊发烫,想找栾伟倾诉相念之情。一个姑娘家的矜持又让她却步,思来想去,她只好求助师傅了。宫师傅也后悔当初的优柔寡断,如今去找栾伟实在有点那个。眼见栾伟就要入学,她抱着试试
周三根高中肄业分在锻造间抢锤打铁,打铁看是幸苦,紧张时也就是多打几把爷头岩尖等。平日里多是修修镐什么的,三根有时还趁公家打火钳菜刀时私自给亲朋好友弄几把,那时打铁也是受人敬重的工种之一。可他时不时到医务所开病假条,医生得了他的火钳菜刀,自然给他方便。转眼夏未。一天下午,丁山南面民兵们正在打靶训练。三三穿着军训服,躲在山窝处负责报靶。三三穿上军服还真有种女兵的英姿,看着手持红绿旗的她,栾伟又恨又爱。
姐妹湖西浅东深,然而,湖中有些地方碧幽幽的,好似比东坝处还幽深的怵人。那些个小野鸭见有人来,个个像水鬼似得,猛往水下扎去。小燕拣个石头丢去试水有多深,她感到深不见底。栾伟告诉她道:“我曾与鄢小平在这游过泳,特意下潜探底,感觉越下水越凉,生怕水底深处有传说中的水鬼(水猴子),没等到底人就慌忙上浮。有得地方只所以深,是因为烧窑挖湖底的泥造成有浅深不一,一脚之差两重天。”“那可太危险了,夏天来了,哥,不
苗凡看后道:“好一个冷艳的冰美眉,不过,这诗的第一句好像模仿江送巴南水而来。”“呵,形似而意思不一样。”“怎讲,不就是萧水入赣江,奔南昌进鄱阳湖吗?”“不是,也是。”“哪我就有点不明白了。”王苗凡挠了挠头。“萧水是一条长近百里的人工渠,水位低于赣江。夏季用来抗旱,当赣江下游南昌涨水超警界线,可根据具体险情而开闸泄洪。我与李佳曾坐在山头看过那一排排一波波翻滚而来的洪水,眨眼间,山下汪洋一片。三井去四
十二月上旬,在一个枫林尽染的早上,已退休的丁书记,依然像往常那样出门朝井口办公大楼走去。冯夫人(玉梅妈)见老头朝井口方向走去,她赶忙叫到:“老头子,你上哪去?”丁书记远远的答道:“我上班去。”“难道老头子不记得自己已经退休?”她心里犯啼。忽然,她意思到了什么,望着老伴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她用手抹了把眼泪。丁书记走上柳堤,过医务所时,他遇见了大女儿丁红梅。她理解爸爸这一荒唐的举动,她道:“老哑
萍乡矿务局是整个江南煤炭系统唯一的百年大矿,直属煤炭部。它又是一座具有革命历史意义的老矿,一九二八年秋,安源路矿矿工有部份参与了秋起义,跟着毛委员上了井岗山。作为江西煤炭系统的老大哥,不但具有革命的优良传统,百年的矿井生产也丰富了矿工的挖煤经验,为江西其它矿井生产建设输出了大批优秀人才。七井的丁书记,三井的宋矿长,徐副矿长及另位刘副矿长都来自萍矿,逢年过节相互间也有来往。丁书记与宋矿长老家并不是萍
七八年三中全会后,国家允许个休户经商。八一年,栾喜庆办了个体小商店。他看中了家属区路口边的一块空块,请刘水生父亲等村民砌了个房子。由于是交通要道,加上三井职工子弟学校离它很近,生意还过得去。赶上学校外球场上放电影,栾伟会去帮忙买烟,瓜子。栾喜庆与老伴一个往塑料袋内装瓜子,一个用废锯条往蜡烛上烤下,用它封住袋口,三人忙得手忙脚乱得。小毛到好,这些仿佛与他无关,早扲着小扳凳看电影去了。栾伟休息日,骑上
第二天下班刚进厨房,李金秀迫不及待地问:“儿子,三三答应与你交朋友了吗?”栾伟挠了挠头道:“妈,三三要我帮她复习功夫,由于我太投入了,就把这事给忘了。”“你呀,心里还在想着佳佳,忘了她吧。”“妈,你就别提她了。”李金秀见栾伟眼睛盈泪道:“好,好,你把姐夫到厦门买的手提录放机带到她那,她会喜欢得。”流年花开若夏,时光真得像一朵盛开在流年里的夏花,在四季更替中俏然地轮换。李佳己毕业分配在南昌市国企机关
尽管栾伟与三三近在咫尺,由于不在一个車间,平日里也难得接触。正当他想着三三的时候,同車间的招弟邀他去摘桃。栾伟到时,单江平与招弟的徒弟(鄢小平)已摘了半篮。单江平道:“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早就到了。”他说完,向鄢小平眨了眨眼睛,那小子会意的对着栾伟道:“三三在等你哟,还不快去。”栾伟见他俩拿自己开心,摘了几个无精打彩的朝客厅走去,桃林里头却传来招弟和他俩的笑声。其实,栾伟到希望三三在家。只是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