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无门俺们月亮湾村的居住地比较集中,全村二百来栋房子,房脊连着房脊地分列成六排。六排房子中间,一条丈余宽的东西大街,把大街两边的住户分成了“街南边的”和“街北边的”。俺家的房子坐落在村西头临大街的街
八月十五吃月饼临近中秋节的一天,在生产队里干了一头晌活儿的俺爹收工回到了家。吃午饭的时候,一向脸上很少见到笑的爹,笑着对俺娘说:“今天晚上队里分月饼。”“你说什么?分月饼?”娘有些诧异,继而一丝无奈掠
学校里的牛叫声我们六年级二班的语文课任课老师是王可能老师。王老师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修长,浓眉大眼,高鼻梁,留着一顶乌黑的侧分大背头,一张国字型脸上,时常挂着微笑。听王老师讲课,是一种享受。每次,王
信中相会今天是星期天。吃过早饭,娘说,凑着天气好,让我去山里拾些健烧的柴草回来。我找了把打草的钩镰放到篓子里,然后拐着篓子出了门儿。刚离开家不远,迎面遇上了同是拐着篓子从路边胡同里出来的马春梅。见到马
路上巧遇大清早,村支书马上安在各家各户挂在自家正间屋墙上的喇叭匣子里招呼着牛大川的名字,叫牛大川吃完早饭以后,到大队办公室有事。去年春天,公社里给全公社每个村都通上了有线广播喇叭,简称“有线广播”。其
回村求婚就在能让庄稼人身上脱层皮的“三秋”生产刚刚结束、生产队里的社员们刚想提溜提溜裤子喘口气的时候,不料想,已被“三秋”生产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社员们却又身不由己地被生产队长派到大队上已经规划好的水库工
升学放完秋假开学那天,眼瞅着我们的教室被即将升入五年级的那些学弟学妹给“占领”了。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丝忧伤掠过我的心头。我们一个个背着书包,惆怅地站在操场上,热切盼望着老师赶快给我们找到新的教室。一会
在那些放假的日子里每年生产队里开始忙“三夏”(夏收、夏种、夏季庄稼管理)和“三秋”(秋收、秋种、秋季庄稼管理)的时候,我们这些在本村小学里念书的小学生,也会随着生产队里繁忙农活儿的开始而开始放假了。今
淘井求雨在俺村中央大街的中间位置的路边有一口老井。这口老井的井壁上长满了厚厚的一层苔藓,井口边缘上的石头已被拔水的井绳、挑水的担杖、挑水人的双脚磨得圆润光滑。听俺爹说,在他小的时候村里就有这口井。估摸
上门提亲流火的八月,天亮得早,被蚊子、跳蚤还有壁虱几乎是折磨了一夜的大人和小孩儿刚想闭闭眼睡一会儿,不料,窗外的天却开始放亮了。天一亮,难熬的日子和艰辛的劳作也就随之搭上头了。俺娘从炕上起来穿好衣服,
充饥的焦面把大麦粒放锅里炒熟,再把炒熟的大麦粒放到石磨上磨成细面粉儿,这种细面粉儿,村里人都称其为“焦面”。大麦系古老粮食品种,二十世纪60年代前许多村年年种植。大麦耕作方法与小麦基本相同,秋播越冬,可
勒知了过了农历六月初六,满大街的柳树上、杨树上、榆钱树上甚至各家菜园的篱笆上全都趴上了知了。知了这种东西怪,母的不叫唤公的叫唤,晚上不叫唤白天叫唤。而白天叫唤的知了,天越热叫唤得越猛烈。特别是日头毒的
抠土鳖的大哥在离俺月亮湾村二三里地远的北海岸边,连绵几十里的沙滩防护林当中的灌木丛下面的沙土里,生长着一种昆虫——土鳖。土鳖的书名叫土元。土元小的似壁虱(臭虫),大的能有五分钱硬币那么大。土元呈椭圆形
涸鱼“hé鱼”就是淘干水湾里的水捉鱼。“hé鱼”是俺家乡的方言。平时想起hé鱼,虽然嘴上不经意地叫着hé鱼hé鱼的,可真要叫起真儿来,却不知道hé鱼的“hé”字怎么写。问俺班主任老师,老师经过查字典,
示爱月亮湾村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透出了灯光。屋外,嘶吼的寒风猛烈敲打着窗户。晚饭后,牛彩霞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出门儿了。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走在大街上的牛彩霞竟然一个人也没遇到。牛彩霞很快就来到了牛
家里有了广播喇叭自从大队办公室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白果树上挂上了高音喇叭以后,俺心里就想,要是俺自己家里能有个唱戏的喇叭该有多好啊。不过,家里的喇叭可不用那么大、那么响,只要能有点动静就行……要是真到了那
清明彪子俺爹的小名叫清明。听俺奶奶说,俺爹是在清明节那天出生的。俺爹的名字是俺爷爷给起的。奶奶说,她当时不同意叫这个名字,因为总感觉“清明”里带有悲凉的味道。可俺那“犟孙”爷爷把眼一瞪,一点儿不容商量
骨头菜角俺月亮湾村的人都称菜包叫菜角(juě音)。平日里,虽然猪肉只有几毛钱一斤,可村里人除非过年过节,平时很少舍得割斤猪肉包顿肉馅饺子吃。要是实在馋猪肉饺子了,那就只好买几分钱一斤的猪骨头包顿骨头菜
当官儿按照当地的风俗,村里人过年出门走亲戚一般都是走到正月初七,过了这天,生产队长就要开始安排地里的活计,社员们也就开始拾掇起庄稼地里干活的家什,开始上山干活了。正月初八早上,村党支部派人捎口信儿叫年
看年剧大年三十,天刚亮,雪便不紧不慢地下了起来。吃完早饭没多长时间,村里就到处飘着炸油糕、煎鱼、炖肉、炒花生的香味儿。这时,大队上年前托人在上海购买的一套扩音大喇叭,也第一次在村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