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红了天空,映红了我们三人的脸,却挡不住寒意顺着脊背往上冒。我记得当时我们三人都被这些征兆吓白了脸,恐惧跟着大火在心里燃烧,可是相比之下,我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说哥儿几个,咱是不是该跑路了?”天猪第一个回过神来。
三人对视一眼,便同时转过头往车里钻。我拉着车门突然看到远处那个身穿三轮月制服的人钻进了一辆红色桑塔纳,红色车尾灯同时亮起。这次还是浩子开车,插钥匙,打火,车子没反应。他又试着点着车子,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劲拧钥匙,车子都没反应。浩子急了,拼了命地摇方向盘。
“咱真得把命撂这儿了?”天猪硬是从僵硬的五官里挤出一丝苦笑。
浩子不说话,下了车准备打开车子前引擎盖。就在盖子升起挡住前挡风玻璃前,我看到浩子身后不远处红色桑塔纳的红色后尾灯熄灭。
“不好!拦住浩子!”我冲天猪喊,说完一脚踹开车门冲了出去,天猪愣了几秒,也没犹豫跟着我冲出来。我们没追了几步就把浩子制伏在地上,红车见状改了方向,踩足了油门冲出烟雾。
大火在燃烧,我明白时间紧迫。天猪看见我沉着的样子知道我心里有谱,不再说话只管帮我的忙。我们将浩子打晕拖上了车。我上驾驶座,打火,挂挡,踩油门,这次车听话多了。我们一脚油门逃离了现场。
不出所料,车子驶离没几分钟,车后就传来爆炸声。后视镜里蘑菇云在火光里升上了天空。
“这个你知道?”天猪的脸像白纸一样,哆哆嗦嗦地问我。
“我问你,罐车爆炸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是谁?”
“消防队救护车啊!”
“嗯,刚现场汽油洒在地上的程度以及火应该都是爆炸后留下的。按常理十至十五分钟消防车会赶到。”
“可是现场没有救援车辆,而且十五分钟内没听见任何爆炸声!”天猪恢复了一些理智。
“对,就是说有人提前将罐车布置在那里营造车祸现场,等我们赶到再放一把火,等火烧到罐车我们就受天罚啦!”
“是谁?浩子一个人干的?”
“不,还有那个身穿三轮新月制服的人,我们只看他的衣服却没注意到他的脸。那身影你不觉得很眼熟?”
“是股东?支持弟弟的股东!”
“没错,我想他是为了利益除掉你。而梁静是因为被我们放鸽子出的意外,那天主要是因为你耽搁的,浩子认为是你害死的她,所以也要除掉你。”
“去!他不知道我是给他挑戒指才迟到的啊?那,那个神神道道的男生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同伙?”
“不,事后他会被警察当作嫌疑人的,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被利用了。股东给他下了药,然后把他用细线吊起来,躲在他身后说话,天太黑是看不到白色的线和嘴巴动没动的。然后浩子为他争取两分钟到达现场,再由浩子带我们来。”
“好在没人受伤,这点损失公司可以承受。接下来怎么办?”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回家睡觉!”
我记得天猪听完惊得嘴都合不上,我们带浩子回了家。第二天我们带他去看了重症监护室里的梁静,由于抢救及时,开出病危单的梁静三天后硬生生地挺了过来,这个浩子是不知道的。天猪打电话告诉他弟发生的一切,警察带走了正在庆祝的股东,他还以为我们都被烧死在了现场。浩子只是帮凶,由于认罪态度好又没有伤害谁,只被刑拘了几天。
两个月后,在酒店婚礼现场,浩子把天猪亲手选的戒指戴在坐在轮椅上的梁静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