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成了她第一个陌生客户,他还想给自己的爱人买份保险,正在比较哪家的更好。这让她更兴奋了,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感觉自己的职业道路突然就柳暗花明了。他们为了联系方便,相互加了微信,他叫“明天会更好”,她叫“伽蓝雨”。
这个男人,其貌不扬,但却温和有礼,如同邻家大哥一样让她没有距离感,还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这让她的心里瞬间暖暖的,如同暗淡的天空,突然出现的一道太阳的光芒。
第二天,当把计划书做完时,她就迫不及待地和他联系,这个月的业绩可全靠他了。也许是他太忙了,她傻傻地等了他一天的微信,也没见他回一句话,她一下子又失落起来,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沉的。她茫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万家灯火,迟迟不愿移动回家的脚步。她的家,似乎已是一个空壳,冷冰冰的,没有尘世的温暖。她心不在焉地走,突然电话响起,她一看,居然是他的,她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他说,晚些会去看她的计划书,她像受宠若惊一般连连说“好的,好的,无论多晚,我都等您。”
就这样,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不远处的KFC,已是晚上六点多,餐厅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清扬的背景音乐,飘在谁寂寞的耳畔。朦胧的灯光浮略过谁驿动的心。她生怕他找不到自己,就特意坐在门对面的高脚椅上,让他推开门,就能看到自己。时间在慢慢地吞噬着黑夜,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周围安静得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去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衫,她用冷水洗脸,来驱赶自己白日里奔波倦容。她试图以清新的姿态出现在每一个客户面前,那时的她,真的只把他当做客户,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她意念执着地一直在等,在等。……她已经昏昏沉沉,睡意朦胧了。却仍是不肯放弃。又过了很长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让她去后街的十字路口等他。她迷迷糊糊地走出了KFC,站在夜风中薄凉的路口。身后响起了车鸣声,他摇下车窗,她上了车。他说,在美术社做喷绘,所以才这么晚,让她久等了。她说,没关系。她把计划书递给他,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他的爱人催他回家吃饭呢。她很识趣地说,陈哥,赶紧回家吧,嫂子等你吃饭呢,计划书您有时间先看看,有不明白的,给我打电话,我再给您讲。他说,好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她下了他的车,急急地往家走,走进了深深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