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常上班,照常工作,在别人眼里她表现的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里的人在好奇地窥望她,想从她的表情里发现什么,也许她令他们失望,他们很失望,他们没有获得什么,她没有表现出他们所期望的那种可怜兮兮,悲痛欲绝的模样,而他们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总是带着哀怜,同情,痛惜的神情对待她,有一些人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鄙视和幸灾乐祸,在这些人眼里她这一生完了,她再也嫁不出去了,之前她绯闻缠身,现在又遭男友抛
她又一次回到这个大院子里。大院里空空落落的寂静无声,这个院子里平时也没有几个人,今天就像特意配合她的心情一样,她没有碰到一个熟人,她也不想甚至害怕碰到熟人,她心里难受极了,悲哀极了,她懒得应付,她懒得说话,她不想装得若无其事一样强颜欢笑,她知道经过这一场变故之后,她又一次成为小镇上的新闻人物,她现在是人们热议的话题,在这些人眼里她不是失恋了这么简单,她简直就是一个弃妇,他们会用同情,恋悯,鄙视的目
那天,她一直处于浑浑噩噩,混沌模糊,恍恍惚惚的状态,她忘记了那天夏莹是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说过一些什么,她统统的忘记了,她的心被一种巨大的痛苦攫取,她无力再关心周围的其他。那天,尹云飞帮她办理了母亲出院的手续,可能还替她补交了一些欠款,尹云飞把她母亲抱在他的车上,她坐在车里,母亲的头搁在她的大腿上,她环抱着母亲,呆呆地坐着,痴痴地盯着一处,她听凭尹云飞的摆布,她没有拒绝他的帮助,也没有驱赶他,所
她回到家了,像以往一样,在和以往差不多的时刻,她像平时一样推开铁栅门,踏进这个静的出奇,像死一般寂静,令人不安的破烂灰白的小院子。昏暗低矮的土屋里,母亲依旧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弟弟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弓腰爬在炕沿上,头埋在俩条臂膀里,一听见她推门进来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俩眼微肿发红,哭丧着脸,声音沙哑,哽咽道,姐,妈昏迷了好几次,妈......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到,母亲在这世间所受的罪该到尽头了,
她的生活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的周围渐渐有了一些献媚奉承的人,有时走在路上,小镇上认识她的闲人也远远地和她打招呼,她忽然之间变得很重要了,她在这些人的眼里一下子变得很有本事了,打字室的小陈和小曹似乎也和她走近了许多,她们经常邀她去打扑克,打麻将,这在之前是绝无的事,那些副科领导们对她也是客客气气,尊敬有加。她忽然觉得自己干工作很积极,很热情,很有精神,她每天忙忙碌碌的,有时主动找事做,而生活还是
新年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就过去了,日子又开始周而复始,往复循环。这一年,是她这一生最难忘的一年,它发生了许许多多刻骨铭心的大事,从这一年开始她的人生里没有了以后,只有从前。当她再一次怀着欣喜而急切的心情踏上回单位上班的旅程时,一颗心因为即将要见到他而激动地阵阵颤动而微微的悸痛,她一路上在想,他们该结婚了,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想迫切地嫁给他,是的,如果他再提起谈婚论嫁的事,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她担心失去
一路上,她沉浸在这种无以名状的莫名的惆怅悲伤中,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解释不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也许是蒋铖的情绪感染了她,这只是一次短暂的离别,而他却像诀别似的凄凄哀哀,她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什么会瞬息万变,他为什么变了,他始终是一个谜。回到家时,已近黄昏,小院子里静悄悄的,收拾的很干净,她没有看见弟弟,也没有看见爸爸的身影。她轻轻地推开小土屋的门,屋子里非常昏暗,但依然看到小土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摆
快要临近春节了,下乡的干部们陆陆续续回来把要到的摊派款交到财务室,干部们要回来的东西可谓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纷繁芜杂,有粮食,有老丁头打下的欠据,有给镇政府做杂工顶帐的白条,有羊肉,猪肉还有少量的现金,总之农民给什么便要什么,能要到什么便收什么,要回来的东西里大部分是粮食。那些天,大家都很忙,乔书记又安排她收这些农民们交回来顶摊派款的粮食,她负责过秤,入库,他们住的那条走廊里的空房间都作为库房使用
她泪眼迷蒙地凝望着他,哽咽着说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冷落我的原因吗?这就是最近你对我不理不睬的原因吗?你对我欠坦白,你不够坦白!”她越说越激动,像在吼。他呆呆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然后坐起来靠着墙壁,低头沉思着,沉默了良久,她也坐起来盯着他,他的沉默让她更加怀疑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是,她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撬开这张嘴,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她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抬头凝视着她,说道,“我说过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睦悲戚地凝视着她,面孔冷峻而深沉,一副悔恨,痛苦,悲伤的神情,停了一会儿,他语气感伤而沉痛地说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你也不喜欢听,可是这些话我只想对你说,你别看我表面上这么洒脱快活,其实内心很空虚,很孤独,我不断地寻找刺激,可是刺激过后却是更巨大的痛苦,更深重的空虚失落感,我的内心陷入这种恶性循环中不能自拔,真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就这么矛盾,这么荒唐地活着,而且从来不
从那天过后,蒋铖好像变了个人似得,沉默寡言,对她不理不睬,他也不理睬黄娟,黄娟有时找他搭讪,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很有耐心和颜悦色地回答,只是冷淡地敷衍一下,后来,镇政府要召开三级干部会议,蒋铖又开始忙忙碌碌地写稿件,这项水利开发工程项目的内业资料整理工作,乔书记干脆交由她一个人来做,这期间,计划生育工作又接受了俩次上级检查,她不得不放下这项工作下乡到她包片的村子挨家挨户的转,做好村里妇女的思想工作,认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面孔有点严肃,冷静地说:“有些话想和你聊一聊”他盘腿坐在床上,抬起原本无精打采低垂着的脑袋,惊异地看着她,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不是我发生什么事了,应该说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怎么啦?”他笑道。“你每天心事重重的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你有事不和我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突然说出来,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
乔书记非常重视这项“开发工程内业”资料整理的工作,他们在小会议室里整理材料,乔书记每天必定来一趟,有时亲自过来监督指导他们工作,并且一再谆谆嘱咐他们,编写这些材料时一定要注意文件材料之间的逻辑关系,不能犯了显而易见的低级错误,譬如:工程立项申请报告的时间一定要在工程申请开工报告之前,项目经理和监理工程师不能是同一个人名,这些人在相关文件上的签名也要笔体一致,也就是说要编的绝对的逼真,而所谓的项目经
那场来势汹涌的感冒是她长这么大得的最严重的一次感冒,也是她这一生里生的最快乐的一场病,她高热昏迷了整整三天,因为感冒一引起肺炎和心肌炎,她一直高烧不退,镇卫生院的高医生每天到宿舍里来给她挂吊瓶,对好了液体,安顿蒋铖给她换药,然后急忙回诊所照料他的生意去,临走时又嘱咐蒋铖给她量体温,若发现有体温不停升高的迹象就赶紧过来叫他。那几天蒋铖就像妈妈一样悉心照料着她,用电热水杯给她熬粥喝,她因为没有胃口吃饭
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多钟,他们回到小镇上,空旷寂静的大院里黑咚咚,静悄悄的,她下了车刚刚走到宿舍走廊门口,便远远的听到从蒋铖的宿舍里传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一阵哄笑声,在这吵闹哄笑声中,蒋铖富有磁性而仅有的男声夹杂其中。晚秋夜里的寒风从廊道窗户里吹进来,宿舍门口挂着的串珠门帘拍打在门上刷啦刷啦的响,一股寒流侵袭而来,她哆嗦了一下,感觉非常的凉,从脊背到心里透心的凉,在这短暂的别离里她一直在思念着他,无时
那一顿饭是她这一生吃的最累的一顿饭,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她只是机械地吃,吃到嘴里的东西木芙芙的,像在嚼泥,对乔书记的这一番冠冕堂皇的恳切之词,她违心地想说俩句感谢的话,可是喉间像梗了鱼刺,扎刺的怎么都说不出来,僵直的脸上凝固着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和愤慨。她是一个被同情的人,她是一个可怜兮兮接受施舍的人。她到底欠下了这些人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以救世主的模样要求她感激他们?只因
那几天她非常的忙碌,家里有干不完的活儿,爸爸不许她出地,让她干家里的杂活,让她照顾母亲。她每天给母亲喂饭,母亲现在只能吃半流质的食物,她的胃被药物损坏了,无力消化其它的东西,加之她彻底的瘫痪,成日躺着,不能运动,她只能吃这些半流质的食物,否则会非常的难受。母亲吃过饭,她扶起母亲给她擦洗身体,由于久卧,母亲的皮肤有许多地方红肿以致溃烂。平时这些事情由爸爸来做,这次趁她回来家里有人照顾妈妈,爸爸放开手
她终于回到了家里,推开吱呀作响锈蚀的铁栅门,小院子里寂静而杂乱,院子里堆着一大堆玉米棒子,还有一些摊开来晾晒的葵花片子,堆的满满的,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她从葵花片子上踏过去,回到久违的土屋里,母亲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好像睡着了,屋子里非常凌乱,饭后还没有洗的碗筷乱堆在灶台上,地上堆着一些做饭剩下的柴草,到处布满灰尘,她轻轻摸到母亲旁边,探头看了看母亲,母亲脸对着墙壁侧身躺着,睡得很熟,眼角还有泪痕
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身体随着车子颠簸摇晃,迷迷糊糊中耳畔不停地回响着到车厢里吵杂的喧闹声,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睡觉,她实在太困了,身心疲惫,她在半醒半睡之间做着梦,她经常失眠,睡着也老是做梦,这一会儿短暂而不踏实的睡眠,仍然被梦境缠绕,她梦见自己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奔波在旷野里,周围是郁郁葱葱没膝的野草,她在一望无际的野草地里寻觅成仙的小草,她渴望能够化作一只小鸟无拘无束地放飞在广阔无垠的天际里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眼里盈满泪水,一大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她哽咽道,对不起,我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我无法怀着罪恶感迎合你的盛情,我只想在新婚之夜交给我的爱人一个纯洁,完美的自己。他温热的大手覆在她轻抚他脸颊的手上,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握得她微微的痛,他深邃的睦子里透着殷切的企盼,他酒后而喑哑的声音低沉的问道,你爱我吗?我没有钻戒,没有房子,我几乎一无所有。我爱你,我爱你一无所有,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