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愁,月看水东流。雁留衡阳秋,家书几时休?
见别江镇瓜果香,江风雨袭入夜凉。忆君遥在洲桥上,愁看青山梦里长。
三人团坐火炉旁,一叶霜寒酒中花。漫漫话茬比夜长,锅里清汤锅外香!
日望黄昏夜看星,月有阴晴暗无声。问君相思几时清?一杯苦茶到天明。
在黄昏我遇见雨水打湿过的你你开在绿叶里的半个面容玉兰花一样白洁盛艳在烟雾里升起来,像一颗满盘如玉的月亮眼波流转朦胧水汪雨下得好哇抬起头来,用你的泪水洗面然后看见我们的青春走进黄昏在
我知道终有一个谎言会在你的心里开成一朵没有尘埃的莲花就如同我小时候悄悄悄悄放入妈妈储钱罐里那一张彩色的糖纸而如今那张糖纸呢
你和我讨论父亲的情人--铁犁和旱地的水花乡野里闻风开出的狗尾巴,还有你刚种下菜园边的篱笆和着猪草野花把皱纹一同剁下田埂上你踏就的泥印,父亲的犁铧,都老掉了牙那群鸭子,还没涨价炊烟里有你的年华你对着来年的岁月,梳照你貌美如花对了,你出嫁时,那套书桌和马夹你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们都是囚徒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千年前我是你一千年后我是一堆黄沙沙丘里流动的思想酒话和母亲的衣袜不幸的你获得了两种死法活着的泥巴死去的黄沙我们就是囚犯活在别人的看法他人的眼睛和嘴巴把我们糟蹋一年前你不是我一年后你是一条河生命溅起了碧波稻花和父亲的脚丫幸运的你收获了两种庄稼醒着的豆芽睡着的篱笆
亲爱的你要我做一个诗人你说诗人不会老于是我要去做一位教师你说做不成太阳,也会发出月亮的光后来我只当了一个农民你说流自己的汗,对大地和麦子负责,埋头苦干其实我只想做一个自己你说路不宽,走得慢,却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奔跑
蕴热的午后,秋蝉附在枯焉的枝桠上,噪鸣。我醒来时,父母拾掇好家务,顶着斗笠去田间了。我推着独轮车,走在如月光一样白的日头里。脚底是雪一样软绵绵的尘埃,死黄死黄的。一辆摩托车打我身边越过,腾起一阵灰尘,像一只从黄尘里扑腾翅膀的老母鸡。头顶蒙尘的司机,远远望去,像是戴了安全帽。金黄的谷粒从后座的蛇皮袋破
搁置了一年了,才写这些与你相关的文字。源于我当时过于悲切,情不能文,尽管在堂叔伯中,你与我最不亲。现写此文,终是向回忆妥协了。我见你最后一面是在我家客厅里。当时,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团坐着打牌。你默然靠坐在篾织的凉床上,脸色如铁,形容枯槁,仿佛能将那个角隅映黑暗了。有人调侃说:“你怕是要回去的人喽!”你
王木木第一次来我家是正月初三。镇上的习俗正月初三是给鬼神拜年的,走亲访友是犯忌讳的。早上吃早饭,她就小心翼翼地探问了奶奶。乡下是不兴这个的,我听了,哑然失笑:“迷信嘛,信则有,不信则无?”堆满阴霾的天空下,镇街有点萧条,粗砺砺麻条条的水泥道上铺满了无人打扫的鞭炮炸裂过后的红纸屑。冷飕飕的风在脏乱的门
1999年,我刚好十岁。那一年的飞机经常在我十岁头顶的天空盘旋,仿佛雨后的蜻蜓,抬头就能够看见它们的双翼。同我一起放牛的小娃子们见着飞机,稀罕的欢呼:举着赶牛的荆条,仿着飞机飞行的轨迹,时而拍一下自己的屁股,像骑在撒欢的小牛犊的背上,嘴里还“呜呜”地响个不停。时而从高处往下跳跃,俯冲向远方。远方的远
初次去河洲,有雨。再来河洲时,亦是雨。稀稀落落的似晴天白雨,能清楚看见它们在乌云下的模样,如箭矢。雨势如上次一样:大大方方,热热闹闹。劲儿足实,下得天怒人怨,下得不知天荒,亦不知地老。砸落在中巴挡雨玻璃上,如爆裂的梨花,一朵一朵贴着玻璃,又被刮水器抹灭了,形成雨柱往下流。天边一簇闪电露出白亮的牙齿。
今天上午在怀里活跃乱窜的汗珠,连同那些挂在眉尖如同冬季悬在屋檐的冰凌一样晶莹剔透的汗水,在这一刻消失于无形,沉入最隐匿的冬眠。我看见有云似孤儿站在天空,等待激烈的风雨。孤立无援。今夜,我写下中午的我,这些黑字:在天堂我是孤儿在人间我有爸爸妈妈我有兄弟我的哥在天堂我是孤儿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希望忠诚我喜欢
午后三刻,昏昏欲睡的课堂上,我的手机响了三次。望了老师一眼,获准了,赶紧跑到廊道上,拨过去。接电话的竟然是妈。照理,火急火燎的电话一般是老爸打的。她说:“你哥今日来电话说是让你爸去他那当保安,工资一千五、六的样子。你爸倒是想去了。你帮着拿个主意?”“家里的田地都耕好了,种子化肥也都下地了,说去就去,
又是周末,又是火车,又是站票。检票员事务性地检查了票。双臂恭敬张开,安检器像个熨斗覆在身体每一个褶皱处。不动言语。完后,接受凶神恶煞的安保员盘问:“身份证呢?”“忘带了。”“号码?”“记不清。”“学生么?”“嗯。”“证件呢?”,大胡子明显的不耐烦了,后面排起了长队。“给!”我亦横眉冷对。大胡子比对一
星辰抖落,月华明晰。于这样的夜。一帮人,迎着惨淡的月光,斑驳的树影,用淋漓漂亮的声音,一路高歌猛进,引得路人纷然侧目。这样的夜里,花未全开,月未圆。什么都刚刚好,意境,风景,年龄,恰好够得上一场疯狂。垫底走后,双眼在寻觅那树影下扫地的月光是怎样淹没未响的跫音。双耳在收集她们那些无法用歌声表达的兴奋,
父亲隐在牛屁股后面,左手握鞭子和牛绳,右手扶犁。亦步亦趋的。随之,他的身后是翻过来的一片一片匀称的泥巴。像浮在天上乌黑云朵般的鱼鳞。满田里全是沃泥的脊背,一丘一壑的。母亲在田里用耙理平整顺牛犁不到那些突兀的泥块。他们在水田里打滚,一生都陷在其中,嬉笑怒骂都在其中演绎着。这是他们的战场。他们一生的时光
窗外雨声千年依旧敲打我的无眠多少温暖旧事如渣泛起又有多少来不及命名转瞬即逝靠回忆救赎自己寂寞羞耻之心被夜色包裹塞进这广袤的黑色匣子黑一如这夜这夜中的雨这雨中的夜时刻提醒着我你是寂寞的因为你的心离群索居因为你的理想不食烟火我忽然想起我哥这个年轻却饱经沧桑的男子在远方那物质充裕的海洋里孤岛上心事重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