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过来,对我说:你已经过了东看西看的年龄你现在应该找到一棵树盖上一间房,留下窗户让阳光照进来然后,嗑葵花籽嗑不完的种在小屋的前面把蜜蜂引过来告诉你爱情的味道我问他:你是谁他说他是一个种树的人
一条河,并不太宽河的这边是起点那边是终点起点的这边,什么都没有终点的那边,应有尽有你和我都在这边我沿河走下去,寻找过河的桥离终点越来越远你在起点砍倒一棵树做了一只小船从青年划到老年然后到达终点而我走了回头路,依然在起点徘徊最后,我盖了一间小屋娶了一个过不了河的女人在河边种下了向日葵有一天,到了终点的你想回来还是那艘小船,瞬间将你载回你告诉我:这才是终点我打了一条鱼,请你你说:这样的鱼,对岸没有你送
我家有棵枣树只有一棵,没有另一棵今年是第三年,开了一树的花也许是因为风,或是因为持续的高温我家的枣树只结了一颗枣孤零零的,像被遗弃的痴心看着枣树沮丧的样子我安慰它:没什么,我和你一样费了那么大的劲,也只养了一个儿子
雪下到傍晚天和地挨得很近我似乎站在一道罅隙里顶天立地我要试试试试自己在天地之间穿行的脚力我从城市的边缘走到原野那样的脚印才配叫着足迹两行远飞的大雁在天空中寻找翅膀落脚的土地群鹿被狼群追逐打斗在生命的苍白之处鲜血和悲哀的眼泪瞬间会被掩埋唯有这追逐的足迹埋了,还可以再现涌动出为了命而去拼命的冲动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我那两行如雁的脚印折回了头我虽然站在天和地的罅隙里但我的命却行走在是与非的罅隙里我有牵挂。即
一点都不惊奇你还是回来了让这个白色的季节游动起来你的翅膀在这池清水中收拢我似乎听见,你长出了一口气把一份平安告诉那些关爱的目光然后,开始梳理一路的劳顿接受涟漪的问候在寒冷之中曼舞出清晰的暖流我多想如你一般没有相约,却能如约归来让我的期盼和期盼我的人,得到满足
去特克斯的路,好极了坐车的感觉几近消失似乎坐在时间上就那么滴答几下就到了猛然想到过去想到那条随在路边的小溪弯弯曲曲,在碎石的罅隙里嗅寻自己的归宿,从不失望在我眼里,去那小溪,是迎面而来的赶路人始终与你擦着肩回,以微弱的身躯和微弱的步伐不知疲倦地引着路与你并肩同行现在,因为修路,它消失了路,太过平坦各自走各自的总觉得有几丝孤单
看着看着,我就掉泪了或是电影、电视或是一篇好文章以前我倒没怎么注意现在,我不禁问自己我在替谁流泪?我回答不上来这也许是个遗憾我不爱出门喜欢躺在沙发上看我眼前的人和事可以肯定,我的接触并不多经过一番缜密的排出之后真相大白排除法是最好的方法原来,我是替自己而哭哭自己已经经历的和想过却难以经历的原来,每个人都有那么多想哭而又哭不出来的时候原来,每一个人都不止一次地假设过有一颗子弹,或是一把锋利的刀穿过自
非要去吗?不去不行吗?四十年没有见过的同学来了相同的年龄、相同的语言相同的家庭、相同的教室还有胸前相同的红领巾那些都是过去我们能接受相同的过去和对过去无法忘怀的依恋可我们还能接受彼此的现在吗?不相同的现在,让我们有了距离虽然做了极力的掩饰可陌生毕竟确实已经来临如影相随真舍不得忘记那些相同所以,今天,可以不去吗?
长凳在垂柳树下等静静地等,也静静地听听柳旁那渠水的脚步声一个人在前边走,慢慢地走我想成为长凳等待的人但晚了两步,只差两步看过去,我的眼睛到底流露出了多少无理我确实无法知道那人挪挪身子,坐在长凳的尽头给我让出足够的位置然后,微笑着平视前方我一颤,他是个盲人又一震、一惊,他没有目光却似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看在了眼里而他就静坐在那些心思里回忆自己、快乐自己最后,忘却自己
真不知道该把这个句号标给谁标给自己吗心不甘、情不愿人,被岁月带着走但人却从来没有服过岁月不到终极的那一天脚步停不下来那就标给河水吧河水的呻吟在暗夜里依然那么破碎跌跌撞撞的脚步被砾石碰得血肉模糊标给它吧让它休息成一个湖去模仿草原的日月星辰但河水的目标是海洋拍案时的凶狠让我无法下手要不就标给大地解除它繁育的劳苦但土地的追求是万紫千红种子饱满最后,我把这个句号标给了天空白天成为太阳,成长生命夜晚成为月亮
什么时候才能下雪让这落魄的深秋有个躲藏的地方谁能告诉我?是冬至那天吗?能不能再早点每天,每天的每一刻看见失血又失重的落叶我都会问:什么时候才下雪在最后一颗果实被摘了的时候我就想着快些下雪我心疼那个曾经拥有而今落魄了的秋天
现在,怎么没有吹着口哨走路的人了我是没有见过其他人是否与我一样?大概,或许相同都再也没有见过了我在一念之间想起当年的口哨能把月光吹成爱情能把心境吹成画能把抱着树叶的风吹成思念还能把溪水的涟漪吹成故事要么细雨朦胧;要么黎明初照要么晨鸟惺忪;要么花蕊低吟多了,口哨的行囊里五光十色,也五味杂陈一路口哨走来让人烦,也让人恋,更让人知道身前身后都是人,一样的人现在,怎么就没有吹着口哨走路的人了呢?一样的人不
雨,汇聚成厚厚的云今天有点冷,这是深秋一个以凋零为主要变换的季节雨开始凋零寒意,我不需要所以,我没有站在雨中我忽略了带伞只能等待等待凋零空出一道间隙,我回家然后,躺在窗纱后面的温暖里欣赏那些没有经历过凋零却始终有着美妙名字的花从这一时刻开始完全进入等待除了时间等待着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轮回的春天春天来了,心里的种子还在吗?否则,等着你的,就是一个重复的季节
一年又要过去目送着它,从枝头上一寸一寸地消失依旧是几分伤感,拉长了所有的影子算是送去了离别的不舍日子过得快,但还必须得过想着转身,往回走,但明年已经握住了手拉着你重新转身,继续朝着能把今天变成昨天的方向走它的脚步并没有在初一的早晨停下而是踩着除岁鞭炮的红碎屑去给新年的第一个傍晚布置舞台所以,这一切,都必须赶在离别之前划上句号。包括生日纪念否则,遗憾会给你颁奖终身遗憾奖
山在远处画家的笔随意一抹便把情绪安抚在了那里让来的人顿足领悟山前的平原有着曲线的坡度丰腴而不妖娆朴素中的高贵,只能欣赏,难以模仿山花都闪着眼睛,零零星星也像漂泊的人只有谜一般的眼神猜到一个又一个天亮油菜花,当然是有人播种的油菜花目光里全是阳光的温情露水的清和静,在几声鸟鸣中弥漫教会你把心放下来看不见的脚步沿着坡底柔缓地攀援上来像童年,在寻找一个早晨和早晨里与它同行的人
王英英考上了研究生,又回到了省城。一想到要回到这个城市,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如风中的云,来干什么,飘向何方,一切都由不得自己。进入研究生院,一件头疼的事情,很快就摆在了王英英面前。她是美女,还是大美女,这些烦恼,自然就像女孩的长头发一样,发梢开叉总是少不了的。赵啸天从北京高校应届毕业,也是才考上英语专业的研究生。对于爱情,赵啸天是个唯美主义者。他的理论是:心灵丑恶,但容颜美丽的女生,可娶,因为心灵
时间过得真快,那是因为生活让人忘记了时间。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其实,严雪碰到的那个他,就是李文。今天,李文又来到寡妇屯的男孩女孩酒吧,他很郁闷。李文极少来酒吧,如果不是郁闷,他绝对不会去酒吧喝酒。自从离开王英英后,李文几乎没有愉悦过。以往的那种大喜大悲,阳光灿烂的日子似乎进了坟墓。一个碑立着,昭示着过去的存在,但现实中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整天如鱼缸里的水,平静得出奇。颜小丽也就是鱼缸里的一条鱼,怎
王英英怀孕了。这段时间,她没有见着李文,虽然也通着电话,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意外怀孕让王英英万念俱灰,心都碎了。她很想告诉李文,但难以启齿。她怕给李文造成心理负担。李文正在外地参加重要的论坛,这对于一个研究生来说非常重要。如果研究文章能获奖,对今后的走向有很大帮助。最终,王英英决定还是自己把孩子流掉,所有的苦楚、痛楚,都由自己悄悄承担。她哪里知道,李文正天天和颜小丽花天酒
颜小丽真的爱上李文了。颜小丽不是为了和王英英较劲,而是真动了少女之情。王英英一不回宿舍睡觉,颜小丽就心如刀绞。按照条件,她也可以经常回家住她的豪宅,但她想热闹,想和这些个人一起叽叽喳喳。她的爸爸颜大凯也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出去锻炼锻炼,磨掉一些娇小姐、富二代的飞扬跋扈。这样,颜小丽就和这些草根住在了一起。今晚,王英英又没有回来,颜小丽又心如刀绞。刚开始,她还蒙着被子,想象着王英英一定正和李文在死干,
今天是星期六,天气格外地好。头顶上没有一丝云,天象凝固了的海,让一位高超的画家,就那么随意地抹了出来。春天的气息让人们不能安静,总想着要活动一下。于是,街面上一群一群的人,如搬家的蚂蚁,一队一队地嗅着自己的所需。颜小丽早就坐不住了,领着方芳、李荷咋咋呼呼地浪街去了。王英英不愿去,和往常一样,到图书馆去查资料。但是,她也坐不住,心里长着一片春天里的草。自从有了三·八节地经历,王英英老是平静不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