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时,太阳已经躲到云朵的后面,天气有点闷,没有一丝凉风。她感觉脚下暖烘烘的,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小腿被盖上了一件长的黑色外衣。一个男人正坐在对面的树下,那棵树被几条藤蔓缠绕,几朵牵牛花蔫蔫地耷拉着,树枝上挂着一个大的蜘蛛网,网上可见一些细小的昆虫,有的还微弱地做最后的挣扎,只是那拉网的蜘蛛却不知道躲在哪里?他就是上次那个尾随林采菊的那个老胡,他在这个公园里游荡两年了,不熟悉的女孩都以为他
在梦谷山的时候,由于还不太确定他的丈夫就是敲诈她的人,她对生活还是有憧憬的,现在已经确定了就是她的丈夫,她突然觉得他很恶心,平时他那性感迷人的胡子,此刻像两条毛虫卧在欲望蠕动的嘴唇上。她想着前几年,为了儿子,为了家庭,她牺牲了很多,现在为了丈夫,她又欠下林采菊的钱,而这个丈夫又是什么货色,仿佛她总是欠别人的,现在她想逃离,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哪怕是荒山野岭,总之,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晚
依着林采菊是不打算在树洞里放真钱的,她只想把敲诈者引出来,但是夜阑求她:“姐姐,求你了,就当是我借的,如果我还不起,以后我就给你做工还,我给你的学校打扫卫生,洗厕所,做什么都行,他一定是有难处的,就帮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她们连夜去了5个取款机取款,准备好了10万元。第二天,也就是7月11号,6点钟,林采菊和杜夜阑出发去了梦幻家园小区的后山。40分钟后,她们把车停在了乡山路的旁边,路的南
那个电话号码不是穆东篱的,但不代表不是他以前的号码,也不代表不是他新买的号,或者是他亲朋好友的,不过这都无所谓,有很多办法可以验证敲诈者是不是他。既然敲诈者着急,他在信中警告你三天之内必须见钱,那咱们就顺水推舟,让他早点现出原形。当你和穆东篱都在客厅看电视时,你给敲诈者发信息,看敲诈者回不回信息,或者你们两个上床睡觉前你给敲诈者发信息,看他回不回。总之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给敲诈者发信息,如果在
杜夜阑约周正宣在青年公园见面,他下班正好路过的地方。林采菊和杜夜阑下午5点20分就到了,公园里人并不多,可能大多数人们还在吃晚饭,她们沿着河岸,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两侧可见30年以上的垂柳,岁月在它们苍老的树皮上刻下一道道瘢痕,就像人脸上的皱纹,似乎那些古树也曾经历过痛苦,欢乐,见证过人世间的冷暖,善恶与美丑。新生的枝条由黄变绿,数不清的,柔柔的柳丝,像女孩子的长发,无风自摆,有的垂及到水面。千千
被婚姻打脸来得很快,6月15号杜夜阑和穆东篱结婚,婚后第二天,就遇到了要账的,她不得不拿出收到的礼钱三万元替穆东篱还债,其中有林采菊随給她的份子钱一万元,当杜夜阑在微信视频中向林采菊抱怨时,林采菊笑出了声,“这才哪到哪呀,以后你只要肯倒帖,他就会把软饭吃到底。”杜夜阑摇摇头,不,不,不像你说的那样,他说以后有钱了会加倍补偿我的。杜夜阑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穆东篱所谓的补偿无非是他吹給她
杜夜阑家乡和林采菊的家乡在同一个乡,不在同一个村。因为林采菊那时是她儿子的班主任,她们在一次家长会上相识了。都是贫穷的原因,儿子上学,婆婆常年生病,杜夜阑不得不去城里打工。一个没有太多文化长得又漂亮的女人,唯一赚钱的地方就是娱乐场所,免不了和各种各样的男人打交道,一年到头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回家一次,男人免不了要抱怨几句。“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闭上你的嘴,等你什么时候不
余展鹏给林采菊的电话,并不是真的就给她打电话,而是两个人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按照那天傍晚两个人在芳龄街7号事先定好的,林采菊用她妈妈Email信箱号码在家园百合网站注册了会员,网名叫月光石,而余展鹏用他父亲Email信箱号码注册的网名叫风雨后,以后有什么事情,余展鹏有情况就与家园百合里的月光石联系,同样林采菊有什么情况就和风雨后联系,他们以后见面的地点既不是在滨州,也不是在云海,而是在滨州,云海,松
余展鹏像往常一样下班,开车回家,十多年过去了,现在他已经新组建了家庭,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儿子上小学二年级,妻子是一名护士,家庭幸福美满。只是最近两个多月以来,一个阴魂不散的人总给他添堵,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他并不着急进院,他总是在进屋之前抽一支烟。他完全陷入沉思中,以至于一个女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都没有察觉。“余先生,您还记得我吗?”他一惊,猛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戴着一个米色的宽檐的帽
一张签证让林采菊插上了翅膀,开启了她的飞驰人生。从2008年6月23号开始,她和Andy过上了田园牧歌的生活。那一年,马里奥继承了他叔父的牧场,两年后他又继承了他母亲的带有一大片花园的小小农庄。在林采菊的照顾下,Andy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见好,但是他很懒,所有的事情都是林采菊亲力亲为,每天,她天不亮就起床,在那紫罗兰色的晨曦中挤牛奶,然后她跑到广阔的草场上,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等待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
林采菊当天晚上9点钟就到家了,杜夜阑觉得很吃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余展鹏没有送你回来吗?”“是他送我回来的”“他没有和你找个地方多唠一会?”“没有”“在车上你们都谈什么了”“他问我在哪里工作,老家在哪”“他有没有无意中碰你的手,或者腿,总之身体的什么部位”“没有”“你也没有把头什么的埋在他的胸前,或者暗示他什么?“没有,可能他没相中我”“我跟你说,林采菊,这就是你的问题,是你不够主动,他
那些埋在心里,她没有告诉穆东篱的细节,那些不能开封的往事,不会再有人提起了,知道内情的两个人已经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该让它们付之一炬了,可是它们早已在林采菊的心里生根发芽,过去十二年了,仍然挥之不去。一个30多年的老旧小区,楼道里昏暗,狭窄,那墙不是白色,也不是水泥色,是锅底灰混合泥巴的颜色,还有各种粗细不均的暖气管子,水管子,也有一些细的铁管子是专门用来生锈的。黑的,白的各种网线,纵横交错
那次森林事件之后,穆东篱理智了很多,再也没有对林采菊表现出任何暧昧,倒是林采菊对他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也许是感恩穆东篱的大度胸怀,尤其是发生了杜夜阑的事件后,她更是嘘寒问暖。已经过了立秋,他们相聚在荷叶乡居,那是最初穆东篱打算作为他们的爱巢而购买的,为了买下这个小院,他走遍云海寻觅到这里,为此他卖掉了滨州的老宅,真可谓用心良苦。如今这荷花池终于盼来了它的“女主人”的光顾,他们并排走着,没有手拉手,
通过询问李梅了解到8月10号那天她并没有和杜夜阑一起去游泳,自从她结婚后她们仅仅在一起打过一次麻将。“她结婚前住在哪里?”“结婚前她和小黄住在紫霞街的出租屋里。”老宋听了李梅提供的消息,赶忙赶往了杜夜阑的化妆品店。小黄非常支持老宋的工作,安排了一下,随后带老宋来到了她和杜夜阑的出租屋。”以前我和杜姐一起住,她结婚后就不常来这里了,偶尔也会来几次,以前的东西还放在这里。”小黄一边给老宋倒茶,一边指向
每个父亲都是女儿的保护神,那没有父亲的呢?能指望丈夫吗?每年暑假,是苒苒最高兴的时刻,因为她能有时间收集她的鹅卵石和好看的贝壳,她家住在海边的别墅区。15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海滩。海滩远离市区,凉爽,安静,平时很少有人,只是附近住在别墅的人来这里散步,放松,在七八月份,也有孩子们来这里游泳的,这里的海滩还算干净。父亲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似乎沉浸在海浪声中,小女孩前面跑跑跳跳,偶尔弯下腰拾起一小块鹅卵石
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一个月。林采菊没有等来穆东篱的告发,却收到了杜夜阑的结婚请柬。杜夜阑,曾经是她的闺蜜,在她初来滨州时杜夜阑给她帮助很多,那时她人生地不熟,是杜夜阑接纳了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穆东篱公司内部怎样,面子上还是撑得过去的,大厅里一共摆了88桌,各行各业的名流都前来捧场。台上LED电子屏,循环放映着新郎新娘一起拍的婚纱照,有他们在薰衣草花海中拥吻的,有他们躺在草地上呐呐低语的,有他们
等待的滋味,无限漫长。林采菊,是想把我诱骗到原始森林中,然后让我自生自灭吗?穆东篱一遍又一遍猜测着。是的,他不知道,那个蘑菇汤里面的黄粘团子蘑,表面有一层滑膜,能够使人腹泻。那消失的小木棚是她父亲的杰作,他是木匠出身,用链条,滑轮,弄这些机关,对于他并不难,那火堆,埋在事先挖好的坑里,十分钟全部搞定这些。她天生怕血,她不想真刀真枪地去害人,让他误入森林中,渴死,饿死,绝望死。事后警察那里,即便是怀
婚姻的果子似乎很甜,有人想过吗?或许另一半觉得它是苦的,甚至有毒。松果山不是一座小山,如果单单看高度,它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但是它绵延百里,山上当然有松树,树干郁郁挺拔,一年四季,面对风霜,叶子硬直,一针一针地向外张开,一层,百层,千层……期间点缀着叠成塔状的松果。到了秋天,那些松树塔长大变成了棕色,黄色,褐色,塔开始发散,就像长满了鳞片一样,渐渐地成熟后就会自己从树上落下来。那些坚硬的外壳里面就
无论是真爱还是假爱,对于林采菊来讲,穆东篱的求婚就是灭顶之灾,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奔钱来的,他不是要她的一点钱,也不是一些钱,而是要她全部的钱。自己有把柄赚在他的手里,她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我个子那么矮,您会爱上我?您可真能开玩笑。”“女孩子小一点可爱。”林采菊感到非常的恶心,这种油腔滑调是她最讨厌的,不过打电话他还是看不到林采菊的厌恶表情。于是他并没有收敛点,反而又来了一句,那一句彻底地激怒了林
车厢狭小的空间似乎已经装不下她的心,她看着外面的田野,就好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要把她揪出去。她心跳加快,似乎比车速还快,有时她的心很急,慢不下来,此时此刻更是如此。她不后悔做过的事情,甚至认为那是她人生最成功的事情,但焦虑让她无法睡眠。她在想象着100种可能,自己一生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来之不易,难道就叫他给毁掉吗?给他钱,可是一旦给他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叫唐雨前施展美人计,只能应付一时,难保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