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间,如果有人问我最爱吃的东西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野菜!”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人世间山珍海味多的是,我为什么却偏爱吃野菜?但事实上就是这样,无论生活在那艰苦的岁月,还是生活在这衣食无忧的太平盛世,我对野菜总是情有独钟,没有因时光的更替、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记得童年和少年时代,我生活在豫北故乡。那是片极其肥沃的黄土地,一望无际的平原。田野,那夹杂在麦苗垄间而生的面条菜、水萝卜棵是多么的好
古人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当春天来临,万物复苏的时候,野草的生命力在植物群中要尤为突出。你看,树叶还没有长出来,野草却已经发芽,待树叶长出来时,野草就已很是茁壮,且葱茏一片。我突然想到,野草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不需要养护,没有人刻意为它们施肥、浇水、修剪,但它们的长势却并不亚于一些园林工人们养护的树木花草。它们所处的生长地或许贫瘠,或许并没有溪水的滋养,但它们并不渴求,只要遇见阳光、雨露
自我童年记事起,就知道姥姥家有一把黑色的木制椅子。这把椅子很溜光、很结实,外表很旧,看上去给人感觉年代很久远。它放在姥姥家正屋北山墙下桌子的一侧,有时在左侧,有时在右侧。那桌张子也很旧了,几乎要散了架,将胳膊肘子放上去,它都会东趔西歪,还时不时地发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负的响声,但处在它一旁的这把椅子却是很坚固,什么时间坐上,任凭你前后摇晃,它都是很稳当,岁月似乎只能侵其外表,而不能蚀其内在,大有“
记得那是一九九〇年春天的事了。那时,我刚由南疆某战役储备仓库调到地处乌鲁木齐市北山坡上的新疆军区后勤部通信营一连当文书。一天,营部的一个通讯员在营区里见到我说:“哎!快到大门口收发室去,那里有你的稿费汇款单!”我很是高兴,赶紧跑步来到位于营区大门口的收发室。收发员正在发报纸,见到我时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将我们连里的报纸递给我说:“来签个名字!这里还有你一张汇款单!”接着,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汇款单,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随姨妈到乌鲁木齐生活。在我的印象中,姨妈上班出门时常提着一个用普通白布缝制而成的布袋子。为了防止勒手,姨妈将布袋子的抓手用软塑料管穿着,提着感觉很舒服。无论是上班时间还是在星期天,只要出门,姨妈总忘不了要提的就是那个布袋子。那时,我和姨妈居住附近最繁华的地方要数“友好”(友好路)了,当时还叫“反修”(反修路),人们习惯称“友好”或“反修”。当时,在我看来,“友好路”是乌鲁木齐
新风是故乡我家的老院邻居。二零零九年九月,新风来乌鲁木齐市水磨沟区参加维护社会稳定。一天,他和营长一起到部队取被装,在返回途中不幸发生了车祸,他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西部边陲。新风比我小十几岁,按岁数,他应该叫我叔叔,但按家乡的辈份,他只能叫我哥,因为在老家千村,人家的辈份比我长。他的年龄,只比我的侄子鹏飞大一岁。当然,他和鹏飞是好朋友,他们的童年是在一起度过的。鹏飞在咸阳上大学,到大学毕业被分到
在远离尘世的山坳里,有一棵榆树。它枝叶繁茂,树冠庞大。谁也想不到给它浇水,甚至施肥。它的根系,顽强伸向那坚硬碎石下面的溪流,吸取着湿土,滋养着生命。每天,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时间不久,就很快走到山的那一边去了。它在这里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春秋,任凭没日没夜的山风的肆虐,却始终像哨兵一样坚守在阵地,以不屈的性格诠释着生命的意义。世态的炎凉,环境的不公,孤寂的落寞对它似乎没有多大的影响。当山里人不再认为这里
在生活中,外出有事儿没事儿,只要路过乌鲁木齐火车南站,还是路过乌鲁木齐火车南站高架桥下的长江路口,总想到地处长江路口不远的乌鲁木齐市牛奶公司乳品厂去看一看。因为,在20多年前,也就是在计划经济条件下,牛奶公司乳品厂最鼎盛的时期,我曾经在那里当过装卸工、泵奶工,也曾经在灌瓶车间向冷藏室推过箱装牛奶,也曾经在洗瓶车间将拨了盖子的箱箱空塑料牛奶瓶倒进那一开开关就转动的冒着热汽腾腾的洗瓶池里。在牛奶公司乳
岳父名字叫濮生源,年逾七旬,祖籍甘肃省临泽县的一个农村,退休前是新疆兵团农六师汽车改装厂(现为乌鲁木齐市米东区区域)的一名锻工,工作踏实,为人厚道,还是一名有着多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他没有读过几天书,说实话从老家出来时连小学文化程度都不够,但现在他却能读各类书报,尤其对中国各地的历史比较了解,也比较有兴趣和别人闲聊,所以在单位家属院里人缘也是比较好的。和不少和到新疆谋生的人一样,他也有着一段不平凡的
这是一条沉睡了千百万年的荒凉山谷,有的只是偏僻和幽静。山谷的两侧,是连绵的,褐色的,干涸的,光秃的荒山。山峰凸立,呈褐色的山脊上没有草,没有树,没有生命,但在山谷间,有条常年流水不断的阿拉沟河。那是1991年的4月,我从部队上复员以后,便被分配到地处阿拉沟的新疆丰收电厂工作。丰收电厂坐落在阿拉沟稍偏东北方向。阿拉沟这条狭长的山沟走向非常奇特。在这里,每天看到的太阳总是从东南方向升起,从西南方向坠落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刚从山沟里调到乌鲁木齐市新市区政府办公室工作,没有住房,就和母亲租住在乌鲁木齐市天津南路附近的城乡结合部的大杂院里。这个大杂院地处乌鲁木齐市天津北路西侧的原二工乡二队,房东姓王,回族,院子里的人都称他“老王”。我和母亲租住“老王”家的房子是楼房的一楼,楼一共有两层。楼房面朝南,朝南方向有一大玻璃窗,晴天的房子里阳光非常充足。介绍我和母亲住在这个大杂院的曾经是新疆《老年康乐报》社
在我的童年里,父母是从不给我们弟兄们零花钱的。不知从哪天起,村里有人开始在夏季的晚上捉土元卖钱。土元又称地鳖虫、庶虫。据《本草纲目》记载,地鳖虫性寒、味咸、有微毒、有活血化瘀、疏通精络的功效。这可是个好办法,如能捉到土元卖到钱,就不用向父母企求那可怜的几毛零花钱了。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土元是一种药材,可以拿到距离村子不远的詹店车站的药材公司去卖。土元要晒的很干人家才收,是按钱计算计量收购的,能够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