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蒲公英,是风儿把我带到草坪的中心,天堂、剪股[1]尽为我的邻居,结缕、百慕[1]乃是我的乡亲。翠毯铺展在我的周遭,小草们总是羡慕我长的高,嫉妒我先受早起的斜阳的照耀,说清晨的柔风不该舒展我的腰。它们怎知我的忧心我的烦恼,有一句古话说的最好,枪总是打出头的鸟,何况我这样绿茵上的一株杂草。我虽无力做一番必胜的抗争,但我不愿就此臣服于园丁,我要在有限的日子里,尽力将我的生命传续给我的子孙![1]
“大叔,往中间站一些。”前天早上在机场安检时,核查登机牌的姑娘对我说。头一回听一个陌生姑娘称呼我为大叔,我先是不免稍微楞了一下,继而心想,可不是么,那个时兴逢人便称“同志”的年代已经过去,眼下像我这样年纪的人,人家姑娘不喊我大叔喊什么?呵呵,我是大叔了!既然是大叔了,那是不是就得有大叔的样子?我觉得应该要有的。可是,大叔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呢?想起京剧里老生的形象来了。大叔嘛,总得有些年纪,总不能是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昨日已过,再出新征。多少残枝败叶,寒风一夜吹尽。三五老梅萌芽,只待傲雪催生。捲旧轴,收残卷,尽馈潇湘助铜炉。展新笺,绘新图,以凭新年迎新春。莫惧天寒正数九,细闻已知春来声!
那一天,你悄然来到我身边,在一个寒冷的冬季的夜。大地笼罩着阴沉的黑,呼啸的北风裹挟着漫天的雪,却怎能,阻挡你到来的疾!冰雪融化了又凝结,花儿开了又凋谢。在这一年的每一个日夜,我与你不曾有分秒的相弃,我为你早起,为你晚息,未曾懈怠,不敢疲倦!可就在今天,你却说要和我离别,百般劝说的恳切,阻不了你的决绝。一年的相伴不以为惜,怎的不待见我往日的努力?我的尽心一秒也不曾停息,为了你的不再离别,我愿放弃我的
曾经,你跟我说你会在这里等我如今,我就在而你,去了哪寨?自从四十年前开挖了冬河后,村东头的这条小河就成了被死死限定在前头圩内的一条断头河。因不再需要它的泄洪用途,河道已经四十年没有清理过,长满了菖蒲和蔓生杂草,俨然成了小鱼小虾、黄鳝泥鳅的娱乐场所。下游好长一段河道内,不知谁家种植的莲藕刚刚开始撅泥挖藕。在这个季节,亭亭玉立的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自然是一支也看不到的了,就连青蛙们喜欢了一个夏季的碧绿的
“大笤把”是乡亲们送给他的绰号。先时,大家只是在背后议论到他的时候,才这么称呼他。他也知道人们私下里给他起的这个绰号,很是恼火,偶尔被他知道了谁在背后这么说他,就一定去找人家的好看。后来,在某一次家族酒席上,他的几个侄子辈年轻人的酒话,把他的这个绰号公开化了,他本人也变得不在意别人叫他为大笤把,甚至还非常地乐于接受,常常在跟初次见面的人介绍自己时,说了名字人家不知道,他就说“我就是大笤把啊”,对方
“今天晚上打便活,大家晚饭后就到场基上去。”下午收工,社员们收拾农具准备回家的时候,队长对大家宣布道。太阳已经下山好久,憋屈了一整天的星星们陆陆续续蹦了出来,村里人家的电灯火三三两两地亮了起来。社员们各自回到家里,囫囵吞枣般地吃完了晚饭,拿上打便活需要的农具,陆续往村北边的场基上赶去。场基南北两头的电杆上,各有两盏大功率灯泡,齐刷刷的灯光将场基照耀得有如白昼。场基的南半部,整齐地码了五排稻把垛,那
西域远赴登万丈高穹俯瞰褶皱如波累累黄幕但见万山层叠竟无一树可绿方知何为泥丸细浪何作!忽见白云数朵翩然凌空飘过想必洛神仙子急赴瑶池,觐见王母点点山巅微有银装素裹薄雾腾漫定是玉环,华池开浴。圣人有云:不登高山不显平地。而今始信:欲其致远必使登高。此所以河伯观于北海始旋若望洋而兴叹!2018年12月16日星期日于上海飞乌鲁木齐航班
他其实并不老,相反,还年轻着呢,才三十来岁。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都管他叫老靳东。不但他自己村的人这么叫他,连周边村庄里的人也都是这么叫他,而且不论男女老少都这么叫他,以至于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个老者,或者姓老。他是个手艺人,而且不止会一种手艺,理发、打米糕、烧大灶做百十人的宴席、砌灶台,他都会。理发是他一年里做得最多的手艺活,一年四季都可以做、也需要做。于这个,大家都称他为“剃头匠”。在没有
武子匆匆告别了发小,钻进车内,屁股一捱上座椅,没顾上系安全带,立马将车子发动起来,也没等热车信号灯灭掉,就忙不迭地松开手刹,用脚点了一下油门,让车窜了起来。他知道母亲一定还在小水渠那边的家门口候着,像之前每一次他离家时那样,隔着水渠与他再做一次道别。母亲住的房子与村里的那条唯一通向村外的小水泥路之间隔着一条三四米宽的小水渠,沿着水渠往南大约二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石桥横在水渠上,跨过小石桥沿着小
——和“古榕树下”瀚墨盈香君·有一种心结叫人到中年秋高气爽,漫山杏黄;果实累累,我收我藏。酷暑已过,安享秋凉;不求腾达,只愿体康。莫愁莫怅,无忧无伤;谦谦君子,有度有量。在家为栋,在外为梁;如切如磋,张弛有章!
其一·庭院小景冬月初雪映湖畔,庭院小景为人叹。翠盘盛银两相悦,幽兰冠玉暗香淡。玉兰带霜披素裹,修竹晓寒待七贤。金甲熠熠情系主,丹桂铮铮香不断!其二·瑞雪瑞兆苍蝇嗡嗡凄厉叫,碰壁抽泣引人笑。蚍蜉撼树了无望,何苦缘槐自夸耀?巨龙已然翘首起,睡狮醒来已多时。瑞雪瑞兆佑吾族,西夷安能将我撬!
我上小学五年级那年,有一天放学回到家里,惊奇地发现书几(几读音为jī,书几是旧时摆放在堂屋正墙边的长形条案)上放着一个奇怪的盒子,长长方方的,大小和现在的12.5吋笔记本电脑相仿,不过不是平放的,而是横着竖放在那里。更让我惊奇的是,那个盒子竟然正在讲故事:新来的小石柱!我父亲告诉我那是收音机。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收音机”这个名词,也是第一次看到“收音机”这个东西!父亲说,那是他早上赶集时从供销社里买
【题解】今天是父亲的忌日,他老人家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二十四年了,值此之日,仅以此文略表对老父的思念之情,愿老人家在天之灵安好!“父亲要是还在,那就好了”,这是每次跟九十岁老母亲闲聊时必定会说到的话题之一。父亲和母亲同年,要是还在的话,今年也是九十了。听母亲说,父亲在去世前不止一次的说“我才六十六啊,怎么不让我多活几年?那怕就让我活到七十呢!”唉,我的老父,您对生活是多么的不舍!父亲的青春时光完全堙灭
汪曾祺散文《人间草木·滇游新记·大等喊》中有个小小的故事,说的是一位缅甸妇女在中缅边界畹町街中方一侧摆地摊做生意,而她的只有六七岁的女儿每天中午提着沉沉的饭篮给妈妈送饭。故事很短,一百字不到,可经王老之笔却写得特别传神而感人,读到其中的一句“她来给妈送饭来了”,不知怎的,我竟心有所触,翻来覆去读之多遍,直至潸然泪下。遂掩书立作小诗一首,以舒其时我心。诗曰:一句极其普通的话却又充满温情的话我翻来覆去
望星空,青冥浩荡了无踪。繁星点点,银汉横张贯天穹。三垣星官,二十八宿,光照万古,无眠不休。聚无有之气,成日月之辉,替序人间,几多春与秋!古往今来,多少豪杰竞走马,到头来,恰一似条条星雨流;神州内外,无数俊逸争逞才,临到终,好一比道道电闪过。谈什么天高,论什么地厚,蟪蛄安知春与秋?你有倜傥,我有风流,恁怎的你要高人一头!
中午在公司旁边的一个小餐厅吃饭,邻桌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小伙和他的妈妈对面而坐,也在那里吃饭。今天在餐厅就餐的人比较少,没人在我们旁边等座位,所以,我们的就餐都比较从容,虽说是快餐,也吃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大小伙的妈妈看起来六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得像深秋的芦花,可能是长年住在乡下风吹日晒的缘故,大娘脸上的皮肤黝黑而密布皱纹,像是初冬经过霜冻后被太阳晒得枯黄发黑的干瘪扁豆皮。可是,大娘的一双眼睛炯炯
(一)世间人痴花草枯荣不自知,可笑世间有人痴。今朝秋风落叶去,来年春暖发新枝。与其嗟叹驹过隙,何不奋发当下时?江水东流归海去,雾云乘风又转西!(二)却恨时辰春秋代序催人老,嫩芽转季成枯草。天命已知不我待,励志图新勿逍遥。早起勤读圣贤书,夜寐静思先哲宝。着袍加冕非吾志,却恨时辰日渐少!
当年办理身份证时,不知什么原因,工作人员竟然让我年轻了三个多月,而且,我还很荣幸地与共和国有了同一天的生日。所以,今天是祖国的华诞,也是我的Happybirthday。祝祖国蒸蒸日上、繁荣富强,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无论是与我们的哥哥姐姐们相比,还是与我们的弟弟妹妹们相比,甚至是与比我们小更多的侄子侄女辈的新一代年轻人相比,我们这一代人都算是很幸运的。我们出生时,“三年自然灾害”已经过去,
一根灯杆伫立在人行道中央,来来往往的行人想不看到它也不可能。夜幕降临的时候,它居高临下,看着马路上如川的车流和人行道上疾步奔走的行人们照耀在自己的灯光下,一股快意油然而生,自以为光明使者,在黑夜里给人们的出行照亮了方向。于是,它不禁意气洋洋,甚是自得。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它的两边有两排同样高大的行道树,虽然它的个头比行道树们略高那么一些,但夹在浓密的行道树枝叶间,却使它打一开始立足于此地就甚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