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国大动脉的飞速发展,火车的速度在不断加快,百公里晃悠一天的情形不复存在,大都市间夕发朝至转眼就变成当日往返。列车车身绿红蓝白的交替,在乘客眼中代表了速度的激情进化。在我坐火车的经历中,印象最深的是十年前到南昌的绿皮之旅,也是我至今在火车上最长时间的旅途。手里持着排了一上午队才买到的呼和浩特站至南昌站的火车票,那时候1484次普快列车刚刚由包头至汉口延长到南昌站,上午十点多告别了候车室的拥挤和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生活在城市里的家庭,夫妻双方有一方不是城市户口的,就称做“半家户”。这部分人虽然有农业户口,但不在农村居住,按规定不再分配给种植土地。后来,在城镇政府的政策支持下,允许半家户纷纷在郊区或是城边小山丘周围,自己选择一片土地开荒,清一色种下去的都是土豆。在我上小学之前,我家一直属于这样的半家户。从我记事起,父母就在据说是驻扎着部队炮兵旅的一座山窝下,紧挨着一大片别人已经翻种了好几年的
在我印象中,春天的第一感觉就是脚下泥土开始泛黑,踩上去软软的,朴实丰润,脚底和全身上下都很舒服。闲暇时候,走得远一点,离开汹无尽车流和坚固水泥墙的视线,直到满眼都是在都市只能用力拨开道路两边的绿化带,才能看到的一点点泥土。像刚被一场小稣雨滋润过一样,遨约了春的诚意,犹在半梦半醒之间。捧一把在手里,冰凉凉的潮湿。冻土在大地的怀抱里,找寻自己的年之计,融作坚守的春泥,静默在泥土中的生命开始孕育,不用低
前不久,在我家租住过的房客大妮从深圳来内蒙,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聚会完的当天,大妮坐了一个半小时的火车,专门到我家看我母亲,拉着老人的手,聊不完的往事。那时候,我家住在城镇旧区一排铁路职工专属的平房里,每家都贴着正房向前圈出来个院子,距离前排一米左右留个出进的过道,院里盖上南或西房,我家也在院子里加出来两间南房,前后开了窗户,倒也透亮,平时堆放一些杂物。那些年,市场作为北方的一个新名词开始蔓延,南方
回家路上,淅淅沥沥,遇上小雨了。青城春雨不多,不必带伞,短暂的漫步挺新鲜,路灯映白傍晚,暴露出雨线的走势。时间长了,感觉道道青丝夹着料峭寒气。把手揣进裤兜儿,路过学校门口,翘首的家长,开车来的,从汽车里从容地迈下脚来,撑伞和不撑伞的,都不影响他们一致瞄向学校的视线。骑电动车的,“甩蹬离鞍”,雨披从空中一抖,落在身边的电动车上,保护电瓶就是延长车子的寿命,自己不时地把眼睫毛上的水珠抹下去。快步走过来
今年正月十五正赶上孩子补课班考试,没有回家看母亲,这周必须补上。一进门,妹妹一家子也在,小侄女拉着姥姥要她的烟花。仔细一听,原来是小侄女过年拿来的烟花没有放完,和姥姥约好十五晚上一起放烟花,十五她去了她奶奶家,我妈就一个人把她的几支小烟花拿给邻居家小孙子点了。在带着小侄女去买烟花的路上,她一直给我讲她的烟花能喷出多高的花,散开后有多少种颜色。并且以我母亲的口气强调:“以前我从不看烟花,今年正月十五
日子被‘’二踢脚‘’一下从除夕蹦到正月十五。下班后,经历了放学、回家、观灯和看焰火人潮车流的各种堵,终于体会到‘‘三十儿’’乡里人挤人、十五城里人挨人,绝不是徒有虚名。回到家算是松口气,与媳妇两人吃着早晨剩下的煮元宵和晚饭新做的炸元宵,欣赏着电视节目里的闹元宵和微信里晒出的各种彩色元宵,静静地等候着晚自习放学回家的儿子。窗外以道路两侧流光溢彩的树灯为背景,不断升起的礼花,在当空圆月之下,密集的车流
早上在单位附近买早点,传统的焙子夹咸菜。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明净的橱窗里,甜咸圆方的焙子有序摆放,看着也挺厚实。旁边一大盆鸡蛋冒着热气,袋装咸菜散落在橱窗上面。与屋外数九寒天形成对比,男师傅短袖背心有节奏地揉面,肩上搭块儿毛巾,不时地用它抹一把汗。女的麻利地装焙子收钱,不时回头看一眼烤炉内的。问及生意怎样,男子操一口略带去声的标准本地话回答:还算“接察”哇。又一年过去了。“接察”两个字让生活在小城
理发涨价,洗车涨价、打车涨价、肉菜蛋涨价,经历了春节一系列涨价潮之后,作为消费者,在感慨之余,追寻涨价的根源。资料、网络一圈搜下来,专家调查研究的结论是市场规律,市民义愤填膺大骂是黑心商贩,商家拐弯抹角推说是客户愿意。市场说靠得住吗?理发、买菜难道没有周期和规律?老百姓一年不理发、不买菜,大家集中到年底,在过年的时候搅乱市场价格去了?黑心说有道理吗?过年过节的涨价潮持续了不是一两年吧?黑心商贩早就
没有余地日子先走了不允许反应只留下一些痕迹隐藏起去的方向循着痕迹向着知道的地方走看看自己总是落在日子后面一定是我的黑发停止了呼吸
也许是我的单位与这座小城最大的服装鞋帽批发市场为邻的缘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逢季节交替、年根儿,老人的、小孩儿的,家人的内衣裤袜常常在我下班路上就采买齐全了。大老爷们儿下班咋变成老娘们儿了?在被同事们的嘲笑中,慢慢地下班光顾批发市场的时候少了。但每到腊月,我总要到最大的布鞋摊上,说是摊儿,其实不过是商家在门脸前挂了个节能灯,多摆出了一些商货,用卖鞋老板的话说,就是这会儿城管也下班了。与熟识的老板
有朋自远方来,接是正常且必要的。记得小时候,我家没有人到外地去,自然就不会从外地回来。外地亲戚也总是不打招呼就迈进家门了,所以,没啥接人的机会。邻居家大伯每次从出门回来,我和前院后院好多孩子总爱跟在她们一家五个姐妹后面,到火车站凑热闹。大伯在政府的外事部门工作,每年总有公干去南部邻邦几个国家。接到人,我们的嘴里总能含着味道怪怪的糖。一直跟到她们家,看着大叔把一堆我没见过,更叫不出来名字的水果,“贡
一次偶然修“二轮”,一位退休在自家门口免费为路人修车子的铁路老职工那一句话,让我感动到心里。那是去年冬天一个周六的早晨,因为家有高中生,我只好与平时一样,“借着”月色去买煎饼。为了节省时间,我总是骑着自行车去。一出门,嗬,漫天的雪片顿时生气地打在我脸上。抓紧把,捂严嘴,任凭自行车缓慢地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曲线。老远看见煎饼屋子里灯火通明,开门就好,我腾出手擦擦脖子里的雪水。突然感觉自行车不是划曲线了,
梦着入睡,沿着自己盼望的路。出发那个地方就是起点。醒来闭上眼,让它以外的身体照一照镜子,校正一下步子。继续走,有身影同行,无数个路口连线成了路。顾不上风雨变化,走与跑只差一步,赶上了节奏就是一次擦肩轮回。幸好有起点和终点的连线。停下来闭上眼,留遗憾断后。
我们隔壁家的姑娘叫小薇,姓赵,与影星同名。小薇活泼得要命。平时只要是她回来,我们好几层的邻居们都能听到动静,不是把门拍得咣咣响,就是哗哗地晃着钥匙。上初中第一学期,小薇放学骑着自行车与男同学飙车,把拐弯的电动车撞报废、驾驶员肋骨骨折好几根,自己腿上打了石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来,为了参加歌唱比赛,大晚上自己在楼道里练歌,把邻居们吵得都睡不着了,她倒好,唱累了自己坐在台阶上睡了。小薇上高中后,她姥姥
1“好个柳默!你还是不是我哥?”二子站在集宁南站上行进站信号机下面,踮脚、扬脖,朝着面前缓缓启动的列车破口大骂,看气势是要压倒东风8B机车的鸣笛声。满载货物的列车车轮与钢轨急促的摩擦声,逐渐淹没了年轻人的气急败坏。二子双手抡起手中的塑料油桶狠狠地砸在一节货物车厢上,大桶“砰”地一声弹到路基上,滚出老远。退乘走出集宁机务段运转车间的柳默,急忙与同事告别,匆匆赶到母亲家。默子推开小院门,零落的西红柿藤
我儿时的邻居老田,大家公认的牛人一枚。如果你到老田大爷家做客,有意或是无意地,把他家的电视节目切换到抗战片,或是其它国内外的战争节目,然后坐下来津津有味地观看。假若被“老田头儿”看到,不管你是谁,他一定会黑着脸揪住脖领子把你“扔”到门外。11987年10月3日,是我们全家值得纪念的日子。那年我上小学六年级,铁路系统在集宁铁二中南侧盖了2栋职工家属楼,在房源紧缺的年头儿,按照参加工作年限排队打分,我
戊戌狗年春节就要过完了,我因为初六单位值班,必须提前一天回去,初四晚上陪母亲吃完饭,翻看着台历上已经过去和即将过去的日子,我嘴里念叨着:今天凌晨雨水。母亲把耳边的白发向耳后拢拢:“是啊,七九第六天喽,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听着老辈们讲着南方的海神和北方的山神两个争夺地盘的故事,念着七九河开、八九雁来,已经开始在家里帮着大人挑种子了。”北方的农村,对节气尤为关注,老天爷也特别准时。雨水挑种子,大人小孩都
我记忆中的年还停留在数十年前,现在的年我觉得就是个假期。小时候,过年印象最深的就是家里压粉条。一过腊月二十三,母亲就忙活开了,总是一大早就把家里存了一年都舍不得吃的生粉,也就是马铃薯粉,母亲叫山药粉,用两个大号搪瓷洗脸盆,堆得满满当当放在案板上醒着。我和妹妹趁着没加水的时候,把手突然插进去,噗呲,漫天飞舞的白粉子,引来母亲的怒吼:“两个灰猴,去一边。”我两抹去脸上的生粉,盯着盆里的五个窟窿,心里乐
大年初三一早,送亲戚到火车站,好个北方小城的“三六九”,如不亲眼所见,出门人爆满的程度绝对是想象不到。火车站进站口和售票室排列的队伍走向一致,都在出站口结尾。伴随着车站内隐约传出的汽笛声,蜂拥出站的人流和拉乘客的出租车司机们,冲乱了进站的“长龙”。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位背着高过头顶宽过双肩背包的中年男子,由于他的包大,被一堆儿急于跟上买票和进站队伍的旅客,还有他身前身后出站的旅客,挤在出站口的栏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