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雅克,我是一个鬼魂,不要害怕。并不是所有的鬼都害人,我非但不害人,有时还会做些好事,我有几个同样做了鬼的朋友也是如此。但更多的时间我们什么事也不做,只是四处闲逛,没人看得见我们,我们看得见一切,真自在,活着的时候这种自由不可想象。我和我的朋友们每天都会聚在一起,特别是在黄昏的时候,我们在一家老酒吧的楼顶,目送夕阳沉落,有时艾比会弹他心爱的吉他,拨弄着只有我们听得到的旋律。奇怪的是他每次总是弹着
早晨,二姐过来送饭,我没吃。中午二姐夫过来送饭,我还是没吃。二姐夫说:“你起来吃饭吧,自己的身体要紧。”我一想也对,孩子还病着,我再不吃饭,气得倒下了,孩子怎么办?为了孩子我也得挺住。我起来吃了饭,准备自己再抱着孩子去医院。这时小唐回来了,说住院手续办好了,让我们去。我们住在二院的儿科,打上点滴,孩子的病情渐渐好转。因为从农场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大伯哥和几个侄女有时来给我送饭,在医院里,心情渐
我做月子的日子里,二大姑姐没有孩子,二姐夫还没调回来,一早点炉子烧屋子几乎都是二姐干。老爷子白天给我做两顿饭,晚上大姑姐过来洗孩子。小唐像没事人一样,早上不起,晚上很晚回来,好像老婆孩子跟他没啥关系似的。那时,我就觉得他变了。孩子百天,我抱着孩子要回去上班。老爷子说:“一个人弄个孩子,那么远,怎么上班啊,别回去了。孩子大大再说吧!”我想,扔了工作不上班,在市里呆着,总不是个事儿,对以后涨工资什么的
这一年秋天,中学从老三站又搬回二分场了。这时高考已实行两年了,农场也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那些干部也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考上大学,开始重视学校教育了。彭老师被调到场部中学去了。分场由于知青全部返城,也充实了许多本场的人员。最引人注目的是进来两个刑满的就业老头,都姓陈,一名叫陈家鼎,是国民党驻美使馆武官,一名叫陈沪生,是英国皇家舰艇学院毕业的舰长,他们两人主要教英语和代数。这年寒假,我回齐市了。小唐这时还
回到病房,有人说我命大,说幸亏是小子,小子和妈不并骨,如果是女孩,就不下来,你命就没了。因为宫腔感染,随后每天都打青霉素消炎。同时,医院开始查我俩的血型,想查出死胎的原因,还让三个月后再去医院复查,二年之内不能要孩子。出院后,医院开了五十六天的产假和一个月的针剂,主要是消炎。一个月后,我和小唐去了齐市,想找个中医大夫好好看看。我自己感觉体弱无力,路都走不动了,连月经都有了。解放门医院一位有名的老中
七八年初,我怀孕了。刚结婚时,小唐很勤快,做饭也来帮我忙活。一大家子的饭我都做了十来年,两个人的饭,用得着他吗?我一个人也很快搞定。结婚时,他每天和我一起起床,一起睡觉,上班很准时。一天,朱叔说,修配厂的人都说,小唐变了,每天上班都来得很早。我这才知道,他以前上班都是睡够了才去。知青随便,师傅也不管。天冷时,每家都要杀猪。刚在家,有些家属会送来一条肉。送得多了,吃不了,天暖了,肉要坏了。一位姓何的
调转的事希望渺茫,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了。一天,项师傅的老婆找我去他家里,说有事儿,我不知道什么事就去了。原来她要给我介绍个对象,是齐市修配厂的青年,怕我不去,撒个谎。这个青年以前在老三站时李师傅跟我提过,我没同意,他比我小好几岁。当时一口回绝了。现在一看又是这个人,就说不行,他比我小。项师傅老婆说,人家不嫌你大,你倒嫌人家小。小唐人本分,能吃苦,以后也不打算回城了,就想在农场安家了,你们俩挺合适。我
大弟来时是在二分场干了一段时间,因为来的人太多,农场容纳不了陆陆续续地请退了一批,最后留下的二人,有大弟一个,他在分场部烧大水壶,给办公室打水。当时他干得很好。后来跟马车,经过一年半的时间,才把他的户口落下来,后来他调到采伐队去了。结伐队工作结束,被分在场部木材厂检尺。那时他工作积极、努力,领导挺重视他。家里大妹来信说,家里面凡是属于知青返乡的,都有招工的机会,让我帮着能不能开个证明。接到信后,我
二分场管四、五、六、七,四个连队。我在的学校归四连管,我来教四年级。我的前任是位齐市女青年,是选送的工农兵大学生去齐师范读书。听说跟连长关系绝铁,连长年年送,直到这次送走为止。不久,七连的修配厂也搬到二分场了。朱叔家也搬来了。在二分场,我又遇到了小范。她从三九六的学校也调到了二分场。听说她和那里的老师弄得关系不好。开始,我们学校的老师、会计、办公室的人员都住在一个小宿舍里。在这里我认识了出纳小尹。
当天裁人的会开了很久也决定不下来。六队的郝队长坚持留下我和小范原有的两人,裁下中学带过来的小学教师。而杨校长护着二分场过来的人,一个不让裁。僵持了很久,后来还是总场来主抓工作的王主任说话,摆摆出身和条件。一看这里面就业子女很多,两名教得不太好的是知识青年,不能裁,教中学的不能裁,还有两名虽也是就业子女,一个年龄很大,一个刚休完产假,孩子很小,最后就把我和小范压下来了。我们俩下去,连队马上成立了一个
七三年春节过后,我返回了农场。当时正批林批孔。批判师道尊严。我努力工作,认真钻石教材教法,不长时间职工干部反响很好,说孙老师来了,学生就不一样了。我虽然说以前工作三年了,可后两年就文革了,就没怎么好好上课了。现在一个人,有时间,想学什么都行。我要抓紧时间充实自己,提高自己,使自己强大起来。七三年暑假,又在场部集中学习,这次见到了离别几年的老同事,大家说啊聊啊,很亲切,已没有了文革初期那种明显的界限
第二天我坐上了七连的马车回到了老三分场。朱叔远远地等在路边接我。劳资科的电话已打过来了,我人还没到,就已决定我到老三站学校任教。老三站是六连,只有一二年级的学生,一名齐市的青年教师,职工反映她教得不好。我来了,把她拿下去了。我再次返场,一切待遇和知青一样,每月32元钱,32斤粮票。我来的路费等也都给我报销了。我把工作办成的消息,像一阵大风迅速地刮遍了全场,许多知青都知道了我的名字,都觉得我是一个了
那时已是十月下旬,我穿着毛衣和秋裤坐在马车上,凉风嗖嗖的,很冷。车上也坐了些从城里返回来的青年。车到分场供销社停下,我们都下了车。朱叔叔来了,把我接到他家。我们走时,朱叔两个孩子,他的大儿子和小妹同岁,如今朱叔4个孩子了,贾姨的身体更差了,天一冷就下不了地,张口喘。我在朱叔家呆了四五天,其间去春健家几次。我和春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当时已有一个儿子了,对象在老家锦州找的,还两地分居着,她还和她老
这时全国落实政策已经快结束了,农场还不见动静,我同学说我应该亲自来找,他们不会主动到你家来为你主动落实政策的。我觉得这话有理,我决定亲自走一趟。走的时候,我带了棉衣、行李,当时想,就是办不成,我也不回这个家了。我买了直达龙镇的票,19。8元。在大连大姑家,我跟大姑家大表哥讲了我的打算。大表哥是爸一直吹捧和给我们树立的榜样,从小在心中就有地位。那时他还没有结婚,是铁路医院的大夫。大表哥只对我说到那里
七二年初,报纸广播开始传递落实政策的事,有些文革中做的不对的逐步得到纠正。这几年我一直和农场有联系,时刻了解农场的情况。也注意收看报纸收听广播,了解形势和政策。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我的事情有希望就给龙镇农场政工组去了一封信。这时,辽阳六姑来了一封信,六姑信中讲她得了什么病,工作上也出了什么差错,受到了批评,心情很糟。一天吃饭,爸对我说,你去辽阳看看你六姑吧,看看她怎么样了。这样,我去了辽阳。我走时
菜园子的活儿比大田自然省力多了,每天都是压苗、栽菜、喂肥,最多的是下菜。每天下午都要下菜。然后有男的来装车。菜要割得整齐,棵不能散顿齐、捆好,一捆一捆的就跟菜场上卖的一样。每天下菜时,一些剩下的菜帮可以用筐拿回家,好一点的挑出来人吃,次的喂猪。所以,菜园子当时是好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深秋收完田以后,基本上没什么活了。一到十二月两个月份,生产队接了活儿,和四队一起为国防去海边捡磨石子。据说,这
六八年我们只干了四个多月的活,也没挣几个工分,扣去粮草钱还不够。六九年,大弟捡粪干活儿了,多了劳动力,谁知那一年的工分值低,也只剩下二百来块钱。我跟爸说:“买一台缝纫机吧,做衣服总上人家去麻烦,看人家脸色,我都够了。爸同意了,买了一台前进牌缝纫机,155元。心想,这一回做衣服缝补什么的,再也不用麻烦别人家了。谁知大妹发疯了,她大吵大闹,说要分钱。那时村里工人家的孩子,因父亲在外上班工资,家里孩子挣
我回来了,和童年的伙伴又相会了。立春出身好,在大队的铁匠炉打铁,在农村,这是好活儿,一般人干人上的。他听说我回来了,打了一把炉钩子,一把煤铲子送到家里。老六在四八一O厂工作,因工厂武斗和派别斗争,不敢去上班。小梅子的爸爸被改造过,她家是富农,解放后他爸拉大马车卖这卖那,被定成投机倒把罪判了七年。她家也去过东北,住了没几年就回旅顺务农了。小梅子的四叔在沈阳体院。六O年自然灾害,学校解散了,回乡务农了
我们到了车站,正好有往大连去的车,爸签了字,我们上了车。四五点钟就到了大连。大连形势也紧张,哪个姑姑家也不敢去了,直接去了旅顺的头班火车,八点多钟就到了旅顺。又换了汽车到了中鸦乌咀车站。下了车,从叉道上过来一个人,爸叫了一声,那人站住了,一看是后屋家四大爷。四大爷接过爸肩上的油桶,我们跟在后面走。过了五十七中学来到我家门口,都没有进,顺着我家院墙夹道往北走,到了北鸦二队爸的叔伯哥哥二大爷家。二大爷
爸在农场就业十年,按工龄发给一年一个月的退职金。当时已工作的子女或已成家的子女全都被退职,一起跟着回去。爸让我去问问,我当时已工作三年了,是不是也应领到退职金。可人家说我没转正,属临时工,没有退职金。就这样,我们胡乱地收拾了行李,坐着小红车(就一个车头,拖着一个车厢)到了场部。到场部后,爸又去办了一个手续领了一个证明,拿着这个证明邮了行李。随后,我们都被安置在制材厂的工人大宿舍里歇脚,也就是一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