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下有个女邻居,叫朱玉红,她是74年下乡,比淑蓉大两岁。玉红因为哄孙女,把自家的房子租出去了,和老公搬到儿子家住,我很长时间没看见朱玉红了。这一天,在公交车上遇见了。玉红先看见我,“育盛,你上哪?”玉红告诉我,等她孙女上学了,她房子不租了,就搬回来了。提起我妈妈,玉红问:“你妈妈能下地上厕所吗?”我说:“她身体太笨重了,在床边放个坐便椅子,等我回家给倒厕所。”玉红说:“南妈妈全靠你呀。”我说:
新冠病毒爆发以来,美国成为世界上疫情控制最糟糕的国家。据报道,截止八月十八日,确诊患者已经超过500万,死亡人数超过17万,占全球的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的四分之一。为什么美国的疫情得不到有效控制?而世界人口最多的中国,在短短几个月就能够有效地控制疫情?看看我们的国家是怎样做到的?今年大年三十,整个武汉一夜之间封城,有效地抑制了病情的扩散。来自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从四面八方聚齐到武汉,在短短几天建成了方
每一次下雨,我总是把目光集中在我家阳台棚顶,那一道道裂痕,说不定就有雨水滴答滴答地流下来。果然,这一次没有幸免,雨水顺着窗台一直淌下来。难怪,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本来,我家住三楼,而且阳台已经封上了。怪就怪五楼那户人家,不封阳台,使楼下遭殃。五楼的住户是个单身女人,名叫鲁丽。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我家的暖气不热,我妈妈找来后勤的人去她家看看暖气,想排排气,鲁丽不让拆开暖气封包,说不能动。为
2020年真是一个麻烦不断的年份。就在年初,一个人类从未接触过的病毒肆虐而来,一部分人被夺去了生命。暑热到来,本以为冠状病毒的传播会减弱,然而在距我家十公里之外的一些海鲜冷藏公司的员工被感染了病毒。七月二十五日金普新区随即开始核酸检测,居民们得到通知:要求午后十二点半开始在社区小广场排队等待咽拭子检测。广场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南北两边铺上草坪,栽上小树,里面有个小凉亭,广场东边还有一个幼儿园。广场
淑蓉每次到娘家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戴遮阳草帽,太阳镜和口罩是必不可少的,又加上一层防晒丝巾。走在外面谁也认不出来。她说:”我要是不这样打扮,这周围的人看见我都跟我说话。“妈妈说:”他们跟你讲什么?“淑蓉说:”他们问,‘拿妈自己能不能喂能喂能下地走?现在谁伺候?’我听了脑瓜子老大。”提到育成车祸,淑蓉说:“他没有医保,全自费,花了一万块钱啦。”淑蓉的心里一直向着育成。这天下午,好久没有回家的淑惠
我家有个邻居,外号叫“大胖老婆”,她的女儿小娟是开发廊的。妈妈说:“我跟小娟联系联系,你上她那里剪头发,价钱能不能省一点?”我说:“我一年能剪几次头?咱和大胖老婆家又没有交情。”大胖老婆是个寡妇,身体没有病,走路也正常,只是有些胖。小娟有2个姐姐,不经常回家。小娟是个单身女人,又要做生意,又要给她妈送饭。我经常看见小娟端着锅,从理发店出来走到娘家。本来只有不到200米远,大胖老婆不能去店里吃吗?我
几乎每一次我从外头回来,妈妈总要问:“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熟悉的人呀?”一个长期卧床的病人,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她是孤单的。过去的老同事,老邻居都在她的脑海里,只要你提起某某人,妈妈立刻眼前一亮,很多往事浮现在眼前。这天,我在公交车站看见了妈妈以前工友家里的孩子谢飞,他戴着口罩站着银行门口,我差一点没有认出来,“你妈妈是不是叫孙丽?”“是呀,你是李育盛。”几乎同时,他也认出了我。“我和你哥哥李育成是同学
每一天,我都会看见妈妈在缝补衣服,就连袜子都是自己做的。这天,她让我到市场上给她买几双袜子。我上了一辆公交车。当时,车上的人挺多,没有空座位。到站了,旁边的座位有个空位子,我赶忙坐下来。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背对着我的不是淑美吗?车又要到站了,淑美提前来到车门口,准备下车。恰在此时,我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育盛,你快回来吧,我上不来气了!”“妈,你快把急救药用上,我过一会儿才能回
初夏的季节,炎炎烈日把人烤得懒洋洋的。窝在病床上的妈妈时常问我:外面天气热不热啊?这天中午,我的同学老滕发来微信说,他在火车站附近开了一家旅店,让我有时间过去坐一坐。我正想出去透透气,于是换好了衣服,临走的时候,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早点回来啊。”金州火车站,不大的地方,我很快找到了他说的那个旅店。两位老同学唠起了家常。老滕问:“我知道你有哥哥和嫂子,怎么从来不管你妈妈?”我说:“今年春节的时候,哥
妈妈常说这样一句话:“我要能走,早出去溜溜了,我不能在家里坐着。”有谁能体会一个在床上待了好几年的老人的心境啊?我每次出门总有人问:“你妈妈现在还在吗?”是啊,以前总拄着大拐杖在街上行走的老太太,忽然好几年看不见了,不能不让人往坏处想。阴历四月的天气变化无常,连日来的大风大雨终于停下了。这天上午,太阳拨开了乌云,露出了笑脸。我来到超市买东西,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位老邻居老岳正坐在路边的凳子上。“你
话说淑蓉把钱借给育成,要不回来。她一见到妈妈就长吁短叹,“我当初为什么不听你的话,把钱借给他呢?”妈妈也多次打电话,让育成早点还钱。过了几年,妈妈又提起这件事,淑蓉立刻打断:“钱还啦!钱还啦!”我看见她这个样子感到气愤,她怎么不想一想,还钱的经过是怎样的艰难?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听淑蓉说道:“我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育成了。”我忽然插了一句“育成死了!”淑蓉咬牙跺脚“育成没死!没死!”看来他们的关系并
因为淑蓉在家里排行老大,妈妈有什么事情,或者哪个孩子发生什么意外都通过打电话跟她沟通。家里原本就不和谐,一个个扭曲了,变态了,没有规矩,人伦颠倒了,说不听道不听的,无法沟通,他们甚至连妈妈的电话都不接。这样一个苦难的家庭怎么也得有一个调解矛盾的人物呀?妈妈左右为难,实在没有这样的人选,只能是淑蓉了。可是当家里出事的时候,淑蓉嘴上说,“我找他(她)”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有一次,淑蓉借给育成一万二千块钱
阳春三月的滨城小镇,尽管已经到了春分节气,但是持续低温的春寒天气,北风依然强劲。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是人们已经废弃的口罩,车辆、行人经过路口都要出示“健康通行证”。这天下午,我从外边回来,发现家门口多了两双鞋。淑惠在我的房间站着,看见我,赶忙问道:“我想找插座给电推子充电,没找到。”。我一边告诉她插排的地方,一边走进屋里,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户外棒球帽,和白色的防护口罩
时间过得真快,淑美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娘家了。3月5号这一天,她提着几条青鱼和几斤鸡大腿,匆匆忙忙地走进来。按照正常逻辑推断,就像电视剧里面的情景:姐姐看到瘫痪的86岁的寡母,通常问候:“妈,近来身体怎么样了?外头疫情严重,我不能回家看你……”。而实际情况是:淑美先朝小屋扫了一眼,“彪子没在家哈。”,彪子指的是我,在她眼里不是正常人,一个精神病患者。淑美把东西放到桌子上面。妈妈发现有一包海带菜,“俺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有欢乐也有痛苦,还有那些一生都抹不去的记忆。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妈妈每天很晚才下班,倒不是因为她在车间里加班,而是下了班以后,她去水房洗家里的床单、被套还有一家人的脏衣服。爸爸下班以后,他领着三个女儿忙着做晚饭。我和哥哥一个五岁,一个七岁,他叫小文,我叫小武。白天只有小哥俩在家,父母都去上班了,姐姐们去上学校念书。这个时候,哥哥总是对我说:“小武,你要炕还是要地?”,我四下
大年除夕这天,我接到了淑惠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外边流行传染病,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出去溜达!一天傍晚,我正在缝制口罩,妈妈喊了一句:“育盛,过来给你舅舅拜个年!”。我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接过电话。舅舅今年80岁了,住在成都。今年疫情发生以来,妈妈经常念叨:“我只剩下一个亲人了,不管怎样,老天叫他度过这一关!”。我对舅舅说,现在口罩太不好买了,还得去社区登记排号,到了药房限购5个。舅舅嘱咐我出门多加小心
2020年春节到了,淑蓉提前一周来家给妈妈送钱。那天傍晚,我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只听,妈妈问道:“这些馒头和鸡蛋是外孙女给我的啊?”,淑蓉说:“不是的,是我给你的。玲玲拉巴个孩子,跟斗耪(用锄头翻地)犁(耕地用的犁头)的,哪能顾得上你呀?”。这样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亲情十分淡薄,很少有家庭聚会。外甥女谷爱玲,今年36岁,是个银行高管,说起来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车房都有。然而,她二十年没登姥姥的门,
套路原本指武术运动的一种形式,现在泛指用来精心策划的一套计划,预先设置的圈套,陷阱的意思。而淑蓉把“套路”运用的淋漓尽致。有一次,她对淑美说,“我在育成身上下了那么大功夫,又给他钱,又帮他办事。按理说,逢年过节,他应该带着家眷到我府上拜访。可是,他没有这样做,我是多么伤心啊!”。淑美听了,不语。淑美是个没有正义感的人,她的姐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或许,她对姐姐很同情。反过来想
我们来到了一家医院的急救室,几个护士正在忙着给她做检查,我跟主治大夫说:“这个老人家是慢性病,不用在急救室治疗,还是送进病房吧!”。在病房里,孙大夫麻利地用听诊器在妈妈的肺部位置听诊,然后她摘下听诊器,说,“是支气管哮喘,同时有肺部感染,还好,气道没有堵塞。”,她转身告诉身边跟着的两个实习大夫,什么声音说明有哮喘,什么声音是肺部感染,两人在笔记上不停地写着什么。问诊开始了,孙大夫问:“大娘,你生过
妈妈每次出院回家,都坐着救护车。由于正规医院的救护车不负责接送出院的患者,只好找那些私人的救护车,这些车都是由面包车改装的,但价格并不比正规的救护车少多少。有一次,我们坐着救护车从市内的一家医院回来,到了家门口,左邻右舍都喜欢看热闹,在驻足观望。楼长艾美丽正在自家仓房整理物件,她怕我妈发现她,没有上前,而是从仓房探出头,斜着脑袋朝我们张望。我下了车,把住院用的东西往下搬。人群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