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手,在我们乡下叫做“杀猪的”。这个职业在那个时代,相当走俏。逢年过节,只要哪家杀猪,就得请上小刀手。一个村子里,几个胆大心稳的人中,就会诞生一两位小刀手。我记事起,每年过年我家都要杀一头猪。经过一年的精心饲养,猪长得圆头大耳,膘肥体壮,走起路来也是一晃三摇,像个醉汉,憨态让人不忍宰杀。猪的命运着实可悲,生而挨宰。长得快死的也快,它要是知道自己命短,估计一天只愿吃一顿,越长越瘦才称心。进入腊月,
对着一朵花无语三春季节荡漾着花粉的气息林间雾霭催生着情愫蝴蝶疯狂地追逐岸边的石头波浪狂热地抚摸棱角变得温柔水里的鱼儿弹出脑袋吸呼蓝天拍着白云朵朵蹭来蹭去地厮磨阳光抬起细长的手思索了片刻选择了无语我打一丛花旁经过绚烂的枝头摇摆着璀璨的花朵我眼睛眩晕分不清要走的路等待一场春雨把我淋湿我好远去对着一朵花我选择无语
渐远的村庄走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难忘的仍是我的村庄。可是我的村庄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村庄了,记忆里的村庄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我的村庄坐落在青年路与双仁路之间,没有高楼,没有华丽的实施,没有出现过大人物,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村庄,有三十来户人家。村前有条小河,流淌着不够清澈的河水,有成群的鸭鹅嬉戏,夏季有光屁股的孩子在水里打闹,偶尔还有水牛出没;村中有一颗大柳树,不知种于何年;树下卧着许多石碾。
搬来一盆花说是搬来一盆花,准确地说,搬来的是一盆草。不开花的低矮植物只能叫草,我觉得。而这草,我喜欢。刚开学,看到有的班级忙着布置,我想自己的班级也该装饰了,要是教室里能绿叶婆娑,春意盎然,那该多么让人爽心啊。那天早晨,我把家里的一盆绿萝带进了教室,放在了讲台旁。学生们一脸蒙,甚是惊诧,想不到老师把花盆捧进班级。那一盆绿萝,线条活泼,色彩明快,藤叶繁茂,一派生机,叫人心里不胜欢喜。趁着上早自习,我
上缴公粮从我记事起,就晓得种田的庄稼收下来就要上缴公粮,根据田地的多少计算上缴数量,田多的上缴粮食就多;田少上缴的粮食自然也少。土地属于集体所有的时候,我不清楚如何上缴粮食,等到分田到户,家家都有田种的时候,上缴粮食成了每家头等大事。分地到户,是中国农村发生的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农民没有想过自己能拥有土地,拥有了土地就像拥有了黄金白银一般,一下子刺激了农民的神经,他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耕种热情。土地
洗热水澡小时候,我很少洗到热水澡。夏天天气炎热,我们跳进家旁灌溉河里,一洗半天,手上皮肤发皱泛白,眼睛蒙眬,才会恋恋地爬上岸。“滂沟头子”是大人指责孩子在河里洗澡的咒语,口头禅。那时候,冬天在家洗热水澡没条件。没有保暖的浴帐,也没有大的洗澡缸,家里只有木头箍成的洗脚盆。坐在洗脚盆里洗澡,热气很快就跑光了,一不小心就会感冒;更不畅快,水会洒得满地。冬天要想洗热水澡,就要到生产队养牛的地方。那儿有烧火
我想到麦地走走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下过麦地了,踩着麦地是什么感觉,我一点儿不清晰了。自从搬进小城里,我就好像和麦地脱了钩,像个断了线的风筝飘在空中,脚无处可落,很不踏实,没有安全感。我很想到麦地里走走。小时候,我一有时间就帮母亲干活,常到麦地里走动。记得第一次走进麦地是冬天,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母亲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一起来到麦地。那从土里冒出来的麦苗长相涣散,没劲头,一点不招人喜欢。母亲说:“你们到麦
荣誉是玩具荣誉是对付出的肯定,是对劳动的奖赏,是无声的赞扬。我把荣誉当成心里的宝,眼中的月。荣誉是我最珍贵的财产。荣誉是我工作的追求,回味的美味。工作被领导肯定、表扬,我激动一阵子;发表文章,我喜形于色。荣誉给我动力,冲劲。工作失误被批,成绩落后挨说,我像遭了霜的茄子,几天没精神无情绪。荣誉是我精神状态的晴雨表。我看重荣誉,我从自己的世界出发。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格局的渺小。梅西赢得了2021年金球
银杏叶黄秋天到了,所有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天气凉了,所有的步伐都缓了下来。秋天的景象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这变化看似无痕迹,人们也常常忽略身边的日常。那天,我走进校园,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教学楼后的一颗高大的银杏树吸引了我的目光。银杏叶仿佛一夜之间不知被谁染成了橙黄。我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想留下这稍纵即褪的橙黄!我看惯了绿色的银杏叶,而这橙黄,分外的打眼,醒目,
收音机陪伴的岁月在公园散步,常遇到一些岁数大些的人,他们握着手机,痴迷地听着评书,那沉浸其中的模样,一下就把我带回到了少时岁月。那时,农村还没通电。天一晚,村子里一下就变得黑咕隆咚。我玩累了,双腿挪到家,胡乱地刨几口饭,倒头便睡。如果逮到放露天电影消息,无论多远,我和伙伴们都要“跋山涉水”,一路狂奔,一睹为乐,比自己过生日还兴奋。那时农村文化活动很稀少。不记得哪天,父亲从外面搬回来一台不算新的收音
池塘这枚小小的池塘浮萍挨挤荷叶娉婷袅娜点缀些斑驳树影蝴蝶抒情蜻蜓立意还有那迂回的虫儿在立于水间的篙菰叶里探望生命的乐章时刻没有停止欢唱搬一条小凳坐在一旁婆娑的光影洒满身上静静地猜想水里的鱼儿可知水的痴心妄想没有一点声响这静谧的地方这枚小小的池塘是心的形状这流淌的水流是池塘不腐的真相希望我也是一枚池塘在四季的更替里有自己的模样和馨香
乡村晚自习农村还没通上电。天一黑,我家点起煤油灯照明,忽闪忽闪的火苗,冒着浓黑的烟,光照不了多远。我趴在灯下做作业,没过多久,鼻孔就吸了一层黑烟,一擤鼻子,黑黑的一团。我的父亲在灯下编竹篮,离得那么远,他双手熟练地在竹篾间穿行,一点不会出错。我上了初中,学校通上了电,晚自习一上,电棒开关一拉,教室立马通亮,如同白昼,坐在灯下写作业,真是敞亮。教室里敞亮,我的心里也敞亮。夜晚这么明亮,周围看得清清楚
生活的秘方在兄姐弟五人当中,二哥和我关系最近,大我两岁。我上小学一年级,他却上到了四年级。我们一起上下学。我的书包经常挂在他脖子上,我晃着膀子跟在后面,仿佛小跟班,却毫不费力。十月的一天下午放学,二哥买了一根冰棒,粗粗长长,白白胖胖,看着就叫人眼馋。我们站在放学队伍里他一口我一口地吮吸,毫不在意他人侧目,不过我吃了大部分。那甜甜的滋味至今还藏在舌边,我觉得吃到了天下最甜的东西。等到二哥考上初中,我
小人书小人书陪伴过我懵懂的岁月,给我的童年打下深深的印痕。那时候每家都有几个孩子,一起上学供不起,有的孩子能帮大人干农活,也就不去读书了。我大哥比我大好几岁,成了没有捧过书本的人,看到我们背着书包上学,不知他是什么心情。我从来没想过。我上到二年级,大哥不知从哪里弄来几本崭新的巴掌大的书,画着小小人,人下有几行介绍文字。大哥叫我把文字读给他听。我才知道那叫小人书,是一些电影的图画板。从图像下面极简短
品高自有格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句描写梅花的诗,展现梅花凌寒飘香的个性。在我看来,绽放而倾囊释香的,不止梅花。那天雨后,我在竹林边散步,不时有阵阵香气袭来,使劲嗅上几鼻子,浓郁得直钻肺腑,叫人怜爱万分。原来是栀子花香。这香气是从竹林后那一片栀子树发散出来的。我移步到了栀子树跟前。这枝枝紧簇的一大片栀子树,缀满花朵。一片白色世界,如雪开放,白得耀眼,白得无瑕,白得惹人喜爱。这初夏的栀子花!喜人,
“无用”知识润日常你所学的知识,有的下了九牛二虎之力,你问过:有用吗?我没有思考过这个提问。我所学的知识,有的恐怕一生都用不上,有的很少用到,有的很快就用到。而我们起初学习的时候,谁去思考呢。你吃的每顿饭、每件食材,对身体都有营养吗?我也没有想过,只想填饱肚子不挨饿。你读过的文章,每篇对你都有启迪吗?我也没有思虑过。先读再说,至于获益受用,以后再论吧。所以,我们花力气习得的知识,我们身体接纳的食物
神明的悲哀“人们相信别人是单纯的坏人,而自己是复杂的好人。”唯一的神明说道。听说这片土地上空,原有几位性格各异的“神明”,可因为人们的贪婪和歹毒最后只剩下一位偏激的神明。他降下灾难,让世间变成了炼狱。他想知道人们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贪婪,会不会找到他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忏悔。然而结果并没有,他们为食物自相残杀,想到了神明也只是埋怨说:“这都是最后一位神明了,为什么看到我们受苦还不来拯救我们?真是该死。”
生命的坐标晚饭后,我和老婆经常走出小区散步,或在公园或在步行道,遇到一拨又一拨散步的人,或老人或中年人,或缓或急,都在享受着生活的惬意。熟悉的问候一声,不熟悉的颔首一笑,给自己送他人的都是好心绪。听不到大声喧哗,看不到东扯西拉。大概散步的人都是有情趣有教养的人吧。不喜欢散步的人,大概少有。如果有,或许是胖子,怕运动减肥带来不适;或许是商人,认为赚钱比健身重要;或许是行政人员,繁忙公务缠身。我不是胖
把自己练成明天的样子闲暇时,在步行道溜达,散散心,活动活动筋骨。偶尔遇到同事,我们一边走一边聊,聊着聊着就扯到单位事情上,开始还心平气和,不久就语气变硬变厚,对领导颇有微词。学校发展跌入低谷,校长走马灯似的换,学校仍没多大起色。校长无能不作为!我们认为。谁不盼自己单位发展好?校荣我荣,校耻我耻。我们盼望能有高人带领大家迅速扭转局面,提高质量,我们能挺直腰杆做人。一个好校长缔造一所好学校。好校长有魄
上帝有时也会偏心眼,造人时让有些人缺了手,有些人少了腿,有些人听不见,有些人看不到……上帝失了公允!这些人活在我们无法想象和无法感受的世界里,会有怎样的不顺和残酷?我从没有想过。今年东京残奥会,一场场激烈的竞赛深深震撼着我!这群勇敢者使出全身解数,奋勇争先,拼搏劲头丝毫不逊色于健全人,他们是竞技场上靓丽的风景。郑涛,勇夺50米5S级游泳冠军,实现奥运三连冠,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他没有双臂,只有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