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夏天,妈妈已经住院半个月了,我每天晚上都在病房里护理,大姐潘丽几乎到十点才来医院,刚开始三姐潘敏午后2点到4点,后来潘敏说:“反正我不想伺候她了,能累死个人?”她退出,意思就是不再照顾妈妈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气愤地对潘丽说:“三姐有没有人性啊?咱妈把她生出来,如果不管她,她能活下来吗?”。潘丽把我的话学给她听,潘敏又坚持了几天。妈妈因为持续发烧,体温在40度到42度之间,每次护
三年前,我家附近搬来了一位单身老头,名叫杨文景,今年六十三岁,这个人神神叨叨的,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和周围邻居们一起在树根底下打扑克,玩麻将。听人说,他是个离过婚的老头,前妻住在三十里堡,女儿一家三口住在开发区,他住的房子是他姑爷单位分的。今年年初排队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杨文景恰好在我后边,我们俩说了几句话。因为面熟,他说要加我微信,我没多想,就加上了。当天午后,老杨忽然打电话叫我去他家聊天。老杨说他和
1983年5月8日这一天,是大姐潘丽结婚的日子。迎亲那天,孙军骑着一辆自行车来接新娘。娘家四个姊妹和三五个亲朋好友或骑着自行车,或坐在车后座上,成帮结对地跟在孙军的自行车后面顺着公路浩浩荡荡地前往孙家。一眼望去山坡上一排排农家瓦房,房后有一片辽阔的山脉,郁郁葱葱,植被茂盛,人们习惯称这里叫“狼窝”。孙军一行十来个人在山间小路绕来绕去,颠簸着来到孙家。一帮乡里乡亲组成的迎亲队伍,放起了鞭炮,在人们的
这天下班,我母亲张淑清回家看她娘,姥姥说:“老三啊,老四不听说、不听劝的,那么好个工作都不要了?回家守着我。”。张淑清发现弟弟坐在那里,眼睛直呼呼地一声不吭,她安慰老娘:“妈,老四可能生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原来老舅张书文读完了高中的课程,正好赶上文化大革命,所有的高校都关了门,街上到处是游行队伍,那时候的口号是“抓革命、促生产”。张书文被一家国营企业录用,端上了铁饭碗。1968年,张书文得了
星期一上午,我来到法院门口,经过安检通道,在办事大厅的送达中心,拿到了法院传票。我翻看,得知张淑清赡养纠纷案件已经确定了开庭日期。我又来了律师事务所,“我拿到传票啦!”杨坤龙也哭丧着脸,他指着桌子上面放着的文件,“不是已经放在那里了吗?”杨律师是这个案子的诉讼代理人。他知道了我妈妈又一次住院的消息,非常着急。发信息告诉我,他每天都给立案庭的法官打电话,要求加快诉讼进程。他告诉我至少两个月以后才能开
1995年潘丽下岗失业了,连续几个月都没有经济收入。每到家里需要买大米白面的时候,潘丽就对我说,“咱两家一块买粮吧,我认识卖粮的,能便宜。”。实际上,潘丽想一下子多买些,好跟卖粮的讲价。而正规的超市根本不能讲价,姐弟两人只能去小型的私人粮店,一家一家问价,再跟小贩砍价。每当吃饭的时候,小玲拿起筷子连菜都不敢动,有时候往饭里倒点酱油,都会遭到妈妈的斥打。春天的劳动公园是为了花而存在的。好像展开一场繁
四大古典名著《红楼梦》里面有这样的情节:探春心高不认亲生母亲,疏远亲弟弟,一味地讨好贾宝玉,攀高枝。舅舅死的时候,她正在执掌家务,只给了20两银子的礼金。她的母亲赵姨娘过来质问她,她言之凿凿地说:“谁是我舅舅?我舅舅王之滕年初已经升任九省检点。”我们知道:探春的爸爸是贾政,妈妈是赵姨娘。王之滕是贾政大老婆王夫人的哥哥,探春的舅舅应该是赵姨娘的弟弟。没想到,在现实生中,我也会遇到这样的姐姐。她叫小美
这天夜里,我无法入眠。想着想着,我愈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大姐的办事风格,她肯定出钱贿赂了。因为大姐奉行的人生格言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一次,她领着妈妈去医院看眼疾。按常规,先挂号,再找大夫。可是,大姐直接领着妈妈去见医生,偷偷递给大夫10块钱,让大夫给妈妈治眼睛。我在旁边观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大夫怎么连10块钱都不嫌少?过后大姐对我说:“捅眼线在楼下也是交10块钱,给了医院还不如给大夫,
距离开庭的日子不到一个星期。这天下午一点,律师提着一个布袋,来见他的委托人。他坐在张淑清床边的塑料凳子上,“大娘,你身体怎么样啦?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是来给我看病还是给我当律师?”妈妈的脸上笑开了花。张淑清问道:“你想不想让你家姑娘和大儿子每个月回来看你一次,法律上可以约束他们。”妈妈满口答应,律师接着说:“还要他们每次看望时间不少于20分钟。”我在旁边合计,这方面还要法院管,做子女的多么不懂
母亲的病已经无药可治了,她每天都在病床上呻吟。一天,母亲对我说:“我的腿疼药用没了,这几天爬不起来啊。”我接过药瓶,说:“妈,这不是正规厂家出的,药房都买不到。”我忽然想起曾经在表姐玉香那里买过这种药。于是,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和平村中长大队。玉香住的地方背靠大黑山,家门口就是大水库,宽敞的柏油马路一直通到二十里堡。表姐家住在道边,家里的铁门敞开着,院子里拴着的大黑狗看见生人不停
妈妈每天直挺挺地躺着,不见哥哥姐姐回来,妈妈早已习惯了。我每天擦屎擦尿地伺候,吃饭的时候,一勺一勺地喂。就在这个时候,大姐偷偷地将遗像做好了。那天,我带着遗像回家的路上,有的邻居看见了,便问:“你妈妈啥时候走的?”。我觉得奇怪,怎么那么着急?谁家不是人死了以后做遗像。三姐真会打圆场:“大姐认识一个开照相馆的朋友,顺便把它做好了。”。我心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急于送走母亲,真是蛇蝎心肠!有一次,
救护车载着我们从市内的西岗区回家,到了家门口,左邻右舍都喜欢看热闹,驻足观望。楼长老张正在自家仓房整理物件,她怕我妈发现她,没有上前,而是从仓房探出头,斜着脑袋朝我们张望。我下了车,把住院用的东西往下搬。人群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家仗着老五啦!”。妈妈躺在平车上面,正准备往楼上抬,她忽然发现了老张,抬起手臂想招呼她,老张赶快把头转过去。过了个把钟头,妈妈躺在床上,老张敲门进来,她是来收垃圾费的。
大姐走后,我妈对老戴说:“俺家大媳妇就说我偏向小儿,把房子过户给小儿,她就不容许大强照顾我,她三个大姨姐都害怕她,看见她都恭恭敬敬。”,老戴说,“俺家也是为了房子打仗,我的老房子是房改房,老三买了,我大闺女和外孙都跟他争,可是房产证都下来了,争不去。他们就叫嚣着把房子卖了,大家分钱!”。又来了一个病号叫方静,她的外孙女陪在身边,老方86岁,利手利脚,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老方体格瘦小,弓着身体,操着一
第二天凌晨,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轻轻地拍拍她,“妈、妈”,她没有什么反应。我连忙来到护士站,护士小王过来查看,然后对我说:“是昏厥啦。我去找大夫。”,值班大夫孙霞是个有经验的医生,她用手挠挠母亲的脚心,然后翻看她的眼皮,对我说,“你是老儿子,其他子女怎么回事?把病人放这里不管了。”,我说:“大夫,救人要紧,需要签字,我能签。”,孙大夫说:“我给她下个尿管和鼻试,你过来签个字。”。护士推着小车
大年初八,医护人员的春节假期休完了,黄大夫来到病房会诊。她对母亲说:“消炎药给你换了再试试看。”。自打换药换了以后,母亲时常觉得不舒服,上不来气。一天夜里,她自己按铃,找值班大夫要求输液。李大夫走了进来,瞧了母亲一眼,“我看你嘴唇红盈盈的,最好等到憋得发紫的时候,再上药。”,母亲反驳道:“等我不行了,上药也救不活啦!”,李大夫说:“我是为你着想,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挂上呵,你先把氧气戴上。”,这个时候
我母亲入院的第二天,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来到了病床前,老人呼哧带喘,手里抱着氧气袋,喘得几乎不能说话,看到这个情景,大夫连忙下了抢救针。老人的女婿开了40分钟车才从家里赶到医院。老人叫刘兰芳,75岁,黑黝黝的脸上挂满了皱纹,女儿手脚麻利地将她扶上病床。每天上午八点,是大夫交接班的时候,她们除了查看病人的病历,还亲自来到病房会诊。由于是春节假期,整个楼层只有一、两个大夫,有时候还要
我的母亲叫张淑清,是一名慢阻肺患者,右下肢活动受限,长期卧床,身上有褥疮。她体型肥胖,腹部膨隆,呼吸急促,表情痛苦。她几乎每年都住院治疗,每次住院都要找救护车,搬来搬去。有一次正好赶上大年三十,她哮喘病发作,气上不来,呼吸困难,我见状急忙联系医院,准备住院。没想到这一回住院经历了一个月。家里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都不伸手照顾,好像不是自己的妈妈住院。住院的头一天,哥哥来到医院。因为我打电话告诉他,赶
有一部电影《你好,李焕英》大家都看过,它的票房收入一度达到六亿,并且引进到了日本和东南亚。它感动了无数的中国人,表达母女之间真挚的感情,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其实导演贾玲的命运和女主人差不多。20年前贾玲19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生命。贾玲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贾玲没有手机,她很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求证,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贾玲立刻坐公共汽车赶到医院,在车上,那种焦急的心
每个人都在追求成功,往往把名利和地位看作是成功的标志。而内在的东西在无形中被忽略了,每每在和别人比的尽是,你拥有什么?比如豪宅,名车,情人。其实这些都是给别人看的。如果你一味地追求物质财富,人就像被套上了枷锁,活的很累。而你的内心世界才是留给自己看的。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无忧无虑,没有疾病,没有心理问题不是活的更加轻松吗?十几年前,看过何庆魁老师编的一个小品,名叫《心病》:说的是范伟彩票中奖了,因为
在我国古人,凡家中老人去世,晚辈要守孝三年,这期间,不许大摆宴席,举办婚礼等等搞一些庆祝活动。孔子有很多弟子,我们熟悉的有子路,子贡,子夏,子游。其中他最得意的是宰予,认为他的口才特别棒,能言善辩。有一次,在语言课程中,孔子让每一位弟子向他提出一个问题,宰予说:“父母去世,要守孝三年,在这期间,什么也干不了,我认为时间太长了,一年就足够了。”孔子当时没有驳斥他,只是问:“你心安吗?你心安,你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