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叔家表叔今年36岁,属羊,大我一旬。清明节放假到表叔家作客,表婶迎进门说,你表叔在正屋呢,今儿他爹忌日。表婶没见过公公的模样,因而说得有些儿轻描淡写。我知道这时候表叔照例会把他父亲那件汗衫请出来,摆到桌案上。表叔老家是单县的,后来迁居到我们这儿来,他父亲(我该叫表爷爷)埋在单县以南很远的地方,在黄河故道附近,离这儿有一百多地,表叔自然不能年年过去扫墓,他父亲临死时穿在身上的汗衫,逢忌日便拿出来
旗帜我见过很多旗帜、各样的旗子在风中飘、猎猎响今天,也一样,红海洋但更多时候,不是风吹草动的时候它们,都是垂头丧气裹在白骨样的旗杆上我喜欢看舞台上的将军四杆旗插在背后,指点江山威风凛凛的模样可又老是想那更多的时候想更多的时候,我们的生活,就像低垂的旗子一样沉寂、忧伤
尚在泥泞中前进的中国李晃春雨刚走,独坐山坡——叼着太阳那根时隐时现的烟头。我那勤劳的严父慈母,就躺在身后,这是两座压在心头已久的青青乡愁一只未名的鸟站在身侧哪棵树梢鸣叫河流、花朵与牛羊穿胸,款款而过。阴阳相隔,早已无处可以诉说任由泪水凄凄,悄然从脸颊上滑落远处细雨如丝,薄雾如纱,青山如黛油菜花包围的
时下文坛,文学流派众多,流派之间存在这样那样的斗争,作家、诗人为了抬高自身、贬低别人,往往先要扯一面大旗,有的还唯恐站错了队;大学的教授为了方便教学、便于研究,也在推波助澜。——这流派到底有多大作用?一说“派”,造势的成分、哗众取宠的成分就多了起来,武装成冠冕堂皇的硬壳,真要挤到里面,一个空壳子、空
齐河朱多锦先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早已受洗,济阳徐树爱先生也信仰基督,每晚都捧起《圣经》读读,我呢,还只是个潜在的信徒,偶尔河边走一走。与两位文化界的学长交流,感觉宗教之于文学,或者文学之于宗教,关联的确不少,在此借两位学长压阵,就己之一知半解谈谈宗教与文学。近年来,我写了不少涉及“死”的作品,对这
莉姐和我住一个村,大我三岁,1976年冬我们家从红卫河北岸徐官庄迁到这儿来的时候,莉姐是我结识的第一个少年伙伴。那年腊月二十三晚上,她踩着盐粒一样咯吱咯吱脆响的冻雪,吃力地背了筐大白菜送到家来,她穿着碎红花的小袄,绿棉裤,目光又明亮又文静,梳着两条齐腰的辫子,油灯下一条辫子一扭身就跳到胸前来。那年她
无题确有一类东西在消磨我们的智力机关里僵硬的脸孔犹如体制有时真的就想糊涂了那么多的人像蚂蚁围住蜜糖罐可每一个人的生活又皱巴巴的像从牛的胃里反刍过
车过东鱼河当羊群像散了架的草垛从东鱼河的堤岸滚下来放羊的二老伯迎着风站在高处看了看这边也许他压根儿就没看什么只关心有没有羊儿啃进麦田一定有一些冲动使我忍不住回头望了望他望了望野雀出林野花盛开的河岸故乡的春天,乡人的背影都是亲切的
论同郡诗人朱多锦、桑恒昌的诗歌艺术“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在今天的齐鲁首府、文化名城济南,有两位声名显赫的德州籍大诗人,一位是朱多锦先生,一位是桑恒昌先生。他们都出生在40年代的德州农村,都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历过40年的风雨历程,都曾担任过《山东文学》的诗歌编辑,也都成名于济南、都有自己足以传世
中国新诗何处去——关于2009山东诗坛大争论的“四人谈”缘起:在中国新诗诞生一百年的关口,活跃在中国当代诗坛的诗人们有着很多的反思与探索,2009年在山东诗坛上发生了一场历时三个多月的关于新诗创作方向的大争论,这场争论原以王霁良的《论同郡诗人朱多锦、桑恒昌的诗歌艺术》(2009.8.4)为发端,而后
质问的还原与想象的还原——读魏东建先生的两首诗东建新春写了一首新诗《黄河,谁的谎言》,笔者曾在其博客上写了评语,现在感觉那评语也没说清自己的看法、没阐明观点,虽学诗尚浅又系一家之言,还是写下此文,算是评语基础上的延伸,添字成文吧。“……用黄作定语来说你黄的却不是河水的颜色她是你从高原掠夺来的黄土黄土
1在鲁西南,有一条流经我家乡苟镇的大河,叫红卫河,开掘于1966年,比我大不几岁,现在周边的村镇还这么称呼它,县志里它叫东鱼河,应该是从东明县黄河开挖到鱼台县微山湖的人工河吧。那一年的暑假,天真热啊,旱了整个春天,浇地的抽水机几乎把河水抽干了,我现在还记得那年最旱,憔悴的河水在宽宽的河床上散成了五个
这是一只靠窗的玲珑剔透的瓷器顺着内环浮雕着一个裸女她斜卧着所有居心不良的烟蒂拧向腿间的部位她那一双顾盼的眼睛隔着玻璃望向变换的霓虹分明这旋转跟楼层跟这世界存在遗忘的裂缝她收回目光餐厅旋转多么匆忙一如赶得匆忙的时代似乎要轻浮地旋出去而她一直陷在这里从一出世就陷在这里烟蒂烟灰湿巾糖纸淹过脚踝漫向腿际嚼过
《雾》雾一团一团地涌来扑向窗子在窗外升腾旋转像飘散的粉尘无数的微虫纠缠着近窗的松树五米外的物事已被消灭我陷身孤岛白天开着的灯映在窗上不由闭上眼梦和雾靠在一起在黑色的陶醉里想着高邈的梦想像蜗牛肩负自己的房子不知道雾中出门把她驮向哪里《庄稼地》天空低悬暮色的残辉里乡下的朋友越走越远了就要消失在车辙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