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乍暖还寒。但春风还是挡不住,都悄悄地跑出来了。春风是什么时候吹起来的?说不清。某天早晨,出门,迎面风来,少了冰凉,多了暖意。那风,似温柔的手掌,抚在脸上,软软的。抚得人的心,很痒,恨不得生出
2006年春天,在网易博客,我结识了一位来自老家南县的博友。她叫雯儿,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在县一中从事语文课的教学工作。雯儿是一位勤劳的写手,日志突破百篇,而且篇篇都是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抒情散文,细品其文,时而轻缓如溪,潺潺流水;时而急流涌动,奔如瀑布;时而千回百转,九曲环游。面对她如此娴熟老道游刃有余地驾驭文字的技巧,我不能不钦佩她惊人的天赋。一篇一篇读来,颇感熨贴。她的文字轻轻铺展开来,低唱轻
这个十一月,我出了一趟远门,去粤西的鳌头小镇。一个人去。炎夏已经过去,蓬勃的生命,开始绵软下来。叶开始灰了,天空变得苍茫起来。怕冷的蟋蟀,率先跑进人家的屋子里,寻求温暖与庇护。农家辛苦劳作了大半年的农具,终于息下来。土地也该松口气了。四野寂静,是喧闹过后的宁静。小镇的道路两旁,奢侈地用了大朵大朵的菊花,来点缀绿化带。行人都匆匆,少有留意的。我意外地撞见一只蝶,它面对着一丛菊,简直失了主意,不知道亲
这个三月,我出了趟远门,去碉楼之乡开平。一个人去。我住在那里的潭江半岛酒店。静静奔流的潭江,顺房子一路向东流着。江边一棵柳,冒出点点新绿,看得我一阵欢喜。一江的水,清得粉绿,很嫩的感觉,让我有捧一口尝尝的欲望。水里倒映着岸边的绿树繁花,是巨幅水粉画。一只白鹭,白身子红掌,在江里一方裸露的石头上梳理羽毛,悠闲自得。它观游人,游人也观它。有游人拿它作背景拍照,它不惊不乍,尽管梳它的羽毛,一幅见多识广的
没有想到,今年五月,在长沙,我见到了久违的老同学——丽君。那天晚上,我携妻子与老同学志平早早地赶到梅溪湖商业广场,去参加长沙的同学小聚。月亮羞答答、满脸红晕的从长沙城钢筋混凝土丛林中姗姗而来,渐渐地升高,渐渐地退却羞涩,渐渐地亮丽,像少女轻轻揭开了她脸上神秘的面纱,露出美丽丰满的脸庞,不知怎的,那双迷人的眼睛,今夜特别大、特别圆、特别亮。它倚着深邃的天空,透过云幔的窗口,温柔地微笑着,那清丽的目光
小时候,我是一个瘦小而体弱的孩子,每天从事各种家务劳动并没有使我的身体勇健,父母长期垦荒拓土的恒毅忍艰也丝毫没有遗传给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最令母亲操心的那一个,她为我的病弱不知流了多少泪。由于我体弱,母亲只要听到什么食物或草药吃了可以使小孩子身体好,她就会去求药方,抓药来给我补身体。在我急病的时候,她对我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我不只是身体差,还时常发生意外,五岁的时候,我与同村的小伙伴打架,对方
我的童年是在藕池河东岸的一个小乡村度过的。春天,水稻插完了,大人收住了腿,我们却忙开了。趁着夜色提着马灯在田埂边、小溪里寻找黄鳝。夜色笼罩了整个大地,万籁俱静,只有青蛙坚守在“根据地”里,忘我地卖弄着呼朋引伴的歌喉,此起彼伏地唱着夜的进行曲。我提着马灯行进在夜的深处,眼睛紧盯着光与稻田接触处,希望能够发现夜游的黄鳝。有一次,我在一根电线杆旁边发现一条很粗的黄鳝,我用竹夹使劲一锁,黄鳝呲溜一下窜出去
1970年的那个开学季,我在五哥的陪伴下来到下柴市小学,开始了我的求学生涯。校舍座北朝南,耸立在藕池河东岸,青砖黛瓦,青树拂檐。连同北侧的供销社、医院,这一大片建筑群落洋溢着晚清的风韵。它展古风于四面,修旧颜于八方,在那个贫瘠荒寒的年代里,鹤立鸡群于满目茅舍中。每天清晨,邻里四、五个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小伙伴,正好同一个班,大家挨门挨户吆喝着同学的乳名,一路喊将过去。放学后,大家排着队,男孩背着书包嘻
小时候,老屋门前有一条小路,它就像藕池河里顽皮的孩子,从防洪提上跑下来,从菜畦、草地中穿过,停在我家门前;它小得像一条蚯蚓,一条刚从地里蹿出来,活蹦乱跳,纤细而散发着土壤亮色的那种蚯蚓;它弯弯曲曲,田埂一样的质地,它是祖祖辈辈的脚印汇成的一条小路。我最喜欢春天的小路,草木疯长,路边开满了野花,迎风微笑,蜜蜂在野花上翩翩起舞,过着蜜汁的生活。盛夏的时候,小路两边长满了野草、灌木,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
亲爱的欣欣: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首先祝你生日快乐!从我们最近的交流中,我感觉你工作的压力还不小。的确,哔哩哔哩人才济济、精英荟萃,博士、硕士、985、211比比皆是,每个精英都怀揣各种证书、各种工作经历以及个人自身的优势,走到一起来了。能与这些优秀的同事一起探讨、交流、竞争,这给你个人的气质、形象、能力的提升大有俾意。刚入社会,刚进入哔哩哗哩,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肯定有很多比别人弱的地方。因此,
据说,我家祖上若干代都很勤勉,典型的乡下土财主。他们一辈子守望着那片土地,盼望年年都能收获很多粮食,很多粮食卖出很多钱,很多钱再买下很多土地……先说我的祖父,他育有两儿一女。年轻时,他就带着他的家人从益阳到三仙湖来谋生。在祖父家庭中兴的岁月里,他始终坚持早睡早起,忙前跑后。农闲时天还未亮就挑着蔬菜上街去卖,直到上午七八点钟才挑着空担子抑或卖剩的几把菜回家。白天他要么到藕池河里的树林里去扫落叶,有时
我现在工作的这个小镇——鳌头镇,是一座美丽的小镇。一进入夏天,田野里五彩斑斓,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荷塘里的白莲藕,在泥塘中已安睡了数月,此时被农人吆喝着挖起,胖乎乎虽沾满了黑黑的泥巴,却依然如婴儿的嫩白小脸,惹人千般怜爱。菜园里生机勃勃。丝瓜藤在攀比谁爬的高,谁结的瓜大。辣椒倒挂生长,这时辣椒可以吃了,但还不够辣,没有经过烈日的炙烤。想辣还要等到三伏后,辣椒里的水分被高温
我现在居住的小区里,生长着一片苦楝树。一年四季,苦楝树就像士兵站在那里,伟岸、威严、庄重,检阅着每一位进出小区的居民。有位邻居曾告诉我:那片苦楝树建小区时就站在那里了。这么多年,苦楝树见证了许多事。知道小区里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摸清了我们的底细,包括我们的隐私。只是它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我每次回家或出门都会与它们见面,它们总是默默地迎接或目送我,年年如此,天天如斯。为了多吸收一点阳光,苦楝树们暗地
微信刚出来那阵,大家啥事都往朋友圈里发,只要看我们的朋友圈就知道我们今天去了哪儿,吃了啥;爱看哪方面的文章,关心哪方面的新闻。不知是哪一天,也不知是在哪一年,“朋友”一个个地消失了。我们没法从朋友圈里得到他们的近况了。有时候,我会八卦一下,戳一个头像私聊,问他怎么不发朋友圈了,他说:发朋友圈那么多,点赞、评论的又有几个?许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发朋友圈前,我们总是超用心地编好每一个文字,选好每一幅
滴答,滴答!午夜阑珊,我无所事事,独自在蜗居中谛听时钟的脚步。唉!世间再没有什么比时钟更冷漠的事物了。热气扑进门来,屋子里很是闷热,一团团浓密的热气在我身旁翻滚。烦闷的感觉,像沙尘暴的漫天黑尘,以鬼魅的流动速度,迅速而猛烈地向我渗透包围过来。那种步步紧逼的孤独、恐惧和疼痛,比刀子更深入骨髓,比绝望更逼人沉沦。电风扇的叶片在飞速地转动,难抵室外滚滚热浪。我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找不到一个安定的地方
在我的故乡下柴市,一出家门就能看见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春天,田野里充满了生机。油菜开出金灿灿的小黄花,小草偷偷钻出了地面;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也竞相开放了,有红的、有黄的、有紫的;蜜蜂来了,蝴蝶来了,它们在花丛中飞舞、嬉戏,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无限乐趣。水田里渐渐地灌满了水,土地隔三差五吐泡泡,像是在挤眉弄眼,干渴了一个冬季,忙不迭腾空肚子,赶紧让小溪里流淌的春水浸润和滋养。开春播秧之前,大人们会
故乡所在的村庄很小,很不起眼,一直以来都窝在藕池河的东岸。许多年来,就是村前那条坑坑洼洼、尘土飞扬的防洪堤与外面的世界保持着艰难的联系。村民穿着臃肿、邋遢,孩子们的手上、衣服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渍迹。我很无奈出生在这里,而且当时的我,固执地以为自己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在这里。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的村庄,但在许多时候我非常憎恨它,憎恨它的闭塞,憎恨它的贫穷,憎恨它的偏僻;我甚至憎恨我的父母
前天,我趁着五一长假,带着想家的那种期盼和喜悦,回到了老家下柴市。刚到家,我一个人独自绕着村庄转蹓。那段低矮的土墙,是我从田地里劳作晚归后小憩的地方,多少个黄昏炊烟初起的时候,那里曾响起我清扬的歌声;那口池塘已经被稻田挤压得只剩下鼻孔呼吸了,那曾是我们一家人夏夜纳凉之地;那间小小的柴房没了痕迹,里面的柴草总是存放得很少……我紧走几步,来到守候在抗旱沟上的老柳树下。循着那安静的田野,我能看见父亲披蓑
在广州的滨江路上,时常会看到一位流浪的老人。他长着一副晒得干黑的脸,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像树皮;穿一件很厚的褪了色的中山装,黑色的裤子像从来没有洗过似的。但他并不像他的同行,不乞求,也少说话,平常就在江边的绿道上练字。对于街头的这位老人,见到他,大部分人都会投以厌恶与疑惑的眼光,小部分人则投以同情。初遇这个“流浪汉”,我便开始同情他。那天,我在绿道上运动时,又遇到了这位老人。当时,他正用一支半米多长的
那是一个即将转入中秋的周未,我和妻子乘车去海陵岛旅游。车到十里银滩,放眼远望,银色的月亮正从海里爬上来,浑身是水,悬在夜空和海水之间,如珍珠含于半启开的蚌中。海上帆影寥寥,想渔民应该收网归去,唯留下一片空阔浩瀚的海水,于烟霭蒙蒙中,往天尽头铺开。在沁凉的秋风里,海水皱了平,平了皱,波光熠熠。慢慢的,那月光里像是掺进了越来越多的银色元素,仿佛获得了某种威力,逼射着海面,千万道银光似千万枚银针合谋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