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是指动物冬眠,藏起来,不食不动。伏,隐藏的意思。蛰伏,是一种态度,是一种韬光养晦的低调处事方式。看过一档电视节目,展示了大山深处的道家日常生活:酒缸里缓缓流出的清亮的屠苏;穿着古装的道士,用竹片切菜,上山采摘蘑菇;背着背篓上山采药,古朴的制药方式,传承着古人的智慧。节目用春夏秋冬,不同的节气展示他们简约而不简单,单调而又忙碌的生活。我想,这是我们未尝经历的生活,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是一种蛰伏
寂静的寒夜,隔着瓦隐隐约约听到云层里飞机的声音,像蜜蜂在耳边萦绕,四周重又陷入一片寂静。寂寂然地在黑暗中发呆,半眯着眼睛。侧耳倾听,仿佛听到了一粒灰尘在瓦缝里滚动,轻飘飘地落地,像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莫名其妙地尘埃落定,声音很轻很轻,神经末梢传来微微的疼痛,嘴角轻扬,无可奈何地苦笑。冬天的原野是寂静的,电线杆上停满了小麻雀,不住地扑腾着羽毛上细密的雨水。掉光叶子的枣树上挂满了枯藤,古老的虬枝在天空
睁开眼睛的时候,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挣扎着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7:39,还好没睡到八点。醒来后不用担心迟到,这是结束多年学生生涯的美事。从前爱昏睡,一觉睡到晌午,头疼一阵阵的,却以为是黄昏。冬至如约而至,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宰鸭准备冬至。厨房里水汽氤氲,锅里的稀饭正在沸腾,坐下来就着尖椒炒芸豆“稀里哗啦”地吃着稀饭。锅里正在蒸干饭,奶奶在灶台上忙碌。吃完饭已经九点半了,“噔噔
草木依旧苍翠,千山静默。蓝天依旧高远,碧水潺湲。牧童牵着牛儿走过青草坡,溪水漫过堤坝;大雁载着秋风飞过岭南,羽翼飞落低洼;秋露滴落陌上桑,思念沉入山崖。铁门上了锁,蒲公英开始流浪。浪花拍打海岸,月光洒下悲伤。残荷干枯,鱼儿翻过泥水潭。秋天的露水,像断线的雨滴,落入沸腾的尘埃。菊花怒放,点染哀伤,簌簌下落。秋风吹落芦花,飘飘洒洒到天涯。河边的蒿草摇曳,枝头麻雀的悲哀。露珠滚落的草叶,在风里哀诉只有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水淅淅沥沥地在空中拉开帷幕。木槿篱开出一树白色的花朵,稀薄的花瓣上,凝满了晶莹剔透的雨水。干旱了将近两个月,入秋后一直晴朗,没下过一场雨。一场秋雨潇潇而下,干渴的大地,像是汲取血液般地张开大口。一个月前拎着篮子去园子里,秋葵和蕹菜几乎都可以放火烧了。唯独那四五棵辣椒树依旧开出白色的花朵,红色的辣椒像火一样挂在绿意盎然的枝头上。将成熟的辣椒摘下来,用白毛巾擦拭,放在阳光下晒一晒,
暮春三月,阳光明媚的午后,种满了香樟的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锈迹斑斑的栏杆上,蔷薇爬满墙。小朵小朵的花儿躲在绿叶间,仿佛一张张顽皮的笑脸,微微绽放。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过往的行人仿佛水面无根的浮萍,在这座城市里随风漂泊。每个人都在找路,也在迷路。天气渐渐热了,炎热的四月,蔷薇花开得更加汹涌。牵着母亲的手走在一条干净的公路上,中间的防护栏上爬满了粉红色的蔷薇花。母亲一路上给我讲她的工作,带着一丝
结尾那年的情人节特别地冷,栀夏与萱草去看了一场电影。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两个人沿着马路一直走,昏黄的灯光照在雪地上,树影晃动,枝头的雪花簌簌下落。远远地看到了一辆车,车门突然开了,走出了一位穿着时尚的女子,一袭黑色丝质长裙,上身搭了一件羊毛坎肩,脚下是一双8厘米高的高跟鞋,轻轻地踩在雪地里。栀夏看了看那个女孩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低头笑了笑。萱草似乎看出了她的沮丧,在一棵香樟树
第十章回家那一年,栀子花开的盛夏。栀夏在机场昏昏欲睡,窗外烈日炎炎,候机厅里安静得像一座古老的森林。空调带来丝丝的凉意,她在睡梦中裹了裹外套。醒过来的时候,一架飞机正在起飞,缓缓地爬上了天空,不久消失在蓝天上。到达龙塘的时候,天正下着小雨。她呆呆地看着无声息的雨,脑袋一片空白。上了一辆出租车,开往龙塘第二医院。这次来,主要是来看碧安的。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拎着一个水果篮子走进了医院。站
第九章如约而至站在院墙内,日光明晃晃地照在矮矮的院墙内,栀夏不知不觉走到了春安居住过的老屋里。夕阳顺着门楣,静静地洒落在坑坑洼洼的旧水泥地板上。紫色的泡桐花落了一地,风里夹杂着泡桐的花香。她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望着从前青麦住过的房子,眼眶突然就盈满了泪水。暮色四合的时候,栀夏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从来不接陌生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最后,她摁下了接听键。打电话的是寻歆熙,春安的女朋友。寻歆熙的火车是凌晨
第八章不眠之夜在雨中走了半个小时,回到了猎户大叔的家里。两个人用白毛巾站在门口擦着头发,雨下得很大,通往山外的路早就变成了稀泥,人走都难,更别说碧安那辆娇贵的汽车。天色渐渐暗了,雨也渐渐地停了。黄昏的时候偶,在湿漉漉的雨水中,太阳露了个脸。橘黄色的夕阳照在水汽氤氲的青山上,仿佛一场醒不来的梦境。夕阳西沉的时候,猎户大叔将一张小木桌搬到院子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院子里的灯光有些暗,不过碧安能够看到
第七章野炊离开龙塘前一天,天气晴朗。贪玩的碧安开着车来到酒店,连拖带拽地把栀夏塞进车厢。车沿着国道一直往郊外走,车窗外的风景变成了荒芜的稻田,偶尔会出现几个电塔,电塔下面有送葬的队伍,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送葬的哀乐。碧安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谁都没办法猜出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通常她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时常迷茫,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微笑着说:“猜猜今天我们去哪里?”“我不
第六章碧安在培训课上,栀夏认识了碧安。坐在她的前排,盘着高耸的发髻,穿黑色的长裙,上面有复古的刺绣,大朵的花和绿色的叶子,胸口有一排布盘扣,一双黑色绣花高跟布鞋,挎着一个青绿色的布袋子,上面绣有缠绕的花叶和她说不出名字的古老图样。第一次看到她,栀夏多看了两眼,碧安迎上了她的视线,在她前排坐了下来,身上有水果香水的味道。她回过头,脸上化了淡淡的妆,那款土耳其蓝的眼影让栀夏眼睛一亮。“请问可以借你的小
第五章调酒师培训车窗外白色路灯上的小风车在咸湿的海风中悠悠转动,刚下过雨的午后,太阳笼罩在一朵厚重的乌云层中,如钢锥般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车内很拥挤,过道上站满了人,中途有人上上下下,售票员频繁地开门关门,并提醒乘客到站下车。售货员说:“龙塘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栀夏拎着黑色的行李箱下车李,她站在种满榕树的街道上拦车去酒店。萱草说在龙塘有一次调酒师培训,栀夏一直想学调酒,萱草替她报
第四章心里少了一个人天空中的月亮穿过薄薄的云层,轻轻地洒落在寂静的沙滩上。耳边是经久不息的海浪声,黑暗中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海岸。萱草、栀夏、慕辛和浅溪坐在岸边,一直沉默着。沙滩上的人越来越少,沙滩边上的小吃摊都收摊了,只有灯火阑珊处的特产店还亮着灯。四个人往回走,一起去酒店的二楼餐厅吃夜宵。浅溪点了两份培根炒面,萱草与栀夏点了两杯牛奶。浅溪一边吃着面,一边在想怎么开口打破沉默,最后她决定开口
第三章重逢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上起来,屋檐上铺满秋霜。栀夏裹了裹风衣,迎着寒风走在岩池的大街上。从宿舍走到能看到车的羊肠小道,需要半个小时。远远地看到了萱草,靠在汽车上眯着眼睛看着她,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可见等了很久。她将行李丢在后座,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了。浅溪突然给她短信,邀请她去她家做客。荷泽岛,是沽阳南部的一个旅游小岛。车子上了高速,栀夏昏昏沉沉地睡着。漫长的旅途让人困倦,一路向南,广阔的平原
第二章离开青麦坐在黑暗中,整个人都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漫漫长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身摸索着走到了窗户边,拉开了窗帘,久久地站立着。炎热的夏季,热意爬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汗毛竖起,汗水湿透了衣衫。黎明时分,她突然看到了一缕蓝色的光芒,蓝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照在地板上。她能看到光了!眼睛复明了,意味着春安就要离开了。她不动声色地接受自己复明这个现实,但是在春安面前,她还是装作失明的样子,她不想欺骗春安,
第四卷:过了秋分,早晚的天气变得寒凉。薄薄的水雾在空中弥漫,九点钟太阳才冲破山间的雾气露了个脸。窗外是连绵的青山,葱葱郁郁的杉木在风中静立。突然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个朋友,在台风过境的十月,街道上车如行船,冒着暴风雨去赴约。有些人,在你身边是缘分,而离开,却是命运。第一章跟婚姻无关那年冬天,春安离开了七棵树酒吧,在离老房子近的零下八度工作,这样可以腾出一些时间照顾失明的青麦。情人节那天,春安骑单车送浅
第十二章尘埃落定突然就想起初次见浅溪的情形,也许那次火车上的偶遇就是浅溪命定的缘份。很多人都相信缘份,因为它的飘忽不定和惊人的天和,让许多人沉醉其中。芮颖也是相信缘份的,遇见慕辛,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而缘份也是一个漩涡,很公平的漩涡,陷进去的人都没有生还的机会。所以,缘份,只是另一种对失败的诠释。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对得不到的感情说:“缘份未到”,而不愿且行且珍惜。芮颖挺着大肚子坐在后院里织小裤子
第十一章明天再出发自从那次从山顶看栀子花回来,莲葩对慕辛都是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每天在茶庄里忙里忙外的,偶尔有空也是在茶室里看看书。有时候会一个人爬到茶山上,坐在树荫下听采茶女与吉安纳对歌子,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她看着吉安纳赶着羊群走过茶山,一边走一边吆喝。她静静地看着他远走,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中。炎热地夏季终于过去了,芮颖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沽阳。慕辛并不想让她离开,但又不
第十章山顶的野栀子莲葩拉着芮颖走在集市上,热闹的人群,像海边欢快涌动的浪花。走过长长的街巷,去街角吃芒山特产的羊肉羹。一大碗的羊肉汤和一块煮得软软的羊肉,配上油条,又香又脆。莲葩喜欢吃巷子转角的小云吞,大骨煮出的汤,鲜嫩的馅儿,在水中飞上几秒钟立即捞起,这样才能保证云吞的鲜嫩,她喜欢在云吞里放辣椒和胡椒。吃完了还要打包一份,她一脸笑意地说:“慕辛也喜欢吃,小时候,我们从床上爬起来,拿着钱就往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