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人海茫茫,每个人都像带着磁场的磁铁与另一个生命相逢或离别,冥冥之中的缘分若隐若现,诠释着命运的无常。犹如一株兰草,枯萎后融入泥土,分解成微量元素,在微生物圈中游离,相遇又分开。第十一章秘密暮格坐在黑暗里,轻轻地摇动手中的高脚杯,那段记忆深处的童年时光像水波一样,在湖面微微漾动……江南的夏夜,晚风如热浪般席卷被晒得发烫的地面。在一栋青砖红瓦的庭院式古屋前,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河在平原上蜿蜒,河边
第十章告白勇气拆开龟苓膏的包装,将椰果和蜂蜜倒了进去,一勺勺的清凉。这个炎热的夏天,知了在葱翠的树林间鸣叫,不休不止。炎热的午后,夏风透过卫生间未关上的窗灌了进来,热浪扑面而来。打开音响,在碟架上找了一张音乐碟,《蓝色土耳其》,整碟循环。年少时的盛夏,一个人骑着单车在临垌的大街小巷里闲逛,挂着耳机听音乐。言兹给我寄了一个银白色的CD机,空的,没有放CD碟。我跑遍了整个临垌都没有找到CD碟,那个时候
第九章“偷”车贼三伏天气,整个阑冈都在烈日下炙烤。撑着遮阳伞站在树底下,那里有个老奶奶卖龟苓膏。花了十块钱买了一盒,一盒里有三碗,椰果蜂蜜口味。一个人的生活,单调、孤单、无趣、死气沉沉……而欣阳却搂着我的脖子说:“一个人多自由,快乐、勇敢、独立、丰富多彩……”我们都是普通人,住在围城内,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我想,钱钟书真是个有趣的老头。夜风吹动樟树,枝叶摇曳。夜已经很深了,可我依旧难以
第八章悲伤的故事一个人站在天桥上,思绪回到初到阑冈那一年,信纸被撕裂,暮格转身出去了。我蹲下来一边流眼泪一边将信纸的碎片捡了起来,进卫生间,将碎片燃为灰烬。不久,暮格回来了。他抱着一本精美的空白信纸进来了,轻轻地拍着我的头说:“别哭了!赔你的,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任意写,放肆写!”我接过信纸,很好闻,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抬头定定地盯着暮格,破涕为笑。“跑了几条街,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里买的。腰酸胳膊疼
第七章离婚清晨,天空是一如既往地蓝。驱车去了市中心,早茶铺刚开张。一夜未眠,靠着椅背睡了过去。店内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窗外火车鸣笛声。我时常会来这里喝早茶,有时候能看到火车在头顶上缓缓驶过,一节一节的绿皮车厢,在眼前消失。我是被冷醒的,室内空调开得很低,而室外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花坛里的小树苗都无精打采的。“咕咚咕咚”地将温牛奶倒下肚,拿起一块蛋糕,两口解决,拎着包向民政局走去。这里离民政局就
第六章默默地告别按拨号键之前,我深呼吸,闭上了眼睛,我真的没有勇气联系暮格。因为在乎,所以害怕面对。春天过去了,没联络,我们俨然成了陌生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我们即将为你接通语音信箱,请在‘嘀’声之后开始录音。”不带任何感情的服务台,温和的语音像暮春刮过湖面的风,柳絮纷飞。暮格心无旁骛地开车,暮启坐在副驾驶上,沉沉地睡着,阳光照在他那长长的睫毛上,在脸上留下一排若有若无的阴影。车窗外的平
第五章熟悉的味道记忆里的临垌,总是在炎热的夏季中忽攸而过。年少时站在院子里听夏日里第一声蝉鸣,黄昏时厚重的云层,沉甸甸的心如负重石。临垌的路边种满了榕树,根须在晚风中轻轻飘动,淡淡的树荫投射在路面,带来一丝丝舒心的凉意。树下放着一把竹制摇椅,老爷爷摇着蒲扇晃悠悠地摇着,进入梦乡,橘黄色的夕阳照在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上。言兹抱着篮球,边走边甩着头发上的汗水走进小巷。这个时候的我早就将板凳搬到院子里,趁
第四章快递不知不觉阑冈的春天在湿厚的雨水中悄然而过,清明节前后,炎热的夏季悄悄来临。撑着遮阳伞走过石拱桥,走进商贸大厦,时常光顾那家叫“思语”的面包店。孩提时代,第一次吃面包,至今都记得那酸甜的黄油果酱包裹着柔软的面包,撒上一层肉松,颜值在线,味道在线。坐在靠窗的座椅,拿了一个肉松面包,一杯果肉奶茶,望着窗外出神。窗户下是一条河,河边的柳条在夏风中飘荡,垂在水面上,微波轻漾。午后的时光是漫长的,面
第三章难眠之夜阑冈的春天多半是下雨的,从毛毛细雨到瓢泼大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春睡昏重,常常一觉醒来便是中午了,拉开窗帘,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远处高楼上的钟声。昆仑忽攸一声跳上窗台,蹲坐在窗帘边,眯着眼睛打瞌睡。我轻轻地揉着昆仑柔软的脊背,望着窗外发呆。十点已过,天色渐渐亮了。系着围裙走进厨房,吐过沙的蛤蜊入沸水中焯水。依次往汤煲里放入高汤、蛤蜊和冬瓜片,开大火煮沸,转小火慢熬。捻了几条上次炸剩下的小
第二章惊鸿一瞥立春那天,大地回春,阑冈的天气突然变得暖和,温暖的阳光照在落光树叶的石榴树上。站在窗口的我,静静地眯着眼睛,耳边是悦耳的鸟鸣。安静了整整一天,一个人变得沉默,即便是说话,回应的也只是这一屋子的寂寥。时常在黑暗中静坐,时光如流水,流过白天,流过午夜。午夜之后的时光变得难挨,越发得寒冷,又不想睡去。于是,那瓶洋酒渐渐被喝干,而暮格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一摸脸,发现自己竟然在哭。推开窗户
第一卷:时常会有恍如隔世的错觉,仿佛昨日红色的枫叶还在风中摇曳,转眼便到了寒风凛冽的冬天。一颗灰蒙蒙的心,带着些许凉意,像极了回忆里那一条条蜿蜒的山路,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像泥潭般,一点一点吞噬人的理智。于是,我学会了苦笑。微微的眩晕,灵魂出窍般的虚脱感。第一章柠檬秋刀鱼出门的时候,天下着微微雨。阑冈的春天,雨水充沛。走过漫长而幽静的林间小道,风毫无征兆地吹乱了头发。撑开蓝色的折叠伞,走过铁门,树林
不知不觉,夏天的脚步悄悄来临。五月,是个阳光绚烂的季节。啁啭的鸟鸣,在嫩绿的树叶间跳跃。夏风惬意地在树林间飞舞,香樟开出细碎的花朵,清香扑鼻。清新的初夏,像一朵开在谷底的幽兰,静静地等待盛暑的蝉鸣。河边的柳树在海风中摇曳着修长的枝条,像少女的长发,浓密、丝滑。站在石拱桥上,睡莲尚未着蕊,尚未开花的鸢尾在风中摇晃着身姿。四周静悄悄的,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二胡的声音。突然想起那个在江南流浪的盲人阿炳,用二
第一章终于决定离开南井是个很繁华的城市,在城西有一条大河,河中心有一个小岛公园。傍晚时分,少年满头大汗地在草地上踢足球。累了便倒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或是跳入河水中游向岸边。六月的南井是炎热的,路边的树像耷拉着脑袋的孩童般垂头丧气,树叶被阳光晒得恹恹欲睡,尖锐的蝉鸣从绿叶间在热风中飘荡。刚刚结束的高考让人长舒一口气,我静静地坐在河岸边等青子矜。起身捡了一颗石子,轻轻地往水中一抛,石子便在水面飞行、跳跃
第十章遇见再次回到梓溪,沐孜撑着伞走过悠长的小巷。走着走着来到了那个小卖部,那扇窗紧闭着。他静静地站在窗台下,一个老奶奶走了过来,微笑着,满脸的皱纹:“孩子,他走了。他是我老伴儿,我已经没有心思打理小卖部了。”说完缓缓地走了进去,门缓缓地关上,门口有一株月季花,红得鲜艳。依旧去了那家家庭旅馆,坐在餐厅里吃鸡肉盖浇饭,这是杜若的最爱。顿时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仿佛她静静地坐在自己对面,微笑着
第九章兄弟相会午后两点钟左右,下起了瓢泼大雨。青枫静静地站在窗前,点燃一根烟,皱着眉头。他是不喜欢下雨的,一下雨,人的心情也跟着湿漉漉的。打开电脑,点开邮件箱。有一封新邮件,是秋葵发来的。青枫: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雨我就会想起你,年少时的你,喜欢站在屋顶吹风。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父母的离开,让我也变得孤独。与你相见,我的世界突然变得晴朗,天空变得蔚蓝,如同白云飘过山岫,青草坡上野花点点,
第八章自首端午前后,沐孜带杜若回家。坐火车穿越在丘陵与平原间,杜若用草帽盖住脸,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一座柔美的雕像。沐孜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片广阔的稻田,绿浪翻飞。他拿开了杜若的帽子,看着杜若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熟睡着。他拿出手绢,轻轻地擦干眼泪,静静地看着她,杜若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沐孜笑了笑:“怎么不开心了?”“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杜若假装看窗外的风景,“为什
第七章替代今年清明难得地没下雨,清晨起床,满目的阳光。秋葵走进花房,剪了几十朵白菊花和白玫瑰。没来得及吃早饭,早早地将花送往阑覃的鲜花店。站在柜台后面修剪花枝,动作娴熟。“来一束白玫瑰,一枝白菊。”杜若走进店内,早晨店内光线有些暗,她并没有看清秋葵的面貌。秋葵愕然地抬起头盯着杜若,沐孜跟着走了进来,她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说:“对不起白菊已经卖完了,白玫瑰只剩三朵。”沐孜静静地看着秋葵,无论她如何闪
第六章盖房子炎热的夏季在雨水连连的端午节后踏着轻快的步子来了。院子里那棵青木与青竹一起种下的榕树已经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一大早,青木从床上爬起来,摇着一把蒲扇坐在榕树下的躺椅上看满目的阳光洒满这个古旧的院落。吃早饭的时候,青木提议把老房子拆掉重新盖一栋小洋楼。继父埋头吃稀饭,不置可否。母亲顿了顿缓缓地开口:“盖房子需要很多钱,你挣钱也不容易,钱就留着当嫁妆吧!再说,终究你是要嫁人的,这个老屋子
第五章回家青木与阿豹的恋情仅仅维持了二十二天,青木可以忍受他工作的时候小姑娘对他动手动脚,却无法忍受那些挂着粗金项链的老男孩子捏他脸蛋摸他屁股。阿豹下班后像往常一样找她一起吃晚餐,去了深巷的家庭式酒家。今天青木只点自己爱吃的,铁板牛肉和清炒豌豆。菜上齐后,埋头吃饭,没有多余的言语。阿豹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平时她不这样的。青木抬起头望着他奇怪的眼神,嘴巴里都是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快吃啊,不吃就凉了!
第四章救赎的无望灯红酒绿的酒吧,青木躲在角落里抽烟,静静坐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抽得很汹涌。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她扔掉烟头,进化妆间整理了一下妆容,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开始暖场。缓缓地拨弄琴弦,吉他声仿佛山间的小溪,清澈见底。舞台中央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拿着话筒在唱歌,中间隔着许多人,加上灯光暗淡,青木并没有看清她的面目。那个唱歌的女孩子是如烟,她画了一个烟熏妆,穿着黑色超短裙,慵懒地唱着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