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依旧会给他写信,只是信里的东西都变得特别悲伤。她说她想活在阳光下,可是心里的那棵树,枝枝蔓蔓,遮住了阳光。心暗了,眼睛就暗了,这个世界也就暗了。第三十一章回阑冈八月份的临垌每年都有一两次台风,寂静的夜晚,躺在床上能够听到海风呼啸而过,树枝断裂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不睡将睡,带着一丝凉意的凌晨,雨倾盆而下。清晨打开厅堂的大门,清新的雨水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的玫瑰花东倒西歪,榕树下的秋千椅在
第三十章谍中谍气氛变得微妙,整片阴沉沉的天空仿佛能嗅出浓浓的硝烟味。这个寒冷的十一月,雪仿佛随时要落下。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冬季,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仿佛内心繁杂的心事,落满了路面。树秧躺在房间里,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即便天气寒冷,她依旧大汗淋漓。床头放着一瓶安眠药,家里空无一人,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觉察了母亲的意念,剧烈地动着。她将手伸出被子,试图抓住床头那个白色的药瓶。药被打翻了,白色的小药丸散落一
第二十九章转身离开恪针从西藏回来之后,多半时间都在公司里帮母亲打理事务。每天焦头烂额地面对一堆文件,办公室开着暖气,这个冬天,并不寒冷。站在窗前看这座城市,九点还沉浸在浓雾之中。喝了一口咖啡,静静地闭目养神。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突然睁开眼,拿起内线电话,推掉了一个聚餐。在巷弄口,恪针下车了,让司机将车开回公司。走过长长的巷弄,巷口有一家串串店。他站在巷口盯着一个短发姑娘看了很久,最后他轻轻地喊道
第二十八章三重门的秘密垄京的冬天是寂寥的,几乎每天都是晴天。北方飞来的鸟儿在树上跳跃,“叽叽喳喳”地落在屋后的电线杆上。野猫静静地在矮墙走走停停,跳下去消失在野地里。蒙悦静静地站在天台上,苍白的阳光落在薄薄的白色外套上。风吹过,隐约中听到口琴的声音。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声音是从隔壁二楼传出来的,白色的绣花窗帘在风中翻飞。她定定地看着那个手握口琴的年轻男子,侧脸棱角分明,被阳光晕染成柔和的光圈。在这
第二十七章垄京凉风呼啸而过,深秋的寒霜落满屋顶。蒙悦静静地睁开双眼,窗外下起了浓雾,寒霜挂在窗玻璃上,形成的冰凌像一条条射线朝不同的方向发射,最后消失在光的介质里。掀开被子,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朝玻璃窗哈气,形成的白气在空气中上升,最后消失。静静地用额头顶住玻璃窗,看窗外的雾一点点在红日中消散。通常,这样脑袋空白地站上几个小时。那年后脑勺被重击,她时常感觉到脑袋空空,仿佛一间空荡荡的仓库,落满灰
第二十六章回家暮格走后,室内陷入一片寂静。枫木重新打开电视,法官已经在宣读审判书。碚更盯着电视画面,微笑着像一个孩子。而檬悦在看到穿囚服的梦涵,抱着碚更嚎啕大哭。枫木却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里,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麻雀站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檬悦,你喜欢这里吗?”枫木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让碚更回家?”檬悦细心地擦掉碚更嘴角的口水,抬起头看着枫木。枫木若有所思地看着碚更:“也许他回家能接受更
第二十五章团圆夜色弥漫,暮格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写字楼下是马路,路边种了两排法国梧桐,来往的车灯忽明忽暗,橘黄色的路灯下偶尔能看到一两辆三轮车走过石拱桥,秋风萧瑟,枯叶翻飞。晚餐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心存一丝疑惑,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是一个陌生的女声。三天后的新闻社会版:克莱酒店旗下一家酒店因为聚众斗殴而被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警方顺藤摸瓜,克莱酒店被牵涉黑色资金链,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
第二十四章回忆天空阴沉沉的,欣阳坐在吧台后用一台计算器核对当天的营业额。那双修长的手如急促的雨点般在计算器上游走。店内的光线暗了,她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天空,雨点开始落在地面,行人脚步匆匆。店里生意清淡,她跟店长打了个招呼提前下班了。撑着伞在雨中走着,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习惯性地走了进去。阑冈的菜市场里灯火通明,每个摊位上的青菜十分新鲜,摊位干净整洁。去过很多城市,一线的,三线的,只有阑冈的菜市场最是
第二十三章南郊天渐渐黑了,暮光透过蓝色的窗帘布洒了进来。暮启的房间里传来了卡通片的电视声,我静静地坐在沙发里,有些疲倦。眼皮渐渐沉重,睡了过去。夏夜是炎热的,也是漫长的。“昂薇,昂薇,你快醒醒,我饿了。”暮启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你想吃什么?”“意面或牛排。”“原来你奶奶就是这样养你的啊!我可给不了,我只懂做中国菜。”“那我就换口味,你快点,要不出去吃。”我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封存好的
第二十二章回来了故事说到这里,欣阳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难过。就当我以为她会哭的时候,她却微笑着抬起了头,喝了一口酒,冰凉入胃。欣阳在黑暗中睡了过去,四周陷入一片寂静。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合上卧室门走入客厅,墨绿色的夜光带着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白色地板上。打开壁灯,拿起茶几上未看完的书,就着冷掉的咖啡一页页翻了下去。翻着翻着就睡了过去,窗外的阳光落满阳台。欣阳睡眼惺忪地起来,走出卧室,将我掉落在地上的书捡
第三卷:把耳朵贴在海螺上,耳边仿佛有一片大海在海风中咆哮。仿佛走过一段无人的森林小径,山风吹过,松涛阵阵。一个人的出现,再是满心欢喜,也抵挡不了他离开时的满心伤痛。越是危险的风景,越是美丽。当你踏空攀岩时,也许死亡才是最虔诚的信仰。你,还相信爱情吗?第二十一章路边的流浪猫阳光明媚的初夏,夏风迎面而来,刚长出嫩叶的香樟在风中摇曳。一个人站在喷泉广场看喷泉里的水随音乐的节奏上下摇摆,四周围了一圈人驻足
第二十章薇阁一个人坐船去小岛中心,冬天的暖阳照在身上,十分舒适。阳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船头有艄公用方言在唱歌。四周一片寂静,歌声悠远绵长。暮格离开后,我每天都会乘船去岛中心。坐在甲板上看风景,边喝咖啡边看杂志。有时候也会带一两本书,坐在树下的石桌上翻看。那天夜晚,我在岛中心的一间酒水吧里喝热咖啡。远远地我看到了暮格,身边站着梦涵。突然间,内心开始疼痛:他们很合适,我却是多余的。戴上宽边帽子和墨
第十九章烧烤山里的天气如同孩童的脸,说变就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橘黄色的朝阳落在地面上。秋天的清晨带着些许凉意,我加了一件外套。去西院时发现暮格带着暮启已经走了,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高大的合欢树,叶片轻轻地飘落。暮格的房间是上了锁的,没办法进去。转身走进大厅,去后厨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两个甜馒头。十八岁时,在暮格身边是无忧无虑的。暮格几乎每天都很忙,早上在阑冈,下午可能往南飞,晚上可能往北飞。偶尔
第十八章再次来阑冈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四周死一般寂静。我们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吃晚餐。在阑冈,秋季是吃秋葵的旺季。秋葵切成五角星的形状,刀锋一过,留下滑嫩的蔬菜汁,过油后爆炒,放两颗青椒便可起锅。从前与暮格一起吃火锅,因为是在冬天吃,所以秋葵显得特别珍贵。暮启口味很叼,偏酸甜,从来不碰辣,这点跟靖荷很像,果真是有其奶必有其孙,这潜移默化的教育,我可学不来。吃过饭后,暮格带着暮启去西边庭院睡觉。我一
第十七章会面天突然又下起了雨,坐在茶室里,透过玻璃窗,静静地看窗外的雨冲刷着河堤。我经常会来“添香”喝茶,茶与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饮品,一个让人清醒,一个让人迷醉,这种极端的体验,让人摇摆不定。茶几上放了几碟暮启爱吃的糕点,茶壶里茶微微冒着热气。拉开窗帘,站在窗口,远远地看到了暮格的车。停好车后,他抱着暮格走进了“添香”。暮格放下暮启之后,暮启欢快地向我扑来:“昂薇,昂薇,我来了。”我微笑着抱着他
第十六章暮启的电话碚更的父母打电话过来,十万火急第告知他,碚更失踪了。暮格立即打电话报警,警察立即立案侦查。半个月过去了,没有消息。暮格时常会回家,一回到家就会问奶奶:“枫木怎么都不来了?”奶奶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睛说:“对哦!最近怎么都不见他来哟!还有我们乖巧的檬悦,也都没来。”他按了一个电话号码,服务台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暮格颓丧地放下手机,不知道枫木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
第十五章协议离开暮格与梦涵睡在三楼,檬悦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他们房间紧闭的门,心里有点不舒服:暮格再怎么喜欢自己,陪在他身边的依旧是梦涵。依旧炎热的十月,半夜下起了浓雾。檬悦一个冷颤醒了过来,打开了床头灯,在床上静静地坐着。三楼还亮着灯,檬悦去餐厅拿了两杯柠檬水,敲开了暮格的门。暮格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微笑着说:“你怎么还没睡?”“我看你房间亮着灯,过来看看。没吵醒梦涵姐吧?”檬悦厚着脸皮往里望,看
第十四章中秋晚宴檬悦时常在午后的阳光里发呆,拉上窗帘,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她与枫木住在一座矮山上,屋前种了两棵桂花树,这个时节,桂花十里飘香。不知不觉,暮格已经离开三个月了。山脚下有一口池塘,养了鱼,也种了莲藕,夏天能够看到洁白的莲花,而冬天能吃到鲜嫩的莲藕。枫木推门而入,将鱼放入鱼箱里,倒入清水,鱼儿便自由自在地游了起来。中秋节那天,枫木开着车带檬悦去赴饭约。一路上,兄妹俩无言。车开进暮氏大厦,檬
第十三章离别第一次见梦涵,那年檬悦刚刚升到高二。那年的夏天异常炎热,大地几乎一触即燃。那年暑假檬悦接到暮格的电话,她上学的地方离阑冈有几百公里。为了见暮格,她挑了一件蓝色背带牛仔裙,白色布鞋,戴一顶白色的缀花帽子。静静地站在清晨的阳光里等去阑冈的火车,那是她第一次离开枫木,单枪匹马地离开。几年不见,暮格一家人已经住进了有单独庭院的别墅。奶奶见到檬悦十分欣喜,她拉着檬悦的手说:“暮格病好了,多亏了你
第十二章野营暮格的病逐渐好转,看靖荷的眼神变得柔和,只是在她面前变得唯唯诺诺。时间能够消靡仇恨,亦能抚平内心的伤痕,只是疤痕犹在。在漫长的遗忘过程中,它时刻在提醒你铭记,以至于你看着它便隐隐作痛。那个秋日的午后,后院的桂花树开满金黄色的桂花,秋风过,带来扑鼻的清香。门突然开了,枫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檬悦。檬悦是枫木的妹妹,她怯生生地看着暮格,两只手揪着裙带,低下头盯着那双白色布鞋。那一年暮格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