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候鸟都已经去了南方,檐廊里的鸟巢都已经空掉了。命运像一个个转轮,消失的缘分,会在人海的浮浮沉沉中再次出现。我不知道,缘分出现,我会不会在人潮中一眼认出你。也许,时间能改变你我的容貌,那个住在心里面的人,不会改变。第一章入学大雾在山间弥漫,阳光穿过浓厚的寒雾冉冉升起,橘黄色的光晕像电影里的特写镜头,荒芜,沉寂。火车一站一站穿过黑暗的隧道,来到一片开阔的山区,半山腰有人家
第十二章午夜电影院午后的寒风像鞭子一般在脸上割出一道道裂痕,栀夏裹了裹上衣,将头缩在围巾里。走着走着就到了电影院,站在电影院门口看行人抱着爆米花和可乐入场,各种各样的鞋子,脚步或缓或急。起身摸了摸口袋,只剩几个钢镚了,拿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明晃晃的金属光环,落到手心,是一朵菊花,向左走,来到一个小卖部,拿了一盒水蜜桃汁,插入吸管,喝完后将盒子抛向垃圾桶,包装盒在空中留下一道弧线后,稳稳地落入那个
第十一章意外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耳边是巨大的水花声,瀑布落入深潭中,像沸水般散发开来,汇成涓涓细流,在谷底蜿蜒。栀夏站在瀑布边,激流涌起白色的浪花拍打着石壁,分散开来,冷冷的水汽,带着一丝阴湿迎面扑来。青麦坐在与浅溪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萱草走过去帮春安搭帐篷。青麦突然看到瀑布边的向阳坡有一丛火红的映山红,像一位身着嫁衣的新娘,含羞地注视着大瀑布。“浅溪,相机拿过来!”青麦笑着,眼睛里带着一丝兴奋。浅
第十章雁荡山之行春安在吧台后面忙得不可开交,浅溪却拿着一块抹布左抹抹右抹抹地磨蹭着。她盯着春安看了很久,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儿,叫住了端着托盘的栀夏,附在她耳朵上说:“告诉你一个秘密,青麦姐可喜欢春安了!”“就你八卦!”栀夏用托盘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干好分内事就好。”“他是我哥,这关系到我未来的家庭关系。出生的时候,没办法选择谁是我哥,我却可以选择谁是大嫂。”“别老拿我开涮!否则,饶不了你!”栀夏鼓
第九章新来的调酒师星期天下午,春安在小巷口等到了标千青。自行车穿梭在一条又一条小巷里,后座的标千青闭上眼睛,两颗眼泪毫无征兆地蹦出眼眶。她在想,如果栀夏没出现,她与千粟也许已经结婚了。现在的他,只要她跟他提结婚,他都含含糊糊,顾左右而言其他。后来开始因为小事吵个不停,她抹着眼泪说:“我搬出去住,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分手还是结婚。栀夏还是我,你自己掂量。”车到了西路胡同口,春安跳下自行车,一回头看到
第七章七棵树酒吧天下着凉凉的雨,几场大雪过后的岩池越来越寒冷。光秃秃的法国梧桐上跳跃着几只灰色的麻雀,雨水弥漫。这样的天气,谁都不愿出门找地方宵夜。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的行人稀少。春安拿出吧台抽屉的订餐名片,一个个拨过去,都说太晚了打烊了,也有说下雨天路滑不好送,最后看到了“青记瓦罐汤”,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他并不抱有什么希望。接电话的是青麦,她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请稍等,半个小时后送到!”青麦放下
第四章岩池的夏天岩池的夏天是炎热的,街上的大狗热得吐出长舌,懒洋洋地趴在树荫下不停地吐气。浅溪光着脚穿着平底凉鞋,走在岩池市中心的一条热闹的步行街上,手里托着一盘酸芒果,边走边对着手机发语音微信。这种芒果在岩池大街小巷都有卖,尤其是夏天。青芒果削掉皮,切成片,浸泡在盐水里,吃的时候撒上辣椒盐,又酸又辣,是岩池一道地道的街头小吃。“死春安,臭春安,快过来接我!”浅溪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家百货店门口蹭空
第二章心痛,就深呼一口气岩池的夏天,天亮得特别早。五点的时候,室内已经大亮了。栀夏养了一只白色的母猫,此刻它正趴在窗台上,睁着眼睛,静静地盯着她。掀掉毛毯,光着脚丫走在地板上,站在窗台边,抱起猫,望着窗外的各式各样的屋顶。晨光如同潮水般淹没这座繁华的城市,而她眼中,只是空旷的蓝天,蓝天上飞机起起落落。她经常这样站着,尤其是黄昏时,看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白色的航机上,飞机缓缓上升,平稳地在空中飞翔。在这
若似月轮第一卷:那些挂在悬崖上的蜂窝,在风中摇摇晃晃,风吹雨淋,依旧是蜜蜂的安乐窝。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珍贵。蜂窝如此,人也如此。第一章六秒的记忆硬币在阳光中明晃晃地掉落,金属在风中摩擦,细碎的声音过后,稳稳地落在一只手心布满细腻纹路的手中。一朵菊花在手心明晃晃地绽放,像一朵清晨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微笑。左转,沿着一条小巷子一直走,走过热闹的街市,视野里渐渐出现了广阔的蓝天,巨大的电线塔下是一望无际的
千年前的灵草,轮回再轮回的煎熬,一世回眸,三世哀愁。洗不掉的前尘垢,等候,再等候,守候下一世的路口。堆积的缘分深厚,黄土一抔,眉头紧皱,酒后思念消瘦。问之字格离人如何走,问林中候鸟为谁留逗,问此生孤独为谁守,攻城略地鸿雁悄。浪涛惊起了海鸥,天边航船一艘艘,断裂层深深的海沟,翻滚着梦回寂寞沙洲。
停满麻雀的电线杆沉默,花叶枯萎零落,被岁月蒙尘的木屋残破,对面窗口俯视表情萧索。桥底下渔船穿梭,时光如风般漂泊,悠悠的绿水漾起微波,透明的擎线卷入漩涡。离人匆匆走过,暗香浮动的院落,相爱已然失魂落魄,经不起缘分的琢磨。哀愁如昨,爱的宴席无法入座,黯然离场的轮廓,眼泪凝结成琥珀。眼窝浅薄,愁丝被拉长无处藏躲,饱尝人世的蹉跎,孤夜哀伤了迷惑。
第二十章停下脚步的风天气越来越热,白天的气温不断地攀升,动一动全身都是汗,聒噪的蝉鸣让人恹恹欲睡。没有一丝风的午后,空气顿时凝固。坐在阴凉的巷子里,穿堂风呼啸而过,带来丝丝凉意。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收破烂的三轮车“叮当”地走过。我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似睡非睡,一时口干舌燥,进屋找水喝。踢掉脚上的鞋子,光脚丫走在冰凉的地板上。喝过水后,躺在竹椅上睡了过去。天色渐渐暗了,可温度依旧没降下来,我冲了个澡,换
第十九章因西里的秘密慕枝一步步将蓝栀木圈入自己的包围圈,而她的心也在一步步沦陷。她在信衍身边的一言一行都是事先多次排练和严格训练好的,毫无疑问,慕枝是名很好的教练。对着镜子练习露八齿的标准微笑,形体训练,语音发音与措辞,礼仪训练……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机器,每天戴着面具在一个仇人身边,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身不由己的事。她爱慕枝,可慕枝似乎并不愿意谈感情。她每天失眠,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台灯下
第十八章古木图的怪事天一亮蒙特就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他刚从镇上回到村子里,老房子都荒废了,他随便收拾了两间屋子住了下来。睡眼惺忪地坐在院子里看依旧长满绿叶的铁柚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大柚子,独自开花,独自结果,独自掉落,无人问津。回来是因为听说紫堇木回来了,带了一位来大奔的男朋友回家,没多久他就销声匿迹了。村子里私底下都传她的事,有一天他妈妈从菜市场回来,长吁短叹,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回到村里隔壁的老
第十七章古木图的秋天中秋节后,我依旧每天窝在家里睡觉。百冰弦回图宁市区,他坐上驾驶座,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我摇摇头回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易拉罐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打开音响听音乐。就算是支离破碎,人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即便颜面扫地,还是得活着,因为你不懂死,或者你已经没有勇气死了。这个时候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曾经的恋人再一次义无反顾地离开。雨依旧没日没夜地淅淅沥沥,像坏掉的水龙头,
第四卷:屋檐的风夹杂着稻香,檐角清脆的鸟鸣带来六月夏蝉的消息。燕子顺着风在蔚蓝色的天空里展翅滑翔,沉默的电线杆在阳光下默哀,时光的缺口给夏末的余热带来哀痛。我想给你一小节唯美的诗句,用以纪念我不爱你了的这个事实。第十六章湖面的风遇上沉默的鱼秋天的风卷起枯黄的落叶,漫天飞舞,瑟瑟的寒蝉在没有温度的黄昏嘶哑地鸣叫。蓝栀木一个人走在厚厚的落叶堆里,裹紧了身上的长袖棉布花边衬衫,高跟鞋没走一点声响。在路的
第十五章孩子才那样谷雅陌叼着糖果坐在沙发里翻杂志,桌子上一大堆零散的书籍,她很少去琴房,大多数时间在研究今年以及未来几年的流行色。在推陈出新的流行和速食文化的今天,她要跟上时代,必须要紧跟潮流。她喜欢甜橙,多汁水润又营养,这种东西永远不会过时。这个世界,只要你有用,就永远不会被抛弃,反之,弃之如扬尘。快中午时分,室友一个个都回来了,手里拎着海报,七嘴八舌地说慕枝要来学校开演唱会了。她拿过海报,看了
第十四章巴穆图的洪水深秋的雨水充沛,雨水如湖水般倾泻,暴雨如潮,船随水涨,当马路上的车陷入泥水中,整座城市开始沸腾。洪水缓缓地流动,仿佛一条巨蟒,奔流而去。谷雅陌家一带的民居地处高冈,站在屋顶能看到汪洋一片。他们撑着伞,卷着高高的裤脚,站在山顶,相互打听消息,相互鼓励,查找失踪的人,安慰受难家庭。雨渐渐停了,但是洪水至少要浸泡三天。我与百冰弦还有房东一家人坐在顶楼,卷着裤腿在风中瑟缩,其实洪水只浸
第十三章秋雨里的迷茫晨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我们醒过来了。拿出手机扫时间,才三点多。再也睡不着了,我仰头将双手放在脑后,闭着眼睛与梦茵小声地聊天。清晨有点冷,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有点薄,我卷了卷被子,翻过身继续说话。说了什么醒来就忘了,我只记得梦茵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少年时代的一个疯狂幻想。她说她少年时代爱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后来那个少年长大了,结婚了,见面的时候他们已经有小孩了。我就问她,那是什么时
第十二章再会巴穆图凌晨两点半,雨越下越大,没有睡眠的时间像镂空的蜂窝,在雨水中摇曳,岌岌可危。肚子很饿,胃里在翻滚,然后嘴巴里会有淡淡的血腥味,我习惯这样的味道,有点嗜血的残忍。想起从前的台风夜,半夜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饼干,最后只能喝水。第二天,我买了一堆饼干,现在都记得那种味道,紫菜海苔饼。似乎,胃有问题的人,都喜欢吃小零嘴。就像身体不好的人,都喜欢阳光一样,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漫漫长夜,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