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乡下第一餐晚饭梅远在车上看着风雨中的妈妈,她的心碎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破风筝,被风雨卷着离开了可怜的妈妈。车子越开越远,梅远直到看不到妈妈才仰起头,失神地看着车外风雨茫茫的天空。正在梅远伤心之时,有个人从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衣服褊,喊道:“梅姐姐!”梅远转头一看,喊她的是陶小溪,梅远的情绪立即缓和下来,赶快问:“陶小溪,你也被分到临江县啦,哪个公社,哪个大队呀?”陶小溪说:“我是到了最后几天
六十四、万人誓师大会转眼到了一九六八年十月中旬,这天清早梅远正在家里给人家做衣服,仇琼和赵定凯穿着没有领章帽徽的崭新军装走进了梅远的家,梅远半响没有认出他们是谁。仇琼说:“梅医生,我是皮球。”梅远惊异地站起身,瞪着眼说:“怎么啦,你们是不是又参加什么战斗队啦?”赵定凯说:“不,我们正式当兵了,我们穿的是正规的军装。”“恭喜呀!”梅远惶惑了好一会,说,“你们到哪里去当兵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当兵这码
六十三、不能安生同学们明白了上山下乡的文件的内容后,关系比较亲近的同学自然就凑到了一起。梅远、艾问江、秦永龙、陈定春、赵定凯、郑修才、仇琼等人聚集到一起以后,大家都是满面愁容,不知说什么好,他们就默默地站在教学楼前的老柳树下,阴沉沉的闷燥天气几乎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赵定凯说:“他妈的,这到底怎么办呀?我们读了十几年书,反倒不问青红皂白地成了农民,那些不读书不识字的街头地痞二混子,反倒安安稳稳地依旧
六十二、老三届晚上,梅远等六人被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关进了一个破屋子,不给吃,不给喝,屋子里尽是蚊子,一夜燥热,加上又饿又渴,蚊子又咬,难受得不得了。受这种罪,对仇琼来说是终生第一次,但她只能咬着牙忍耐着。到天快亮的时候,蚊子少了点,梅远等人才各自靠在墙根边迷糊了一下。这天上午八点,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又派来一个瘦女人,要带梅远等人去审问,来人未曾开口说话,梅远抢先说道:“当官的,你们对像我这样的小小
六十一、冬瓜烂了马屁看着农村青年模样的秦永龙,又看看梅远,她走到二人附近,背着手来回度步。秦永龙不觉大吃一惊,他害怕地说:“马工作组,实事求是地说,其他人都是帮我的忙,而且他们家都不在农村,卖荸荠的事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跟我一个人说。”马屁摇着头说:“你们干的屁事没那么简单,大家干屁事大家当,你一个人兜不住。”梅远说:“不要弄得太复杂了,我一个人承担。”马屁看看梅远,说:“嗷嚎,蹦出屁美人来了呀,
(纯属虚构,莫对号入座)台风来了,电视台记者小孟奉命赶到台风登陆现场进行报道。电视台主持人:现在我们连线在第一线的记者小孟。小孟你好,能介绍一个现场是一个什么情况吗?小孟:现在一个台风已经到来,大风一个裹挟,大雨一个肆虐,总之说一个……情况一个非常严重。电视台主持人:你能再一个具体介绍一个现场抗击台风的一个具体状况吗?小孟:这里一个每小时降雨量达一个一百毫米,大风刮倒一个八十四棵大树。早晨一个六点
六十、整顿校风校纪梅远等人贩卖了一个多月的荸荠,可以说每个人赚了大半年的生活费。这天,仇琼由于寂寞,一个人在街上随便溜达着,忽然看到前边两个拖着板车的人影,觉得很熟悉,她站定细细一看是梅远和陈定春,心里不觉想起有人说梅远他们几个人在做生意,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现在看到梅远和陈定春拖着板车,心想他们当真在做生意呀?因此,仇琼感到很好奇,她快步跑到梅远和陈定春身边,只见梅远和陈定春都累得一头汗,
五十九、放野马黄阿金带着仇琼等人走后,其他人一哄而散,这个上午也就算结束了,大家随之东一个西一个地去玩。仇琼等人在黄阿金的带领下来到学校军训总部,领到两支练刺杀用的木头步枪和三个训练用的假手榴弹,全部由陈定春带回宿舍保管。这天下午,高三(2)班的同学们来到操场上,见仇琼扛来两支木头枪,拎着三个假手榴弹,不觉都大笑起来。黄阿金亲自把队伍整好,说:“那有个情况,那我来说明一下,部队一般训练就是用这样的
五十八、逃跑归来梅远回家的举动,对全班同学震动很大,谁也没有想到,一贯温文尔雅、羞羞弱弱的才女梅远,居然如此执拗,对受上面委派、领子上有红领章的军人也不屑一顾,居然采取了直接反抗的行动,与那些举着红旗喊破嗓子的造反派比,她才是捍卫真理、反对歪风的真正造反者。大家不免都在心里佩服着她。黄阿金这回被梅远的举动吓住了,他没想到梅远这回又公然开溜了,他心里发懵,嘴里咕隆着:“那……那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真
五十七、问长江任黄阿金瞪着眼,归二宝也没当回事。归二宝在心里想我见过的大玩意多着呐,还把你个小兵蛋子瞪眼睛当回事。他挺着胸脯说:“我叫归二宝,是横江市第一中学的红卫兵总司令。”黄阿金斜着眼看看归二宝,怒问道:“那你怎么混到高三(2)班来啦?”归二宝说:“我还是这个班的学生,我怎么就不能到这个班来?”“嘿嘿!”黄阿金翘起鼻子对归二宝说,“那你是这个班的学生,那就得归我管,那我就不管你是什么×司令,我
五十六、返校梅远和艾问江要说是坐在江岸边看江水,他们确实也是在看江水,要说是在聊天,他们确实也是在聊天,要说是在倾吐彼此心中的忧愁,他们确实也是在彼此真心倾吐。一直到晌午过了,他们也没觉察。直到梅远感到肚子有点饿了,她才抬头看看天,天上没有太阳,看不出早晚,就说:“应该是到吃中饭的时间了吧?”艾问江说:“应该是吃过中饭的时间了,现在大概进入下午了。”梅远说:“我带了吃的,我们吃点东西吧!”艾问江说
五十五、浊流滚滚向何方过了年三十就是年初一,按照规矩年初一是不出门的,大家都要呆在家里过年,这一天梅远自然也是足不出户。虽然今年过年出了不少新招,市民只把那些当幺蛾子,寻常百姓该怎么过年还是要怎么过,反正就是吃喝拉撒睡那些老一套。什么除四旧,迎四新,过革命化春节,谁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是,今天的年初一比往年冷淡多了,首先不准开财门了,也不准唱门歌,其他娱乐活动也一概取消了,什么唱戏玩灯就更不
五十四、大年三十回家团圆游船用慢速在阳索的江面上转了一圈,让游客饱览一通阳索山水,人人流连忘返。但是,大家最终还是上了岸。梅远等人来到阳索汽车站,汽车站里等着回梨林市区的人不少,他们马上站到长长的队伍后面排队。但是也用不着争先恐后,车站里的广播在不停地播送着安民告示,确保每一个手上有汽车票的游客在三点钟以前都能离开阳索,五点钟以前到达梨林市区。艾问江正在车站一角看呆,有个车站工作人员对他说:“你想
〇野菊香说不清是哪天与你相识,只记得那时天远,风轻,云软,山河旋走你着一身金光站立在迤逦的路边撩开我的心窗,幽幽地芬芳时日的味道清欢寡淡,无法计量就像你的襟怀,以平凡为目标悠悠然,直击人的灵魂,与我生成共振你捧起太阳,咀嚼季候新鲜时刻守在期许中,用尽全部情感朵瓣舒舒展展,好似唇影浅笑天之涯,地之角,看宇宙浩瀚无垠颐光慢转,我懂你,恰如你懂我一样〇野菊黄所有的感觉都很熟悉思绪细密,忘了乾坤方圆一份相
五十三、乱世梨林梅远等人离开晓理后,乘开往东海市方向的火车回家,当火车快到西南市时,陈定春说:“各位阶级兄弟姐妹们,我们在西南市下车兜兜风好吗?”赵定凯说:“在西南市下什么车呀?那里既没好看的,也没好玩的,更没什么好吃的。算啦,别下去了,我们还是抓紧回家过年吧!”陈定春说:“怎么没有好看的呀,西南市毕竟是是个大城市,总会有值得看的地方。过年你急什么?年能跑得了吗?再说,不能回家过年又有什么了不起,
五十二、徜徉在青山琼海之间梅远等人赶快逃离了观瀑亭,回到凤凰树瀑布景区汽车站,好不容易凭票挤上了返回黔阳市的汽车,在当天下午吃晚饭前回到了黔阳市。在去食堂吃晚饭的路上,梅远说:“伟大的音乐家,战乱中的黔阳市,为你提供了战斗中的凤凰树瀑布风景,你的音乐旋律一定已经在胸中荡漾,你应该满足了。我们这些人本来对黔阳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吃过晚饭就与黔阳市说再见好吗?”秦永龙说:“只要你们与黔阳市再见,我
五十一、灾难席卷凤凰树梅远等人离开了临江门码头,秦永龙提出到临江大学去看看。梅远说:“算啦,这里把死人都扔到江里去了,乱得很,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赵定凯说:“对,对,我赞成。我虽然是一个英勇顽强的好汉,但我不喜欢做冤死鬼,万一我们被人家弄死了,扔到江里去了,喂了王八,那算什么?”陈定春说:“对呀,像混江龙这样的好汉,要喂王八也要在家门口喂呀,要是在这里被喂了王八,谁也不会领情,在家门口喂王八总还有
五十、渝城雾漫漫梅远等人上了火车,心里仍感到不是滋味,他们这次巴都市之行,遇到的真是恶风恶雨,要不是赵定凯姑妈、姑父相助,那真要要饭了,好在现在已平安地离开了巴都市。天还在下雨,风吹着雨点打得车窗的玻璃啪啪响。火车开出了巴都市不久,就一路钻山洞,过桥梁。这就是此地的固有特点,地无三尺平,这块美丽的大地上铁路不是打洞即是架桥,处处都是关隘险嶂。陈定春感慨地说:“没想到我们这次来到巴都市来,一路都是风
四十九、风雨巴都梅远等人回到街上继续游荡起来,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找到一个小饭店,每人吃了一碗面条和一点麦面与红薯粉混合的馒头。十点钟,梅远等人来到古安火车站,火车站还是一片混乱,入站口无人把守,他们进到站台上后,看到有一列开往东海市的火车正在上人。赵定凯一挥胳膊,说:“各位亲爱的,赶快上车,省得站在站台上喝西北风,冻死人。”梅远说:“那车是到东海市的,不到石城市。”赵定凯愣了一下,故意笼统地说:“
四十八、败走古安第二天早上,梅远等人吃过早饭,就赶到了宁西火车站,陈定春说她去改票。赵定凯说:“不改了,我们冲上火车了事。”梅远说:“改吧,我们手上有票,为什么不去改。我们一路上闯闯荡荡,还不嫌烦啊!这一回我们一定要光明正大地上火车。”陈定春说:“行,梅医生陪我一道去改火车票。”梅远陪着陈定春来到签票窗口前,窗口的人并不多,陈定春和梅远排了不到二十分钟的队,就到了签票窗口。陈定春递上早就拿在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