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宁西落日第二天吃过早饭,梅远等人赶快离开了黄河艺校,来到河州火车站。火车站广场上人很多,乱糟糟的,到处是大红标语,诸如什么“庆祝车站夺权胜利”、“誓死保卫夺权成果”,整个车站就是看不到工作人员。陈定春说:“这里好可怕啊!”赵定凯说:“可怕什么,不就是乱吗?越乱对我们越有利,乱是乱了敌人,锻炼了我们这些伟大的群众!”梅远说:“我们赶快买火车票。”赵定凯说:“买什么火车票,先到车站进出口看看,
四十六、喋血河州凌晨四点,列车上的广播响起来了:旅客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河州火车站就要到了,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车的准备,大约还有二十分钟,本次列车就要进入河州火车站。睡梦中的梅远等人被广播叫醒了,大家爬了起来。赵定凯小声地对同学们说:“我们快离开这个车厢,往前走,不要在这个车厢下车,千万不能让那个列车长找我们的麻烦。”梅远说:“知道了,这就走。”赵定凯带着同学们往后面走了两节车厢,准备下车的旅客已经
四十五、列车上的文斗梅远等人来到草场市火车站货运仓库外面,赵定凯看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对同伴们说:“你们跟着我走,一个也不准说话,要是有人问话,由我一个人回答,你们只顾快速往前走,不要跑,也不要站,都听清楚了吗?”其他四个人都点了点头。赵定凯带着同伴们朝货运仓库通往火车站的大门径直走去,在就要通过大门时,有个老师傅问:“哎,你们几位干什么呀?”赵定凯沉着地说:“我们进去看一下我们的货是不是运到站台上
四十四、冰天雪地草场市火车开出河州后,天就黑下来了。陈定春经过一番努力,跟好几个人反复协商,好不容易把他们五个人的座位调整到了一起。梅远说:“我们去搞点水喝喝吧!”坐在附近的艾问江站起身说:“两位小姐就呆在座位上,我们三个公子去搞水。”陈定春说:“那我和梅医生就享享福了。”三个男生弄来了开水,五位同学喝完开水,都感觉到身上暖了些,加上车厢里开了暖气,他们觉得很舒服。艾问江看看车窗外,说:“车外面一
1大雪节气的当天,二〇一八年十二月七日上午,一场雪飘落江南,细细碎碎,犹如粉粒;轻轻悠悠,好似鹅毛。天与地柔柔软软,黄山,上海,都在新安派的笔端,三千年清魂望不尽曚昽,无语的时局倏然跨进又一个世界。玫瑰带雪开,鲜红染透了所有的诠释,好像佛祖披一身哈达,也似一面坚韧的旗,引领着大众的生命,虔诚地进入纯洁的圣地。人间气象万千,有寒潮来袭,可从中打捞一丝浅香。游目驰怀,将心愿刻入了经书。姿态无须过分演绎
四十三、闯荡大西北火车开动以后,梅远倒吸了一口长气,问:“今天是几号呀?我都被搞糊涂了。”艾问江和秦永龙互相看看,他们也不知道。陈定春说:“现在已是一月十二号了。”梅远说:“哦,一月十二号,二月份就要过春节,我们在外面呆不了多久呀!”陈定春说:“现在不说那些,能在外面混几天是几天,比在家里强。这次我是拉着混江龙来陪你们三个人去逃难,还想什么春节不春节的事!”梅远说:“谢谢!”大家刚说了几句话,梅远
四十二、不能安宁尤龙事件发生后,横江市多数人认为尤龙是被好派的流弹打死的,所以好派非常害怕,并由此微风扫地。好派意识到自己决策失当,那天不该从市政府逃跑,被P派钻了空子。但是,舆论已经形成,好派有口难辨,P派无疑是利用尤龙事件占了先机,而他们好派则成了伤害人命的罪人。P派一时占了上风,派出一批人四处调查好派是怎样打死尤龙的。声势似乎很大,骨子里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他们心里有数,那天双方都开了枪,无法
四十一、核对家庭情况当天下午,梅远没有到学校,第二天上午,她来到教室里,教室里只有归二宝、仇琼、袁梦仁,彼此都不说话,过了会,艾问江也来了。一直到上午九点多,没有再来一个人。归二宝显得异常兴奋,心里好像有什么按捺不住的特大好事,他在教室里挠腮搔耳地走来走去,最终好像憋不住了,站到讲台上,说:“那些懒虫到现在不来,他们都在干什么?太不像话了,就这样复课闹革命呀!看我得好好地整整他们。到现在就来了我们
四十、所谓复课闹革命火车进入横江市火车站已是中午十二点。孙大明看着车窗外阴沉沉的天,突然说:“亲爱的战友们,我们还跟这班火车回东海市去好吗?我不想回家。”陈定春说:“你一路上都在吵着要回家,现在真回家了你又要回东海市,你精神错乱啦!”孙大明说:“我亲爱的外交家战友,现在全国都错乱了,我能不错乱吗?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我不仅错乱了,还舍不得和战友们分开呀!”秦永龙说:“你说清楚了,到底舍不得和谁分开!
三十九、返程第二天早晨,四个北方女生气呼呼地离开了接待站,再也没有回来。梅远和陈定春,以及粤闵的两个女生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下午,梅远、陈定春和艾问江等三个男生到街上晃了一会就回来了。晚上梅远等人到接待的食堂里吃晚饭时,见食堂的的墙上贴了一个通知,晚上八点接待站在食堂里召开所有住站人员大会,请大家务必参加。晚上八点钟,梅远等人都来到了食堂里,会议按时召开,宣布东海市对外地红卫兵的接待将在两天内结束,
三十八、楼梯大战第二天,梅远等人总结了经验教训,再没有到大学去,他们去逛东海公园、人民公园,以及动物园,他们已经明白串联也必须当逍遥派。这天晚上,梅远等人很晚才回到接待站,梅远和陈定春一进房间,就见房间里来了四个穿着旧军装的女生,而且在和昨天来的另外两个女生吵架。他们刚刚进房间,也不知道这四个女生为什么要吵架,感到不好说话,他们就准备捂上耳朵睡觉。梅远钻进了被窝,陈定春却发现她床上的盖被没了,就向
三十七、被围攻梅远一夜未眠,始终在想着艾问江的腰伤,第二天天一亮她就起了床,早早地洗漱好,坐在床边直发呆,她也不好去敲艾问江他们的房间门。当她听到艾问江的房里的说话声时,知道秦永龙他们起床了,就等着他们开房间的门。秦永龙穿好衣服,刚打开房间的门准备到卫生间去洗漱,梅远就一头冲了进来。艾问江正在系裤子,她赶快又退了出去。过了片刻,艾问江喊:“梅医生,进来吧!”梅远进了艾问江他们的房间就说:“爱因斯坦
三十六、东海风暴半夜十二点多钟,梅远等人在东海火车站下了火车,走到站台上就听到了广播叫,广播说在火车站向南三百米处有红卫兵接待处。梅远等人走出火车站,见到一些老爷爷和老奶奶戴着红色纠察袖章,在给红卫兵指路。陈定春向一个纠察老奶奶打听到红卫兵接待处怎么走,老奶奶干脆直接给陈定春等人带路。梅远等人在纠察老奶奶的引导下,来到了东海市红卫兵接待处,大家谢过了老奶奶,陈定春就去办理接待手续。这里的接待很简单
三十五、西子湖残雪这天晚上,陈定春来到接待站办到东海市的火车票,接待站的人说到东海市的火车票没有了,必须要等,但有明天上午到浙州市的火车票,是南海市直达浙州市的特快。陈定春不啻喜出望外,他们正好要到浙州市去,现在有到浙州市的火车票,这叫天赐良缘。但她把自己的想法深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很平淡地说:“组织上有困难,我们很理解,那我们就到浙州市,到了浙州市再想办法。”接待站的人马上就拿出五张到浙州市
三十四、举棋不定梅远等人回到接待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他们匆匆跑到食堂里饱餐了一顿,然后就去冲澡。冲过澡,三个男生忙不迭地在地铺上躺下了。艾问江说:“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粘到一起了,我困极了,我要是睡着了,三天不醒你们也不要喊我。”孙大明说:“我真担心我睡着了就不会再醒,哪还会喊你呀!”秦永龙什么也没说,倒下就打起呼噜来。梅远和陈定春冲过澡睡倒后,一直呼噜到下午五点多钟,同宿舍的其他人回来说话才被吵
光与影柔软展开荷花成批绽放,飞云,流霞摇响青叶,荡过悠悠凡尘,直达内心一只消闲的水鸟,分切着天空栖落的蓝向往细密,有几分潮湿一次缓慢投步,随性来去深情款款,抚慰着日月的忧伤波波折折的时节,省却了些许清愁笑颜沁透纸面,异彩漂向涟漪之东脂粉,鹤雪,弥散在小桥南北软风站上嫩蕊中央,世事万点轻歌如缕,思绪长,兀自游弋在长天一方这一次相遇,成了记忆的标本蜜蜂翩舞,复杂的人性倏然简括鱼群放养在一幅画图里,感知
三十三、在南海市的日子孙大明看过小纸条对秦永龙说:“你也给人家写个小纸条呀!”秦永龙不语。孙大明说:“我替你写。”欧阳云笑了起来。孙大明刷刷地写好了小纸条,顺手就递给了欧阳云,欧阳云看到小纸条上写着:横江市一中高三(2)班秦永龙,保证可以联系。陈定春看着欧阳云,脸上现出了说不清楚的笑容。欧阳云把孙大明递给她的小纸条收进了口袋,说:“大家都是红卫兵战友,我今天得到了你们的很大帮助,要不我真怕自己撑不
三十二、南下梅远等人正坐在食堂里的饭桌上吃晚饭,一个年轻的军人端着饭碗走了过来,往艾问江身边一坐,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艾问江随口答道:“我们是从横江市来的。”“哦,你们是华东的,你们那里离石城市和东海市都不远。”军人似乎只是无目的地攀谈,他说,“我们是从南海市来的,我们是军事学院的学生,是来这里串联的,明天就走。你们哪天走?”艾问江说:“我们也是明天走,是早晨六点钟的火车。”军人点点头,问艾
三十一、到草原大学串联梅远等人一路上没等到公共汽车,据说因为路上的人太多,公共汽车无法通行,所有的公共汽车都停运了。他们由于心急,连着赶了两个多小的时路。陈定春突然往马路边一坐,说:“我的左脚疼死了,可能起泡了。”梅远赶快蹲到陈定春身边,脱下陈定春左脚上的白回力鞋,翻起陈定春的脚掌一看,惊叫道:“呀——脚掌起泡了,泡都破了,创口红兹兹的在淌水。外交家你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才说。”陈定春说:“这鞋子
三十、参加批斗大会梅远等走进食堂,站到排队打饭菜的队伍里,孙大明抬头一看,墙上贴着通知,他念道:“通知——请各班的人员晚饭后八点钟到礼堂门口按班集中,有重大组织活动,请及时参加。”食堂里的人都在议论究竟是什么重大组织活动,是不是要在近日要动员大家离开接待站,大家越议论越觉得好像就是那件事。孙大明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马上就要给我们发放寒衣和粮票,还有钞票!”陈定春显得很激动,她说:“这回明哲保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