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洒落的河流水缓缓的向南流去,往年的杨林,丛丛幽深,于秋季的疏朗条条晴目,却又鸣响身心底蕴内的万年记忆,我们的祖先。如今,这丛林和那更为野性的簇簇灌木,皆因河道的改造而成为过去,以为是光秃却也是洁净的堤岸,因那河弯弯的躯体,平添了别样的妩媚,让人不愿道明的叹息与欣喜,这是我故乡之东的水流吗?这是我居所之郊的河岸吗?这曾是我教学走过的幽僻之路吗?是我早上打拳而读写的青年背景吗?这,是我的母亲的骨灰
夏夜若监牢,雨后方人间一一夜难眠,辗转反侧,饮两盒啤酒不醉,再喝已无兴致,小吃零食,难以下咽,在电视新闻中浑浑噩噩,十点左右小睡过去,不久复苏,便在各种忧惧中艰难熬夜,比如楼道的大门是否锁牢,床铺上单挂的空调是否会掉下。前者是办公楼顶层有人施工,监控器不能全视,后则值班室简陋残破,床铺虽新,却仿佛没有坚固安装,背靠晃荡可见,门则插销杠丢失,看看值班桌抽屉内是我几月前用过的那一双一次性筷子,便临时用
表哥武汉赴邀之前,新闻暴雨雷区正从潇湘之北,移往淮河流域,武汉三镇已含其中,老表预备了雨靴伞具,我则只身前往。天公果然给缘作美,武汉表哥五点接到我们时,副驾驶回首言曰:武汉大雨一昼一夜,刚刚在下午三时停歇,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岂不是我们一行吉兆有善?先赴青山区旧居看望二妗,姗姗而谈,往事故人,慨叹良久。之后前往宾馆,是两个标准间,预备表亲三人彻夜长叙。如此安稳之时,已经晚上七点,武汉表哥斥责儿子,接
吴道子、佩索阿和我的父母洞上社区是唐代吴道子曾经的居所,也是我初中报名考取市内重点的所在,千年之前,四十年之后,我竟来到这里办公。在许昌八一路京广线一千丈东的地点,门外种植一批女贞,进出不由闭目,幽香让人微醉而神痴。地点之外有售楼的商店,偌大的地方,昨天就来到这里,寻一角沙发,可以想到葡萄牙的佩索阿常去的咖啡馆,也许没有音乐及那里的温馨,但依然是宁静,只有几个女孩子走来走去的模样,有暇可以瞥上一眼
逆来顺受值班两天加一个上午,今晚还要一个夜班,而每天应该到社区洞上值班拆迁,没有任何意义和积极作用的行动,只要凑个人数,人在那里熬时间看手机,偷空去修改自己的文章。如此空耗,逆来顺受。值班的途中,马路上如虎狼一样吼叫的拖拉机,对面广场上放鞭炮一般锻炼身体的不断鞭声,幸好有微凉的风和树丛下的荫,来安慰自己可怖可怜的心,而且是从对面集市一角冒出的碎叶点燃的烟阵中逃到这里,一个人,这悲惨的盛年人生。由他
梦幻傍晚我达到目的,他们就必须解除对我的禁令。于是我攀爬上那一座高大的建筑,站在栏杆上奋力一跃,为准确跳到近百米的下面围墙上,我在空中尽量舒缓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飞翔和留置空中的美妙时光。果然,我准确地落在墙头;又纵身一跃,跳到一个人的身边,喊他说,我们做到了,我就在你的身边,他惊讶的不相信,傍边一个人正和两个妇人说话,他们是一伙的。我说你们没有看见!他连忙说,见了见了,的确是从上面跳下来的。但是
风雨中的国梦里依稀仍文字:“怨恨撒了一地,目光所及都是怨,眼锋所及都是狠。”当然,梦中还记得评价杨绛先生曰:“最贤妻子,最才女子。”现实之中,进入一个新时代,或者推动整个时代出现转变,那必是文化上政治上的斗争,十一届三中全会的顺利成功召开,集中鲜明的雄辩地证明着这个道理。这不仅仅是什么上层路线的问题,我的工作与生活也雄辩地证明着,更为真实更为集中地证明着,即使我身边的基层政府,于我更为深沉更为贴切
我的故乡在哪里回到所谓的故乡,感觉村庄是那么的窄小,前往学校的坟场小路,仿佛漫长,实则只有百十米长,曾经的校园遗址,也只四五民居,而且残垣断壁,只剩两户人家借住,还有记忆中的老家大院,祖孙三代弟兄四家居住的老院,实则四间半草屋,如今已是平地,突出地面的房基红石,有些棱角颇为狰狞,却静静的看着我,微言这是旧宅故地。其余的故乡,还有什么意义?传说的故乡情结,于自己则往往是不洁及狞厉的记忆,不可言表难以
一人走在路上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十岁,即几十年前,一个孩子起早摸黑,常常独自在路,早上前往城北的学校,晚上返回城南再南的叫做水泥厂的家属院,曾有的家里。那些日子,我写在自传体小说里,那些温暖而伤悲的岁月里。现在,几十年之后的每一个季节,我一个人走在路上,何以这样沉静,也许就是少年时期锻炼磨砺的那种思考方式,行走能力,那种独在的冥想习惯,奇异的行走方式,重归本身。所以,一人走在路上,就是思考与冥想
巷陌人家,绕树三匝这是一段往昔不曾走的道路,解放路北段,因为北端正好是八一路立交桥,本来南北走向之道,如此纤细向西,这阶段便车稀人少。沿途的企业改制由久变新,陈貌虽存,新舍俨然,车辆外在,稀罕人影。自己新加入附近基层项目工作组,便开始走此路上班,发觉以为熟识的路,竟然处处生发着新意,来去的途中,乃是另域世界,处处打量,一切那么新鲜,像自己别了以往的沉闷和老态,而孩子一般张望。暑热渐褪,光亮温和,去
解放北路的人家这是一条安静的街道,车辆不少,静静泊在路旁,8路公交车经过,好似借道而行,零星的人影,要么是蹒跚行走的中风患者,要么是祖孙两代默默远去的背影,或者是小小家属院外,那种无花果树以及翠红石榴的人家,树下苍白头发的两位老人,藤椅说话,轻轻的,听不到声息的,天际那徐缓来去的白云。一条铁道应是最为热闹的,但不是卸货出货的季节,东西横亘着,隐蔽在平铺的路上,依然静默着。这条短短的支线,从东面千里
银行里的女友略微瘦而匀称的身材,没有正眼看我,却仍见她清秀的面孔,低垂的双眸,总有一些熟悉的记忆,矜持而含蓄着羞涩,不像是在热闹的喧哗的银行,却好像是她独身一人,婷立在校园的树荫,或者在校门的傍晚,放学回家略微的那种莫名之觉,莫名美感。不必多虑多思,事情略急,就直接上前打听我的折子是否可以转换。她依是没有抬眼,看着我递过去的折子,问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周围人声嘈杂。她又大声:“你办手机银行了吗
月亮打来的电话今天是武术协会年会的日子,睡的晚些,起床便不早。家人催我,我说没什么任务,难得悠闲周日,着急血压升高不是?对会员们的催促,也只是回个电话,准备说一会儿就去,但已无人接听,正好。我想这种优雅的冲淡之气,是自然而然的,是故土和族类气息一脉想通的,刚才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语录,那异族文化的紧张、强悍是个佐证。又看了一篇文章之后,换上衣服,悠悠的下楼,前往却是步行。天,是仲夏的热浪季节,麦子需
感谢富兰克林的午餐虽无酒醒之崔,凌晨却自然不寐,思想家人及工作,诸多时段,不再入眠,换到客厅沙发上开了手机,看记录片,看《汉陵》一集,不料,视线转移,暂无心事,竟又睡了。朦胧中听到儿子上学关门,唤妻子打开热水,便已上午九点,虽然身心未醒,随吃早点,料理厨卫,洗浴其中。想到再干家务,何必更要一身流汗?于是穿短裤,决定清理三个空调。该是浓夏渐至的日子,往年五一节就会运用,今季不轨,已近六月麦熟,气温还
南宋的葱白《庄子?让王》:“孔子穷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藜羹不糁,颜色甚惫,而弦歌于室。颜回择菜。”老师饥饿疲惫,在室内走弦笙歌,学生颜回在室外择菜。是指在外面采摘野菜;“择菜”亦指剔蔬菜枝叶间不能食的腐叶败茎,捡取可吃的部分。但不管是在野外采撷,还是炊前备材,窃以为都是与自然性情的接近。这是此凉夏晨,步行上班途中所见而想到的。去之单位的百步之遥,有一家包子店铺,各个环节均为自家人料理经营,铺内
李老师的愧怍走过去上二楼,见到他们站在楼梯口,像常常所见的那时的人众,陌生着谨慎着神情。我仔细打量,同时说到我是谁谁。背靠着铁红扶手的老妪扭头注视。哦,我认识,是多年之前曾经的同事。但我有这些迟疑自己的记忆,有些迟疑的喊一声:李老师?是她。邀请他们下楼,到我办公室的途中,她告诉我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看到她已经不再伶俐的脚步,那薄薄的鞋脚,踩着光洁的台阶。我说现在还行吧?下意识的总想搀扶她一下。他夫
忧郁的绿荫从教体局机关下班,回来骑小绿,很方便,看到行人踏车,吃力的摇动着肩头,推测是胎气不足的缘故,反观自己,是实心的公车,而且不再为修理自行车又生烦恼,而感到庆幸。十几年来,自己的单车和摩托车的修理的那些烦恼,不堪回首啊。但是,放好小绿的东风桥头,桥下是曹魏千年运粮河水,近一段却不再流动,处处是脏绿的浮萍,是上游没有水流,还是四周没有夏风?如此一丝不快之间,愉悦与静心被传染的淡淡愁叹所驱赶,因
种岛种地俄罗斯,胜利日,红场上传来巨大的引擎声,是坦克的铁轮钢甲,高傲着头颅而致敬而自豪的昂扬士兵,灰色的晶莹瞳孔,微笑的明亮眼睛,更多的眼神坚定,红海边的,挪威的海,第比利斯河,长江黄河,太平洋,印度洋,这样水的世界的目光,有部分坚定的莫斯科的红场,胜利日阅兵的红场。没有一丝焦虑,不,是不同的焦虑,隐藏在阴影里。美国政客的焦虑,一丝丝在语言的气息里,火药的导火索一样燃烧发声,那是一枚枚臭弹,只“
误花不知此种小黄杨的灌木会有花开,查典籍说那花是黄绿色的。晨过湖滨桥头,摘下一枝,果然是的。更早些,在广场北面摘下的一枝却是白色的,蕴水在纸杯里,室内泛出幽幽的清香。后来上班步行的途中,常常嗅到的香馥,醉醉的,悠悠的,正是这种,细细碎碎的花树模样,却童掌大小的花儿,是有几十年才见到的呢!黄杨是几十年熟悉的生命,但她的花儿,却在我生命近五十的岁月里,才知道她如此美丽而神奇。那么,必然,生活和灵魂深处
端坐的郊外和斜躺的山区端端正正坐在那里,那是要正心端神,因那周围,尤其是对面及身后,坐满了人,或者是几个重要的人物;因为那周围,尤其是侧面或者正对的上面,密布着妖魅,或只是一尊一尊鬼的神。歪歪斜斜躺在床上,是说我今天正在休息,我的家人在厨房,或者就有旁边我的书本,或者一部小众的电影就在眼前;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是说我已经远离人间,脚下是小草溪流,身边是云雾弥漫,背后想要竹林,便节节叶叶;想要乔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