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菊花他们每一周日的傍晚,就要离家来校,晚自习后,宿舍就寝。于是,病弱的孩子,就只能在白天课余,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在无人的走廊上,等她的父亲。几天了,每第一节课的上楼,就再见一个这样的她端着小小的水杯吃药,那个衣着朴素,消瘦单薄的父亲,背对着外面的世界,端着大杯热水,看着他的孩子。两人默默无言,水杯袅袅热烟;我,从他们世界的背后,悄然走过。外面的世界已到了晚秋,近日的迷雾,虽然从市区西河向西
残蝉为何如此凄切他说的好,举起枪的时候,只想着把这一枪打好,打一个十环,再打一个,哪去想最后要打满打够几环呢?这个雅典奥运冠军,其貌不扬,笑意调侃,只有二十岁。年轻的二十岁,成功的二十岁,却是这样依靠着“走一步,再走一步,走好每一步”的信念,走上了头戴橄榄花冠的领奖台,依靠着这样的信念,成为拥有极高情致的人才。我注视着夕阳西下暮色残红的许继大道,想到我妻子的生日已近,我的青春已经给予岁月蹉跎的祭坛
孤岛之梦,我的骄儿岛,忽然夜的梦里,自己登上了一座孤岛。没有回家的路,无归途便罢了,也消失了前去的方向,这是历年梦中所未有的。原来的梦中,总是在路途上奔行,前面有希望强烈的吸引着自己,如今为何有这样的征兆呢?我总不能相信原来的梦而忽略这样的梦,不公平地对待这些谶言,犹存自欺吧。无助,身陷孤岛之无助。今天的天气,变化了,复回到原来的景致和原有的气息与烟色。几日来,心中并无多的恐怕和担忧,反自觉是非常
今我悼矣,浦江依依冬季中原的阳光,在上午十时已经灿烂,守着阳台的卧室,光以火的色彩照亮我的书柜、床榻和记忆。去过上海无数次,最早的外滩是水泥墙垛,对面不似浦东,仿佛那江波涌荡的气息是东海;缓缓行驶远处的航船,是关于留学异国的妄想和稚嫩。2014年去过两次,鬼使神差,去看我的恩人四叔。见面拥抱起他,欢
小人宋江合上评价梁山宋江之伪的文章,怀着对众英雄忠义淳朴的叹息,来到深夜里的凉台。傍晚那弯桔红的月亮,已经漫漶无影,路灯的棕色仿佛消散了好多,路上的车子渐少,秋虫的声音更多。也难怪,再不用多久,中秋就要到来,萧条苦涩的寒凉和木落泥壤的寂寥,要从北中国延展而至,给我以同日而语的意境,和意境之中纷乱而下
水饺笑明天儿子要正式入园,近日里常说要吃水饺,便在今天的中午,如他的心愿。略带些许的风尘,那挥之不去的一缕烦闷进家,却看到他和他的母亲,正在厨间愉悦忙碌;他高高地站在登上,摸摸样样的手捏面泥,他一边喊着我,兴奋的报道他的创作。我赶忙洗手,一边应答着。哗哗的清水在我的指掌间,轻快流淌,回首见这清洁的厅
十年树木,我已再来清晨的凌寒仿佛是另外的世界,不是今朝;离得好远,记忆模糊,不是半日之前的黎明。而且,近十一时就开始进入这样的天气,没有阳光,灰暗却热炉般的天空,在人间向左右蒸腾着不见气息的闷热。你不要动,上下一次楼梯,汗珠便会逼沁而下,颗颗碎在地板,或流于皮肤成细细的痒渠。不是夜虫们的弹奏,而是晚
十年之前的晚钟最后一次的厂庆,现在想来,那是贾府大观园里最后一次的聚会盛典。庆典在此城当时最大的剧院举行,前台灯照,金亮煌然,厂领导一级排列就坐,台下全厂新老工人,嬉笑而有秩序,一是此生少逢的室内会场规模较为华丽,二是新的工装打扮,让人新鲜且不觉格守本分,少有人在行道走动。大会开始,主持人丹田气满,
一滴泪的距离往日四点半钟的时候,几乎都在办公室就坐,今天从单位坐车出来,走到劳动路南北向之际,猛然看到的窗外,竟是如夕阳的光辉从西面普照而下,惨烈的,鲜血的,苍老或垂暮的,生命的,这泛着鲜红,掺着古铜,似乎含有青黑色的光辉,从西面普照而下。转首东望,那曾经旭光熠熠涟漪千层亮澄澄的西湖,湖间那俏丽腰身
中和茶馆的青烟,冉冉摇摇心情郁结的时候,不妨看一看王蒙先生《安详》之类的文章,也许多样情况之下,这样的文章早已读熟,但是,不同情况下再去读相触相对的作品,那样对作品的理解度就会不同,这种读书的方法,就好像是找朋友诉苦,找朋友出主意,不仅亲切,而且这些朋友绝对有的是主意。心情郁结的时候,不妨去看一部不
当我以为现实的世界横亘于我的面前,一边穿衣一边捡起夜梦的碎片,看看他们的颜色,嗅嗅他们的味道,在一股宽大的欣慰里,去告诉儿子,爸爸梦见你丢了,正在害怕的四处寻找,原来你在这里。我轻轻吻着儿子的温柔,对朦胧中的他说,我要上班了,再见。便机械地在速度和时光之间开始陈旧的争夺。我迈进课堂,布置训练的内容后
一生认识多少人我把他们排排队,不足一个营,或者说,不足两个连,虽说比我知道的树及草多,但以为不够一个团的编制。一个人的一生能认识多少人呢?各人而异,但落差很大。而且其中亲近的人,则更少,其仇恩之人,也更少。那些名人显贵除外。不亲近的人,虽多,于你却有很大的随意性,是浮萍飘至你岛的岸边,相睹相识;也是
有些人进入你的生活,不,成为你命运中经常相遇的人,只不过,有的与你相厌,有的与你相好等类罢了,而见到他,则不是一件相厌的事情。这个交情,要追溯到好多年之前,其年之间,特别是他退休之后,更感到彼此交情的珍重,因为同事屋内一切利益冲突可能的消失,盖棺的时间还不太远,使眼下的这些更为珍重。他高挑身材,偏瘦
我相信美利坚共和国缺少这样的恬静和安闲;非洲和南亚的一些国度里,又怎能有这样的安详呢?因为,一个是太够富足,几乎空气中也流荡着金币的味道,电波的磁力,不时散发着铜气吗?金属和贪婪气息弥漫的国度,缺少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赋予他们的宁和安居。另一个太贫穷,温饱不存的村落和城镇,及那难民灾区,是死神无处不游
我不敢看前面的日期,害怕自己背叛的事实,让我漂浮起来,摇悬荡吊在空中,束手无策,不如一枚蜘蛛。这些时候,多羡慕蜘蛛的生活,静静的坐在自己的罗帐里,没有电话打来,也毋庸电话打去,几根结实的丝绳拉好居室,专等着生活中出现新闻,出现新奇,专爱用着室内的一切安宁,看黑夜渐渐到来,疏星缓缓闪亮,看旭光从一个方
天气复原了它原本的格调,热浪涌起,空气中传来蝉的长鸣,正是狗尾巴草长的旺盛的浓夏季节。我和儿子一起驱车来到郊外的河岸,在远离垂钓者的地方停车,我是想给他找到那种叫做蝉蜕的东西,他只会听到蝉鸣,却不会知道蝉声之哀、和那所谓苦蝉及其惆怅的,况且,我又怎么可能给如此年幼的生命讲述蝉经年黑暗、忧郁苦闷的大半
凋敝的剪刀我站在镜子前,说这边是否长了些?他说是吗?就重新拿起一块儿毛巾围在脖上,剪刀立着为我修剪,我略微放低身量,矮下去一些,让他够的容易。几剪下去,他挪到正面,看看头发是否对称。那是一张苍老的脸,褐色的皱,皱中半掩着各色的斑。他草茬一样的白胡子,是我将来的摸样吗?我并不敢仔细端详他的脸,甚至没有
我查不到兰的养育方法,她柔韧的叶片任然柔韧,但中间新发的三棵新芽却全部枯黄,笔挺在那里,褪尽了青色的翠绿。我倒褪盆土,揉碎了一些蛋壳掺入,见她的根部仍然鲜活着。重新装盆之后,移到凉荫,希望在近荫的地方,可以存活。她的家乡是在山阴中的,还是在树荫之下?不知何时她被人们喜爱而栽培。平常人家也少见养育,只
对于不能正常入睡的你,大多数的你,想睡又不能入眠的你,该如何面对你眼睁睁所见、眼混混闭目乱思的一切?那刺目惊心的黑暗,暗中不知何处透来的光线,不断放大的若宇宙星系的光线,还有各种出现的声音,来自窗外的、周遭的、自己辗转翻身的,来自体内耳中心间的各种声音?多想迅速入眠,躲开眼见的一切,耳闻的一切,不必
我注视着它它是冥灵还是命运在幼儿园的门口,或者在别的什么样的地方,孩子们的长辈等待在那里,来接他们回家。我出现了,站在不为人知我的人群中,注视着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忖度着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心肠,我打量着一套体面或肮脏或平庸的衣服里包括这什么样的灵魂。我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的交往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