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子火柴枪少年英雄驱虎豹,儿郎谁不玩刀枪。刀是什么刀,以掌代刀,木头大砍刀,银粉红绸道具刀。枪呢,食指拇指随手枪,剪刀剪个盒子枪,嘴巴突突机关枪。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玩过一种“链子火柴枪”,别看它结构简单,但五脏俱全:有枪把有枪栓,有扳机有枪堂。能瞄准能射击,能发令能唬人。记得它的摸样,其制作方法大体如下:用一根八号铁丝折弯出手抢的框架,这时的枪筒是光杆一根,连接处用细铁丝扎紧,折弯处要均匀光滑,在
那叫“冰激凌”早就听二哥说冰激凌很好吃了,二哥告诉我说:你要能要出钱来,我带你去吃。我当然敢跟母亲央求,暑假快结束时候,父亲决定休息日带我们兄弟三人去吃一次冰激凌。一大早,吃饱喝足,穿戴整齐,父子一行四人向目标进发。当时好像全市只在工人文化宫有卖,文化宫又与人民公园紧紧连在一起。到文化宫了,我刚要拐弯,父亲一把拉住我继续往前走,害得我一边坠拉着走,一边使劲把头扭过来朝向文化宫。不理解和不满意在肚子
老家老井五黄六月,正值三伏盛夏。热汗背流,午休侧仰不能。村里的老少爷们少少午饭就自觉地集中在我家屋后那几棵大柳树下纳荫乘凉,说笑闲聊。男人都光着膀子赤着脚挽着裤腿。妇女多是一件衫子一条裤子不穿胸罩。小屁孩不论男女一水的光屁股蛋,上年纪的人手里拿把蒲扇。不知道那时的人想什么,只记得那时的天热的爽快,汗出的痛快,喝凉水也不拉肚子。邻里关系其乐融融,老家的门从来没有锁死过,就是吵架也仁义厚道又干脆。来来
欺负小孩记得小时候有次去挑水,没人,不用排号。把水桶放好,拧开水龙头,涮了水桶,看着自来水哗哗地流进大铁桶。我一手斜插进裤兜一手掐着腰,胡乱吹着口哨,稍息的皮鞋打着节奏。就在此刻,井台上突地蹦来一毛头小孩,但见他灰头土脸汗津津,气喘吁吁饥渴状。我待抢先一步把水桶提出来时,晚了,他已经把嘴反扣在自来水管子上,咕咕咕地喝起来。这下把我气得,他一抬头我一挥掌,“啪”的一声,接着就听到了呜呜地哭声。可我哪
顶天立替我们那拨孩子特别多,高中毕业后就业的消息不是很明朗,好消息是可以顶替就业。母亲那一年四十五岁,在一家电子企业工作。据说车间是密封的,外人不能随便进,每天要穿白色的工作服和拖鞋,头发也要掖在白帽子里面。环境好又是技术活,工作轻快又干净,年轻又漂亮的姑娘特别多。母亲说她们单位平均每月调入一到两人,那年代各单位的工资收入差不多,独政府事业单位工资低没人愿意去。父母应该是商量过的,我没有什么主意当
父亲父亲小学一年级上的是国民党学堂。据父亲说他还参加过一届运动会,项目是三足跑,单腿跳和食物跑。三足跑就是两个人一组并把两人的一条腿绑在一起把着膀子团结一心向前冲,父亲说“三足跑”得了第一名,还发了奖品呢。“单腿跳”是把一条腿圈起来连跳三步看谁跳得远。“食物跑”很有意思,是在体育场的一周放许多小食品,有小糖块,鸡蛋,小块年糕,一个山楂,一片饼干,起跑后碰到什么食品就快把它吃掉再向下一站跑。父亲说他
白浪河传说传说我们当地有一很抠门的财主,他有三个儿子。一天财主自我感觉时日不多,就把三个儿子叫到身边问道:你们说说,我死后你们打算怎样处理后事啊。长子说:你生前创业,守业很艰难。死了我给你出大殡,也叫你体面体面。财主听了摇摇头叹叹气。二儿子说:爹,你过了一辈子日子,费钱可不是你的爱干的事。你若死了,我会把你拾掇干净,开膛破肚分门别类该煮的煮,该蒸的蒸,该炸的炸,自己吃一部分卖一部分。财主听到这里瞪
工作工作工作居委会大妈来说: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小青年,有单位招收临时工,愿意去的就快报名,名额有限。你看,阳光政府关心下一代,我们革命青年经常被党的阳光照一下。政府不但让你就业,临时工也给安排。学习和工作都是为党为人民,都是干革命,“我报名”。工作单位距我家不算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是一家农机配套机械厂,产品是油泵油嘴。啊,哈,“有帮有底”啊!我们一行近三十个来自各居委会刚刚毕业的学生一边偷笑一边报
自以为是接过高考成绩通知单,看着又矮又瘦破衣烂衫可怜巴巴的分数,我哭笑不得。老师和同学问过我考的怎么样了吗,也没记得父母对此事有过任何鼓励,安慰和责怪,看大哥的样子倒是放心了许多,不再对我讲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好人好事了。一切看上去那么平静,你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谁能拿你当回事。你就像一片树叶,何时被风吹的离开了树枝,树不记得,风不知道,大地也没发觉你来了。好小道消息:技校要在高考落榜生中选拔录取,
小莲青又青总是要找个空闲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回家第一件事又总是放下东西就跑去找小莲,看到她就悄悄过去从身后一把把小莲抱起来在原地转圈不停,直到我们一起歪倒在柴禾垛上,然后再用柴禾把小莲埋起来,头发上粘满柴禾的小莲就追我,逼我把她的头发弄干净。然后我们就一前一后坐在柴禾堆里我帮她弄头发,一边捡柴禾一边把她扎辫子的头绳偷解开了。这下不要紧,一头秀发松了绑,一团乌云亮眼前,一阵清香袭人来,一误一时一生迟
井里无水当人类看上去越来越强大的时候,自然当然就成了人类无休止索取的对象。本来自然是乐于奉献人类的,自然始终也没有放弃养育人类的责任。但自然的奉献速度越来越跟不上人类的需求,面对人类这个不知满足的孩子,自然毫无办法。而人类却恩将仇报,硬生生把自然当成了对手进而成为敌人。就如一个几岁还不想断奶的孩子,吮不到奶水就咬痛了母亲还咯咯咯地偷笑。不知感恩和敬畏的家伙们对自然实施了越来越疯狂的虐待和摧残,但自
只见贼吃肉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俺有大头。“大头”是我们街里却不是一起长大的孩子,或许比我还大一岁。据说他有三个哥哥,他个子不高头确实挺大,硕大的头上硕大的双眼,硕大的鼻孔硕大的嘴。外号不知谁给起的,我从小就没敢正面看过他,更没当面叫过他的外号。没见他上过中学,也不记得街里的孩子与他一起玩过。他很神秘,一直神秘到现在。那天突然就在街上遇见了他,互相认识却没有打招呼,但关于“大头”的一些传说
春夏秋冬紫砂壶姥爷想当年在国民党队伍的师部干过,见过世面有些玩意。也有很多是姥爷从老姥爷那里拿的,姥爷给我们家或说是给母亲有两样东西比较好:一把彩绘树桩造型的紫砂壶和四折四季花鸟图。茶壶是纯紫砂的,四季图据说是我们当地清朝丹青国手的作品。记得当年并不把这些东西看的很重,姥爷刚拿紫砂壶来的时候,父亲高了兴还用它泡泡茶,来了客人还要一起夸一夸,赏一赏,美一美。可后来我就发现它被放进了橱柜不再出来露面了
交换记得父亲除了业余时间练练武没有其他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太爱干家务活。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同意父亲有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非常奢华的消费。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全家人把赞了几年的钱拿出来给父亲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块二百多块钱的瑞士名表:罗唐纳。上海手表还要票呢,这个不用票。大表盘,大链子,全家人为此高兴了好几天。特别是把手表上足了弦,再贴在耳朵上,秒针跳动产生的余音“当当”直响,来的清脆,听着美妙
四个喇叭去他妈的日本单卡半头砖录音机,来他妈的一台双卡四喇叭日本录音机。一大早睁开双眼,尿都先不去,插上邓丽君,青山他们的带子,把声音开到最大,让他们在我耳朵根子下面喊叫一上午。这浪声浪气的歌真他妈的好听,一面听完再一面,这卡听完换那卡。让这靡靡之音伴我洗漱,让这梦幻之音伴我胃口大开,让这醉人的歌声伴我光着膀子赤着脚倒空在床上不挪窝,让这迷幻离奇的天籁之音伴我想入非非使我欲罢不能听得我握紧拳头把双
月来偷窥我的梦披麻戴孝的人集体肃立,自觉让出道来,看着我下了车,却忘了招呼我,都在看漂亮又漂亮的女司机。爱美之心,出大殡与悲伤有关吗。这哪里是在出殡,有几个竟然忘不了了,一遍一遍的叮嘱,也打电话:千万别忘了叫司机去吃席。我感觉怪怪的,好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一大片牛粪上了,牛粪还各不相让了。那少年记得那一夜四处投宿的时候有了一些些变化,没事就没事吧,反正就一夜。三十多年的记忆,三十多年的寻找,三十多年的
同学洪君初中时我们就知道班长洪君的父亲是佛教徒,据说经常自己在家把门锁好后穿戴好袈裟手持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在香烟缭绕的屋内盘腿打坐,升华,入定而进入无我境界。我们听了感觉更神秘的还有比如“老爷子最近上山修炼了”等等话题,而洪君说起来却是得意洋洋很神气自豪,一副习以为常又满不在乎的口气顺着他的手指动作很轻松。不知道洪君是何时开始喜欢书法的,也不知道洪君喜欢书法与他父亲是佛教徒有没有关系,反正还在初中时
课堂之乱自习课乱,那是乱在明处。有老师上课的时候乱,那才叫乱的技巧呢。龙在我和君的斜前方中间靠墙的地方坐着,开始我们是在自习课互相扔纸球玩,有时故意扔到正在写作业的女同学脸前,吓她们一跳。女同学开始还到处张望着找肇事者,后来就知道是谁在恶作剧了,但顶多是小声嘟囔几句。后来可能是感觉自习课捣乱不刺激,不过瘾,出的风头不够大。就会在老师上课面向黑板写东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扔一个纸球,笑声刚起,老
铁马撞城门从我家往东百十米就是利的家,利的父母和哥哥华都是很好客的人。利的爷爷据说是做小买卖的,赚来的钱从不存银行,就在他自己屋里床下的麻袋里藏着,听说他过年分压岁钱都是从那个装毛钱的麻袋里给每个孩子抓一把,多少各自碰运气。但平时几乎不需孩子们到他屋里去,因此,去利家玩几乎没见过利的爷爷,偶尔见一次,也不敢叫他,叫他他也不理你,可能是他屋里的钱太多害怕让我们知道了吧。龙,君和我几乎天天去利家玩,利
秋霞与秋霞成为同班同学之前,我们是小学的校友。那会儿的小毛孩一群一群本来不应记得她很深,原来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件因少见而生出的记忆。做课间操的时候,都是按班级集中在院子里,在大广播的呐喊声中弯腰踢腿,扩胸下蹲。记得有一个小孩白白净净的,远远看去总象在笑的样子。冬天里她戴一顶大棉帽子,开春了她还戴着那顶三开扇的大棉帽子,仔细瞅瞅那顶藏青色三开扇有人造毛的大棉帽子还在她脑袋上咣当咣当地,腮帮子还被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