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瘸结婚丁老瘸一点不老,他住与我家相隔三条过道的胡家大门,他是我二哥的同班同学我与他弟弟是同班同学因此我们经常混在一起玩耍,而且他好像更爱跟比他小的伙伴玩。丁老瘸团脸戴眼镜,圆头有腮胡,双臂粗壮有力,肩宽胸厚膀大腰圆。但从屁股以下就开始打柳,严重发育不良,他小时候感冒打针打废了一条腿,但他拄的却是双拐。记得我更小的时候有次在他过道里与果子拔轱辘打架,我好容易翻身骑在果子身上,我左右开弓,明明想着
感觉良好一九八二年九月二十二日,我得了一个市电子工业局评比颁发的《双補教育先进学习积极分子》的光荣称号,还发了一个硬面压塑内有六张风景彩色插图的日记本作为奖品。我把这个日记本,也是我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荣誉珍藏至今,并把它作为我记录人生点滴觉悟的第一本随记。记得那会儿改放刚刚起步,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掀起了学习科学技术新高潮。为了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为了像陈景润那样早日摘下科学皇冠上的明珠,我们单位在四
没有劲与不识字单位里有四个“不像”,但我只认识两个:解不像没有劲,亮不像不识字。解,我进厂时候他就在仪器室工作,晃着膀子到点来迈着方步到点走,每天提着双把革质大黑兜直到退休。他的工作区域有五平米范围,从我第一次看见直到他退休,桌子上那三台待修的示波器没有动过一毫米,但每天擦得锃亮。我从听他啦马子品茶指点报纸到教育青年人,再到后来热文化热书画见他每日在单位专心演习舒同书体,到退休时候在业余书界他已小
氢燃--我在现场一堆老婆一堆嘴,一堆口舌一堆腿。在老婆堆里混日子,闲下来就听她们胡拉八侃,张长李短。昨天晚上吃的啥啊?还吃啥,气死了。男人没打发你满意啊?你个死这个,你才捞不着呢。你儿有媳妇了吗?前天去见了个面,我把她猴,人家女方不同意。有好的吗?给俺说个媳妇子吧。我还没媳妇呢!我在一旁,在一旁想,也没人给我说个媳妇子。你看看你,快起来去收拾收拾吧,几时来都不知道,忘了,都漏出来了。我斜头一看,杜
黄金重案又少黄金了,有人偷黄金了,门锁都好好的,保险柜也没砸。一大早,刚上班,听大家窃窃私语,好生奇怪,心生嘀咕。黄金!失盗!哪来的!谁这么大胆!想干什么啊?这个消息一下子把我香香的早饭消化了,腹内空空,脑袋空空,眼前空空。“在没有破案之前,全厂职工都是嫌疑人。”普来我家玩时说,他拨着琴弦若无其事。有人为何那么早熟啊?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女人烫发还要讨论一下是否存在思想问题,下班挣外快还要偷着干。
大要案紧急会议,二车间紧急会议。书记,厂长,工会,团委,设备,主任,职工···保卫科长神情凝重语气低沉地宣布本车间发生一起严重的破坏设备案件,有人把三台九成新的闲置设备内置电子元器件线路板拆走了六块,问题很严重,损失会很大。设备科长严肃又认真地讲了这三台设备的先进性科学性和重要性,厂长书记老生常谈了破坏革命生产,影响安定团结及阶级斗争的必要性,车间主任诚恐诚惶地要求全体职工自查互查,检举揭发投案自
猝死算正常建华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是家里的长子还没有结婚,他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我记忆里的华有一张很白净的脸,眼脸精神,长长直直的黑发,话语间细听多少有点磕巴,看他总是一副笑脸对人。我参加工作不久,还没来得及与华混熟,他竟然在一天夜里没有告诉父母没有嘱托兄弟没有告别同事同学自己一个人在他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床上静悄悄静悄悄地睡过去了,后来才知道那叫:猝死。听说那天早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母亲叫弟弟去叫
杀父如杀兄巴子上楼,我与文一起下楼。巴子眯着眼,半歪脑袋嘴里叼一支快要燃尽的烟卷,还发出吱吱啦啦的响声,几丝弯弯曲曲的青烟艰难地在他那奥黑的脸上攀爬。他左手半举着一本杂志在脸前,慢慢上楼,仔细端详。文轻拍了他一下:看什么,这么上瘾。大姑娘啊,你看俊不俊?奇好看!这闺女拾了被窝里,一会就拔出脓来,巴子说完哈哈大笑。没事讲个能拔出脓来的故事啊,文问。走啊。我跟着文还有巴子到了三楼仓库张姐刘姨那里,张姐
大芹大芹,外号“野蛮破鞋”,简称“野破”,“大芹”是全厂男女老少送她的昵称,也有叫芹姐的。这大芹终是个快人快语能说能笑人见人爱的样子,她圆腮圆眼,香腮白中泛红,活眼乐里见喜,两颗色玉门牙朱唇藏不住,一丝甜蜜微笑嘴畔含妍开。而最能让她兴奋地似乎是闲下来大家凑成一堆央求她讲述自己的艳遇奇遇和色遇:昨天下了夜班没回家,你猜怎么着,我把他猴,街上仨大汉子把我堵住接到他们那里去了,我就见过铁子一面。第二天早
文破文破死了,文破自杀了。“文破”是我单位一女职工的外号,是“文明破鞋”的简称并以此区别“野蛮破鞋”简称“野破”的另一女人。文破很白净的瓜子脸,鼻子眼睛文绉绉的,小巧粉耳加一口碎花小白牙说话慢条斯理很坚定,瘦瘦的杨柳身段。没听她讲过脏话,也不开成人玩笑,同事一多她就会悄悄地走开。我对她印象深刻不仅因为她摸样俊俏可人显贤淑,还因为我的第一件毛衣就是她给我一针一针织的。母亲有段时间与她在一个车间工作,
念“月”回想四十年前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我还是念过“月”的人。那会儿每年的中秋节,家里总是要蒸“月”:就是弄两块发面圆面饼,擀的有三十公分大小,把其中一片竖着排上一圈洗干净的红枣,中间部分或是放枣或是塞满煮熟的红薯,然后把另一块面饼放在上面,这样两片面饼中间就是大甜枣或是地瓜。再在面饼的上面用发面做好叶子,花朵或是小兔子和面鱼,还要在合适的位置安上几个大甜枣,兔子和鱼要用红小豆当眼睛。做好以后上锅蒸
二元当君送我出了大门,硬把两元钱塞到我与他推搡的手里,唿隆关上大门的时候,我想:这是个二元不等式方程啊。君也在一家电子企业工作,当我还感觉每月的工资有剩余的时候,人家君跟他三哥学着在家第二职业了,他买来全套台式收音机的散件组装收音机,并告诉我说:打听打听,有要的就来拿,三十元一台。并特别强调说:有提成啊,有提成。“提成”?我心里打了个问号:真是越有钱越知道钱有用啊。我给你回老家问问,我答应了。不为
劳动是最美的生活母亲退下休来没有也不可能在家享清福,这不仅是因为母亲是闲不住的人,更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三人都还没有成家,用父亲的话说就是三十年的劳改还没到期。母亲在单位做过几年的炊事员,因此,记得母亲退休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到一家单位食堂做饭。其实我知道母亲是不太愿意干这活的,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的母亲很早就为家里做饭担水干家务,里里外外挑重担。结婚后没几年就又工作又为我们爷儿四个做饭,特别是我们长到十四
狗皮膏药大概是初中时候吧,有次我独自呆在河崖上闷坐着。突然被一阵锣声吸引,拿眼望去见不远处有一彪形大汉在一棵树下边敲锣边转圈,口中好像还念念有词。这人一顿猛敲,有人张望,游人驻足,还有往这里靠拢的。此人顺势抄起一把短刀又是一顿狂舞,有闲散人员和好事者快跑着聚过来,我当然也不例外,迅速跑去在树下站稳脚跟,生怕亏了眼球。此人见状突然慢了下来,耍了一趟拳脚,又从他自带的包里倒出几块青石头片子,单掌用力,
那些年,我们那样擦屁股我喜欢狗狗猫猫自己舔自己腚处理屁股问题的方式,这样一个重要部位,自己舔总比别人舔安全。因此,小时候在老家每每看到大人唤狗过来给小孩舔屁股时候就心生恐惧,还是自己来吧,虽然人越来越弄不干净自己的屁股。有时我还想人或许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擦屁股的,其实擦屁股是后来新添的一个毛病。这个世上本来也没有擦屁股纸,是后来的人越来越需要把屁股擦干净才有了越来越复杂的擦屁股纸。但这个部位的问
大哥干的好事大约从我上高中开始,我陆续收听了几次大哥吐槽的关于我小时候的几个离奇事故:一件事是他说有次领我外出,人一多突然找不到我了,丢了。大哥说我许是在老家住的太久,进城后满眼里净花忽,不知看什么好了,见谁跟谁跑。他说他当时一点也不乱,快速找遍了我可能去的地方,最后看见我在拐弯墙角处捡拾他人刚丢的冰糕棒吃呢。第二件事更吓人,大哥说有次他看见我与几个小朋友在玩玻璃球。一边玩还一边把多余的玻璃球含到
老哥俩我家的后邻刘老爷子是大家大户,可谓子孙满堂。但平日吃水却是个大问题,因此,我很小时候就记得他家是买水吃的,既负担水费又负担人工费。小时候记得我们那片有一个专门为别人家担水的担水专家。那些孤寡老人家他是不去服务的,一是因为寡居老人有居委会的关心和学雷锋小组的定期来访还有邻里的帮扶,二是因为这些老人也拿不出人工费。据我的观察,这是一个无任何技术含量却又是个收入可观的冷门工作。工作时间自由又广泛交
破墙有术兄弟三人,相差五岁。十几岁的时候,不仅每月把父母吃的心慌,还经常互相打架要父母评理,而更可恨的是惹父母生气。大哥是家里长子,从小就能把握大方向,父母又高待侍,出面子。父亲告诫我:回头望兄,四十大板。二哥是惹事精,上打了下打。他的理由是:头生惯,老生娇,苦就苦在半中腰。但二哥心眼多,惹下事就偷偷溜,等耍回来事早过去了。我最小,按说天下爷娘向小儿,但我却口不饶人,得谁跟谁讲理。用母亲的话说就是
玲是个裁判玲是我的邻居玩伴和同学,我们几乎一起长大,长大后我们当然成了哥们,是哥们就会抱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法,我们虽没有歃血为盟插草为香磕头拜把子,但团结就是强大的意思都在我们的行动里生根了,不分你我和彼此:有事你说话。在我经常走的一条街上,要经过一个大门口,大门口里总会有几个男孩子在瞎玩,说实话那个年代打群架也算玩耍的一部分。我走到那里,瞥他们一眼。他们看见我,朝我斜斜眼角。一来二去的相遇把
同学遭遇性骚扰刚从小学升入初中不久,就有了一段关于女同学遭遇性骚扰的传闻。男同学之间互相传,在女同学面前大声传,见了传说中的女同学笑嚷嚷地起哄:热乎乎啊,热乎乎啊。据说事情是这样的:七六年入冬后的某天清晨,天刚蒙蒙的。女同学被家长告知今天要她去买油条,她稍加梳洗处理后就快速去了早点摊排号。在油条摊排号的人挺多,但除了老头老太就是半大孩子,她一边排号一边努力回想梦中事一边把双手背过去拉在一起。就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