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说寄去的稿子。我自己认为,该卷第六、七、八章写得很成功,只是不知道你是怎样看待第九章的?也许你会认为它构思特别新颖,不过我本意不在哗众取宠。这里要说的是,我曾咨询过不止一位医生的意见,他们都表示,谵妄症发作前有可能出现我描写的那种噩梦或幻觉。我描写的主人公有幻觉,而且将这种幻觉混同于噩梦。这种将现实与幻觉混为一谈的情况是一种病态的生理现象,是人们通常可能发生的情况,即便是一生当中只出现一次;
已于昨日将《卡拉马佐夫兄弟》第八卷结尾部分寄去,想你一定收到了吧?我延误了交稿时间,再次向你道歉。这是因为该卷又增加了许多人物,尽管他们出场的时间不是太长,都一一予以细致描画,因此这一卷的篇幅要比原先设计的大了不少,多花了不少时间,不得不延期交稿。请你一如既往地细致校阅该稿。我以前说过,从11月份开始暂时停笔,明年再接着写。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我准备再加写一个第九卷,供12月号刊用,以此作为第三部的
萨特和波伏瓦度完复活节假回到巴黎,发现形势更加紧张,几乎每夜都遭轰炸,各种管制进一步加剧,停电频繁,食物几乎无处可寻。这时纳塔丽的男友博拉和他的父亲作为犹太人被抓起来,虽然萨特他们想方设法营救,最后这父子俩还是被德国人杀害于集中营。这事对纳塔丽的打击非同小可,使她很长时间不能恢复正常。作为纳塔丽的好友,波伏瓦也深受刺激。博拉由于同纳塔丽的关系也成了“自家人”,而他死时才19岁。萨特安慰波伏瓦说,在
现在萨特和波伏瓦同一些文学界的知名人士有了较多的交往。其中米歇尔·莱里斯成了他们的好朋友,他就是在《法兰西文学》上高度评价《苍蝇》的那位作家。莱里斯曾是超现实主义的先锋分子,很有一些奇闻轶事。通过他,他们还结识了莱里斯的好朋友凯诺。在同他们的聚会中,波伏瓦听到莱里斯的夫人泽特和凯诺的夫人回忆她们讨论《女客》的情况。她们曾争论弗朗索瓦兹和彼埃尔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各自同格扎薇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如何理
萨特现在开始考虑辞去教职,专事写作。但生活得有保障,他正在与电影制作人签订合同,为他们写电影剧本,这样就可以定期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如果事情顺利,他准备明年就不再教书了。这个暑期萨特和波伏瓦仍在国内旅行。他们骑着自行车慢慢地走,不急于赶路。到了他们喜欢呆的地方就多停一会儿。这个季节天气时常有雨。一次,大雨骤至,他们站在树下,全身淋得透湿。萨特一边擦被雨水模糊的眼镜,一边绝望地大笑起来。还有一次,他
这时波伏瓦不再教书了。起因是纳塔丽。纳塔丽现在又找了一个名叫博拉的年轻人。博拉是西班牙犹太人,一头亮发,两只眼睛很有精神,为人慷慨大方,天真单纯。他很快就让纳塔丽着了迷。于是两人同居了,十分相好。纳塔丽的母亲希望女儿回到原来的情人莫罗那里去。她要波伏瓦对纳塔丽做工作,波伏瓦拒绝了。于是这位太太告到学校,说波伏瓦诱使未成年女性堕落。到学年结束,校长通知波伏瓦,说她已经被开除了。这事对波伏瓦影响并不太
1943年春,萨特第一个公开演出的戏剧《苍蝇》在迪兰的导演下,开始彩排。演员都是新手,但很勤奋刻苦,在导演的指导下进步很快。这个戏剧在6月公演时,获得很大成功。当俄瑞斯忒斯在舞台上发出对自由的呼唤时,观众受到极大震动。同《巴里奥纳》一样,这个剧也是取材于古代传说。俄瑞斯忒斯的父亲、国王阿伽门农被其妻、也就是俄瑞斯忒斯的母亲与人合谋杀死,那人夺了王位。俄瑞斯忒斯从小在外被人抚养。他长大成人后回到自己
【今天是父亲逝世五周年的忌日,重发此文,作为对他老人家的纪念。父亲名讳黄立生,又名黄长谨。——黄忠晶于2019-9-4】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父亲逝世一周年的忌日。这一年来我多次梦见父亲,梦境当时犹能忆起,过后却模糊了,只是记得他跟活着的时候并无二致,音容笑貌依旧。想想父亲这一生,就像鲁迅说自己那样,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他从不讲究吃穿,不为自己买任何东西,几乎没有一件特别像样的衣服
此信主要是说明,为什么不在本月即7月号上连载《卡拉马佐夫兄弟》。这一部分本来差不多完成了,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在这个月寄出。但问题是,我把这一卷(第六卷:长老之死)看作全书的高潮,因此,想把它改得更好一些,再仔细看一遍,反复推敲一下。这样,我把稿子带到埃姆斯,在下个月,也就是8月10日或12日以前从那里寄给《俄罗斯导报》编辑部,一定不会迟于这个时间。也就是说,稿子完全可以赶得上8月31日出版的刊物,
顺便说一下,我有一个从未改变的看法:一个作家如果讲求作品的艺术性,那么,除了诗歌以外,他对于自己所描写的东西,无论是历史的还是现实的,都应该把握得十分准确。在我看来,国内在这方面只有列夫。托尔斯泰伯爵一人做到了。法国的维克多.雨果尽管在细节上有些过于琐碎,在这一方面也是做得很不错的。有许多情况,如果他不写出来,人们永远不会知道。现在我正准备写一部篇幅巨大的长篇小说,为此要进行专门的调查研究,不是一
事实表明,那些富有教养的俄罗斯人身上的毛病要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而且问题不仅仅在别林斯基、克拉诺夫斯基等人身上。据路加所写,众多的魔鬼附着在某个人身上,它们要耶稣将自己转附到猪身上,耶稣同意了。于是这些魔鬼附着在一群猪身上,这群猪发了狂,跳下山崖,落入海中而死。附近的人闻讯跑来围观,那个被魔鬼附体的人已经恢复神智,穿好衣服,拜倒在耶稣脚下。看到这个事情经过的人向围观者解说了这人是怎样获救的。现在
今天给《俄罗斯导报》编辑部寄去的稿件是我的小说《群魔》第一部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一两天内也会寄出。小说共三部,每部大约10到12印张。现在再不会拖期了。如果贵刊决定从明年起发表这部小说,我认为必须先说一下小说的主要内容,即使是概要地说说也是必要的。小说描写的事件广为人知,即莫斯科发生的涅切耶夫杀害伊万诺夫案件。我须得立即说明的是,除了报纸上的报道,我对涅切耶夫、伊万诺夫以及整个案情几乎一无所知,现
关于写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坚持一个原则,不断地努力写作,努力再努力。但是癫痫病的发作把我给整垮了,发一次病就有4天不能正常工作。而我唯一的希望还是这部小说。这部小说应该是一部杰作,非得这样,必须这样。然而病魔让我的智力受到极大影响,这部小说怎能写好呢?我的想象力还存在,在写作中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也还正常。只是记忆力要差一些。总而言之,我是在拿这部小说赌一把,不顾一切投身其中,至于结果则
萨特写的剧本名为《苍蝇》,他很希望能够搬上舞台。其中的一个女主角由奥尔加演,另一个女主角由另一个奥尔加──黑头发的奥尔加·巴贝扎演。要让新手演员来演新手作家写的剧本,这需要导演有很大的勇气。萨特去找迪兰,迪兰答应考虑。但这个剧需要一大批临时演员,迪兰拿不出这一大笔排演费用。他需要有人赞助。这时梅洛─庞蒂告诉萨特和波伏瓦,他认识一对未婚夫妇,他们愿意赞助。这个男人叫尼禄,与古罗马的一位暴君同名。他衣
萨特和波伏瓦回到巴黎,这时巴黎的政治气氛有了很大变化。抵抗战士采取了暴力手段,德军屡遭袭击。而德国占领者也疯狂地进行报复。10月,有两名德国军官被暗杀,于是98名法国人被杀害,27人被关进集中营。在这种情况下,萨特和波伏瓦对他们的抵抗组织“社会主义与自由”的命运作了思考。他们这次去自由区,本来想同其它抵抗组织取得联系,以便依附一个更大的组织来发挥自己的作用,但没有什么收获。巴黎其它抵抗组织的情况跟
暑期,萨特和波伏瓦决定到自由区去度假。此行还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办理萨特退役手续,更重要的是同其它抵抗组织取得联系。此外,这个行动本身就是向德国人禁令的一种挑战,他们乐于冒冒险。纳塔丽又送给萨特一辆来历不明的自行车,并且声明,即使萨特不要,她也不会让其物归原主。萨特只有接受。他们还向博斯特借了帐篷和其它露宿用品。他们先把这些东西邮寄到那边,然后只身来到边界线。他们来到一家咖啡馆找一个带路人,那是在这
萨特回巴黎后不久就恢复了在巴斯德中学的教职。他还去找了教育检查官达维先生,他们在对待德国人的态度上是一致,达维先生准备明年将萨特安排到孔多塞中学教文科预备班,这是一种提升。工作一旦安排妥当,萨特就开始着手进行他的抵抗活动。他找到老同学梅洛─庞蒂。虽然他们在巴黎高师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后来萨特还同他喜爱的女人有过纠缠,但大敌当前,梅洛─庞蒂愿意捐弃前嫌。此外还有萨特的其他朋友和学生,其中有博斯特、让
劫后重逢,自然有说不出的欢欣。但萨特和波伏瓦也有一些意外的感受,这就是彼此不太适应,陌生了许多。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即使是萨特在粕林的那一年,他们分别很长时间,也没有这种感觉。萨特是真正变了,而波伏瓦经过战争的洗礼,也有很大的变化,但他们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中度过这个重大历史转变时刻的。因此,他们的感受并不一样。刚开始几天,他们觉得对方是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说话,而自己说的话对方也不理解。萨特谈
我现在的写作状态十分辛苦,就像苦役犯一样。这部长篇小说是准备在《俄罗斯导报》上发表的。小说篇幅较大,一共有六部。其实在11月底,我已经完成了许多内容,还作了修改,但最后还是把它们烧掉了。现在我可以对你讲出实际情况来。其原因是,我自己很不喜欢这些内容。我想尝试一种新的形式和结构,于是重新开始。我日夜工作,但写作效率不太高。我算了一下,我每月要交出的稿子大约为6个印张。这个工作量很大,不过我的精神状态
贵刊是否愿意登载我的小说?我在威斯巴登写这部小说,已经写了两个月,即将完稿。它大约五六个印张。估计两星期后就可以完成,不过也有可能时间更长一些。但无论如何,这部小说不会迟于一个月寄到《俄罗斯导报》编辑部。我认为这部小说是不会有违贵刊宗旨的,恰恰相反,它们具有一致性。这是一个关于犯罪心理的描述。小说中的事件发生在当代,就在今年。小说主人公是一个大学生,他被学校开除了。他是苦出身,家庭十分贫困。出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