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龙虾的威胁萨特一直对幻觉和精神错乱现象感兴趣。他巴黎高师的一个同学拉加塞是一个精神病医生。得知萨特的愿望后,他建议萨特萨特到圣安娜医院接受一次麦司卡林注射。他向萨特解释说,这是一种致幻药,能让萨特体会一下他希望了解的感受;这种药对人并没有什么危害,但在注射后几小时之内,会有一些奇异的感觉以及由此而导致一些古怪的行为。萨特决定冒一次险。他和波伏瓦约好,在他接受注射后过一个小时,由她在莫雷尔夫人
新的学年开始了。波伏瓦没有接着写小说,在失败的尝试之余,她想多读一点书,充实充实自己,等待着新的灵感的出现。她读了不少法国大革命史方面的著作,觉得很有收获,迷雾一般错综的历史线索得到清晰的清理。她还在萨特的帮助下研究了胡塞尔。萨特把自己在粕林所学的心得体会悉数传给了波伏瓦。现在她对现象学的兴趣同萨特一样浓厚。萨特回勒阿弗尔后继续修改他的小说,这回已经是第三稿。第二稿已在粕林完成,波伏瓦看了后觉得比
萨特在粕林的学业结束了。他和波伏瓦决定这个暑假在德国旅行一圈。萨特在汉堡同波伏瓦会合。这是一个港口城市。到处是船。与之伴生的是一家家水手餐馆和各种各样供他们寻欢作乐的下流场所。待价而沽的烟花女郎站在装饰精致的窗后表情始终不变,有如橱窗里的模特儿。萨特和波伏瓦在码头和贫民窟逗留了一阵,然后乘小船逆易北河而上。他们来到达黑尔戈兰岛,遇到一个德国人,40岁左右。他对他们说,在“一战”时,他是一个陆军中士
波伏瓦来柏林,不仅是要看看月亮女人,判断自己同萨特的关系有无变化,还要同萨特交流彼此的思想。在萨特留学柏林的一年时间里,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间断过这种交流。趁此机会,她还可以看看粕林:此前她还没有来过这里呢!萨特陪波伏瓦在粕林市和附近地区转了一圈。市区街道丑陋,在波伏瓦眼里,比起伦敦来差多了。不过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从外来人的眼光看,看不出纳粹统治的多大痕迹。实际上影响是很大的。萨特告诉波伏瓦,
萨特去了柏林,波伏瓦在卢昂感到孤独和失落。而这时有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发生在波伏瓦身边,而且她在某种程度也参与其事,由此牵动了她的心,减轻了她自身的苦闷。这女人是勒内·巴隆,30岁,也是一个教师,身材不错,而相貌一般。她把波伏瓦当成密友,很愿意向她谈心。勒内结识了著名作家安德烈·马尔罗。她陷入狂热的激情之中,她在亲他时甚至咬破了自己情人的颈子。她把自己的童贞给了马尔罗。这时马尔罗已经结了婚,而勒内确
将中国文明同欧洲相比,可以看到,中国文化中的许多东西在希腊文化中都可以找到,而欧洲文化的两个因素:犹太教和科学,是中国文化所没有的。实际上中国是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家,不仅上层社会没有,在老百姓那里也没有。中国有十分明确的伦理制度,但不偏激,也没有迫害,并且没有原罪的观念。直到后来受到欧洲的影响,中国才有了科学和工业主义。那么,古老的中国文明同西方文明相接触后会有什么结果呢?我现在说的不是政治和经济上
中国文化有许多特点,这里我只挑选几个最重要的来谈一谈:一、文字不是由字母组成,而是由表意符号组成;二、在那些受过教育的阶级中,孔子的伦理学说代替了宗教;三、国家政权不是由世袭贵族掌握,而是掌握在通过科举制度选拔出来的文人手中。中国的家族制度也跟近代欧洲不同,但多数文明都有过这样的阶段,所以还算不上是中国的特点。上述三点是世界其它国家过去也没有的,为中国所独有,下面拟逐一进行讨论。中国人使用的文字没
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很特别:以人口和资源而论,它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大国,而以实力来说,它却排在世界之末。我在这里要讨论的几个问题是:一、中国目前在政治上腐败无能、在经济上贫穷落后,但它在文化上并不比我们差,而且有些东西使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但我们却在毁坏它们。二、世界列强都以中国人不善于治国而肆意欺凌它,实际上只是因为中国的陆海军力量太弱。三、世界列强当中,对中国最为友好的是美国,最不友好的是日本。既然
中国最紧迫的外交问题是日本的侵略。本来日本的国力没有中国强,但在1864年以后,日本人从欧洲学会了所有那些新式杀人工具的使用方法。1894年,日本将中国作为这些新式武器的试验场。那时的中国政府仍然陶醉在唯我独尊的幻梦之中,完全不知道大祸降临。中国和日本在谁当朝鲜宗主国的问题上产生冲突,而世界列强均保持中立,没有谁愿意出面干涉。日本很快就获得胜利,但要吞并朝鲜,还得与俄国开战,时间在1904-190
在讨论日本对中国的政策之前,我有必要提醒读者改变一个习惯的看法:即认为中国和日本都属于黄种人,应该有一些相同之处。表面看来,与非洲人和欧洲人相比,中国人和日本人在肤色上确可归为一类,为黄种人,实际上他们在政治、文化上极少相似的地方。在明治维新前,日本文化是来源于中国,时至今日,日本书写的文字仍然是汉字;日本的佛教也是传自中国;作为日本伦理道德之本的忠孝也是来自儒家和其它中国文化。尽管如此,在西方入
几乎每个假期萨特和波伏瓦都要去旅行。这个复活节他们去了伦敦。伦敦比巴黎大,有许多可看的东西。在餐厅用早餐的妇女的衣着,下午戴着圆顶硬礼帽、夹着雨伞出门的男子,晚上海德公园任人们大放厥词的演讲角,破旧的出租车,脱落的招贴画,都让他们感到新鲜。他们还去了皇家美术馆,凡高的黄椅子和向日葵使他们赞叹不已。他们还常去电影院。《塞纳拉》中一句台词“塞纳拉,我忠于你,我以自己的方式忠于你”,在以后几年,成了他俩
萨特在教书之余,也把全部时间用来写作。他开始写一本关于偶然性的书。这是他认为最重要的思想。他把这书的第一稿给波伏瓦看了,她觉得有类似《真理传奇》的问题,议论性太强,像一篇抽象的论文。她建议萨特加强这书的小说色彩,在主人公罗根丁那里揉进一些侦探小说中的悬念。另外,她还指出小说形容词过多而比喻句不足。这些意见都很中肯,萨特完全采纳,开始作修改。同时,波伏瓦又肯定萨特的路子是对的,并预言他这一次一定能成
波伏瓦来到完全陌生的马赛。她的心情是兴奋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惶惑。终于完全独立,一切都得自己作主,再不能依附任何人,这有多好!当然,起步是有些困难的。她找了一个简陋的公寓把自己安顿下来,然后去学校报到。这是女子中学,学生的年龄较大,比波伏瓦这个老师小不了几岁。波伏瓦给她们讲伦理课,谈到自己关于劳动、资本、公正和殖民主义等的观点,这下惹了麻烦。大部分学生站起来表示反对。她在文学课中大讲普鲁斯特和纪德的作
假期到了,萨特和波伏瓦决定去旅游。他们手头的钱有限,主要是萨特祖母留给他的遗产,还剩下一点。开始他们打算只在国内转转,去布列塔尼。而杰拉西建议他们去西班牙,他说:“你们手头的钱完全对付得了。你们就住在我那儿,路费也够了,何况波佩蒂也在马德里。”去西班牙!这在他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看来这是可以成为事实的。如果能够出国,他们就成了大旅行家。他们决定去西班牙,兴奋地作着各种准备。在国境线上的小镇菲格拉斯
萨特就要服完兵役了。他接到一封信,上面说,他去日本讲学的申请没有被批准。他被安排在勒阿弗尔公立学校教哲学,而且马上就要去,因为原来那位教师得了精神分裂症。萨特深感失望,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职位。如果去不了日本,他本希望能留在巴黎,不过勒阿弗尔离巴黎不算太远。而波伏瓦被安排的教职却在马赛,远离巴黎,有500多哩地。她感到十分惊恐,有一种被流放的痛苦感受。萨特体会到波伏瓦的心情,提出一个建议:“我们结婚
由于现代生活中沉重的组织压力,导致哲学上产生新的非理性主义流派。在一定意义上说,这是对现代独裁统治权力哲学的反动,也是对科学威胁人类自由的反动。在新的存在主义学说中表现了这种非理性主义,它们在法国和德国哲学中占有重要地位。应该说明的是,存在主义哲学中也往往包含着种种不同甚至互相冲突的学说。欧洲大陆的存在主义哲学让人困惑不解的地方是:一方面,它那里确实有传统意义上的哲学;另一方面,其出发点似乎是,理
圣诞节期间我去了海牙,为了看我的朋友维特根斯坦。战争前我就在剑桥同他相识。维特根斯坦是奥地利人,父亲十分富有。他原来想当一个工程师,因此去了曼彻斯特。他在攻读数学时对数学原理产生兴趣,就了解有哪些人在研究这一问题。有人提起了我,于是他在三一学院住下来。维特根斯坦是一个天才,感情丰富,思想深刻,性格激烈,孑然独立。他有一种天真的本性,就我所知,除了穆尔之外,无人可比。一次我带着他参加一个关于亚里士多
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将世界看作一个体系。它虽然强调精神,却不是主观主义的,因此我们可以称其为客观唯心主义。谢林对黑格尔的辩证体系结构作了批判,而这就成了丹麦哲学家索伦。克尔凯郭尔反对黑格尔主义的起点。克尔凯郭尔的著作当时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大约50年后,它却成了存在主义运动的源泉。克尔凯郭尔(1813-1855)出生于哥本哈根,十七岁读大学。他的父亲年轻时就从农村来哥本哈根经商,十分成功,家境颇为富
亚瑟。叔本华(1788-1860)是但泽一个商人的儿子,其父对伏尔泰十分敬仰,也跟伏尔泰一样,对英国十分尊崇。1793年普鲁士吞并了但泽,叔本华一家迁往汉堡。1797年叔本华去了巴黎,在以后两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国家的语言。1803年他去英国进了一所寄宿学校,在那里呆了半年。他学会了英语,同时对英国学校感到厌恶。以后很长一个时期,他经常订阅英国《泰晤士报》。回到汉堡后他打算做生意,但也没有特别努力
让·雅克·卢梭(1712—1778)是18世纪浪漫主义的主要代表。严格说来,卢梭还算不上是一位哲学家,他只有一些政治和教育著作跟哲学有点关系。不过通过这些著作以及大量文学作品,他对以后的浪漫主义运动产生了巨大影响。卢梭的生平可参看他的《忏悔录》一书,不过有些情况由于其“诗人”气质而受到歪曲。他出生于日内瓦,其家庭有着加尔文教派的传统。幼年父母都亡故了,他由姑母抚养。十二岁时他离开学校,试着干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