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物界和动物界,并没有一种向更高水平发展的普遍冲动存在,即使看起来似乎有这样的发展道路。一方面,当我们说一个发展阶段比另一个更为高级时,这往往只是一个我们自己的评价,并非确实如此;另一方面,生物学告诉我们,在某一方面更高级的发展往往被另一方面的退化所抵消或压倒。这样,从许多动物的早期阶段就可以看出,其发展已经具有退化性质。较高的发展跟退化一样,都是适应外部力量的结果。在这两种情况下,本能的作用都
本我的动力是满足其先天的需要,这是个体生命的真实目的。而依靠焦虑来维护生存或防止危险,这并非本我的目的,而是自我的工作。自我的职责是要寻求一种最为有利而危险最小的办法,既能获得满足,又顾及到外部世界的要求。超我也可能带来新的需要并使其处于优先考虑的地位,但它主要的作用是对需要的满足进行限制。我们假定,本能就是由于本我的需要而造成的一种张力。本能体现了肉体欲望对精神的作用。本能是一切活动的根本原因,
我们假定有两种性质不同的本能,一种是广义的性本能,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称之为爱欲本能;另一种是攻击性本能,它的目的是破坏。这一观点把日常生活中爱和恨的对立上升到理论高度,物理学所假定的无机世界中吸引和排斥的对立与此有些符合。有件事很值得注意:许多人认为我们这一假定是一种新观点,而且是一种应该尽快抛弃的不受欢迎的新观点。在我看来,在这种否定中,有一种强烈的情感因素在起作用。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可以说,本能是对心理的一种刺激。但我们不能将本能等同于心理刺激。显然,除了本能刺激以外,还有其它刺激作用于心理,它们更像是生理刺激。例如,当强光作用于眼睛时,就不是本能刺激。在区别作用于心理的本能刺激与其它刺激(生理的)方面,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必要的材料。首先,本能刺激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源于有机体内部。因此,本能刺激对心理的作用是不同的,要移除这些刺激采取的方式也不同。其次,如果假定本能刺激具有一
实际上对梦的解释是了解无意识的最好通道。这也是精神分析最坚实的基础。在这一学科中的每个人都应该相信这一点,并且接受相关训练。如果有人问,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精神分析学者,我会回答:“去研究自己的梦!”而反对精神分析的人要么对《梦的解析》不闻不问,要么就采取一种轻率的拒绝态度。而实际情况是,如果我们能够掌握解释梦的方法,就有可能解决精神分析提出的种种新问题。应该记住的是,我们夜间做的梦有两重性:一方面跟
女人想独立,于是开始向男人大谈“女人自身”的事情,这是欧洲被丑化最严重的一种情况。这些关于女人科学性、自我暴露的愚蠢尝试,会向人们展示一些什么呢?女人有太多的理由感到羞耻:假装斯文,浅薄,挑剔,见识短而自以为是,放纵自己,行为轻率。我们只要看一看女人是怎样对待孩子的,就明白了。迄今为止,这一切都是靠对男人的畏惧而被遏止和控制住的。如果任凭“女人身上永远令人厌恶的东西”(这是太多了)任意而为,如果她
我们至今仍然相信“圣灵”写下了文字,或者长期受到这一信仰的影响:我们翻开《圣经》进行阅读,希望以此来净化自己,或者找到能抚慰我们遭受各种苦难之心灵的词语,也就是说,我们采取实用的态度来阅读它。除了少数几个专门研究者,谁都不知道,《圣经》同时也记载了一个最狂妄、最不安分的人的历史,他十分迷信,又很奸猾,他就是使徒保罗。没有这样一个心中充满骚动和痛苦的人,也就不会有基督教,我们也就无法知晓其祖师爷死在
这样的人是太多了:他们不停地说:“如果上帝不存在,我们的生活将是无法忍受的!”因此,必定有一个上帝存在(或者存在必定具有一种道德意义)!然而,这种说法只能表明,那些习惯于这一观念的人不愿过没有这种观念的生活,因此,对于他们及其生存来说,这一观念也许是必不可少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必须存在。凡是我们生存所必需的,都是必须实际存在的:这一要求也太自私了吧!好像我们的生存就是世界的使命!其他人的感觉完全
基督教已经成了一种跟其创始人的行为和宗旨完全不同的宗教。基督教本是一场古代影响颇大的反异教运动,而耶稣的继承者利用了这位基督教创始人的生平事迹、学说和“话语”,却对其思想进行了随心所欲的改造,来迎合各种不同的需要;耶稣的思想变成一种秘密宗教话语。耶稣想给上帝的羔羊带来和平与幸福,这表现了一种悲观主义,一种弱小者、失败者、受苦者和被压迫者的悲观主义。那些拥有个性、思想和情趣的权力也就是“世俗力量”是
福音给人们带来了这样的信息:幸福之路为下层人民和穷人开辟,下层人民的唯一出路就是摆脱官方机构、背离传统,砸碎上层统治者的束缚。这样看来,基督教是一种典型的社会主义学说。财产、收入、祖国、等级、地位、法院、警察、国家、教会、教育、艺术、军事,这一切都妨碍了幸福的降临,都是谬误和堕落,都是恶魔的产物,耶稣所传的福音对这一切进行了审判。由此可见,他的观点是一种典型的社会主义学说。福音思想的背景是,耶稣对
在运用精神分析治疗歇斯底里症和强迫性神经症时,我们发现一个出人意料的事实。病人本该只注意自身的精神冲突的解决,现在却对医生本人发生某种特别的兴趣。在他看来,与医生有关的一切似乎都比他自己的事情重要,此后他不再注意自己的疾病。他跟医生的关系十分融洽,他也很顺从医生的的意思,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感激,并显示出种种美德。而医生也对病人产生好感,以自己能为这样好的病人服务而感到高兴。如果与病人家属谈话,就
在治疗中,应该首先提供给病人的,是我们理性的工作并鼓励他们合作。这将为下面更为艰难的工作打下坚实基础。在这一过程中,为了治疗,我们会从多种渠道收集资料:病人传递过来的信息和自由联想,病人移情时表现出的内容,对病人梦的解析,以及病人失语、动作错乱展现的东西等。所有这些资料都有助于我们解释被病人遗忘或不理解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是他们所经历过的。但是,在处理这些资料时,必须作出严格区分:哪些是我们应该了解
精神分析有两个假设冒犯了整个社会,使它成为不受欢迎的学说。一个是冒犯了人们传统的理性观念。一个是冒犯了人们关于美德的观念。我们不要轻视这些观念,它们是人类发展的积淀物,很有影响,很起作用。它们是通过情绪的力量而存在,要跟它们斗争是十分困难的。精神分析提出的第一个让人们不高兴的观点是,心理过程是无意识的,心理活动中只有很少部分是有意识的。而我们通常以为,精神的东西都是有意识的,意识是心理的特征,而心
你们曾问我,我们为什么不在精神分析治疗中使用直接暗示?你们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我已经承认暗示的重要作用,怎样才能保证精神分析发现的客观性呢?现在我来回答这一问题。所谓直接暗示,是指针对显现症状的暗示。这是医生的权威和病人的动机之间的斗争,而医生并不关心这些动机,只是要求病人消除其症状的显现。这里是否让病人处于催眠状态下,都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我曾是伯恩海姆的一个学生。1889年,我去南锡见他,并将他
由精神分析释放的无意识愿望会成为什么呢?通过怎样的途径我们才能使之不对病人的生活造成伤害呢?我们有这样几条途径可走。最常用的途径是,精神分析使得这些无意识愿望被一种理性的心理活动所取代,也就是说,用批判性的判断来取代压抑。之所以有可能这样做,是因为我们要抛弃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起源于病人自我早期发展阶段的那些影响。个体那时还没有发育成熟,显得软弱,因此只能压抑那些似乎无用的冲动。而现在他已经成熟,显
“救世主”这一形象遭到破坏。其原因是:早期基督徒的精神层次较低,他们不断粗制滥造所有史实,甚至对自己也一无所知(他们从未进行过自我认识);早期基督教的所有教派都毫不犹豫地利用基督教的创始人来为自己的思想辩护。由于对基督生平的歪曲,罪犯基督之死成了一个谜。在耶稣形象中依然存在的是其粗俗鄙陋的思想。他在渔民中行走,自然会染上粗俗的东西。而后人错误地把基督描绘成一个平易近人、行事奇特的预言者和弥赛亚。早
尽管基督教提倡无私和爱的学说,其最早的历史却是将利己主义,尤其是个人利己主义强调到极点,例如它相信个人不朽。个体是这样重要,以至于他再也不作牺牲了。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这一观点让人们对生活中各种关于人的学说产生怀疑,并助长了与之相反的生活实践。基督教的利他主义是一种要命的世界观,因为它对所有的人都一般看待。这样,事物发展的自然过程和一切自然价值都被推翻。按照基督教的观点,病人的价值应该跟健康人一样
什么是善?凡能增强人类力量的东西都是善。什么是恶?凡是减弱人类力量的都是恶。什么是幸福?幸福是力量的增强,阻力被克服的感觉。不是满足而是要求更多的力量;不是和平而是战斗;不是道德而是适应。衰弱者和失败者将会消灭,这是我爱人类的第一原则。我们甚至要用一切可能来帮助其消灭。什么比恶行更有害?这就是对所有失败者和衰弱者的同情,也就是基督教。我们这样提问题,不是问作为生物的人在其发展过程中,应该由什么来继
“基督徒的生活很有道德,他们面对痛苦表现得十分坚强,他们的信仰是不可动摇的,尤其是基督教的传播是不可阻挡的,这些都证明了基督教的真理性。”这就是迄今为止你们一再述说的。太可怜了!你们应该认识到,所有这些既没有证明什么真理,也没有反驳任何真理;证明真理跟证明真诚不是一回事,后者不是前者的证据。在基督教中,我们可以看到它对哲学的强烈反对:古代哲学家的思想使人们躲避情感以免受其影响,而基督教却要恢复情感
我们决不能原谅基督教,因为它毁灭了像巴斯卡这样的人。基督教意在毁灭这样一些高贵的强者,因此我们要坚决与之斗争。只要基督教关于人的理想没有被彻底破除,我们就不能停顿下来。基督教的那一套谎言、概念体系和神学之类的东西跟我们无神论者不太相干,即使其荒谬无比,我们也可以不予理睬。但我们不得不对其关于人的理想进行攻击,这种理想以其病态的美、女性般的诱惑和诽谤者的巧言令色来影响那些变得软弱、虚荣和疲乏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