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们对道德目的的定义大致是:道德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和进步。但这一定义是十分空洞的。首先一个问题是:我们要保存什么,我们要进步到何处?在这个定义中,这一最根本的东西被忽略了。因此,除了那些不须思索就可以明了的东西外,对于我们应该做什么和我们的责任是什么,这一定义不能提供任何新的指示。根据这一定义,我们是否可以确切地得出结论:应该以人类尽可能长的生存为目的,或者应该以人类尽可能地非动物化为目的?但这
婴儿的第一个爱欲对象是母亲的乳房。刚开始时爱欲是依附于满足营养的需要。婴儿这时还不能区分母亲的乳房和自己的身体。有时他会发现母亲的乳房不在了,这样,一部分原始自恋的性能量被放进对象之中。这第一个性对象后来就变成母亲这个完整的人。母亲哺育婴儿,照料婴儿,让婴儿产生愉快或不愉快的感觉。由于母亲对婴儿的照料,她成了婴儿第一个诱惑者。因此,母亲成了孩子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爱的对象,成为其以后所有两性爱情关系
到了一定年龄,孩子开始被生活中第一个重大问题所困扰:“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如果孩子不太受到恐吓,他迟早会直接询问父母或其他照料者这个问题的,因为在孩子看来,他们是知识的泉源。但是他会深感失望,因为得到的回答那么是含糊其辞,要么是对他问话的斥责,或者是类似于一个神话。例如在德国农村,成人会对孩子说:“孩子是从水中捞出来的。”我相信,有比父母估计多得多的孩子是不满意这种回答的,表现出深深的怀疑,只是不
精神分析在探究性问题时,必须追根溯源到儿童早期,因为决定性的压抑是发生在那时,其自我是十分脆弱的。但是,在童年就一定没有性生活吗?性生活只是从青春期才开始的吗?恰恰相反,我们应该知道,自从人一出生,就有了性本能,并伴随人的一生。在最初5年里,儿童经历其性生活发展的全部过程。从那时起到青春期,人的性生活经历了一个潜伏期。在这期间,性意识没有什么发展,性动力的强度有所减弱,一些做过的事情被放弃,一些知
通行的观点认为,儿童期间性本能是不存在的,直到青春期人的性本能才开始苏醒。但这一观点不是一个简单的错误,而是一个后果严重的错误;由于这一观点,我们现在还完全不能了解性生活的基本条件。对儿童期性表现的透彻研究,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搞清楚性本能的基本特征、发展过程以及各种来源。我们注意到,在解释成年人的特征和反应时,学者们把较多的注意力放在其祖先的原始阶段,过于强调遗传的重要意义,而相对忽略了个体发展童年
在正常状态下,自我通过抵抗防备着本我,其界限十分确定,本我难以侵入。在这种状态下,超我也不会从自我中分化出来,它们之间和平共处。我们对这种状态的研究成效不大。在冲突和骚乱的状态下,无意识本我哟可能强行闯入自我和意识,自我会抗击这一入侵,这时我们的观察才有较好效果,才能证实或修改我们有关自我和本我的关系的论述。我们夜间的睡眠正好是这种状态,因此,梦就是最好的研究对象。就梦而言,无论它有多少不同于我们
成为道德的行动本身不是道德的。让人们服从道德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奴隶性、虚荣心、自私自利、忧郁的感情、顺从命运或拿命运赌一把等等。服从道德就像服从一个君王一样,本身说不上是道德的。我们为道德而受苦,而别人却告诉我们,这种痛苦只是一个错误,这让我们无比愤怒。对我们来说,痛苦不仅仅是痛苦,还是一种特殊的安慰,让我们在痛苦中看到了一个深刻的真理世界,是其它任何一个世界都无法相比的。因此我们宁可忍受痛苦,
一些人死得太晚了,而另一些人又死得太早。有一种声音说:“适时而死。”这话听起来十分新奇。查拉图斯特拉教导说:“适时而死。”我对多余的人说,没有适时而生,怎么可能适时而死呢?但愿你们未曾诞生!但多余的人也十分看重死这件事,即使是一个空壳的核桃,也希望能被砸开。所有的人都将死当作一件大事,但死并不是一个节日。人们还没有学会怎样将最好的节日神圣化。我将成功的死指示给你们看,这对于活着的人是一种激发和期待
遁世者想:“即使我一人孤身独处,也嫌人太多:开始是我一个人,最后变成两个人了!”也就是说,最后我总会同自己不断地交谈:如果这时没有一个朋友,怎么经受得了呢?对于遁世者来说,朋友往往是一个第三者,他如同一个救生圈,可以防止遁世者因自我对话而沉入深渊。啊,遁世者面临的深渊是太多了,因此他们渴求一个朋友,渴求朋友将自己引往高处。我们相信别人的地方,就是我们自信之所在。我们渴望一个朋友,就是渴望自己获得理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应该对犯罪的生理方面的原因进行思考。然而我们应该认识到,如果承认道德地思考也就是精神健康地思考,那也就等于承认,犯罪者跟精神病患者并无实质的不同。由此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把犯罪者当作精神上有问题的人来对待。这样说并不是出于怜悯或仁慈,而是出于医生的认真考虑。也许犯罪者需要的是换个环境,结识新人或者短暂休整一下;也许他需要一个人独处或者换一个职业;也许他愿意过一段被监禁的生活来抑制自
在对“工作”的一片赞扬之声中,在关于“工作福音”的大肆议论中,我觉察到一种隐藏的动机:对人的个性的恐惧。所谓工作,总是高强度和长时间的劳动;在这样的工作面前,人们感觉就像面对警察一样;它给每个人都带上一副沉重的镣铐,使其理性、野心和独立意识没有任何发展的机会。由于工作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神经能量,他的一切反思、谋划、梦想、忧虑、爱恨冲动都被迫收敛起来,只是盯着工作确立的眼前目标,享受着工作提供的较为容
有些人梦见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体或者衣不遮体,毫无羞耻感。而我们要讨论的裸体梦是梦者因自己的裸体而感到羞愧和尴尬,并且试图逃避这一境况,却又力不从心,举步维艰,无法改变这一状况。我相信,大多数读者都曾梦到过这种令人难堪的境况。梦中裸体的情况比较模糊,有的梦者说“我穿了内衣的”,实际上印象并不清晰。梦中裸体者感到羞愧,而旁观者都是一些陌生人,并且难以辨认出他们的特征。在这种梦中,梦者裸体或衣不遮体,但
我们能否运用现在这种释梦的方法来解释所有的梦?回答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不过我们已经用这种方法结识了许多的梦,所以我们相信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和正确的。”你们也许会进一步发问:“为什么不能解释所有的梦?”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会告诉我们一些重要的东西,让我们触及构成梦的决定因素:“这是因为,在释梦时会遭遇某种抵抗,它们或者是十分轻微的,或者是无法消除的(至少就我们目前的方法是不可能消除的)。”在释梦的过
梦的来源有以下几种:一、一个最近而重要的心理体验,它能直接呈现在梦中。二、几个最近而有意义的经历,它们在梦中结合成一个单独的整体。三、一个或几个最近而有意义的经历,通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内容在梦中表现出来。四、一个内心有意义的体验(如一个记忆或一系列想法),在梦中总是以一个最近而无关紧要的印象表现出来。在解析梦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有一个条件总是可以得到满足:梦的一部分内容必定是头一天某种印象的重复。这
如果我继续断言,每一个梦的意义都是欲望的满足,也就是说,除了表现欲望就再也没有其它的梦,可以肯定的是,我会受到最强烈的反对。有关焦虑的梦似乎推翻了“梦是欲望的满足”这一结论,似乎说明这一结论是荒谬的。不过要反驳这一反对意见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我们只须注意这样一个事实:我的理论依据的并不是梦显露出来的内容,而是运用梦的解析方法,从隐藏在梦后面的思想推断出来的。我们应该对梦显露出来的内容和其被隐藏的内容
不愉快的梦跟其它的梦一样,也是欲望的满足。一个受压抑的无意识欲望,它的满足会使做梦者的自我感到不愉快,却利用白天不愉快的残痕提供的机会,支持其不愉快的经验进入梦中。在这一类梦中,无意识与意识(即被压抑的内容与自我)之间出现裂痕。受压抑欲望获得的满足感如果特别充分,就会调和白天残痕留下的不愉快感情,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梦一方面满足了欲望,另一方面满足了不愉快的感情,整个梦的调子还是比较平和的。睡眠中的
贫困、欢乐和自立,这三者是可以并行不悖的;贫困、欢乐和被奴役,这三者同样可以并存。如果我们工厂的这些奴隶们并不认为自己作为机器的一颗螺丝钉和人类发明的填埋物有什么不好,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有人提出,提高他们的工资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其被奴役的非人状况;也有人提出,随着社会机械化程度的提高,这种否定个性的被奴役状况不仅不是一种耻辱,反而是一种美德;还有人提出,是这些人自己定下一个交换价格,把自己不当人
文明的第一命题:在还未开化的民族中,存在着一些习俗,其目的似乎就是习俗本身。例如,卡姆沙达利斯的习俗规定:不得用刀去刮下鞋子上面的雪,不得用刀扎煤块,不得将铁器放进火中,违者将被处死。这些习俗规定是十分琐碎和完全没有意义的,然而它们却时刻在提醒着人们,习俗是无所不在的,要永远服从它。这就强化了文明开始的第一命题:任何习俗都比没有习俗强。其实有许多习俗规则都是人们依据一些非常事件匆忙作出的,很快就变
自有人类以来,就有群体(家族、社会、部落、民族、国家、教会等),并且总是大多数人服从少数发布命令者。因此,到现在人类已经培养了很好的服从精神。人们甚至认为,服从是每个人的天职,是人的良知。人们接受的命令是:“你应该无条件地做什么,你应该无条件地不做什么。”总之,“你应该”成了一个固定的格式,其中可以不加选择地容纳各种各样的内容:那些下命令者可以是父母、教师、法律、阶级成见或舆论。人类的发展之所以受
尽管个人、民族的虚荣心和实用考虑对于政治运动的影响很大,促使他们参加政治的最有力的动机还是满足权力欲的需要;有这种需要的不仅有王公贵族,还有广大群众,这从一次次大规模的群众运动就可以看出。我们看到,群众不惜牺牲其生命、财产、良心和美德来换取这种权力感的欢乐,以期作为胜利者、专制者和暴君来统治其它民族(至少认为自己是在统治其它民族)。在这种需要的支配下,群众不要钱财、不怕牺牲、满怀希望、偏听偏信、不